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咳咳,没什么。”青芜清了清嗓子,尴尬无比,忍不住瞪了桑老头一眼,桑老头装作没事人似的别过头去,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事与他无关。
“既然如此的话,我们先作别了,袁老前辈,再会。”林夜阑出来打圆场,拱手一揖。
这边众人本就未带什么东西,三下五除二便打包好了。
“那,袁老前辈,我们先走了。”青芜别扭道,还对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
“你这丫头,叫我什么?”袁成海给林夜阑还完了礼,听到青芜这样叫,想到离别在即,心下有些伤感。
青芜扭捏半晌,终于还是再度开口:“爷爷,我会回来看你。”
袁老头这才笑逐颜开:“这才对,青芜丫头,你可一定要回来。”
旁边的桑老头听到青芜这样叫,吃味:“好你个青芜丫头,你都没这样叫过我。”
看着桑老头故作严肃地板着脸,青芜好笑:“我把世殊当作姐姐,您啊,自然也是我的爷爷,有什么好生气的。”
随即,看着外面大亮的天色,青芜收好她那份东西,摸了摸袁老头给她的“百宝囊”,还在,便故作轻松道:“来日方长。”
其实青芜心里明白,这一别,怕是永诀。只是离别不需做太多的交代,那样只会徒添伤感。
待得袁老头将一行四人送出了偎红分楼,看着他们翻身上马后,街头上已有不少人在四处走动了。
隔壁有些商铺已开了门,好些店家看到袁老头后跟他打招呼,还有些稚嫩的童音,想来是那些店主家的孩子,围着袁老头问他要糖吃,多多少少冲淡了些离别的氛围。
按道理说,手上沾了血腥的人多多少少有些煞气,小孩子一般不敢靠近,袁老头却仿佛是个意外。
他的身上有种平易近人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所以就连青芜这般内心设防的人,也忍不住将自己内心深藏的话对他讲出来。
袁老头被小孩子们拉住衣袖,无奈地笑笑,表示他只能送他们到这里了。
青芜他们也回他以一笑。
这次,是真真正正要离别了呢。再见的话,不知会是何年何月。
。。。
 ;。。。 ; ;
第六十章 冲出闹市
由于市集上行人较多,他们也不驱赶坐骑,只悠闲地漫步着,只是偶尔会引来行人好奇窥探的视线。
如来时一般,林夜阑与青芜共乘一骑,任青芜将小脑袋埋入他怀里,半晌不动,也不作声。
“难过,就哭出来吧。”林夜阑知道青芜心中所想,柔声劝慰。
他虽不知道袁成海老前辈对他家青芜说了些什么,但是他能够感觉到,有什么改变悄然在青芜身上发生了,或许,他是应该对袁成海说声“谢谢”的。
“我没有难过啊……”隔了好一会儿,青芜的声音才从他怀里闷闷传来,有些含糊的样子:“只是一夜未睡,有些困顿罢了。”
林夜阑哑然失笑:“芜儿,对我,你还需藏着掖着么?”
仿佛是被林夜阑的称呼震慑了一下,青芜的手扣紧了林夜阑的衣襟,细细揉弄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来,眼眶微红,却没有哭,只吸了吸鼻子:“好吧,我承认是有一点难过,但是不行啊,只是离别而已,我怎么能哭呢?”
林夜阑愣住了,就是这个表情,在掳青芜回来的马车上,便是这个表情,一瞬间打动了他,倔强得令人心疼。
仅仅是片刻而已,青芜眼神又恢复了清亮,坚定无比:“而且,我相信,从此以后,你必不会给我能哭的机会。”
林夜阑笑了,伸出手将青芜扣入了怀里。
是了,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青芜的一颦一笑已经牵动起他的情绪来了。
看着她笑,他的心仿佛春日里的雪,很容易便要被融化掉,看到她蹙眉,他的心也如坠冰窟,空空荡荡的冷风呼啸。
良久,青芜的声音传来:“……林夜阑,你抱够了没有?”
“没有。”林夜阑继续感动,又将怀里的青芜搂得紧了些。
“再不够我可就要憋死了!!!”青芜悲愤地喊出这句话,只觉得呼吸又困难了不少。
“啊……”林夜阑赶忙给踏雪下了个停的指令,将青芜从怀里捞出来,只见她的小脸红扑扑的一片,眼神迷蒙。
忍不住便吻了下去。
“咳咳喂,这可是在市集上,你们俩有点公德心,照顾一下单身人士与小孩子的感受可以么。”有了前车之鉴,桑老头一刻也不得闲地看着他们。
唉,这小两口,自从确定了关系后便整日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片刻也不得闲。
青芜这才慌里慌张地推了林夜阑一把,恰巧看到有个小孩子在旁边围观,手上拿着串糖葫芦,嘴大张着,嘴里那颗刚填进去的山楂随着口水扯出了一些透明的丝线,眼见得就要掉下去了。
青芜羞红了脸,摆摆手:“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fei礼勿视。”
这一下可闯了祸,那个小孩子嘴张得更大,嘴里的山楂“啪”一下掉在了地上,溅起了一朵细微的尘埃。
一时间青芜与那个小孩子都愣住了。
“哇!”呆了片刻,那个小孩子率先出声,一声响亮的、感情饱满的啼哭声,不仅惊呆了青芜,也惊呆了围观的众人。“娘,有人欺负我!!!”那个小孩子嘶吼的声音听在众人耳里,仿佛他真被青芜欺负了似的。
青芜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哪个天杀的欺负我家小子了?”一个妇人突然操着把菜刀气势汹汹地自集市的另一端冲过来,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嗓子。
“跑!”林夜阑裹紧怀中的青芜,从袖袋中寻出一锭足银,扔到了那个小孩子衣襟间,对着尚自愣神的桑老头与盗圣大喊。
凭借林夜阑的长相,拥趸极多,林夜阑欲跑的那一刻,便有一群女子挽起手来,将他们前进方向的围观众人挤得向后退去,为他们让开了一条道,另有一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下意识地向那个冲过来的女子围住,问来问去的,将她的路堵得水泄不通。
那女子也并非当街行凶的人,此番来只是做做样子。
一时间集市上闹得鸡飞狗跳。
林夜阑怀抱着青芜,好不容易驾着踏雪冲破了包围圈,寻梅也好端端地在一旁跟着。
踏雪的鬃毛被些花痴的女子揉得杂乱,正郁闷地原地踱步。
青芜与林夜阑对视一眼,突然间大笑出声。
待他们笑了一阵儿,桑老头与盗圣才各驾着马逃了出来。
桑老头的黑衣上甚至有一个白色的鞋印,盗圣也好不到哪去,衣服下摆被揉得皱皱巴巴的。
“桑老爷子,盗圣老爷子,有什么感觉啊?”青芜很少看到二人这么狼狈,忍不住出声揶揄。
桑老头与盗圣对视一眼,看见了彼此心中所想,吐槽:“从来没被这么多女子包围过,感觉,蛮爽的。”
二人wei琐的笑容配上这句wei琐的话,青芜的白眼翻得头晕。
顾不得耽搁,三人一路奔出汜水城。
直到站在了高大的城墙外的时候,青芜才觉得,这次的汜水之行,应该是彻底结束了。
袁成海爷爷,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珍重。
青芜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却不曾想过,这一别便是永诀。
待得众人驰至初遇袁老头的茶垆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人去屋空。
林夜阑怕青芜看得难受,谁知青芜却只是笑着摇摇头,示意他自己没事。
青芜独自跳下马去,围绕着茶垆转了转,却意外发现当初招待他们的那张桌子的茶壶底下压了一张纸条和一封信。纸条上只说信是袁老头命亲信放在这里的,茶壶里放了些“竹喧”的茶饼,让他们带了。信封里则不知道塞了些什么,鼓鼓囊囊的。
青芜拎起茶壶晃了晃,果然是比普通的壶要重,但却没有声音,想来空隙间也被什么填了。
一般人肯定不会想着四处寻,或者那个所谓的“袁老爷子的亲信”刚走没多久。
青芜收拾了东西后,翻身上马,将信揣入袖袋里,对着林夜阑笑了笑,示意可以走了。
林夜阑也彻底放心下来,回了青芜以一笑。
汜水之行,这次才算是真真正正结束了。
。。。
 ;。。。 ; ;
第六十一章 表露心迹
由于在汜水城的集市上耽搁了一番,他们的行程不得不有所改变。
上一次急着赶路,这一次放缓了些脚步,一个城一个城地挨个逛了过去。
似乎,他们这种人,已经很少能够感受到集市中那些普通民众的喜怒了吧,每日有不同的事要做,接触到的也都是些官,或清,或贪。
青芜依旧整个人趴在林夜阑怀里,只露出个黑漆漆的后脑勺儿,睡得香甜。
此行,青芜虽未帮上多大的忙,惊吓却是受足了,因而很是疲累。偏偏林夜阑的胸膛温暖宽厚,让她如置身在高床软枕间。
踏雪得了主人的指令,不得不慢慢地踱着小碎步,束手束脚得极为委屈,怕颠了女主人,偏偏寻梅老阻止它靠近,不紧不慢地跑在前方离它五里的距离。
它慢,寻梅亦慢,它快,寻梅比它更快。
“哼哼,不就是把你右边一撮毛蹭秃了嘛。”踏雪暗暗腹诽,却不敢吱声。只一直委屈地跟在后面。
是了,就是那次踏雪强烈要求跟寻梅关在同一个马厩里,挤得寻梅无法动弹那一次,寻梅拼命从它与马厩的缝隙间挤出来的时候,靠马厩那边的毛蹭秃了一块。
起初大家都未发现,便任着它那样走了几日,还是女主人那日闲来无事围绕着它转了一圈后才看见,摸着它被蹭秃的地方偷笑:“寻梅,你这边的毛怎么少了些。”
从那以后,寻梅便一直同它置气般躲着它。
“寻梅,就算你毁容了我也是爱你的!”踏雪用马语大喊。
“哼!”寻梅冷哼了一声,不理它,将头撇在了一边。
“寻梅,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的!”踏雪继续献殷勤。
“哼!”寻梅继续冷哼,将头撇到了另一边。然而脚步却略略放缓了些。
“寻梅,噗哈哈哈哈!”踏雪正待加一把劲,却看到了寻梅被蹭秃了毛的半边脸,忍不住爆发了一阵大笑,那股气儿一泄,脚软间差点把背上的主人和主人怀里的女主人甩下去。
寻梅强忍着想要在踏雪的马pi股上再踢一脚的冲动,脚力一加间跑出了老远:“笑笑笑,活该打一辈子光棍,笑死你算完!!!”
就这样,即使落脚在了客栈,踏雪也不敢再要求与寻梅同一个马厩,怕寻梅一脚间断了它的一世英名。
只是非常,非常偶尔地瞅寻梅那么一眼,带着一脸的哀怨。
看见踏雪瞅着寻梅一脸贱笑的样子,青芜便心知不好了,毕竟寻梅是那么一匹爱美的小母马,摊上这种毁容的事儿肯定很着恼,偏偏踏雪还不知死活地耻笑它。
“唉,要是我当初没有告诉寻梅它毛秃了的事,是不是会好一点?”青芜暗自思忖,随即自己便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若是寻梅不知道,一直这样出去“抛头露面”,被别的人或马看到并告知它它自己的样子的话,不知会不会气得吐血。
于是青芜在寻梅身边绕来绕去,摸着它漂亮的鬃毛:“寻梅啊寻梅,放心吧,你还是匹漂亮的马儿。”
然后忍不住背地里偷笑:“噗,虽然觉得说这样的话好违心。”
背后寻梅大怒,用马语大声抗议:“要偷笑请躲远点,我听见了喂!”
就这样,好不容易将寻梅的情绪安抚下来。它总算是原谅了青芜,却死活不愿原谅作为“罪魁祸首”的踏雪。
踏雪每次靠近它五里以内的范围,它便大声地嘶鸣抗议,并撒蹄子跑出老远。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青芜用树枝帮寻梅结了个花环,将它那片秃斑遮了起来。
唯一令寻梅不满的是,那只花环连带着它引以为傲的额上那缕好看的梅红色鬃毛也遮了起来。
但是,总比毁容的样子强些吧,它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