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年纪约五十几岁的妇女,手里拎着菜篮子,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容颜朝身后看了看,空无一人,她再次回头,对直勾勾看着她的妇女笑道:“这位阿姨,你是在叫我吗?”
“唉!”容颜一开口,买菜的妇人这才恍然回神,拍了拍脑袋,“这位姑娘,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不过,你和我认识的一个故人长得真的很像。”
容颜忽然想起她刚才喊自己的那声“素心”,心里一下子咯噔下,忙朝她走去,“阿姨,你刚才喊我什么?”
妇人显然被容颜忽然间涌起的巨大反差懵了,愣了愣,把刚才说过的名字,又重复了一遍,“素心小姐。”
容颜面色惊讶,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是我妈妈,阿姨你真的认识她?”
随着容颜身份的确认,妇人眼眶一片通红,她举起衣袖擦了擦眼角,“小小姐,你和素心小姐长得可真像。”
容颜跟着一哽,“阿姨,你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顿饭。”
……
慕安之从别墅里走出来后,朝容颜走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这才转身去朝路边的汽车走去。
打开车门,车里早坐着一个人。
慕安之没丝毫惊讶,恍若未见般,发动引擎。
宋子越藏在深色贴膜下的脸,忽暗忽明,“刚才走过去的那个孩子就是容颜吗?”
慕安之朝反光镜看了看,眉宇间一片平静,“是的。”
“一转眼,她都这么大了。”因为激动,宋子越的声音带着微不可闻的颤音,“她长的和年轻时的素心,简直一模一样。”
慕安之微微勾了勾唇角,“宋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她的眉毛和你的很像。”
“真的吗?”宋子越更激动起来,向来冷静无色的脸上,渲上一层兴奋。
慕安之点点头,“真的,相处下来,我发现她的性格和宋先生的也有点像,那就是认准了南墙,绝不回头,哪怕知道再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错。”
宋子越终于恢复平静,他侧过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安之,仿佛明白了许多,“你都知道了?”
慕安之面色依然平淡,目光专注的投在前面路况上,“我要不知道些什么,只怕宋先生也不会坐到我车上,更不会让我带着窃听器离开。”
宋子越一怔,转而大声笑了起来,“慕安之,你果然名不虚传,不仅相貌出众,也异于常人的聪慧。”
慕安之打着方向盘,车很快拐到一条小路上,慕安之踩下刹车,对身边的男人说:“有没有兴趣下车抽支烟?”
宋子越颌首,“好啊。”
隔着一道堤栏,不远处是本市唯一靠着的大海,本来碧蓝色的海水,随着工业的发展,随着本市经济的繁荣,已经渐渐失去本来的色彩,远远看去,涌起的惊涛,像极了掺过水的墨汁。
两个男人并肩而站,一同眺望不远处的海面,海风翻飞他们的衣角。
慕安之的声音随着海浪拍岸的声音响起,“宋先生,我忽然很好奇为什么没人知道容颜是你女儿?”
宋子越侧过头看了看慕安之,犹豫了一下,对他说:“给我支烟。”
一阵袅袅烟雾中,宋子越再次开了口,这是件被他压在心底将近二十四年的事,时隔那么多年,再次说了,他前后有些混乱,不清不楚。
慕安之是何等聪慧,在“景江”顶楼,从他眼底流出的凄伤,就隐约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二十年前,当他颇为周折终于找到还没被花家认回去的巫清秋,很激动,当得知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并快结婚后,他很伤心。
爱一个人就应该成全她!
就当他打算落寞退场,把那段爱恋深埋心底时,却无意中听到一个小流氓酒醉后的吹嘘。
他这才知道容南毕为了花家财产,竟然想出那么龌龊的主意,那一夜,他给了小流氓一大笔钱,就这样,容家的钥匙,很顺利的到了他手上。
那一夜,他倾身覆到花素心身上时,幸福的差点昏过去,如果不是黑暗里,她以为他是容南毕,嘤咛发出的一声,“南毕”。
那个让他厌恶到极点的名字落到耳膜上,他心里的番多拉盒子仿佛在一瞬间被打开,本来很温柔的他,近乎掠夺般抢占着身下还痴痴爱着容南毕的女人。
也正是因为他骤然突变的粗暴,让花素心起了疑心,她开始反抗,用牙咬她,用指甲掐他,这一切,对当时被情YU和愤怒蒙蔽眼睛的他来说,就像挠痒痒般的力度。
那一夜,他不知道自己霸占了花素心几次,直到天快亮时,她虚脱的昏过去,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他。
那件事发生后,他迅速离开了A市,人是远离了,心却一直在挂念,这当中还有深深的愧疚和担心,于是一个月后他再次回到了A市。
因为害怕和难以面对,他只悄悄的跟着花素心,发现她进了家小诊所,出来时,脸色惨白惨白。
怕她得了什么大病,他后脚就走进了诊所,医生告诉他,花素心怀孕一个月了。
没人知道他那一刻的欢喜,感觉天地间百花齐放了,但是,医生接下来的一句话,把他从天堂拉到地狱。
她告诉他,刚才那个女人和她约好做流产手术了。
他心里一紧,握紧拳头直接敲起桌子,医生被吓坏了。
还好,这是家不正规的私人诊所,在他威胁加利诱下,花素心终于相信在医院打胎很容易被丈夫看出的说法,她拿回了医生给她开的流产,其实是安胎药的药。
这也是花素心为什么想尽办法都没打掉肚子里孩子的原因,她怎么也没猜到她吃的所谓打胎药,其实是安胎补胎药。
十个月很快过去,他本以为容南毕只会拿新生出来的孩子做文章,然后逼花素心和他离婚,霸占花家一半的产业,却没想到,容南毕贪心到极点,他居然想通过下毒害死花素心达到霸占全部花家产业。
乘乱抱走花素心时,他本想把才出生的容颜也一起带走的,但是,当他才抱起容颜,处于昏迷中的花素心却突然醒了过来,咬牙看着襁褓里的容颜,眼底迸出从没有过的狠毒,“把这个野种摔死!”
说到这里时,宋子越扔掉手里快烫到手的烟蒂,再次抽出一支烟点燃,夹香烟的手指剧烈颤抖着,“她是我的亲骨肉,她那么小,那么嫩,一双黑眼镜忽闪忽闪的看着我,你说我怎么下得了手。”
“呵呵……”慕安之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一声冷笑从喉咙里溢出,“你不想惹花素心生气,当真放下了还在襁褓里的容颜,不过,她到底是你的亲生女儿,在知道容南毕的用心后,你也不放心把她放在他身边,于是,你把早伪造好的花家老子的遗嘱放到了枕头底下,上面内容不多,只一句话,如果花素心膝下没有任何血脉,那花家所有财产全部捐给孤儿院,就这样被亲身父母遗弃的容颜,在夹缝里,侥幸的活了下来。”
宋子越猛然闭上眼睛,脑海里仿佛响起婴儿久久的啼哭声,哭得他铮铮铁骨的男儿眼眶直红,那是他的亲骨肉,却因为一步错,步步错,他到现在还没敢承认,放任心爱的女人口口声声骂她“野种。”
慕安之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宋先生,你今天来找我不为只是说往事吧?”
宋子越猛然睁开眼,那双素来劲锐的眼睛里闪过鲜少的柔意,“我不想看着素心再被仇恨蒙蔽下去,我们的女儿已经长这么大了,什么事都可以放下了。”
慕安之对上的眼睛,“宋先生,你这样做,难道不怕花素心生气吗?”
宋子越迟疑了一会儿,“这二十几年来,我天天都在想我的女儿,也无时无刻不想把颜颜是我们女儿的事告诉素心,我想……”
他深深吸了口气,再次眺望远处的海面,在一阵咸涩的海风里,他缓缓闭上眼睛,嘴角挂着坚定的毅力,“只有清清白白,我们才能去面对女儿。”
……
听完所有窃听器里的对话,徐名义边摇头边叹气,“宋子越的决定是好的,只怕是上山容易下山难,或许不经意间,容南毕已经是实力最强的,他那么心急的要靠上你,说不定只是假装在演戏。”
慕安之没有立刻说话,盯着纽扣般大小的窃听器看了半晌,说:“名义,这件事,你先别告诉上头。”
“为什么?”徐名义瞪大眼睛,一脸不解,他们假借两个不同身份在A市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找到最大毒枭,然后一网打尽吗?
慕安之叹了口气,收起窃听器,“这件事,比我们想的要复杂,我还要仔细想想。”
徐名义看着他的背影,失笑,“安之,你不会就因为他们是容颜的亲生父母,就下不去手了,可别忘记了我们的训词。”
慕安之脚步顿了顿,沉声回道:“我当然记得。”话落,没再做任何停留,大步就朝山下走去。
第一百零三章:选择远离【手打VIP】
“小小姐,不要老是阿姨阿姨的叫我,我姓周,叫周彩虹,是花家还没败落前管家的女儿,和你妈妈,也和后来才认祖归宗的素心小姐同岁,不怕难为情的给自己脸上贴成金,你可以叫我周阿姨。”
找到一家小饭店坐下后,买菜妇人开始自我介绍。
容颜倒了杯茶递给她,很甜甜的喊道:“周阿姨好,我叫容颜,以后不要叫我什么小小姐,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周彩虹接过茶,似乎感触颇多,边擦眼角,边应道:“哎,真是个乖孩子,你和你妈妈一样,都是那么温柔可人。”
容颜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周阿姨,茫茫人海,隔了那么多年我们还能相遇,是高兴的事,别哭了。”
看她眼角发红,容颜鼻子也跟着直发酸。
过了好一会儿,周彩虹才平静下来,她抓着容颜的手不放,“好孩子,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容颜笑了笑,“还好。”
周彩虹犹豫了一下,“你爸爸对你好吗?”
“还好。”
“那我就放心了。”
“周阿姨,你能不能说说我妈的事?她长的什么样子,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听到容颜不带喘气,一连串的问题,周彩虹皱了皱眉,“孩子,你爸爸在你面前难道从里没说过你妈妈吗?我听说素心小姐过世后没多久,他就另外娶了一个夜总会出来的舞女,难道都是真的?”
容颜抽回手,端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只回答了她后面一个问题,点点头,很低的应了声,“嗯,是真的。”
周彩虹叹了口,一脸的惋惜,“好孩子,你受苦了,如果素心小姐知道……”说着,说着,她的眼眶不由又红了。
容颜忙笑着打断她,“周阿姨,其实于阿姨对我也挺好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强壮。”
为了逗乐周彩虹,她故意做了个大力士的动作。
周彩虹果然被她逗笑了,她起身坐到容颜身边,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在偷听,这才俯到她耳边小声说道:“好孩子,我听我爸爸说起过一件事。”
容颜朝后仰了仰,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安安静静的听着身边中老年妇女的悄悄话。
说实在的,可能是受秦晴的影响,她对这样架势下说出的话,一般都没什么很大兴趣,在她看来,这种情况下散布出来的话,八卦远远胜于事实。
周彩虹开口时高昂的兴致,并没因为容颜的刻意疏远而有点减少,她依然兴致深浓,“花老爷子,花老夫人,在你妈妈难产死后没多久,也在一场意外的车祸里都去世了,花家从此也就败落了,不过二十几年,现在几乎已经没人记得当时叱咤B市的花家了。”
容颜淡淡听着,忽然想起什么,“周阿姨,难道我妈妈再无其他兄弟姐妹了吗?”
周彩虹眼神忽然一暗,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你还有个舅舅……”她深深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淡下去的眼眶,再次红了,“他也死于一场车祸,才二十出头,也正是因为他死了,花老爷子才敢把你妈妈的存在告诉了向来凌厉,说话从来说一不二的花夫人。”
“什么?”容颜脑袋一懵,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般,思绪显然短暂的空白,“周阿姨,我妈妈难道不是花夫人生的?”
周彩虹察觉自己说多了,懊恼的捂上嘴,眼神忽闪,刻意避开容颜,“颜颜,有些事,已经过去了,何必再去问。”
容颜固执起来,定定看着她,“周阿姨,我妈妈是因为生我而离开这个世界的,是她以命换命才有的我,如果我连她最基本的消息都不知道,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