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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秀色照清眸-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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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日听得声响,扭头循声看去,不由嘴巴大张,脚底一股凉气倏地掠过全身,直冲头顶。翻滚的石头愈滚愈快,已经接近路边已经削平的陡壁。抗日大叫一声,蹲在地上的玉仁闻声茫然四顾,忽然看见大石头已腾空而起,朝着自己砸过来,不禁大惊失色,慌忙起身。 。 想看书来

3。6 于是大家才放心大胆争前恐后的中起暑来
于是大家才放心大胆争前恐后的中起暑来

  玉仁还未站直身子,就被猛扑过来的抗日斜向推倒在地,轰的一声,石头重重砸在他刚站过的地方,由于惯性作用,继续向前滚动几下,嘭的一声砸到下边河道的泥土里。附近社员一个个面如土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离落地的石头最近,一下子尿湿了短裤,接着肩上的担子滑落,人慢慢瘫软在地。

  贱伢几乎一天到晚守在现场指挥,眼圈黑黑的,脸色蜡黄,结束的那天,培鑫的嫂子问:“书记,这丘田收个五千斤应该冇问题啵?起码也应该是双千斤或吨半粮不?”贱伢打着哈哈说:“你怕讲得呢,少打点就算亩产七万斤,也收得六万斤以上哪,收五千斤不会蚀本呀?这还是保守估计,要是按钱专家讲的算,至少十万斤以上。”马上接着说:“你做事呢舍得死,冇得话讲,但觉悟还要提高,毛主席号召要破除迷信、解放思想,发扬敢想敢说敢干的精神;妇女同志也不能落后。”

  有几个妇女惊讶得张大嘴,好一阵都合不拢,宝春说:“哎呀,我的娘,这么多粮,就是每餐死吃活撑也吃不完啦。”一片笑声在田头滚过。旁边解放的二嫂说:“吃不完卖钱呗,有了钱我就做几样新衣服,自从结婚就冇制过新衣了。”明奇的二姐嫁在本地,立即支持说:“我也是的,自从生了细伢子人一发胖,原来的衣服都绷紧的了。”赵婶么崽伏生结婚不久的堂客娘家原来是做小买卖的,懂些世事,忍不住小声嘀咕:“到处都这么多粮,到时候哪个买呀?”小红点头表示同意。

  彭冬英此时头发都湿漉漉的,耳朵却特别尖:“到底是新媳妇还不谙世事,冇人买粮总有人买猪啦,喂它成千上万的猪往食品站一送,钱不就出来了。”伏生堂客较起真来:“要是到处猪起堆,食品站不收了哩?”彭冬英爽朗地笑起来:“食品站不收就做饭吃吧,餐餐吃肉的话穿着旧衣也舒服不,妇女同志们,你们讲对不?”许多人纷纷表态赞成。彭冬英更加兴奋起来,嚷嚷道:“书记啊,放了卫星,你会奖励我们吧?”贱伢很爽快的答应:“肯定啦,到时候给你们突击队发奖状。”

  妇女们都非常兴奋,抿嘴红脸憧憬着穿新衣领奖时的场面,弯了食指在脸上刮下汗珠,夸张地一摔,又把头发自豪地甩一甩。

  正当大伙沉浸在幸福中的时候,三毛想在抗日父亲面前表现一下自己,走过来问:“刘书记,我想请问一下咯,早稻有积万担肥的,禾苗密得风都吹不进,可结的都是秕谷子,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啊?”

  贱伢裂嘴正笑得欢,听到问话,笑容在脸上僵了片刻,然后不悦的说:“还是肥力不够啦,就跟你们女同志怀毛毛一个理,中间要是营养跟不上,生出的细伢子就病猴子一样,黑不溜秋廋不拉叽的,这次我们就吸取了教训,加足了化肥,来个土洋结合,人不哄地皮,地就不哄肚皮,肯定冇问题了。”说完,觉得自己应急反应快,颇为得意,笑容重新生动起来,眼睛快速的把三毛全身上下扫一遍,在几个敏感部位停留片刻,然后把头转向田间。

  彭冬英开玩笑说:“你跟她讲生崽不跟给三岁细伢子讲结婚一样的呀,人家对象还不晓得在哪个旮旯湾里煮灰锅饭玩,八字都冇一撇,哪里搞得坨清吧。”又是一片笑声,八哥堂客因为听不到也说不出,只是一个劲的跟着傻笑。

  接下来的几天里,刘家仑脚下小路与马路相连的路口处热闹起来。田角的秧苗被拔掉,一个长十多米、宽数米的卫星发射台竖了起来,并制作了一个装饰得五彩缤纷的彩色水稻牌,牌子呈火箭状,先写好了斤字,只等晚稻收割验收后就填数字并立即悬挂上去。过路行人无不要驻足观看一阵。

  小满因为学过几个月木匠,也抽调过来参与了发射台的制作,忙了大半天后,与林伢子在小亭里坐着休息,他说:“我还以为苏联人蛮厉害哩,冇想到发卫星这样容易,我师父这么多徒弟,都喊拢来的话一年不晓得可以发好多。”

  林伢子恍然大悟似的说:“难怪要把你师父定做右派,上边肯定是怕他带着徒弟发私人卫星,然后坐着卫星里通外国。”

  可是实验田里的禾苗叶子却被肥料烧得焦黄卷曲,贱伢急得团团转,看见吴老馆在田边看,便问他原因,吴老馆直言不讳:“肥多了。”贱伢当然不以为然,马上悄悄去请教了林伢子八十岁的爷爷,老农与街上郑老馆是同年好友,有了好友的前车之鉴,谁还敢说实话!在再三催问下,才眯缝着眼睛吞吞吐吐说:“可能是今年太阳太厉害了。”贱伢说:“那别的田基本上冇事啦。”老农说:“那丘田密得多,就跟热天气屋里挤满人一个理,还不热脱毛。”贱伢请教解决办法,老农怕惹火烧身,推诿说:“我是作老田的,冇碰过这样的事,也冇用过洋肥,真的冇办法。”

  贱伢回家想了半夜,总算有了法子,连夜开了一个社员大会,布置了挑水任务,并通知食堂散会后马上煮饭。会上,伏生堂客及宝春等都提出了异议,意思是附近就有水井,何必舍近求远,芳妹子、小红等人纷纷支持,会场里一时喧闹起来。贱伢呵斥道:“那实验田边上还有塘,河里尽是水,水不冰不是空的,卫星随随便便就放得出啊?犊婆子还尽是名堂哩,这里要忌口那里要注意,这比堂客们生个崽难得多呐,多走几步路就叫咆哒,老话讲得好,人哄地皮,地哄肚皮,都是几十岁的人了,还懒得这样屙血。”台下顿时鸦雀无声,几个多嘴女人被噎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黎明之前,西斜的淡月挂在山巅,包括突击队成员在内的二百名妇女挑水队就列队出发了,上了马路就平均分成两队,一队前往半月冲的龙饮泉老井,一对往西泉老井,两口老井都在二十里外,贱伢都曾经去过,都是四周林木荫翳,夏天依旧凉气袭人,喝过水后,翕张的汗毛都会收闭。下午一点多钟,陆续有妇女三三两两挑水回来,都遵照指示在桶上盖了稻草,不少积极分子都照常打着赤膊,而把衣服盖在桶上。

  二点整,贱伢命令卫星田开始放水,全部放干后,换上挑回来的凉水。持续换了半个月的水后,禾苗终于全部转青,挑水却直到天气转凉才停止下来。期间有几十人中过暑,本来彭冬英等积极分子开始还死撑着,后来听见贱伢说中暑的都有资格评先进,于是大家才放心大胆争前恐后的中起暑来,当然有些是故意装的,而且假的比真的更能给领导留下好印象,因为过半天这些人重新又能生龙活虎的出现在队伍里,比起那些病态恹恹的真的积极性更高。

  大家都坚信禾苗转青是井水降温的结果,其实只是稀释了肥料。盛夏酷暑里没有保温措施,挑桶走几十里,就是冰块也变成了热水。

  不久禾苗长得异常茂盛,密密麻麻像一丘过了季节的种秧田。小满与林伢子兄弟在田边转了一圈回家,直夸禾苗长得好,金婶说:“三周不是看媳妇的。”小满问什么意思,金婶逗他:“生下来才三周的毛毛肯定还冇儿子,冇儿子怎么讨媳妇。”

  除了每天换水,管理区还借调来十台喷粉器分班轮流向田里鼓风,谭书记专门派人上县城借来手风琴,却没人会用,正准备再去城里请人,就听人说玉品在县里读书的时候学过,不禁勃然大怒。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3。7 我先垫点东西,莫把铺搞脏了
我先垫点东西,莫把铺搞脏了

  谭书记亲自到托儿所把玉品狠狠教训了一顿:“为什么不主动讲出来?为什么不自告奋勇为集体排忧解难?是不是对大跃进不满?”玉品托词说:“我也是半生不熟的,怕误事不,再说我只会几首苏联曲子,不晓得合不合中国的卫星。”

  谭书记喜出望外:“老大哥的还要不得,哪里去找这样的好事,求之不得呀。”当即指定玉品每天对着卫星田演奏两场。

  玉品每次把几首苏联曲子演奏完后,就开始像南郭先生一样一顿乱奏,别人也听不懂。没有演奏的时段里,贱伢就让她把公社弄来的收音机摆放在田埂上播放,村里人几乎都没见过这玩意,边上随时都有人守着瞧稀罕。瞧着瞧着,也就慢慢对写在各处墙壁及田边宣传牌上的口号深信不疑了: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的确也不由人不信:从摸田、除草到除稗等每一个环节,每天几十上百号人守着忙出忙进,比传闻里伺候襁褓中的皇子皇孙还要细心周全,更重要的是,种田用上了从未见过的尖端技术。

  每次玉品强忍着笑意演奏的时候,三毛就会被妒火烧烤得坐立不安,莫名其妙的冲着所里的小孩子发火。

  农历七月的某日,金家从食堂吃了饭回到家时,天已全黑了,伏生正匆匆从歇脚亭走过,看见远处似乎有人迎面走来,急忙蹲到亭后躲了起来。来人大步流星走了过去,伏生知道那是邓猛子,边小跑着赶往家里,便哑然失笑。

  邓猛子虎背熊腰;喜欢鼓着水牛睾丸似的大眼瞪人,一年四季胡子拉碴的,头发经常结着块。他属小坡八小队,住牛头山脚下,从小就成了孤儿,桀骜不驯,靠族人抚养长到十岁,跟人跑到外头流浪去了,后来上井冈山当了红军,长征途中是机枪排的一个班长,一个年青漂亮的女军医疯了,邓猛子带着她脱离队伍——当然他自己坚持认为是部队打散了,两人追了几个月实在无法撵上,回到家乡重新做起了农夫。他头十几年一直为人低调,从不谈及在外经历,解放初期则逢人便提当年勇,直到陆续听闻当年幸存的战友都当了官,从此又沉默寡言了,做事却越发随心所欲,让干部们伤透了脑筋。出工的时候,经常拿斗笠盖在脸上呼呼大睡,队里便安排他捡粪,他却常年扛个扒子十里八乡游荡,天气稍一暖和,喜欢穿短裤光膀子四处捕蛇吃。由于一年下来也交不上一担粪,挣的工分很少,分的粮不够吃,他就挑了箩筐自己到仓库里去装,干部自然会去阻拦,他把对方推倒在地,大眼一瞪,吼道:“毛委员的粮,老子怎么吃不得?”久而久之,管他出没出门,队里都按满分给他记工了。

  去年积肥要拆他家老房,拆房队不敢动手,当时还是叫高级社,社、队干部闻讯都赶过来压阵,邓猛子抡扒威胁道:“老子的机关枪撂倒过几百,还怕多搞死几个?有狠就过来咯。”业大口嘲讽道:“你这个怕死鬼耍么子横咯,真的有狠就不会溜回来当逃兵呐。”邓猛子顿时脸涨得像茄子,腾出一只手撩衣露出身上的累累伤疤,瞪眼说:“怕死啊?睁开你的瞎眼看看咯,老子在阎王爷那里报过好多回到了。”业大口冷笑一声,说:“莫指指指,那几个烂疤子天天露在外面,哪个冇看见过啊,你拿哒吓一下别个或许行,我不吃你这一套,大家莫信他哄。”手一挥,说:“给我拆!”邓猛子怒吼道:“挖死你这个畜生。”突然举起扒子朝对方挖过来。

  业大口倏地猛退几步,扒齿深深嵌入土中,随即被迅速抽出,又连续几次嵌入土中,每次间隔都只在眨眼之间,其中一次离脚趾不到半寸远。邓猛子披头散发的疯老婆从外边回来,看到眼前一幕,乐得咯咯笑个不听,他忍不住投眼瞥了老婆一眼。业大口趁机反身撒腿跑开,在远处田埂上停了下来,脸色煞白,汗如雨下。其他人早已退出坪外,看见邓猛子骂咧咧追过来,纷纷落荒而逃。

  玉品洗过澡,端了盆去塘里洗衣,起身欲回家时,伏生堂客端着盆走了过来,附着耳朵轻声说:“他回来了,在那边累得鬼一样,人都廋了一圈,跟劳改犯差不多,把我都吓一大跳。”玉品问:“就修完了,我爷和哥哥怎么还冇回来?”伏生堂客说:“哪里,他讲至少还要半个月以上,想歇一天就过去,时间长了会瞒不住,你爷哥哥都冇得事,他本来想过来报个信,怕别个看见,要我洗完衣服到你屋里去一趟,既然遇着你了,我就不过来了,上头管得好严的哩,根本不准请假,凡是私自回家的都会被押送回去,哦,他讲你哥哥差点被石头砸到,幸亏日伢子救了他哩。”然后把细节描述了一番。

  玉品回家晾完衣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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