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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杨林,之后是微笑看着李烈,在李烈看来,他是含情脉脉的,就好像,他们是分离了很久的情人。
艾金站起身来,向他敬了个军礼:向中国创造工程总指挥报道!
李烈立即把他抱了起来,艾金说:我都把他们安顿好了。
李烈像个中了大奖的人一样兴奋地难以抑制: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地逃跑,你艾金还从来没有半途而废过。
他转头看到林谦奇怪的神情知道自己再次失言,但他像所有男人一样拍打了林谦的肩膀,无声胜有声地解释了自己的那话只是一时兴奋。
那你为什么不劝我留下来?艾金那时就像是一个因为误解而错失了姻缘的女孩子在埋怨李烈。
因为我知道你会回来。
杨林大而化之地揽着艾金:金子,你真是我的金子。你真有一颗金子般的心。
林谦的面部神经是奇怪的: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艾金笑着说:工作呗!
李烈笑了:老师知道了?
艾金点点头:我不敢跟老师撒谎。
你一定得到了他老人家的帮助。
艾金微微一笑:他老人家让我捎话给你,美国的家事,由他来管,我们只管做中国创造。当然,我没敢提我们缺钱的事。
李烈在那时换来了一丝轻松。
艾金说:你不必为我的家事耿耿于怀。
李烈说:你也不必为我的公事耿耿于怀。
艾金说:继续工作吧!哦?
他想起了什么似的掏出了一张支票:这是四百万,我花剩下的,拿去先交房租吧!
李烈推回去他的手。
艾金说:我要当股东,不想当打工仔。
李烈无话可说,他接过了那张支票,他觉得自己虚伪得要死,就像是在窃喜着财色兼收的登徒子掩饰着那份突如其来的喜悦,当然,最重要的是艾金回来了,他的信心在回来后再次变得强大无比。他给陈思阳打了电话,陈思阳一如既往地说,哥,你放心,我绝不拖你们的后腿,姐姐其实是想让你回来。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他在那个晚上再次失眠,在想艾金,想陈思洛,当然也想林谦。
当太阳即将像好看的圆橙般升起时,林谦敲响了他的房门,他的面容就像他自己所说的好像回到旧社会般憔悴,他说:李烈,你赢了,我还是想跟着你。我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Jorn最近很倒霉,我帮你圈罗了几个工程师,他们过几天会回北京,本来是想替我的,现在不用了。
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一张银行卡,林谦像犯了错的小孩似的将它放在书桌角上,他说:这是我给自己留的后路,先拿去帮公司渡过难关吧!
好像这十万块就是一场演出的劳务费,李烈非收下不可。
李烈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内行门道 32
李烈的预料是准确的,他在圣诞节来临前收到苏菲的贺卡。他捏着卡片望着窗外楼群的缝隙里透出的形如圣诞树的星星之灯闪烁的点点亮光由心内忽然记起圣诞过后是伟大领袖毛主席的生日。中国的圣诞节,他的斗志再次来了,苏菲的电话也来了。
苏菲是李烈在美国时的助理,一个华裔女孩子,与其说是助理,不如说是朋友。让李烈有着对杨林同样的遗憾的是她是个已经不会说中文的中国香港人。她与美国的年轻人有更相似的人生观,崇尚乐活,李烈总是戏称她为小美国,小美国离开李烈的公司后彻底地休息了一年,去了南美旅行,与许多女孩子不同,她是个足球迷,尤其喜欢马拉多纳,见见马拉多纳是她毕生的愿望。这次她终于如愿以偿地去了阿根廷,并有机会与马拉多纳合了张影,所以,她特意告诉李烈这个好消息。此前她本来是想来中国寻根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未能成行。刚刚回到美国的苏菲准备重新找工作。她依然像从前那样快乐。她说她预备在节后面试几间大公司。
李烈自然免不了安慰她几句,在此其间,他一直在思考,想着马拉多纳上帝之手的曼妙,最后在放下电话之前,他才忽然说:要不,你去Jorn那儿试试吧!他的助理最近刚刚辞职。
苏菲在那头咯咯笑着:看来,你的人生哲理还是知己知彼嘛!只是,这会不会给你惹来麻烦。
不,你去了,只会让我不再麻烦。
李烈接下来笑着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苏菲笑得更厉害了。
内行门道 33
李烈时常会想自己那跳跃的思绪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几天前他刚刚在脑海里如迅雷闪过般想起Jorn,于是,Jorn便诡奇地出现在北京。恰好相反的是,他天天想的夜夜盼的资金却迟迟难以解决又能说明什么呢?答案:好的不灵坏的灵。
Jorn像夜游神一样出现在深夜十点的星空微电子办公室,他首先推开了李烈的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让他退出来,缓步推开了灯火通明的技术部大门,他灰蓝深邃的目光恰好与李烈迎个正着。
深夜坐在办公室里与对手对面而坐对李烈来说竟然也是头一回,自打归国前的那次交锋后,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彼此再未见面和联络,但是,李烈心里清楚,他们对彼此的动态乃至整个行业的动态都了如指掌。
来北京有什么事吗?李烈极尽东道主的情分。
这段时间很清闲,到北京旅行,你能做我的导游吗?
李烈脱口而出地是:当然没问题!如果你想。
扬手不打笑脸人,这是中国的古话。李烈很清楚Jorn笑逐颜开的画皮下面掩饰着的是什么,但是,他们都在绷着那副衣冠楚楚的君子外相,等候着一个人先撕开这层脸面。
Jorn前脚离开星空微电子,杨林三人稍后即到,林谦总是先发制人地冲着疲惫地陷在沙发椅中的李烈嚷道:你还真想尽地主之宜啊!你明明知道你根本就没这个时间。而且,你也明明知道他的目的是吃掉你。
李烈眼也未睁,却抿起了嘴角笑了笑:我也借机休息几天,行吗?
你们俩不是明争就是暗斗,没完没了。
我得谢他,没他的刺激,我还没这么快就回国创业,现在是——李烈忽然睁开眼睛,一本正经地挺直了身体说:他知道我缺什么,所以不远万里地送来了。
杨林坐下来,轻蔑地说:天上掉馅饼,不是陷井,就是圈套。
这你也能想到?那估计全世界人都知道了。李烈笑吟吟地向后靠去。
内行门道 34
Jorn站在八达岭的最高点指着连绵起伏的燕山山脉说:烈,你站在这儿时心里在想什么?
李烈那时心中充满了豪迈,就好像在向Jorn展示自家的某件物品,听到他这样问,他微微一笑:很多年前,一个在美国的华侨忙碌了一天后回到家里发现是除夕之夜,他倒了三杯凉水摆在面向祖国的方向,磕了三个头,写了副对联说:三杯凉水贺新年,一腔热血怀故国,横批是过年。今天,你问我面对故国山水想到什么,我只能说是沾沾自喜,因为,我回家了。
你总是这么有激情。
当然!
我们合作怎么样?Jorn漫不经心地却仍然观察着李烈,说完这话,他拍着城墙继续说:就像长城建在山瘠成全了自己的屹立,就像这山托载了长城成全了自己的巍峨。
李烈那天平静得就像是残存在城头的灰雪,山风呼啸而过,他感觉到了寒冷,但这并不妨碍他坦然的神情,他同样看着远处的群山:我知道我不应该小人之心,但是,我还是觉得你乘虚而入。
这应该是互惠互利。你缺钱,我给你。Jorn很热情地说。
李烈几乎可以听到他发自心底的笑声,无论他给他的答案是什么,他都会高兴得笑出声来,但是,李烈却在风中微微一笑,手抚青砖,视Jorn于不见:那你呢?要得到什么?天枢一号的技术?
Jorn果然阳光灿烂地笑:我要随意应用你的技术。
然后在成品芯片上写上美国两个字,是吗?
烈,你这是狭隘的民族主义。
那么你为什么而来呢?
就算如此。至少你还要把它拿到美国来测试和生产,在中国你无法完成测试封装,甚至找不到生产线。这还称得上是中国创造吗?
你常居美国硅谷,可能不知道,在台湾就有生产线!
但台湾是中国吗?Jorn满脸迷惘地说。
李烈看得出他迷惘背后的讽刺,所以,他义正辞严地说:我有必要提醒你,台湾自古以来就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
请原谅我并不了解中国历史。
我当然可以原谅你并不懂什么是历史,但我并不能原谅你的故意而为。你,我,我们都没有资格对一个国家的政治历史问题做主观认定。
Jorn点点头,他仿佛对李烈的想法很认同,那时那刻,他的脸上浮现出李烈颇为熟悉的激情,他向山下走去,并说:我很留恋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它让我觉得我可以成为英雄,可以俯视一切。
Jorn的激情本来感染了李烈,他缓缓而行,心却慢慢温暖平和起来,他想起了很多人,中国的老庄孔孟,秦皇汉武,美国的林肯华盛顿,这些历史名人在他的脑海中交相错过,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渺小,他同样感慨颇多地说:但我们终究不能永远屹立在高山之巅。那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危机感也会让我们难以承受。在年轻气盛的时候,我们可以承受这种竞争,但有一天,我们老了,我们能否适应被人所超越,被人所遗忘,包括我们的创造终究被取代被泯灭。
可我们就在当代,就在创造的时代,我们不得不为,为了自己的智慧可以转化为生产力,可以创造出产业价值,我们必须要全力以赴,直面竞争。烈,你做好准备了吗?
这种心态算不算是准备?
在一片成熟的森林里种树与在一片沙漠里种树,哪一个更容易活下来?
在一片成熟的森林里种第N棵树与在一片沙漠里种下第一棵树并让它扎下根系活下来,哪一个更有意义。
所以,我希望我们可以合作,我可以帮助你在这片沙漠里种活第一棵树。
可是,我想说的是,我不想移植他国的树,我可以独立种活第一棵树,这棵树一定要坚韧地扎根在这片沙漠之中,终有一天,它将成长为参天大树。
我想你应该知道,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投资,那么我们将成为真正的对手。
撕下你的画皮,你会变成妖怪还是天使?
Jorn果然露出了他隐藏已久的嘲讽,他冷冷地看着李烈:我要成为这个领域里的微软。这也是你的目标。在这一点上来看,我们很像,都很有野心。
李烈发自内心地一笑:只一点不像,我不只是个商人,也是个科学家。
那天的长城上风很大,刮得人脸生疼。李烈不知道Jorn的脸是不是也很疼,他忽然歪了歪身体,几乎摔倒。李烈本能地扶了他一把。Jorn说自己太不小心了。
李烈想是他的野心膨胀过快,而他的脚步还没走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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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行门道 35
未央央进李烈办公室的时候李烈正站在窗前望向远处,室内安静而清冷,而李烈的目光坚毅绝决,唇角却泛着一丝得意的诡异。
李烈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展颜一笑,他发现她的脸上有淡淡的妆容:你有应酬了?
李烈的笑立即变成了轻蔑。几个小时前的清晨,他接到了杜渐的电话约他去家里谈谈。
怎么?是不是有同流合污的感觉?未央央笑着说,她的眼光又在提醒李烈。
李烈瞪了她一眼:五十步笑百步。我只是不懂,杜渐竟然主动约我,而且是去他家。你答应他了?
什么?
你应该知道。
我只是答应我爸我会出国留学。
我谢谢你!李烈笑着说,他很想用一种举重若轻的方式来化解他那时的沉重,未央央要走,未央央为他付出了很多。
不用谢我,如果能行,两千万算是我的股份。
李烈愣住了:哪来的两千万。
杜宇请来的呀!
李烈心头撞鹿,他总算是明白了未央央的安排,但他非常可笑地说:那怎么能算是你的股份?应该算是杜宇的。
未央央忽然勾起李烈下颌,同时眯起她细长的眼睛:你越来越像无赖了。
李烈得意地攥住她的手:近朱者赤啊!我还得向你多学习。
未央央很暧昧地看着他:你在挽留我?
李烈同样很暧昧不明地说:你希望我挽留你?
未央央摇摇头:不。
所以,我从来都尊重个人选择。李烈张开双臂像个诗人一样说:你放心去飞,勇敢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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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行门道 36
李烈开着未央央那儿借来的奥迪A8到杜渐家时,杜渐家的院子外面停着一辆崭新的3系宝马,然后,他越过杜渐的头顶看到了坐在非常简朴的客厅沙发上的江南微电子公司的江一南。那个清瘦而略显苍白的戴着眼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