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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门外又有人通报来客,乔肃刚才是满脸的不高兴,无奈刘繇对他也是有救命之恩,一肚子的火发不出来,此时面色一沉,喝道:“没看见大人们正忙着谈正事吗?谁也不见!”
那士兵被骂得狗血喷头,茫不知为何受此无妄之灾。
只听外面有人寒声道:“乔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拦着我王肱!”
闻听此音,张力一下子面色发白。
太史慈看着张力的样子吃了一惊,搜肠刮肚后才想起这个王肱是什么人。
历史上这个王肱是个有名的倒霉蛋。
他的主子就是刘岱,这刘岱本就自个刚愎自用残暴粗野之人。仅仅因为和乔肃的老子乔瑁在酒席上因为谈论诗歌而翻脸,就出兵袭杀了乔瑁,更是抢夺了大量的粮食,而后就派了王肱这个倒霉蛋去接任东郡太守。谁知道碰上了黄巾军黑山、于毒、白绕、眭固等十余万众人劫掠东郡,这个王肱就莫名其妙的丢了自己的性命。
张力的面色发白却是气的,这个王肱在刘岱军中名副其实的嚣张跋扈,偏偏刘岱又非常的护短,这傲慢无礼的家伙数次冲撞刘繇,刘繇唯有苦苦忍着,陈横却早已暴跳如雷,幸亏有张英拉着,才算了事。
更为可气的是贸然进军北海国就是此君的主意。当日里这王肱洋洋得意道:“太史慈,只不过是黄县的一个黄毛小子,尚且打得黄巾贼寇落花流水,更何况我刘氏宗族的大公子亲临,此战必胜!”
刘繇等人只能默默无语接受这个命令,也才有当日的大败。
岂料此人花言巧语,居然仍然深的刘岱的喜爱。让军中将士寒心。
乔肃也知道此人,虽然对王肱的态度不满,但也不肯得罪他,深知此人心胸狭窄,惯会的构陷罪名,毕竟日后还要在东莱郡刘氏家族来往,连忙高声道:“卫士不得无礼,快放王肱兄近来。”
众人望往大门,只见一个身穿交领华服的矮胖子趾高气昂的走了进来,看他年纪在三十许间,眼细长而鼻大,有点像上承祖阴,被酒色侵蚀了灵魂和肉体的二世祖。身后还跟着四名他的亲兵。
这王肱神情倨傲,向着起身相迎的乔肃略一点头,一眯那对被肥肉包围着的阴险细眼望向太史慈,冷冷一笑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太史慈吧?原来果然是个嘴上没毛的小毛孩子!”语气中满是阴损之意。
众人大怒,太史慈拦住了眼中冒火的龙星,而王豹却出奇的冷静。伊籍也不言语,自是相信太史慈有应对的方法。
乔肃的脸也沉了下来,毕竟这是他的府衙,可是这王肱居然一点不把他放在眼里,压抑着怒火道:“王肱兄,多日不见,可喜风采依然,只是不知今日光临敝县,有何贵干?”
王肱傲然道:“乔大人请安坐,此时与你无关。”不理气得七窍生烟的乔肃,转头对太史慈说道:“太史慈,二公子刘繇大人命令你已接到了吧?”
太史慈看了一眼张力,不卑不亢道:“阁下在刘氏宗族中应是大大有名的人物,可惜太史慈无缘识荆,倒要请教一番。”
王肱不耐烦道:“你还没有资格知道,快回答我的问题。”
太史慈冷冷一笑道:“哪里来的狂徒!连自己的出身来历都不愿意报上来,不知是何处来的宵小之辈,敢在我黄县长官乔肃大人面前撒野,还不与我拿下!”
在两旁的侍卫早就忍不住了,此时闻听太史慈发话还客气什么?如狼似虎般扑了过去。王肱的四名亲兵见状都拔出了配剑,一时间大厅中的气氛剑拔弩张。
王肱一时语塞,偏又知道自己理亏,本来他想欺太史慈年幼,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哪里想得到眼前这个小小的太史慈会如此的不客气。而且连打带削,反而弄得自己一身的不是。
不过他亦有点小聪明,知道此时不宜硬撞。不由铁青着脸说道:“乔大人,你难道就不管管你府中的士兵吗?到底这里谁说了算。”
乔肃看他吃瘪,不由暗暗称快,表面当然平静道:“王肱兄不是说此事与我无关吗?更何况,这些士兵根本就不是我的手下,而是太史慈将军组织的乡勇,岂是我这个不被人放在眼里的小小的县令所能约束得了的?”语中暗含王肱对自己无礼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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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肱哪还听不出乔肃此时的嘲讽,不由心中暗恨,不过此时亦无暇计较,换出一张笑脸,道:“乔兄说笑了,乔兄毕竟是这里的父母官,当然是乔大人说了算。”
乔肃心知以王肱的性格来讲这已经给足了面子,虽说答应了王肱就会得罪太史慈,但他也懂得“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道理。于是转头对太史慈道:“太史将军……”
太史慈亦不想跟着个正处于亲密的合作关系有名无实却又有着无限用处的官方代表闹翻,但不给王肱一点厉害太史慈又心有不甘。
念及此,太史慈微微一笑,道:“乔大人言之有理,不过属下以为这个什么叫王肱的家伙居然放纵自己的手下在乔大人的面前亮出刀剑实属大不敬……”言到此处,太史慈一摆手,四名士兵已抽刀而上,在众人的目瞪口呆猝不及防下,四把刚刚装配到军中的斩马刀已经狠狠的劈到了王肱带来的四名亲兵的长剑上。
铛啷几声过后,那四名士兵已经收刀入鞘,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只见王肱带来的士兵无不虎口震裂,鲜血直流!
这种效果就是王豹这深知斩马刀厉害的人亦料想不到。更遑论别人了。
太史慈却早已想到了,他所设计的这种斩马刀其实是在后世中国抗日时期令日本鬼子闻风丧胆的“雪枫刀”的改造品种。
这种刀设计深合物理学原理,利于劈砍,有人做过实验,即便此刀不开刃,也可利用战马的冲击力把一个头戴钢盔的士兵一劈两半。而且此刀本身的重量适中,但却可格挡各种笨重的长兵器。又因为设计的关系使用及其省力,所以迅猛异常。
反观王肱带来的士兵所使的长剑不过是铁剑,而且并非是刘备所使的雌雄双股剑那种阔脊长剑,自是脆弱得很。
当然,要舞动雌雄双股剑那种阔脊长剑需要很强的力量才行,这几个小小的亲兵哪有这种本领。
王肱霎时面如土色,他哪里想得到太史慈随意派出几个士兵居然强悍若斯。
乔肃亦有些目瞪口呆,在他的眼里区区乡勇再厉害也不可能是身经百战的刘氏子弟兵的对手,岂料是这种结果!
太史慈淡淡道:“如此,这位……这位王肱兄,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了。”
王肱有如斗败了的公鸡无精打采,亦无暇计较太史慈对他的称呼了。开口道:“我奉有刘岱大公子的命令,在太史……太史将军随刘繇二公子进京后接管太史慈将军所指挥的军队。”
此语一出,大厅中又是一片哗然。
张力气急败坏,就欲上前与王肱理论,却被太史慈拉住,动弹不得,张力怒道:“太史将军,你……”
“嘘——”太史慈示意张力稍安勿躁,压低声音道:“张兄莫急,我自有办法!”心中却不由赞叹,这“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一点都不错,刘岱偶尔也能想出此等连打带削扩张自己实力的计策。
乔肃却已先喊了出来:“王肱,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何来的权力接受我黄县的军队?”
王肱此时看着大厅中的人手足无措的样子,连太史慈亦闷声不语,以为点中了太史慈的死|穴,不由又得意起来,不无虚伪地对乔肃道:“乔大人也要理解老哥我呀,我只是奉命行事,别无他意,更何况这太使将军带领的只不过是乡勇,又不是你黄县的官兵,这太史慈又投靠了我家刘繇二公子,大公子自然有权收回太史慈的兵权了!”
乔肃语塞,因为这王肱说的确是事实,保卫黄县的本来就是乡勇。但脸已气的变了形。
不过太史慈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有令乔肃完全与刘氏家族闹翻,才会令他对自己言听计从。
王肱得意洋洋地看着厅中的诸人。
突地听见太史慈纵声大笑,仿佛碰上了这世上最好笑的事情。
王肱恼怒道:“太史将军,你笑什么,难道大公子的命令有问题吗?”
太史慈收住笑声,讥笑道:“王肱兄,可惜你来晚不过了一步,没有听见我与这位张力大哥的谈话。才会有此无知直言。”
王肱这才看向张力,疑惑道:“此人是……”
张力心中虽深恨王肱,但却不愿失了礼数,沉声道:“在下张力,是二公子刘繇的军中斥候长。”
王肱轻蔑道:“原来是个见到敌人就只会跑的探子。”
张力心中大怒,太史慈却抢先接口道:“斥候最是机警,消息亦最灵活,不若就由张力兄告诉他刚刚得到的消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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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力冷冷道:“正如太史将军所说,恐怕王先生要失望了。”顿了一顿,又道:“太史将军刚才已回绝了二公子的邀请,准备留在黄县侍奉老母。”
王肱一呆,眼珠一转,呵呵笑道:“既然如此,太史将军更应该辞去军中职务,回家专心奉养老母。军中的事务就不劳挂念了。”
太史慈暗骂一声卑鄙,从容道:“我太史慈如何奉养老母自不劳王肱兄挂怀,不过王肱兄需要弄明白一件事情。”
太史慈看了一眼周围的手下,暗暗打了个手势,沉声道:“我西北六县的军队虽非是朝廷的官兵,但亦非刘氏宗族的子弟兵。”
王肱立时气得七窍生烟,伸出右手的食指,指点着太史慈道:“太史慈,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你已投靠了刘繇二公子,难道就如此不守信用吗?”
太史慈一点也不客气道:“我太史慈投靠了刘氏宗族,并非等于两县百姓亦投靠了刘氏宗族。你不要忘记,这两县的百姓是大汉的子民,而非你刘氏的子民!”
王肱恼羞成怒,高声道:“好好好,我们不说百姓,只说你手下的军队……”
太史慈哈哈笑道:“我说的正是军队,这些乡勇并非是我太史慈的私家军队,而是这两县百姓自发组织起来的军队,承蒙乔肃大人和百姓的信任,让我指挥保卫两县的安全,我又哪有权力把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你?”
王肱哪里料到是这种局面。不由颤声道:“太史将军莫非是在开玩笑?”
太史慈头也不回对廖化等人说道:“诸位都是这支乡勇中的将领,你们可否告诉这位王肱先生,如果我要是宣布把这支军队交给他,你们会怎么样?”
王豹反应最快,见到太史慈刚才的手势把还不明白?上前一步道:“太史将军,你只有军队的指挥权,如果真的向这位王先生说的那样做,那我只好退出这支军队,因为我不是刘氏宗族的人。”
趁热打铁,龙星也上前道:“我也退出军队,而且我可以代表我所代表的那部分士兵宣布退出军队。”
众人反应过来,也纷纷表明要退出军队乃至退出黄县,另找住处。
王肱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响才道:“这些刁民是何许人也?焉有资格在此说话。”
太史慈森然道:“王先生请出言慎重,这里的人并非刁民,而是代表我西北六县的军方,他们代表的就是乔肃大人和我六县百姓的意愿。”
被太史慈抬了出来的乔肃打蛇顺棍上,也接口道:“王肱兄,你未免小题大做了吧?”
此语一出,太史慈大喜,心知乔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掉入了自己的陷阱。
王肱彻底无话可说。
太史慈好整以暇道:“不知王先生还有何话说?”
王肱不甘心道:“即便如此,太史慈你身为曲成城守时手中尚有五百士兵,总是我刘家子弟兵吧?如无这些士兵,太史将军何来此时精兵过万的局面。”
太史慈没好气道:“王先生还真是把算帐的好手,不过却健忘的很,根据当日你们大公子的命令,我早已非曲成的城守,那五百士兵在我当日离开曲成时就已遣散。”
王肱冷笑道:“太史慈你莫要睁着眼睛说白话,当日那五百人明明随你而去……”
太史慈大摇其头,道:“我当日已经将他们遣散,他们随我而去只是他们的个人行为,与我无关。”
王豹在旁冷笑道:“正是如此,我们本非刘氏子弟,跟从太史将军只是我们的自愿,若太史将军辞职回家的话我等当然要离开军中,难道还要与王先生这样的人为伍不成?”
王肱被气得连连点头,道:“好,我们不说这事,不过东莱西北六县的大族现在已经定居我刘氏宗族的郡望,他们想收回自己在战乱中放弃的土地和房屋以及佃户,这总没问题吧?”
岂料太史慈大摇其头道:“王先生此言差矣。比如一个人认为一件东西没有用处就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