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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带着一顶蓝色的破帽，掩饰自己的秃顶。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衬衫，一条搭配不协调的青色长裤。微胖型的身材，在星空下特别的扎眼。周围是一片空地，没有住户，也没有同行。就一个车厢还没有门，晚上看去像一个黑匣子一样。要花上十几分钟才会走到有点人气的地方。
秦天躺着看见老人的背影越来越模糊，眼皮也越来越沉重。暗自期待明天的到来。
月光下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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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又来
来这里上班一个星期了，同事和店长都还不错。自己也适应了这个环境。出来一个月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秦天发着呆。突然一个人坐到秦天桌对面。
“嘿，你认识我吗？”来人显得很认真。
秦天听到有人在和他说话，从远方拉回自己出窍的灵魂抬头，自然而然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哈。”
那个女生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认识我吗？”
秦天认真的端详着，坐在自己面前瓜子脸的女生，圆圆的眼睛，略塌的鼻梁，小麦色的肌肤，微微有些发白的嘴唇。在脑海里捣腾了一遍，还是没有一点印象：“你叫什么名字呢？”
她露出好看的牙齿显得很高兴：“那我认错人了。”
秦天隐约想起了什么。味道，就是这种香水味。很熟悉，但是记不清是在哪里闻过的。他在家的时候可常被雪芙叫狗鼻子呢。
“你们认识吗？”同事郭洋走过来，把饭菜放在桌上。看了看远处一点点消失的身影。
秦天把嘴里的饭咽了下去：“我不认识，你知道她是谁吗？”
“她是老板的女儿，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郭洋脸上写满得意。
他见秦天表情淡淡的，便趴在桌上小声的说：“你不知道，她和我们；；；”
“等下你要出去吗？”秦天毫不客气的打断郭洋。
郭洋也不生气，安安分分的端坐起来：“嗯，要去。”
郭洋这人不错，就话多了点。喜欢挖掘小道八卦什么的。秦天对他说不上讨厌，但也不特别亲近。
那个女孩叫做莫瑶，是秦天那晚救下的女生。她到这家餐厅吃饭的时候，听见有人叫秦天的名字，她看见他便肯定了。可是她的心里并没有感激，只有尴尬，所以她问秦天是否记得她。如果记得就让他卷铺盖走人。如果忘记了，就算了。
中午街上的行人不多，阳光暖暖的，咖啡店里放着轻缓舒心的音乐。一切都是那么安详和谐的模样。
郭洋刚刚谈起自己的女朋友，突然想到什么，一脸欣喜：“李菲菲还没有男朋友，不然你去追她。一直上班挺无聊的。”郭洋觉得谈恋爱就是消磨时光，解决无聊。
秦天知道李菲菲，就是和他们在一个餐厅上班的女生。胖胖的却很可爱，笑起来时眼睛眯成一条线，是个开心果。但秦天心中另有想法，他想起了流浪汉的女儿，自己也好久没去看他了，不知道怎么样了：“额，我想起一件事。要先走了。”
郭洋抬头一脸疑惑：“去哪里？”
“找人。”
“不是说这边舅舅没找到吗？”
“嗯，不过有一个大叔在这边，我得去看他。”
“我和你一起去吧，现在回去太早了。”
“不用了，他不喜欢生人。”秦天解释着，他不想让郭洋去，郭洋有点大嘴巴。被他知道乞丐大叔的事，还不知道又要编造出多少故事来。
郭洋无奈，让秦天早点回来，自己去找女朋友打发时间。
老人半歪着头，两只眼睛闭着，嘴巴半开半合，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轻轻舒展开来，很自然很平静的样子。倚靠在墙脚，双手交叉抱着，盘膝坐在地上，怡然的小憩着。听见有硬币不停撞击碗的声音。他觉得奇怪便睁开眼睛，迎着光站了一个人。
因为阳光的照射，老人半眯着眼睛看来人，咧开嘴大声说：“打算请我喝酒啊。”看起来他心情很好。
“呵呵，好啊。”秦天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不嫌弃的话，就来这里坐啊。”老人拍拍自己旁边的地板。
秦天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并没有惺惺作态，他对老人的感情，就像是自己的叔伯一样，甚至比他们还亲。知遇之恩，滴水之恩，救命之恩。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秦天的心里没有因老头的身份觉得为难和尴尬。
“我以为你这一走，就不再也回来了。”老人头靠着墙，眼睛盯着秦天，觉得此时的少年即阳光又健康。因为自己的身份，他想或许那一别就是绝别。现在看他还来找自己，抑制不住的开心。
秦天一笑知道老人所想：“怎么可能嘛。”
老人表情很淡然：“以后你少来，你同事看见了，会瞧不起你的。”
秦天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才两个星期不见，老人就变得温和了：“你不想见我，那我走了。”说着佯装要走，站起身来，看了看老人没动静，便笑了：“我还没请你喝酒呢！”
老人咧着嘴笑，一排黄黄的牙垢，没有影响到他笑的真诚。
街灯渐渐亮了起来，老人的碗里只有几块钱，老人努努嘴说：“你一来，我生意都跑了。”
秦天笑着带老人去吃饭喝酒。
酩酊大醉后，秦天又如以前一样送老人回家。
街上的情侣，目光中只有彼此。老人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在秦天的身上。那么信任他，任由他带着自己。
“呃，哇啦；；；”老人在一次无节操的呕吐，呕吐的人是不用负责的，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犯没犯错。
“妈的，你们怎么搞的。”一个年轻小伙，看着自己名牌鞋子上的呕吐物，立马暴跳如雷。
“哇，好恶心啊，菜菜你今天中大奖了。”旁边的女孩却很开心的戏谑同伴。
秦天点头哈腰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他喝多了。对不起。”
“老子不要对不起，老子要你舔干净。”年轻小伙没有因为秦天的真诚而感动。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给你擦干净。”说着便要弯腰去擦鞋子。
“你耳朵不好吗？我要你舔。”年轻小伙大声说。他才不怕秦天，只当他是个高中生。旁边看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更多的希望他们能打起来，才好看。
秦天知道自己错在先，不管青年怎么说，他也只是一句对不起。肩上的老人却睡得很熟。
放下老人后，秦天把自己衣服脱了，蹲下去给青年擦鞋。谁知那人见他低声下气的，觉得没有骨气。一脚给他踢了过去大吼着：“尼玛，我让你给我舔干净！”
秦天也窝着火呢。自己都这样低声下气了，还想怎样，难道真的舔？他可没那么弱呢！
“对，让他舔。”和青年同行的有四个人，一个女的和三个男的。其中一个男的看秦天好欺负，也应和着同伴，给他助威。
秦天觉得很屈辱，从地上缓缓站起来，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如果我说不呢，你要怎么办！”他也是一个有担当的人，可是不见得人人都可以任意欺凌他。
青年上身向后偏了偏，假意做一个怕的模样，对身后的朋友说：“哦，要吃人。”语言里包含着戏谑。
秦天不说话，就这样看着笑得东倒西歪的几个人。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话说他最近路才顺一点，又有人来跟他杠上了。窝着火呢，现在该降降火了。
“最见不得别人装逼的样。”青年的脸色一沉，说着便朝秦天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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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缠斗
秦天见青年扑过来，想也没想的抬起脚，快速的朝青年上身踢去。
由于秦天踢得太快，青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秦天踢到肩膀，没站稳仰面倒了下去。那两个青年看见同伴吃了亏，也不管不顾的冲上前去。个个气势汹汹，秦天却毫无惧意。
秦天很少打架，可以说几乎不打架，不是他不会，而是他不想惹事。但真要有事，他也不怕事。小时候被打，长大了不说去打人，但也要有捍卫自己应有的力量。
一人握住拳头猛朝他的头打去，秦天一个侧身，那人扑了空，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秦天肚子上挨了一脚，身形往后退了一步，差点坐到地上。他开始有些慌乱，毕竟双拳难敌四腿，对方有三个人，对自己进行夹击，步子开始乱起来。后背又挨了一拳，他下意识的想蹲下来。有一个念头在脑中快速闪过：“自己要认输吗？”
他甩甩头，眼神迅速的坚定起来，眼底浮现出一丝冷凛：“做不到。”他在心中对自己大喊道。犹如自己刚来这座城市时的不认输。
他本来力气就大，在加上左手的握力更惊人。刚刚他的本领才只露出冰山一角呢。
那三人把他围在中间，他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臂，把他当作自己的武器，用力的画着圆弧，抵挡其他两人的拳脚。那人挨了伙伴的一拳，又被秦天用力钳住甩了几个圈，不觉头晕目眩的，站也站不稳，觉得天地都在转动，还有一点恶心。
他们见秦天拉住伙伴，像陀螺一样旋转，也不知道怎么下手。看见他放掉同伴后，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围上了秦天，秦天一个转身，闪过了对方的拳头，还给了对方一个肘子。
他像扎马步似的站着，拳头握紧的时候，关节都发出咯咯的声音。他看见对方出拳头，他就朝的下盘攻击，看见他出腿，就朝他的上身攻击。出手没有丝毫犹豫干净利落，像一个天生的格斗家。
两个人被打趴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剩下一个站起来的，被秦天扼住咽喉，高高的提起。
脚尖缓缓地离开地面，像一只白鹤一样，伸长脖子，眼睛死死的盯着天空，呼吸全部乱了步调。他感觉秦天的手，慢慢的用了力，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他连连吞了几口唾沫，感觉和自己肌肤接触的手，异常冰冷。微风一吹所有的寒毛都快立起来。他不知道秦天要干嘛。
自己开开心心的出来玩，没想到碰上这档子事。原本是看那小子一个人，暗想自己有三个人，便想去欺负一下他。没想到却被对方收拾得够呛。
和三个青年一起来的女人，见他们屈居下风，居然趁乱跑了。
秦天眼里的寒光渐渐变得柔和起来，对方的心跳从脖子传来，他一稍稍用力，那人的心就要快几拍。他眼角瞥过地上躺着的两个人。心想也算是小惩大戒了。慢慢的松开手。
那个青年干咳了几声，诚惶诚恐的看着秦天。
秦天和他对视眼光柔和，唇畔微启浮现出一丝笑意。没有说什么，带着老人慢悠悠的走了。
老人看了看秦天，从眸子里透露出一丝欣喜：“没想到你打架，还挺不错的。”老人早就醒了，只是他一直在装睡，刚开始还有些愧疚，现在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秦天听见老人这样说，自嘲的笑了笑：“厉害的话，也不会刚下车东西就被人劫了去，落到这步田地。”语气里充满无可奈何。
秦天那日和母亲分别后，坐了九个小时的车才到市里。本来七个小时就能到的，没想到车子在半路爆胎，拖到晚上九点才到。自小在农村长大也没有什么花花肠子，结果一来这里就开门红，得了个满堂彩。
他打电话给舅舅，可是舅舅家电话没有人接听。
就坐在车站里面等，一直等到十一点还是没人接听。此时天空下起了豆大的雨点。他有些慌。一时不知道何去何从。
心里隐隐感觉到不安，看着深邃幽暗的夜空，心头一阵烦躁。
他又等，一直等到十二点。早就有人瞧上他，主动走过来和他说话。那人撺掇秦天去旅馆住一宿，说很便宜的。让他明天再去找亲戚，软磨硬泡的原本坐车就有些累的秦天，觉得对方说得有理，没有一丝怀疑的和他一起走了，那人还热情的给他提包。
离开车站越来越远，行人也越来越少。一想现在十二点过了，人自然少了，便没有放在心上。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