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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说困了去睡的老头儿,八成还趴在门上听外间的动静。
这边,正趴在各自的房门上偷听的桑老头与盗圣各打了个喷嚏。
“那……我们把他们留在这里,自己去寻掌柜?”林夜阑想到了一招,提议。
“掌柜的被桑老爷子气跑了,巴不得明天一早便送我们走,所以才推说有事,又怎么会作理会。”青芜气恼地嘟了嘟嘴,显得可爱至极。
“那,我们这样好了。”林夜阑四处瞅了瞅,看到了桌上摆着的一架精致小巧的青花纹屏风,随手将其他的东西扫在了一旁,将那扇屏风搬下来,摆在了床榻中间。
所幸床榻够大,两个人各占一边也没有问题。
“那……也只能这样了。”青芜很快便明白了林夜阑的意思,略一踌躇便答应了,这已经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她也不好再一味挑剔。
“现在,可以睡了吗?”林夜阑坐在桌边,百无聊赖地拿起刚被他扫在一旁的青花瓷笔搁,随手把玩。
青芜拨了拨红烛燃得正好的灯芯,随手罩上了旁边搁着的青花纹的纱制灯罩,房间顿时暗了下去。
随即,青芜将鞋袜脱了,在床边摆放好,穿过屏风与床尾的的缝隙,和衣躺好,动作快得林夜阑都来不及看到她红得几欲滴血的小巧耳垂。
“可以了。”屏风后传来了青芜细若蚊呐的声音。
林夜阑觉得好笑,将门销好,确定不会有人闯进来,随即也学青芜般,在外侧和衣而睡。
“青芜,睡着了么?”林夜阑躺了片刻,睡不着,问身侧的人儿。
面上的白玉面具未取,温润的质感触得他心中张惶不已。自南苗之行后,林夜阑又将面具捡了回来。他不敢让青芜看到他被毁容的半张脸,他想,那条疤是长在心里了。
“……唔。”这边青芜含糊地应了一句。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长得并不好看,你会介意么?”林夜阑讷讷。
“唔……”青芜呆了好一会儿,才这么回了一句。
“你介意啊……”林夜阑听到青芜的回答,心下失落不已。
“唔……”青芜还是发出了同样的声音,随即还咂巴了下嘴。“唔……好吃……”
林夜阑彻底呆滞了。
原本背对青芜而卧的林夜阑忍不住转过身去。
屏风并不大,仅够将两人身子隔开,头与脚并未被遮挡住。
果不其然,回过身来的林夜阑看到的便是一幅酣睡美人图。
昏暗的烛光映衬下,青芜的脸上被蒙上了一层红雾,显得朦胧而恬美。
应是睡得不安稳,面前的人儿眼皮轻轻地颤动着,带动着纤长的睫毛,翕忽如蝶翼。
那,刚才的话,她应是没听见吧。林夜阑心下除了失落外,还有些暗暗的欣喜。
“那就睡吧。”林夜阑这样说了一句,也安稳睡去。
因而没有看到,青芜的眼皮颤动了两下,睁开了眼睛。
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青芜并未睡去,刚及开口,便听到了林夜阑紧随而来的第二句。于是只好装睡下去。
青芜并不在乎林夜阑是否丑陋,她只是未想好怎样面对林夜阑的问题,还能够不刺伤他的自尊心。太轻易回答的话,无论是哪一种,都显得草率。
其实青芜很早便想过,林夜阑整日戴着面具是事出有因,没有人愿意整日将自己隐藏在阴影底下,何况林夜阑露出面具的半张脸还俊美无比。
难道是他半张脸上长了个巨大的胎记,或是因为本身长得丑陋,所以白玉面具下覆着的其实是张人皮面具?青芜兀自胡思乱想着。
幸好林夜阑已经睡着了,不知道青芜心中所想,不然指不定会气得跳将起来。
一夜安睡。青芜与林夜阑都是。
青芜自母亲去世后,便极少能够安稳成眠,有时候梦都做得断断续续。
林夜阑亦很久不曾睡得这般踏实,双手染着鲜血,身上背负着深仇大恨,无时无刻不得提醒自己警惕。
若不是桑老头与盗圣过来敲门,想来他们还得安睡很久才起。
听得桑老头聒噪的叫门声,青芜先迷糊了一下,随即想到如今的处境,惊叫一声从榻上弹起。
某人显然是忘了榻上还有东西,手忙脚乱间打到了旁边的那扇单扇屏风,于是屏风自然而然地朝着外侧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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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引人遐思
待得青芜发现床榻外侧躺着的好梦正酣的林夜阑的时候,已是来不及阻止那扇跌落的屏风了。
“啊……”林夜阑还未彻底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便听到了青芜状若惊恐的尖叫。
眼睛还未睁开,林夜阑便下意识地抬起身来,手按上了身侧缚着的精铁扇骨的折扇。
然而还未等林夜阑有所动作,便有什么重物迎面拍击而来,一瞬间静止后,结结实实地将他拍回了床榻上。
“啪嗒”一声清脆的裂响后,林夜阑回手按住左脸,指隙间,白玉的碎片簌簌而落。所幸,并未有流血的迹象。
床榻上的青芜彻底楞怔住了。
昨日还用装死的法子来逃避林夜阑问出的那个问题,今日便得直面了么?青芜恨不能将头埋到那堆被褥间去,暗骂自己笨手笨脚。
昨日还因青芜未听到他的问题而暗自庆幸,今日便要被撞破了么?这边林夜阑亦兀自慌张。
“那个,你没事么?”青芜简直要以头抢地谢罪了。
“没……没事……”林夜阑刚这样答完,便有一股暖流自鼻间涌出,以欢快的姿态滴落在了床榻上。
他,堂堂的隐香渡主林夜阑,江湖上颇负盛名的那个很少被仇家所伤的夜阑公子,竟然被一扇小屏风砸出了鼻血。
那些江湖人士若是知道的话,岂不得大牙都笑掉?
这下林夜阑也彻底石化了。
“发生什么事了?”桑老头与盗圣听得青芜的尖叫声后,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恰巧此时撞门进来,好死不死地看到了十分引人遐想的奇怪一幕——
林夜阑与青芜衣衫不整地待在床榻上,一坐一跪,青花纹路的被褥散乱着,上面隐约可见血迹——
“咳咳,你们忙,你们忙,”桑老头与盗圣老脸一红,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似的准备出门去,“年轻人嘛,晨起的时候精力旺盛点正常。”
“……”青芜什么也未说,抓起床榻上放置的一个筒枕狠狠扔了过去。
桑老头与盗圣到底还是顶着青芜几欲杀人的目光出去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将门栓已被撞断的门轻轻带上。
整座小间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面面相觑的林夜阑与青芜,两人尴尬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林夜阑的左手还捂着面颊,生怕被青芜看到真相。
“那个,手放下来吧,我帮你处理下,鼻子破了,脸上不知道有没有擦伤。”僵持良久,青芜爬下床榻,去外间打水。
以前天热,她的鼻子流血,母亲告诉她要用手巾浸了凉水在额头上敷,很快便能好。
林夜阑的眼里神色变幻不定,终于还是放下手来。
青芜从外间打了水过来,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地抬起了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与平日无异的俊美侧脸。
飞入鬓端的剑眉,狭长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紧抿成一线的薄唇。
“你回来啦。”林夜阑僵硬地侧着身,听得脚步声,以余光瞥着青芜。
“转过来吧。”青芜不觉好笑,“你昨夜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现在回答你,我不会在意。”
林夜阑转过脸来,漫长的静谧。
青芜低下头去。
她还是介意了么?林夜阑心下一片黯然。
青芜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染着薄怒,却遮不住眼里那片惊艳的色彩。
林夜阑还未开口,青芜便已忍不住抢白:“既然左脸与右脸无异,你为何问我那种奇怪的问题,还整日将左脸遮起来?”
这次轮到林夜阑怔住了。
他的手急切地抚上自己左脸,细细摸索。
原来那条横亘左脸的可怖伤口果然已经几乎摸不到了,只留下细细的纹路,因了肤色的缘故,不仔细看应该几乎看不见。
林夜阑本就不是个过分注重自己外表的人,何况有伤的半边脸整日覆着白玉面具,即使发生了变化,想来他也不能及时发现。
左思右想后,林夜阑才记起来,原来竟是她——
那日乌玛看见他的脸后,送了他一个锦囊,说里面有治他脸上伤疤的法子,那时那个南苗女子还敌我未定,他自然不会相信她的话,又迫于她控制着青芜,不得已随意将锦囊接过,放入袖袋收了起来。
这一收便忘了,后来便是帮乌珠解毒,然后青芜醒来的喜悦冲淡了一切。
后来的一天,林夜阑得空摸索下,锦囊还好好地待在袖袋里面,只是没有先前乌玛给他的时候鼓了。
解开锦囊上的系带,里面只得一张纸条,上面是清秀的字迹:“还君颜,感君缘。”
那时的林夜阑只是狠狠地抱住了青芜,吻住了她的唇。
他脸上的疤愈合了,他也终于不用担心青芜看到他脸上的疤后,心里会有对他过去的胡乱猜测与负担。
青芜手上的铜盆诤然落地,发出“当”的一声闷响,盆中的水洒出来了大半——
“又怎么了,又怎么了?”某两个老头又不合时宜地闯了进来,刚好看到了正拥吻在一起的两个人。
门栓已经被撞坏,桑老头与盗圣显然忘记了这一点,用力一撞之后,继续跌入屋内老远后才停了下来。
“咳咳,你们继续,不用管我们,我们只是路过,只是路过。”桑老头愣了一下,反应奇快。
说完又要拉着盗圣开溜。
“喂,你们别走……”青芜的脸简直要红得滴血了。
林夜阑不怕死地将正搂在青芜纤细腰肢上的爪子紧了紧。
青芜挣脱林夜阑的钳制,一边取出一方丝绢,将地上的水吸入盆间,捡回了一气之下丢出门去的筒枕,一边毫不客气地指挥林夜阑将放在床榻上的屏风放回原位,顺便将昨夜随手扫在一旁的东西复原。
期间看到被褥上的血迹,想起桑老头与盗圣早些时候看到她与林夜阑的那种情景的表现,莫名地红了脸。
桑老头与盗圣不愧是“老前辈”,看到他们收拾东西,又借机开溜了,美其名曰给他们腾出时间。
青芜气恨得牙痒痒,待得回到了隐香,她一定要在世殊面前告桑老头一状,让世殊把桑老头的胡子一根根拔下来,不,一定要让世殊跟桑老头讲,让桑老头一根根将自己的胡子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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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乌龙事件
由于各自心怀鬼胎,林夜阑与青芜收拾起来出奇缓慢,等到他们将小间恢复摆放好以后,桑老头与盗圣已坐在外间,好整以暇地捧着杯热茶,细细啜饮。
听得林夜阑与青芜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桑老头与盗圣赶忙收起好奇窥探的视线,装模作样地喝一口热茶,讨论起茶道之术来。
青芜其实早已经发现,也不拆穿他们,只在一旁默立着,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听着他们交谈。
待得林夜阑过来叫他们,说已经安排好,即刻便能启程的时候,桑老头与盗圣同时长吁了口气。
青芜看得他们好生不自在,害得他们都已经追溯到了天箜大陆的由来。
若是青芜再不走开,想来他们脸上的冷汗都要积蓄得多到掉下来。
“寻梅牵回来了?”青芜看到林夜阑返回,便兴奋地问了一句。
在苗疆待了那么久,先前是因为怕遇到危险,故将几匹马儿留在了这里,后来摆脱困境以后,青芜一直很想念那匹漂亮的小母马,也不知那么多天不见,它瘦了没。
寻梅一路上都很乖,即使是山路上,也会拣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走,尽量减少自己主人可能受到的伤害。
不像桑老头骑着的那匹野火,一路上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