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容易了。而且田里的黄鼠狼多,很容易就被它们偷偷叼了去。
竹竿前端绑着一块塑料袋,每挥舞一次便被风吹得啪啪作响,吓得小鸭们连滚带爬,奔拙有趣。
等到鸭子都被赶下水后,老农走到那个衣着朴实却气质不凡的男人身边坐下,从裤腰带上抽出烟袋,在土灰色的凉鞋鞋底磕了磕,倒出里面的烟沫。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油纸包,从里面捏了一小撮烟叶塞进烟袋里,然后用火柴点燃,送到年轻男人面前,说道:“来一口?”
“好咧。”男人接过去,大口抽了一口。虽然不是第一次抽,可仍然被这浓烈的烟草味给呛得咳嗽起来。
老农就呵呵大笑起来,很是享受这个年轻人此时表现出来的憨态。就像一个大人故意诱惑小孩子喝酒,在小孩子被辣得直冒眼泪时而觉得心里特别满足一般。
老农接过烟枪,很是‘潇洒’的抽了一口,眯着眼睛看着满脸通红的年轻男人,笑着说道:“你们这些城里人都抽过滤嘴。抽不惯咱这自己家炒的野烟…听说加了个把,就能把烟里面的那什么什么钉拦下来。马尿。为了不要那个什么钉,就抽那寡的跟白开水样的烟叶?城里人惜命。金贵。”
“是是。”年轻男人连连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包上面写着‘特供’字样的大熊猫出来,抽出一根叼在嘴里,说道:“试试这个?”
老农看了一眼,脸上的皱纹就笑开了花。把烟袋放在一边,很是小心的从年轻人手里接过来一根。掂量来掂量去的打量过一番,问道:“这真是国家主席才能抽的烟?”
“也不只是主席。到了一定的级别,都能抽。”年轻男人用火机帮他点着火,笑着说道。
“其实这烟也寡。没什么味。”老农很是享受的抽了一口后,说道:“就是听着是国家主席抽的,心里觉着觉着……”
老人很着急。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就是觉得过瘾。主席抽的烟,咱也能抽上,对不对?”年轻男人接过话茬帮老农解围。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老农拍腿说道。“先生就是先生。会说话。不像我们山里人。一句话都说不圆。结结巴巴的。”
“哈哈。我可是靠这个吃饭的。我要是说不好话,那不是误人子弟吗?”年轻男人笑着说道。
“那也是。”老农点头。“当老师好啊。国家单位。铁饭碗。而且还是城里的老师…我们村也有学校,就两个老师。没钱,我们就每家每户给送点儿米面什么的。我每年都送几只鸭子,这是咱们自己家养的。不值什么钱。”
“老伯放心。我知道这件事了。过段时间回城我就去找教育局,看看能不能给这边拨点儿款建个学校调几个老师过来。”男人笑着说道。
“哎呀,这是真的?那可太谢谢先生了。”老农紧紧地抓着年轻人的手。“我替赵山村的几百口子谢谢先生了。”
“别客气。我吃在你们这儿住在你们这儿,不也承你们照顾嘛?”
“嘿嘿,农村条件苦。条件苦啊。”老农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可不苦。”年轻男人指着四周的山山水水说道:“要是让城里人知道有这么一处地方,他们非高兴坏了不可。”
“是吗?那你每年都来。”老农说道。“哎哟,又有几个鸭崽子爬上来了。你坐。我去赶它们下水。”
说完,老农就从地上爬起来,提着竹竿就跑了。
洗得发白的黑色短裤上,一屁股的灰尘和草屑。
滴滴滴…
年轻人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非常微小看起来像是女性手机似的小玩意儿,按下其中一个按钮,说道:“什么事?”
“任务失败。”
“知道了。”男人说道。
“注意隐蔽。现在还不是回来的时候。”
男人冷笑起来,说道:“我知道。我已经死了。”
…
…
仙女路。闻人家族老宅。
一队豪华车辆缓缓驶过来,然后在保镖恭敬的目送下开进院子。
中间的那辆劳斯莱斯车门打开,一个年轻俊俏的小伙子先下车,快步走到车子的另外一边,打开车门,做了个躬身行礼的姿势,说道:“姐,请下车。”
黑色的皮草七分裤,白色质地良好的丝绸衬衣,衬衣下摆扎进裤子里,领口的红色丝绸带眨成一个三角蝴蝶结,恰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闻人牧月的每一次出场都能够给人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好像在她身上就没有‘难看的衣服’这种东西。
“小姐,老爷在后院剪草。”管家迎上来说道。
闻人牧月点头,带着闻人照向后院走去。
院子里,一个身穿白色唐装的老人正拿着把大剪刀在园圃边走来走去。那些草参差不齐,高矮不一,看起来确实应该修剪了。
可是,老人拿着那把大剪刀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没有下刀的意思。
“爷爷。”闻人照笑着喊道。
老人回过头看到过来的姐弟俩,也露出了和蔼的笑容,说道:“过来了?这一次可是有段日子没有回来看望我这个老头子了吧?”
“爷爷,姐姐每天都很忙。”闻人照说道。
“你姐姐忙。那你呢?”老人看着闻人照说道。
“我在姐姐公司上班呢。学到不少东西。”闻人照笑呵呵地说道。
闻人霆笑笑,也没有揭穿这个孙子的谎言。说道:“知道学东西就好。”
“爷爷,我看你扛着剪刀走来走去,为什么不下剪啊?”闻人照指着那些野草说道。“你看,都长的乱七八糟的。是应该修剪了。”
“乱七八糟的就应该修剪了?”闻人霆笑问。把剪子递给旁边服侍的佣人,问道。
“是啊。”闻人照点头。“不剪不好看。”
“剪了就好看了?”
“剪得整整齐齐的,这才好看啊。”闻人照理所当然的说道。“大家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闻人霆摇摇头,对闻人照说道:“你去前院转转。我和你姐说几句话。”
“好。”闻人照也不愿意陪这个老头子打哑迷。他愿意放行,他自然求之不得。和闻人牧月眨了眨眼睛后,转身就跑了出去。
“为什么要剪草?”闻人霆看着闻人牧月问道。
“因为叶子枯了根烂了。”闻人牧月说道。
“是啊。因为叶子枯了才要剪。因为根烂了才要剪。”闻人霆点头说道。闻人家族那么多人,也只有这个孙女才能够跟上他的逻辑。所以,在七年之前,闻人牧月才刚刚成年不久,他就排斥所有的异议把闻人家族交到她手上。果然,她没有让自己失望,甚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优秀。“不是为了整齐好看。再说,是谁说的整齐就好看了?我就喜欢这参差不齐的样子。草和人一样,凭什么长得高的就要被剪掉?它们若是有灵,也会埋怨这世道不公。”
闻人牧月不说话。她听懂了他要表达的意思。
“这一次做的不错。”闻人霆笑着说道。
“一无所获。”闻人牧月说道。
“谁说的?”闻人霆摇头。“人活着,这就是收获。你还想要什么?一击破局?我和那两条老狗斗了一辈子,都快要入土了还没分出胜负,你以为我们甘心?”
“不甘心又怎么样?”闻人霆看着闻人牧月说道:“人老了。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不过,我们换了另外一个战场…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我们在比拼谁活得更久一些。”闻人霆看到自己把孙女给考住了,很是开怀的大笑。“谁活得更久,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第1165、白头!
第1165、白头!
自从把家族企业交到闻人牧月手上,闻人霆还真是不再管事。闻人牧月刚刚接手时手段比较激烈,把一批倚仗着和闻人霆一起打过江山有些交情而工作懈怠贪污公款暗拿回扣安插亲信的老家伙给清除了,他们天天来找天天来闹,闻人霆好茶好酒好饭招待着,就是不肯松口不愿帮忙说话。
于是,他们也就明白了这只老狐狸的意思,无奈接受事实。不过,闻人霆因此倒是落下一个‘薄情寡义’的名声。
不仅仅闻人霆不理家族事务,除了少数几个人分管的那摊子,他也不让他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们去影响闻人牧月的决定。他自己是每天种种花剪剪草打打太极,日子过得倒也清闲。
不过,长时间没有人陪着说话,今天自已的孙女回来,他的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走。我们去喝茶。”闻人霆说道。“晚上不走吧?陪我吃饭。”
“不走。”闻人牧月说道。
走到闻人霆栽种的葡萄架下面坐下,闻人霆亲手煮起茶来。
“老马当年是有些不地道,但是,人死债消,我们也不能一直记恨着。”闻人霆说道。“他那个孙女,不杀就不杀吧。”
“谢谢。”闻人牧月感激的说道。她今天来,主要就是替马悦求情。马悦的爷爷当年害的是闻人霆,而马悦也是闻人霆随手安插的棋子,现在收宫,应该如何处置马悦,闻人霆有很大的发言权………虽然闻人牧月已经做好了力保马悦的准备。但是,倘若能够取得爷爷的理解不更是美事?
闻人霆端起紫砂杯小口的品着香铭,说道:“听说这次秦家那小子出力不少?”
“是的。”闻人牧月说道。
“唉。”闻人霆叹息。“原本良配。现在可惜。”
“过去了。”闻人牧月面无表情的说道。
闻人霆看着闻人牧月,笑着说道:“牧月,知道白家那条老狗为什么给自己的孙子取名破局吗?”
“破眼前之局?”闻人牧月愣了一下,不明白爷爷为何对自己说起这个。
“秦、白以及我们闻人三家,互相猜忌,却又难分生死。长年下去,反而成了不可分离的三位一体…秦家离不了白家,白家离不了闻人家,闻人家又离不开这秦家……一家胜,两家亡,谁都想成为胜利的那一家。可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妄动的那一家,一定是最先灭亡的那一家。白家那位为其孙取名‘破局’,有破危局之意,也有破此‘制衡’之局之意。秦家那个老不死的意图更是明显。纵横纵横,摆明了说自己家就是那个能够笑到最后的胜利者。”
闻人牧月看着闻人霆,说道:“我的名字又有什么意义?”
闻人霆叹息,说道:“你的名字没有意义。那个时候,我根本就没想过闻人家族需要一个女娃来拯救……我只是单纯的想着让你衣食无忧,无所约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我给你取名‘牧月’。”
“我不苦。”闻人牧月说道。她明白了爷爷和她说这些话的意思。他是在心疼自己,怜惜自己,担心自己。这次差点儿命葬山神庙,闻人霆又怎么可能一点儿也不生气?
闻人霆欣慰的笑着,说道:“有孙如此,此生无撼。”
闻人牧月笑笑,没有说话。
“但是,也不能任由别人来欺负我的孙女而无动于衷。”闻人霆脸上的笑容渐敛,冷笑着说道:“他们想让我死。我就让他们生不如死。”
“把他们交给我吧。”闻人牧月说道。
“嗯?”闻人霆正色看着闻人牧月。
“把他们交给我。”闻人牧月再次说道。无比的郑重。
闻人霆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
………
………
熟悉的大门。熟悉的园林。熟悉的停车场。以及熟悉的病房。还有躺在床上熟悉的女孩儿。
秦洛想,如果凌笑没有昏迷不醒的话,以他们的性格以及彼此看不对眼的仇结,双方早就成了老死不再相见的陌生人。但是,因为她的昏迷,因为她昏迷后的柔软和安静,她反而走进了秦洛的世界。
无论工作多么繁忙,秦洛总不会忘记前来探望。
秦洛轻轻地叩响了房间门,然后便传来一个女人‘请进’的声音。
嘎吱……
房间门拉开,一个中年女人出现在秦洛的面前。
“伯母。”秦洛笑着和女人打招呼。凌笑的母亲原本是一个保养得当的清丽贵妇,因为女儿的生病,她一下子就苍老了下来。皮肤干燥,鬓角发白,眼窝深陷,看来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休息的很不好。
“啊。秦医生。你来了?”凌母看到秦洛非常的激动。
一是因为患难见真情,虽然以前没有听说过凌笑有这么一个朋友,而且听宁碎碎说以前凌笑和秦洛还有一点儿矛盾,可是凌笑成了植物人后,她的那一大群狐朋狗友从来都没来看望过,倒是这个秦洛和宁碎碎来的比较频繁。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