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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能使鬼推磨-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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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丑女就是丑女,还听说老侯爷书房里那本不见了的碑帖,就是小侯爷为了讨好她,悄悄拿了去的……嘁,还真以为自己是哪家千金小姐,也不过是个识得几个字的丫头罢了!”
  “丫头也不能小觑呀,小侯爷的亲娘还不是……”
  “嘘!你想死呀!当心被人听到……”
  那些闲言碎语听在耳中,怎能不令云万里心惊肉跳!
  十五年前,他唯一的儿子就是因为一个丫头死了,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谁能体会其心之苦?怎么可能在十五年后,让他看得如性命一般的孙儿重蹈覆辙?
  红颜祸水啊!何况那丫头还是个居心叵测之人!
  屋内长久的沉默使隔着书橱,正埋头写账的郝管事越来越困惑,直到忽然听到一段对话。
  讲话前,似乎有什么对象被放到了桌上,接着他听到老侯爷道:“这里面的东西既已拿去了,姑娘还意欲何为?”
  樱姑娘似乎愣了一下,声音带着淡淡的错愕,但很快便趋于平静,她说:“樱宁明白了。”
  “我轩辕侯府从不做仗势欺人的事,这些可够了?”
  郝管家忍不住觑着眼瞄过去,原来是好几张银票,足以买下骊京城内的一幢屋宅了。
  旁边还有一只描着金粉的长型盒子,似乎是专门用来装什么贵重物件,此时已被打开来,那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那樱姑娘不会是个贼吧?
  难道她偷了老侯爷的东西?可是为什么老侯爷还要给那么多银票呢?
  郝管事怎么也想不通,那气质出众的樱姑娘,怎么看也不像宵小呀!
  “那……多谢老侯爷了。”
  他觑见樱姑娘也不推让,收起桌上的银票,脚步声轻盈,彷佛浮萍一样,无声无息地飘远。
  好几年以后,已经当上轩辕侯府总管的郝管事都对那一幕记忆犹新,在了解到此事对自己那高贵的小主子打击有多大时,他不禁深深地暗叹气。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只是鬼能为了钱心甘情愿地去推磨,甚至还能让看起来知书达礼的好姑娘,也去推。
  这正是“有钱可使鬼,而况人乎?”
  岁去弦吐箭,转眼过了四年。
  晒京城中的轩辕侯府,桃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郝茗”这个名字绝对不再是个讽刺了,因为郝管事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风满面,不仅当上了侯府新一任的总管,而且还娶上了老婆。
  被他娶回家的,是小侯爷身边的丫环荷香,因此旁人最常见到主子打趣这位为人处事皆小心、本份的管家道:“欸,管家,你可不能欺负你老婆哦,不然小爷我就叫她再回‘望尘轩’当差,顺便替她寻一个更好婆家。”
  荷香听了,感动得直哭,还哽咽地对郝茗说,小侯爷就是太念旧,才会让自己那般辛苦,搞得现在被满京城的人骂他奸诈,吝啬起来能把侯府全拆了卖银子。
  何止!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久而久之,就连其他州府的老百姓都晓得,京城里有位云小侯爷,是个财迷、奸商!
  为何这样讲呢?这还得从小侯爷与苻将军说起。


  云墨与苻家少将军苻卿是总角之交,自幼一同长大,后又随苻家军出征打仗。
  苻卿性急,为人直率火爆,在战场上英勇似虎、矫健似豹;云墨则年少好学、能言善辩,机警似鹿、狡猾如狐。
  人谓“一勇一谋,相得益彰”。
  小侯爷善书法,随军征战沙场时,常以沙土作纸、树枝作笔,随心所欲、龙飞凤舞。
  每遇攻城,苻卿一马当先,勇往直前,云墨带领军中的马夫、伙夫、押运粮草的后备营随后而至。
  城池陷后,凡有苻卿分得兵器、人马,其余粮食、军晌、物资等均归云墨,盆丰钵满。
  朝中有官员眼红,这应该属朝廷的产业,怎么就教两个毛都没长齐的死小子给瓜分了?
  苻卿知道了,一顿暴打,让人乖乖闭了嘴;云墨听了,不声不响,拿出征前签下的军令状,瞧瞧,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皇帝许诺:战败,提头来见;战胜,各取所需。
  为什么?因为这战难打呀!这两小子拿命换来的,你这会子倒有本事说了,先前怎么不见有勇气出战呢?
  仗打完了,小侯爷不靠老侯爷,拿着自己抢来的战利品开起了银楼、当铺、绣庄、商行,什么买卖都做,天下只要能赚钱的,就没有他不敢干的。
  少将军苻卿呢?照样直来直往,绝对不拐弯抹角,看不顺眼的人,就没有他不敢揍的。
  “京城两大不好惹”的名号,这两个从此就坐实了。
  可又有谁知道,这天之骄子,虽然拥有世人求之不得的富贵荣华,却在受到一次挫折后,差点使他夭折了年轻的心。
  谁说生在富贵家就一定会快乐呢?在荷香和郝茗看来,少爷就一点儿也不快乐。
  有句话叫“怕人询问,咽泪装欢”。
  云墨这些年,不过是在强装欢笑罢了,他受了伤,一直没有痊愈。
  “望尘轩”的书房里,一切如旧,每一样家俱、每一种摆设,都与先前无二。
  檀木案上那只名贵的青玉把莲水虫荷叶洗,本来在那一年被他砸破了,后来他四处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一只一模一样的。
  唯一不同的是,墙上挂着一幅裱好的字。
  昔日的任性少年已经成长为翩翩贵公子,依然是鼻梁挺直、黑眸如星、修眉斜飞入鬓,比年少时越发风流俊秀。
  他如往常的每一天所做的那样,寂寥地端坐在宽大的案几后,一双灵动瞳仁在烛火的映衬下,流光溢彩。
  他遥遥地望着那幅字,神情专注……就那样看着,就连时间也好像静止了,或者说,被遗忘了。
  “盈耳暮蝉催别骑,数杯浮蚁咽离肠……”
  他反复地念着那一句,纵使整首诗早他能倒背如流,他最爱的,还是这一句。
  她离开的那一日,他从宫里回来,“望尘轩”所有的人都在,唯独没有她,他找不到她。
  他慌乱地逢人便问:“樱姐姐呢?”却没人愿意告诉他。
  后来,爷爷派人唤他过去,对他说了一些话,然后他死死地瞪着自己的祖父,黑眸里飘射出冻人寒光。
  祖父说,那丫头走了,带着许多钱财离开了侯府。
  但他怎么可能相信?
  在他们有了那样亲密的行为后,她怎么会还想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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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墨满脑子只闪过要去找她回来的念头,但他刚到府门口就被侍卫们拦了下来,他们对他说:“小侯爷,老侯爷有吩咐,您今日不得再出府。”
  “滚开!”他怒发冲冠,抬脚撂倒两个,就要往外头奔,侍卫们相互对视一眼,一起围上去。
  闻讯跟着过来的平安抱住他苦苦地哀求着,身后是哭天抹泪的荷香和绣菊。
  没人拦得住他,他打了人、发了火,大闹一场后成功地跑了出去,跑遍了整个骊京的大街小巷,却没能找回她。
  她走得那样快,是不是生怕他会找到自己?所以才没留下任何踪迹?
  整个“望尘轩”内一片狼籍,宛如狂风过境,能砸的都砸了,就连门窗也不能幸免?能烧的也烧了,她写的那些字、她为他绣的香囊、她睡过的床褥……一切跟她有的东西全都无一幸免地被大火吞噬。
  他甚至还在狂怒中遣人伐掉了围里那棵粗壮的桂树,整整烧了一天一夜,燃尽的灰堆积成了小山。
  唯一一样完好的东西,是一轴新完成的字帖。
  那帖上的字婉转俊秀、灵气十足,一勾一画间如染仙气。
  “一轴烟花满口香,诸侯相见肯相忘;未闻珪璧为人弃,莫倦江山去路长;盈耳暮蝉催别骑,数杯浮蚁咽离肠;眼前多少难甘事,自古男儿当自强。”
  一首七律,五十六个字……是她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他的手指慢慢抚过那些诗句,黑眸死死地盯着那些字,像一泓死水,盛满了哀伤。
第十章
  就算乌皖族被声势浩大的“虎豹骑”和“苻家军”吓得成了缩头乌龟,玉陵城依然是军旗猎猎、鼓声隆隆,随时枕戈待旦。
  一个傍晚,樱宁站在玉陵城郡守的府宅外,抬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建筑,有些好气又好笑地叹了口气。
  那三个小鬼头,哪天都不能消停,果然还是惹事了!
  半个时辰前,有军士去饭馆找她,她才知道,原来三个小家伙在晌午悄悄溜进了苻家军的大营,还玩起了将军和士兵的游戏,谁知正在兴头上,就被人当场活捉了。
  三个小鬼头被俘后倒是“英勇不屈”,死也不肯说自己是城中哪家的,但这种气节也只是暂时而已,随着时间渐渐消耗掉,天一点、一点的暗下时,三个小家伙呜呜咽咽地全都招供了。
  苻家军军营驻扎在城东,领兵的少将军苻卿则被郡守亲自请到府中居住,理由是少将军一路劳顿,此番不远万里为玉陵城百姓安危而来,又怎能委屈住在军营里呢?
  于是军士将她带到了这里。
  “姑娘,请跟小的来。”那军士对她极为客气,领着她走进府内,穿过一道圆型的垂花门,又踏上了长廊。
  刚走过一个拐角,一只手臂突然抓住她的肩膀,进而将她整个拥进怀中。
  樱宁吓得“啊”的叫了一声,正欲转过头,可长廊四周都是茂密的树影花藤,光线较暗,还没等她看个究竟,那个人已经一反身将她压在了长廊的柱子上!
  这是个男人……个子很高,比她要高出一头,而且肩膀宽阔、手指修长而有力,她被他禁锢到一点儿也挣脱不了他的控制。
  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非常狼狈,那军士已走远,她却被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陌生男子紧紧地压制住、求救无门。
  男人与女人的力量是如此的悬殊,他的脸就在她头顶上方,下颚抵在她头顶上,太近了,近到她能清楚地感觉那灼热的呼吸,正急促地喷洒在自己的发丝上。
  “放手!你是谁?放开我……”她又挣扎起来,虽然自幼她就是从容不迫、冷静自持的性情,但这一刻,她还是难免惊慌起来,毕竟,她不知道对方是出于何种目的要这样做。
  “哼……”那男子在她耳边发出声音,似嗤笑、似生气,最令她惊诧的,除了那声音,他衣衫上散发的淡淡熏香,竟有几分似曾相识!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用结实的大腿抵住她的腿,不让她动弹,然后他腾出一只手,利落地点了她锁骨处的一处|穴位,她赫然发现自己不仅动弹不了,甚至连声音都没了。
  男子伸手,似乎想要捂住她睁大的美眸,她在那只大掌到来前,早就先惊吓地闭了眼睛,眉眼处细致的雪肤与他的掌心接触,令男子的心头忍不住地一荡。


  他将她半抱、半搂着,朝旁边的一间华丽静谧的屋子走去。
  她感觉他们进了屋,接着自己被整个抱了起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接着,她被毫不怜香惜玉地丢到了一个柔软的地方。
  这是……床!
  她差点惊叫出声,虽然她根本就发不出半点声音,她飞快地睁开眼睛,却沮丧地发现自己仍然什么都看不到……他在她脸上盖了一方丝帕。
  这人……到底是谁?她不禁害怕地想,难道自己遇到了一个登徒子吗?
  她冷静下来,慢慢恢复理智……首先,这里是玉陵郡守的府邸,这人肯定也不是一般人,而且他不愿意让她看到他的脸……有可能,她是认识他的吗?
  其次,这人是预先就知道她会来这里,还是只是碰巧而已?他这样将她捉住,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她紧张地呼吸着,这时,那人攥住她的一双手,拉高,再用柔软的布料将它们绑在床头!
  男子的上半身整个压在了她的身上,肌肉纠结的有力长腿,正试图挤进裙下那双纤细的长腿间,那人甚至低下头,隔着薄薄的丝帕,脸颊暧昧地摩挲着她的!
  绝望和害怕像波浪一样席卷了她,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她开始因恐惧而颤抖,因为他们贴得那样近,他紧紧地抱着她,像是不打算再放她到别处去。
  他们是如此贴近,近到她可以闻到健硕的男性身体散发的气息……一种属于成年男子的阳刚气息;她可以感觉到他衣衫下结实的胸膛散发出的热度,以及那紧紧抵住她两腿私密间的男性欲望,早已有了反应,越来越肿胀地顶着她。
  她终于呜咽出声。
  “你现在知道,绝望是什么样的滋味了?”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可怕静默中,樱宁总算听到那个人开口说话了。
  他的声音很轻,没有任何感情,像是在陈述一个意料中的事实。
  可是……可是……
  她呆住了,惊魂甫定的张大眼睛,明知道看不见,她还是拚命瞠大眼睛。
  柔软丝帕无论是质地还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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