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慕安之正要追过去,胳膊被人拉住,黎卫国压低声音对他说:“安之,对不起,我一时激动,差点忘了她对你的作用!”
慕安之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脚步一提,很快跟上容颜,“我昨晚告诉过你,没有我的陪同,任何地方你都不能去。”
容颜看着他,条件反射地嗤鼻冷笑,“慕安之,刚才是你留恋着你的碧华表妹迟迟不肯离开,我已经吃饱了,还坐在那里干嘛?难道你真打算当着我的面来场现场版的表哥表妹恩爱秀。”
慕安之顿了顿,接着忽然勾唇一笑,一双好看的丹凤眼,迎着朝霞抹上一抹淡笑,天地间万物皆失去了色彩,他仿若才是世界最美丽的那道风景。
“颜颜,你吃醋?”
容颜一怔,继而对视上他的眼睛,冷笑,“我没有!”
慕安之微笑,伸出手轻轻帮她拢了拢被晨风吹乱的刘海,“我之所以没有立刻跟你出来,是处理了一点事,从今以后,碧华再也不会找你说什么难听的话。”
容颜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怎么知道她昨天找过我?”顿了顿,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事,“是刚才那个花匠告诉你的?”
虽是反问的口气,意思却已变成肯定的陈述句。
那个花匠,昨晚她依稀看到了一眼,就在慕安之拉着她在石凳上坐下时,他在不远处的花圃里一闪而过,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毕竟昨晚天色已晚,打理花的时间也不对,从刚才花匠看她的眼神,她就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安。
事实上,从坐上车来慕家的路上开始,她心里就涌出很多不详的感觉。
看来,慕家不光是那些亲戚不简单,就连个小小的花匠也有来头,不由扬唇自嘲地笑了笑,“慕安之,你刚才故意发出那么大声的吼声,是不是感觉他对我起了杀机?”
慕安之琉璃灿烂的目光,锁在她脸上,却没说话,更不置可否。
沉默就是默认,呵,很好,想她容颜这二十三年是过得何等平凡,如今却是连个花匠都想杀她。
她的人生,在认识慕安之后,也终于开始跌宕起伏了。
能成为公敌也是件好事,至少说明她具备被人厌恶的特质,或者是具有某种存在感的。
不知过了多久,慕安之收回手,想象以前那样去拉她的手,却被容颜身子一闪灵敏的躲开了,“慕安之……”
她很认真的叫着他的名字。
“什么?”慕安之条件反射地俯下身去看她。
容颜深深吸了口气,含笑着对视上他的眼睛,“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在遇到你之前,我只想找到个他爱我,我也爱他的人,然后相亲相爱的走过一辈子,自从你出现后,这些美好的梦想都破灭了,现在我想的只是在帮到你后,和你离婚……”
“离婚!”不等她说完,慕安之已经冷冷打断她,垂在一边的手飞快抓上她的手,“容颜,你就这么想和我离婚?”
“这本来就是我们结婚的目的,在互惠互利后,就和平分手。”容颜忍着手心传来的痛,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慕安之,或许这次带我回家已经帮到你了,所以,等回去后,我们就去离婚!”
慕安之一愣,容颜乘机抽回手,头也不回的朝别墅侧楼走去,不管慕安之什么时候回去,反正她今天是一定要回去。
慕安之迎着天边刚露出的晨曦,站在凛冽的寒风里,定定看着那人背影消失的发呆。
正当他敛起思绪打算追到侧楼去看看,电话响起,他看都没看,直接按下接听键。
“安之……”杜柔媚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轻轻的,柔柔的,真的像极了她的名字,暖暖的语调就像一根雪白柔软的鹅毛在他焦躁不安的心上缓缓拂动,让他一下子平和下去不少。
他淡淡应了声,脑海里忽然想起昨晚一直在自己后背上搓揉的小手,常年打工,她的手心,不像一般豪门千金那样细嫩,手掌和手指间布着一层薄茧,也正是因为那层茧子,挠他背上作痒的疤痕正好。
杜柔媚久久听不到慕安之主动开口,忍不住问:“安之,你去哪了?”
“有点事,我回家了一趟。”
杜柔媚长长舒了口气,为慕安之从不骗她,这次也不例外。
再次开口,声音已带着几分欢喜,“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吧。”
“要不要我去接你?”她正想开口,慕安之已经毫无预兆的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因为她听到了因为小跑带起的凉风,还有女人的呼吸声,再接着电话就断了。
她拿下手机,放在手里看着刚播出的号码,迟疑了一下,没再打过去。
慕安之喜欢女人不要太黏,她就努力做到不黏,即便她天天都想和他在一起,这两年来,没有他的消息,她从不主动约他。
把手机放进包里时,她心里蓦然紧张,刚才让慕安之放下她的电话去追的女人会是容家那丫头吗?
容家那丫头,等她回来,她是该去会会她了,不过再去会她之前,她可没忘记另外一个欠她答案的女人。
去卫生间里好好补了个妆,掩藏掉眼角的青紫,她这才拿起包,姿态优雅的出了门。
昨晚,贾初锋正折磨她到一半,电话响了,从他骤变的脸上可以看出,肯定是他不是正道上的生意出了事。
等他走后,她解开手脚上的绳索,步履艰难的走到浴室里,镜子里倒影出来的女人,披头散发,眼眶紫肿,下SHEN更是隐隐作痛,就像被撕裂了一样。
对着镜子吐了口含着血丝的口水,该死的贾初锋,这两年来,他付诸在她身上的,她一定要他以血偿还。
想彻底摆脱贾初锋,想报复贾初锋,放眼这个世界,估计也只有慕安之能做到,可是,她有那么多证据被贾初锋抓在手里,冒冒然然的,她觉对不敢轻易下手。
一旦让贾初锋洞悉她的念头,以贾初锋的行事风格来看,只怕在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前,会让她先胜败名裂。
浮想到慕安之在知道她所作所为的反应,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慕安之看着很温雅谦和,那是和他的出身,职业有关,其实真正的他一旦心狠起来,暴戾出来的震冷,估计比谁都可怕。
杜柔媚双手环绕在胸前,努力让自己又惊又骇的身子渐渐平静下来。
冲洗掉那个男人留在她身上,令她作呕的味道,她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点开里面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号码,想拨过去,可是在手指即将触碰下去时,她迟疑了。
她不希望自己再走错任何一步,这两年来,她一直呈现给慕安之的是,贾初锋很爱她,努力让他吃醋,如果现在贸然去推翻,只怕会让慕安之怀疑她的为人。
想到最后,她还是没按下拨通键,独自一个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迷迷糊糊间,她做了个梦,梦里,一五一十还原了她如何把自己侧面整容成那人的摸样,但是,她只整了一个侧面,的确有她的道理。
那天,当她无意经过一个隐蔽性很好的山洞,那个在冰天雪地里,只穿着单薄衣衫的女人正在嘴对嘴的给盖着她所有衣服的男人喂水,男人在喝水的中间,似乎半睁开过一次眼,如果他真记得的话,从他的角度看到的刚好是女人转身去拿盛水竹筒的侧面。
三年来,她一直讳莫如深的梦魇般的事实,终于在眼前再次真真实实的上演了一次。
敛起思绪,她又回到了现实中,成了那个高贵典雅的市长夫人。
走出家门,专门配给市长的司机,跑上来问她要不要送,她摇了摇,自从被贾初锋警告过后,她什么人都不相信,包括……
“柔媚。”她才走出市干大楼的门,身后就有人在叫她。
她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看,当看清来人,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最近怎么这么背,越不希望什么人出现,越是什么人就会出现,她刚才才想起这个讨债鬼,他就出现了。
杜小松看着女儿一张变成酱紫色的脸,就知道她不欢迎他,非但不欢迎,还很讨厌,没办法,他欠了高利贷一屁股债,这唯一的女儿不帮他,他可真只有死路一条。
杜柔媚冷冷看着他,口气很不耐烦,“你怎么来了?”
她左右打量了下,还好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路上行人还比较少,如果让人知道她堂堂市长夫人有这么个行迹盾琐的爹,丢脸可真丢到家了。
“闺女,你可是我唯一的女儿,难道父亲来看女儿还需要理由吗?”
“你跟我来。”杜柔媚皱眉,眼看不远处有两个早锻炼的人正朝这里走来,她快速朝不远处的咖啡店走去。
……
“闺女。”杜小松四下看了看环境优雅,格调奢华的咖啡馆,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你现在混得还真不错!看来姓贾那小子对你还真挺不错的,当时我还看他不大靠谱,说是官场上的人,倒不如更说是像黑社会……”
往事被重提,就像把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拿出来放到平底锅上煎煮,那种滋味大概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
杜柔媚冷冷打断他,“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贾初锋的八百万,她可是分文不留的都给了他,为了不仅是当时的一份安静,也是为了以后永远的安静,摊上这么个嗜赌的爹,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回想当初,如果不是眼前这所谓亲爹在赌局上被人设圈套输了一大笔钱,她还真不一定会嫁给贾初锋,如果不嫁给贾初锋,或许,她现在已经是慕安之名正言顺的妻子,哪里还怕别人的威胁。
杜小松愣了下,继而心虚地赔着笑讨好道:“柔媚,我的女儿,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再最后帮我一次。”
杜柔媚冷笑,“说吧,这次你又欠了多少?”
如果不是吧台那里有服务员,她真想尖叫着拿包砸他的头,真以为她是开银行的,这两年来,除了那八百万,她陆陆续续给他的钱也有上百万了,他怎么就不知道满足。
杜小松看着脸色已经铁青的女儿,露出无赖似的贼笑,“不多。”
他本来就是社会上的无赖,在女儿面前更不需要任何掩饰,无赖就是无赖,就像眼前的人,她再怎么衣衫华丽,举止优雅,也摆脱不了是无赖女儿的事实。
杜柔媚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有些不耐烦,“不多是多少?”
“真的不多。”杜小松伸出两个手指头,“只要二百万。”
“你要二百万,这还叫不多!”杜柔媚捂住着发出一声惊呼,引来送餐侍应生的主意,她忙压低声音凑到杜小松耳边,“你真当我这里是自动取款机了!”
杜小松抖着二郎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我的乖女儿,我好不容易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还给了你比现在漂亮上许多的样子,可是你呢,偏偏不在乎,偏偏要把自己给弄成现在这样,我想这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你可不想我把这件事告诉我亲爱的市长女婿吧。”
“你威胁我?”杜柔没目光一凛。
“傻女儿,我们是亲生父女,怎么会有威胁一说呢。话说回来,如果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才不会跑到部队帮你作证,证明你在回家途中被歹徒抢劫,划伤了左脸,要整容来恢复。”
杜柔媚看着眼前一直利用,讹诈她的亲生父亲,突然很想哭,但是,到了最后,她更想笑,笑自己的作茧自缠,让自己到现在处处受制于人的地步。
从咖啡厅出来,杜柔媚感觉天都黑了,感觉全世界都对不起她,她不过是爱上了一个男人,才犯了许多的错,难道爱人也有错吗?
她抬头看向天空,昏暗无日的天空,正有一群反季节的鸟在飞过,也许两年的隐忍已经够了,现在的她,应该绝地反击,她首先的敌人,就是陪在慕安之身边的容家丫头。
……
慕安之追上容颜的脚步,几乎是她走一步,他跟上一步,一路尾随直至容颜站到马路边。
容颜终于受不了了,对着身边神情木然的男人就是一顿痛骂,“慕安之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这样不说话,像个幽灵一样,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慕安之依然没说话,别墅外的风,少了围墙的阻隔,似乎吹得更狂乱,沙沙作响的冷风吹乱他的头发,翻飞他的衣袂。
他只穿了件白衬衫,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安安静静的看着身边对他大声痛骂的女人,仿佛在为心中的愧疚赎罪。
当一个人对某个人奋力开骂,被骂者却迟迟不回应时,也就预示着,这样泼妇骂街的活动,就可以到此为止了。
容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