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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圃说现在大医院里也是治病治不了命的,西医就是一部用人操纵的机器,这里切切,那里割割,切了这里,坏了那里,拆了东墙补西墙,等等好了,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被切割完毕了,自然而然地也就该去太平间了。
老孙说何尝不是呢!我们老大的病还不就是这样,给这个医院看,那个医院看,化疗都化了四五次,最后没有办法,请什么营养师给调理,哪里想到就那样走了,火化后的骨灰都是黑的。人家那些不怎么用过药的人,火化后的骨灰都跟白粉一样,一捏就成面面的。
说到这里老孙叹了口气,他老伴也不断地用手背擦着眼睛,几缕灰白的头发顺着脸颊飘散下来,如同一根根枯草被山风吹拂着。
走了,去后山看看,顺便看看能不能够捉到只野兔,上次一只受伤的野兔硬是撞到了我的背篓里。
方圃说看来古人说的守株待兔不无道理。
老孙背着背篓上山了,方圃也带着小云去草堂了。
老孙的喊了声孙庆,要不要跟你爸爸一起去呀?
屋子里好久没有回声。
老孙听到老伴的声音,说了声,就让他在家吧省得我看了他会来气,人也不小了,可一点儿也没有个长大的样子。
小云的妈妈兰英看了看公婆,又听了听屋里的动静。
屋里好像没有什么人似的。
这个老二,肯定又在睡懒觉了!睡了一身的懒肉,愣是不长一点儿出息,还以为自己是个孩子呀!都三十多岁的人了。
兰英说你就让他睡吧,怕是昨天干活干累了。
老嫂比母,你这个当嫂子的总是迁就他,太宠他了。
这句话被屋里的孙庆听到了,他感到很刺耳,什么老嫂比母,才大我几岁呀!说姐姐还差不多!
想到这里,他没有好气地说起来了!起来了!
本来老嫂比母的那句话就够让兰英脸红的了,而今又听到孙庆粗重的吼声,她知道他听到这句话心里肯定也不会舒服,都什么年代了,还老嫂比母呢?
以前都是老辈子,特别是那些摇车里的爷爷时代,老嫂比母是很有道理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什么时代说什么话呀!
妈,你以后别这样说,你一说别说二弟,就是我也觉得脸都红了,他才小我几岁呀?
兰英不好意思地说。
没有想到老孙的老伴一脸怒气地说,老二,你肚子里那几根肠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家呆个什么劲儿啊!好像谁还很稀罕你似的。
屋里有了些许的动静。
兰英说前几天王婆子来说是要给二弟说后山的一个老姑娘,这事情有个准吗?
人家那边倒是觉得很合适,你看看咱们家这个,别看憨头憨脑的,肚子里那几根弯弯肠子道道多着呢!
老孙的老伴说起孙庆就好像带着多大的气似的。
兰英听得懂婆婆话里的意思,她最近也发现孙庆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回到家就闷在自己的房间里,跟方圃他们有的时候连个招呼也不打。
不过,他对待小云倒是一如既往地好。
想到这里,兰英说到时候再好好说说他,我听说人家那边的那个姑娘人长得不错,脑子也好使,到时候娶过来不也是很好的一家人,也好早早地为咱孙家添个一男半女的,也了了你跟她爷爷的一个心思。
老孙的老伴说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谁知道这个孽子脾气倔强得跟块石头似的,任凭谁说也说不转。要不你到时候抽空去劝劝他?
说着,她扭过头来看了兰英一眼。
兰英本来是不怎么喜欢说话的一个人,她一听婆婆要让她去劝孙庆,可见话是不能够说得太多的。言多必失呀!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老孙的老伴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说给兰英说。
说完这话,老孙的老伴就站起来提着一桶水洗菜去了。
走的时候,她还不忘看兰英一脸,好像是托负重任似的。
兰英是个明白人,她一听这话里分明不就有话吗?
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未完待续。。)
ps: ; ;章节感言:靠山吃山,山里的宝贝也越来越受到外界的关注。
远去的中医中药再次得到了人们的重视。
其实,国外的中医药研究远远比我们国家先进得多。
对此,方圃跟老孙等人大发感慨。
闭门不出的孙庆让父母大伤脑筋。
聪明的婆婆知道了这一切的原委。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铃应该如何解呢?能够解的开吗?
精彩继续,静待下一章
第七十二章 神来的大手
新绿小池塘,风帘动,碎影舞斜阳。
羡金屋去来,旧时巢燕;土花缭绕,前度莓墙。
绣阁里,凤帏深几许?听得理丝簧。
欲说又休,虑乖芳信;未歌先噎,愁转清商。
遥知新妆了,开朱户,应自待月西厢。
最苦梦魂,今宵不到伊行。
问甚时却与,佳音密耗,寄将秦镜,偷换韩香?
天便教人,霎时厮见何妨? ;周邦彦《风流子》
几天交往下来,吴小淘跟小凤已经很熟悉了。
小凤是在离家二十几里的一个小镇的厂里织地毯。每天穿针引线,线绕柔指。
一到下午下班的时候,她便会准时来到吴小淘这里。引得她的小伙伴们一个劲儿地冲她挤眉弄眼,有的甚至故意大声说上几句风凉话。
天凉好个秋嘛!说就说吧,小凤也从来不会解释什么,也不会反驳什么。
任凭风波起,稳坐钓鱼台。
她把从镇里带来的零食往桌子上一放,就开始了她的例行公事——做吴小淘的肖像模特。
她每次到吴小淘这里的时候,方圃跟孩子们都已经回去了。
而自从她的到来以后,很多时候,她会给他从镇上带回一些简单的食品,一包面包,几根火腿肠,或者几张油饼,几根油条什么的。
他,也就可以不用回小云家吃了。
一开始方圃还劝慰他,少吃这些东西。吃到最后把人的胃口都要吃坏了。
但劝归劝,听不听是另一码事。
吴小淘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对于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人一物都有着浓厚的兴趣,他很想用他手中的画笔画尽人间的美景。
因为从来没有见过,所以觉得很美。
美,产生于距离。
有的时候,她来的时候,天还是响亮的,像是一面挂在云层的巨大的反光镜,把地面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都照得亮亮的,哪怕空中有一个飞虫飞过也能够让人们清楚地看见。
在这样的天空下。一切都无处可逃。无可隐匿。
她会变换着各种姿势,摆出最有个性的造型,而,画板后的男人则有的时候奋笔疾书。有的时候会皱皱眉头。看一看。想一想,然后走过来,板弄一下她的头。或者脸,或者胳膊,调整一下她的造型。
秋天的天空是高远的,天空像是被什么东西洗刷过似的,一片亮丽的蔚蓝。
每次,他走过来的时候,她会先盯着他俏皮地看上一眼,然后不以为然地扭过头去,眯起眼睛看看空中的白云,树上的飞鸟,山巅的一棵松影。
他会敲一下她的头,有时候还会说上她几句。
她则会嘟起樱桃小嘴,故意不理睬他。
他也并不跟她计较,而是悄无声息地走到画板面前飞舞着手中的画笔,捕捉精彩的一瞬。
就在那神来的一瞬,她的脸上会局促得像只害羞的松鼠,不安地扭动着身子,似乎在问他:这样行吗?
今天,她下了班后依然准时来到吴小淘这里。
但是,吴小淘的门却上了锁。他回到哪儿去了呢?
小凤站在门口傻傻地看了一眼,哼,真是说话不算数,明明说好了要等我的,怎么就……
今天,她下班有点晚了,一起回来的女孩子们都回家吃饭了,她今天特地从镇上多带了一份肉食回来,想好好地喂喂这位大山的艺术家。
眼看着,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可是他连个影子都没有,她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这样大的一个女孩子竟然在一个山间的草屋旁边来等候一个外面来的人,何况这个人还是学画画的,或者叫什么艺术家。
很多有关艺术的东西,她都是陌生的,包括学艺术的人,她以前更是没有接触过。
她就在门口等了下来。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他正站在那里看着她呢。
他一会儿抬头看看天,又一会儿看看站在门口迟迟等候的她。
她的心里很急,她不知道的是他的心里比她更急。
她希望他立刻马上现在就现身;他希望她立刻马山现在就离开。
他的眼神迷离而伤感,像是一只山间受伤的麋鹿。
她的目光执着而坚定,她不亚于筑巢于山巅的那一棵青松的鹰隼。
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等待着他——一个见面接触没有几天的熟悉的陌生人。
艺术家或多或少有些许的癖好,假如一个艺术家一点儿癖好都没有的话,那他就不能够称之为艺术家,或者真正意义上的艺术家。
因为,艺术,需要纯粹,需要过滤,需要不食人家烟火,有的时候,甚至需要那么一点点的恶心和邪恶。
他喜欢享受孤独。他不喜欢有人来打扰。
对于跟他交往还没有几天的她来说,他已经腻烦了。
其实,她并没有说错什么,或者做错什么。
他怕她了。
她来得太快,也太突然。
她是不招自来的,她是白白地送上门来的——这样的女人,他享受不起。
他的手里端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他打开电脑,朱冉的头像立刻冲到眼前,像是刚刚挣脱牢笼的舒服。
她的脸色是苍白的。
她的脖颈上戴着一条黑色的珍珠项链。她的背后是银色的沙滩,沙滩上是水天一色的蓝盈盈的大海。
照片上的她,穿着一件湖蓝色的跟大海一个颜色的吊带裙。
她的身后是一双苍老得不能够再苍老的手,她整个的身体都在他的手里。
老男人的脸打了马赛克,吴小淘看不清楚他是谁,但是他看清楚的是他的上身根本就没有穿什么衣服,只是穿着一件热带气息浓厚的沙滩裤,裤子上的图案是一棵棵浓郁的椰子树。
他皱着眉头看着屏幕上的照片。
他不知道的是他电脑的反光出卖了他。
小凤不知道时候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他猛地一回头,看到的是月光下一张青紫的脸。
啊!
那一瞬间,他手上的电脑飞了。
这个女人是谁?
小凤先发制人了。
他慢慢地缓过神来,怎么不打个招呼就过来了。
他的脸上有些许的尴尬,但是似乎也是一个恰到好处的托词。
你到这里来,也没有跟我打招呼吗?我还以为又到哪里找人体模特去了呢,没有想到找的却是电脑上的?
小凤毫不示弱,有来有去。说完,她死死地盯着他的脸看,好像他的脸上贴了朵花似的。
女人,哪里都有,到处都有这样的女人,等等我把你的照片发上去,肯定比她这张还好看呢!他的脑子转得倒是很快的。
好啊,你就发吧,我现在就看着你发,你可以发给你网上的每一个朋友,甚至直接放在你的空间里。走吧,去屋子里拍吧,赶紧拍,赶紧发!
她急促地说着。
他痴痴地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她的情绪缓和了很多。但是,他的嘴角除了微笑,还是微笑。
你是谁呀!他的心里似乎在问。
走吧,一起走吧。
她伸出一只手来,要牵他的手了。
我的手还没有让任何一个女人牵过。
他把话说得很轻,但是她听出了里面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