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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前所未有的厌烦。
真想毁了。
毁了这里的一切,他就自由了。
靖安侯府这样污脏的地方,根本不该存在。
谢九思缓缓笑了,幽暗的眼神极其危险,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
“你想干什么?”靖安侯大声怒斥,坚决不肯承认他被谢九思的眼神吓住了,一个残废而已。
谢九思眼帘下垂,唇角弯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张氏心中一紧,急忙说道:“老爷消消气,待会儿还有客人前来,气大伤身,九思年幼不懂事,娶了亲自然不会这样。”
靖安侯眼神冰冷:“以后少同太子交往。”
“是!”谢九思面无表情的应道,他在太子身边是外人,因为他出身靖安侯府,同样,他在靖安侯府也是外人,因为他的姨母是皇后,真是好笑,偌大一个靖安侯府,居然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靖安侯接着说道:“还有平西王世子,救命之恩,备上厚礼送去便是,区区一个藩王世子,不必搭理。”
“我知道了。”谢九思神情淡漠,他回答我知道了,却不是我答应。
靖安侯并没有考虑他话中的深意,只斥责道:“娶了亲,你好好给我待在家,不许出门。”
“嗯。”谢九思眼皮都不抬一下,这样的场面他已经司空见惯。
靖安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下去罢。”
谢九思费力的推动轮椅,在靖安侯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神越来越凌厉越来越冰冷,透着一种豁出一切的决然。
秦子臻眉头紧锁,小九在靖安侯府处境很不好,要不要帮他一把呢。
或者,小九更愿意亲自动手。
唉!真是麻烦!
秦子臻细数谢九思各种缺点,自私,阴险,心机深沉,不仅是一个残废,还有一身麻烦,真是一无是处。
为什么他却觉得舍不得呢。
纠结中,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正月十五。
胖子再次登门造访,一群纨绔别的不会,轮到吃喝玩乐那是样样精通。
花灯会,京城热闹非凡,这一天,不少未出阁的女儿,会在家人的陪同下来到街上走动。
秦澈东张西望,一双大眼睛闪闪发亮,看见一家摊位上挂在最顶处的漂亮花灯:“我想要。”
秦子臻镇定自如,扭头看向胖子,胖子转头看向恒王世子,恒王世子呵呵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转头看向福王世子。
福王世子说:“看我干嘛,我又不会猜灯谜。”
得,一群纨绔,没有一个文化人。
简直丢人。
“父亲,我不要了。”小秦澈决定自己将来一定要用功读书。
胖子松了口气:“乖,咱们去看别的,叔叔给你买。”
小秦澈还是很好哄的,欢欢喜喜应了一声,一手拿着冰糖葫芦,一手拿着小糖人,蹦蹦跳跳到处乱跑。
“你也不怕孩子走丢了。”胖子略显担忧。
秦子臻洒然一笑:“不怕,有人跟着。”再不济,他还有精神异能,小孩子还是活泼一点好。
晚上,一行人准备去妓院,秦子臻由于带着孩子婉言相拒。
回到府中,便有下人禀告:“世子爷,今日谢公子派人送了节礼。”
秦子臻挑挑眉梢,心中一乐:“拿来看看。”
“是。”
一支上好的千年人参,静静摆在盒子里。
秦子臻面色柔缓:“他有心了。”大年夜,自己只对太子敬献的灵芝稍微多了一些关注,没想到谢九思竟然记在了心上。
秦子臻突然觉得,他纠结的事情,其实根本不是问题,心里有一点点想念,绝对只有一点点。
秦子臻向来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恍然忆起,自己仿佛从未送过谢九思什么礼物。
夜深。。。。。。
靖安侯府寂静无声,晚上的热闹散去,只余下守夜的下人躲在暖和的屋子里打盹。
谢九思安静地坐在窗前,脑海清明没有一丝睡意,屋内烛光明明灭灭,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白日里的热闹喧哗,元宵佳节的欢乐,靖安侯府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
“扑!”一颗漂亮的水晶球,砸在他的身上。
谢九思双瞳不经意地一缩,身子紧紧绷住,翻手一支精巧的箭弩出现在掌中。
谢九思微微皱眉,警惕的四下打量,他想不明白,是谁那么奢侈,居然用一颗宝石做暗器,很快,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第045章
谢九思瞪大眼睛:“你怎么来了。”
秦子臻似笑非笑看着他:“高兴就直说。”瞧他乐的,惊喜吧。
谢九思唇边缓缓绽放出笑意,不可否认,他心底确实有一丝窃喜,接着,他紧张地绷直身体:“你快进来。”靖安侯府戒备森严,秦子臻当真大胆。
谢九思侧耳倾听,双眼警惕地四下张望,发现周围静悄悄的,没有惊动任何人,他心里这才稍微安定下来。
秦子臻轻哼了一声,脚尖轻点,闪身跃入房内,速度快的,竟然看不出他的身形。
“平西王世子好身手。”谢九思真心赞扬。
“那是当然。”秦子臻不假思索地回答,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谢九思温文浅笑,并没有觉得他狂妄自大,平西王世子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秦子臻目光四下打量了一番,谢九思的寝室很整洁,很多书,透着一种淡淡的书卷气,桌上还放着字迹未干的墨宝。
“十二月二十二日,这是什么?”秦子臻佯作不懂,其实他早就知道,这是张家侄女的奸情。
谢九思不动声色道,心中暗恼,怎么给他看见了,急忙道:“没什么。”
秦子臻白他一眼,不说话了,表示我很生气。
谢九思无语,他觉得这位爷很难伺候,解释道:“真没什么,上面记录的时间,只是送给夫人的一些小礼物,何必污了你的耳朵。”
“小礼物吗?”秦子臻眼神闪了闪,心里高兴起来,谢九思没有隐瞒他,转而笑着说道:“你送的节礼我很喜欢,本世子笑纳了。”
“喜欢就好。”谢九思瞥他一眼,微微浅笑,心脏不规律的跳动着,第一次有人这样直接了当的告诉他很喜欢自己送的礼物,这种被人称赞的感觉很开心。
秦子臻扔给他一把精巧的手枪:“送给你的,这是回礼。”再不济,总比他的箭弩管用。
“这是何物?”谢九思满眼好奇,他知道平西王世子很富贵,只是看了半天,他仍然看不出眼前这个做工漂亮的黑色饰品是什么玩意儿。
“这是枪,我来教你。”秦子臻打开保险栓,教他怎样安装子弹。然后,对准一个地方,他唇边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你看好了。”
谢九思心里一紧,暗道一声不好,还来不及反映。。。。。。
“砰!”地一声巨响划破夜空。
靖安侯府吵吵闹闹,立即喧哗起来。
下人的呼喊,侍卫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传了过来。
谢九思吓了一跳:“你疯了。”闹出这样大的动静,不要命了,夜闯靖安侯府,就算到了皇上面前,秦子臻也讨不了好。
秦子臻嘻嘻一笑,他就知道谢九思关心自己,把枪往他手中一塞,又扔给他一排备用子弹,笑着说:“我先走了,子弹没了再来找我。”
“你。。。。。。”谢九思又急又怒,只一眨眼,秦子臻像风一样不见了踪影。
谢九思咬牙切齿,白担心他了。
秦子臻顺顺利利离开靖安侯府,脑海中出现谢九思懊恼的模样,他轻笑了一声,心中暗想,今日送给小九一份大礼,他该怎么感谢自己。
这算是一份心意,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试探,面对未知事物,谢九思如果没有任何贪心,没有任何疑神疑鬼,他可以试着接受他。
毕竟,他可不想找一个伴侣还要防来防去。
谢九思心惊肉跳,极力维持表面的镇定,秦子臻实在太考验人的承受能力,太惊险,太刺激,他一点都不经吓。。。。。。如果秦子臻被人抓住,明日乐子可就闹大了。
谢九思第一次觉得,秦子臻其实是一个猪队友。
“啊——”
“有死人——”
远处传来尖叫,谢九思心中一沉,冰冷的凉意寒彻心扉,抬首向远去望去,黑暗的地方点燃亮光,无数灯火聚拢,那里正是秦子臻开枪的方向。
谢九思紧紧握住枪柄,唇边挂起一抹冷笑。
“公子。”
一群侍卫闯了进来,目光四下搜寻,就连床底下也不放过。
“何事?”谢九思淡然自若,仿佛并未察觉侍卫的冒犯。
“府里闯入刺客,请问公子是否看见嫌疑人。”
谢九思轻轻摇头,垂下眼帘,掩藏住心里的惊涛骇浪,秦子臻究竟送给自己一件什么样的宝贝,那么远的距离,竟然可以打死人。
侍卫怀疑地注视着他,除了公子的院子,他找不出任何疑点,死者受伤的地方正对着公子窗户,额间一颗圆点,一击毙命。
谢九思讽刺的一笑:“要不——报官?”他的双腿残废,府中没有人手,任谁也怀疑不到他头上。
侍卫脸色一黑,这样的事情怎能报官,更何况,死者身份不能见光。
谢九思道:“谁死了?带我过去看看?”
侍卫僵着脸说:“不敢劳烦公子。”废话,死的就是刺客,哪能让公子看见,要不然怎么跟公子解释,他院子出现黑衣人。
谢九思闭嘴不言,心里万分纠结,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身边有人监视,其实只要他小心一点并无妨碍,反而可以降低旁人的警惕,如今处理了一个,尽管秦子臻是为了他好,但是肯定会打草惊蛇———
罢了!
谢九思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想道,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忍够了。
谢九思抚摸手中黑色枪支,心里微微一暖,说实话,他很感动,正月十五夜里寒冷,秦子臻冒险前来探望,只这一份心意,他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秦子臻心情很好,回到府中一夜好眠。
靖安侯府出现刺客的事情,就像是一颗石子落入湖面,“扑通!”一声,再也没有了声响。
靖安侯查不出结果,府里侍卫增添了一倍,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谢九思一切如常,乖乖听从靖安侯吩咐,待在府里哪也不去。
期间,他听见一个有意思的消息,张侧妃的孩子没了,五皇子大发雷霆,原本他就恨上了张家,因为顾忌张馨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暂时没有发落,生怕孕妇心情大起大落出了什么意外。
张馨肚子金贵着,那可是五皇子的独苗,这下孩子一没,张家可就惨了。
还不到太后寿诞,皇帝就一道旨意,张家人全部发配流放。
张氏哭天抢地,只恨不得诅咒张馨一万遍,先前她都打算好了,等到大赦天下,将侄女嫁给谢九思,只要生下儿子,凭她在靖安侯府的人脉,定然可以夺取爵位。。。。。
张氏心里恨极,又是张馨坏事儿。
谢九思也很意外,他虽然想要惩治五皇子,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对孕妇下手,谁知张馨不消停,自己把孩子弄没了,当真是报应不爽。
事情五皇妃查出来了,自从张家出事,张馨看谁都觉得要害她,五皇妃送来的饭食汤药,张馨从不入口,反而自己花钱买吃食,就连安胎药,她也是从外面买来的,结果一吃就吃出问题来了。
秦子臻对此只有两个字可说———蠢货!
张馨她也不想想,五皇子妃没孩子,正指望着她的肚子,哪有可能会害她,就算要害,也是等她生下孩子以后!
如果牺牲她一个,可以保存张家全家,张家肯定愿意的。只可惜,张家女儿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思想觉悟,只看靖安侯夫人便知,她们只会顾念自己,自私自利到极点。
谢九思原本以为张家被发配流放,婚事会这样作罢,毕竟,犯人的女儿乃是贱籍,自古良贱不通婚。
可是,他还是高估了靖安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