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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玲珑的反应也是够快的,立刻以脚跟撑地,使得林夜阑拉得稍困难些,随即脚尖向前一点,往后一个鹞子翻身,便止住了去势。
两人各执鞭子的一头,就这么僵持着,互不相让。
突然,林夜阑握住鞭子的手一松劲,抱歉地望着花玲珑一笑:“手滑了。”
花玲珑还没反应过来,便由于惯性的作用,向后疾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花玲珑怒目而视。
“我,我怎么了?”林夜阑作无辜状。
“你堂堂隐香渡主,打起架来怎么一副市井小民的模样?”花玲珑以右手撑地站起来,左手揉了揉摔疼的屁/股,走路都有些一瘸一拐了。
“因为先前我以为,你我之战争的是青芜。”林夜阑突然认真起来,向花玲珑伸出了一只手,掌心向上:“但是打的时候我突然想清楚了,青芜不是物品,我们争来争去的没用,她毕竟有自己的思想。”
“这样啊……”花玲珑看似也信了林夜阑这套说辞,伸出一只手覆向林夜阑的手上,却在离林夜阑掌心还有一丢丢距离的时候狠命地拍了上去:“死面瘫,看招!”
于是,刚分开不久的二人再次打了起来,这次,没有了那些武功路数,而是结结实实、招招到肉的一拳换一掌。
待得二人终于打停了,双双精疲力尽地倒在梨花树下的时候,两张俊颜上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淤痕。
二人对视一眼,大笑起来。
不打不相识么?是了,这两个原本有些嫌隙的人已很有了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喂,你很厉害。”林夜阑的语气里有由衷的赞赏。
“哦?你也不错嘛。”花玲珑笑了起来,笑得牵动了嘴角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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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姐妹反目
“喂,你还没回答我,这种市井无赖的打法,可不像你堂堂隐香渡主的作风。”花玲珑随手拔了棵草叶在手,衔在口中,还没衔稳当呢,突然“呸”一声从口中吐出来:“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苦。”
林夜阑看到花玲珑吃瘪,毫无风度地大笑起来,笑得累了,翻了个身,换了个舒服的躺姿:“哦?那你说说,我该是个什么样的打法。”
论起身份显赫,他另一重前朝皇子的身份怕是更为显赫,但是他未跟花玲珑说,也并未打算说。
他们算起来不过萍水相逢,还是“情敌”的身份,远不到莫逆之交的地步,况且就算是莫逆之交,他也不一定会说。这段往事是他尽力想要遗忘的部分。
“我觉得,初看到你的时候,你应该是那种成熟稳重型的,因为青芜缺乏安全感。”
花玲珑突然变得深沉起来,将那根草叶拿在手里,从中撕开,制止了林夜阑的进一步动作:“你先别急着解释。”
林夜阑转身背对着花玲珑,不置一词,等待着他的后文。
花玲珑绕到林夜阑面前,蹲下。也不知他如何动作的,两半柔韧的草叶被编作了一股。
他将拧成一股的草叶展示给林夜阑看,认真:“你和青芜就像这片草叶,本来合为一体,便够坚韧,却不知为何被人居中撕开了。”
花玲珑作了个撕开的手势。
“本来拧在一起的话,会产生更加意想不到的效果,但是你们都固执地想要变回原来的样子,却不知道裂痕产生之后就无法恢复了。”
花玲珑大手一挥,义正辞严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产生裂隙的原因,并加以弥合,那样于你,于芜儿都好。”
林夜阑将手里的东西举到花玲珑面前,一脸无辜状:“你说的是这样吗?可是为什么拧不好了?”
花玲珑看着林夜阑手里的东西,火从脚底直烧到了脸上,爆怒:“林夜阑,我/艹/你/大/爷/的!”
只见林夜阑的手里揪着分作几股的鞭尾,已经撕开了一小部分。
从那一次过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花玲珑遇到林夜阑的时候都是绕着走的,如同遇到猫的老鼠似的。
即使是正与青芜聊得开心的时候,只要林夜阑一露头,花玲珑就会立刻灰溜溜地溜走,因为他发现,某些人分明是揣着腹黑装无辜,弄得青芜一度以为林夜阑是不是以什么东西要挟了花玲珑。
转眼又到了暮春。
去年的桑乾四季气候温润,未落大雪,年关的时候他们又恰好在南苗,错过了除夕,也就是一年当中人气儿最足的时候。
南迦的病也随着气候的变化渐渐好转起来,只是变得有些孤僻,时常喜欢一个人待着,脸上失了以前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世殊亦还是被桑老头宠得无法无天的样子,有时捉弄了桑老头,桑老头也不着恼,只傻兮兮地笑着,于是世殊也渐渐地与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冰释前嫌了。
至于盗圣,向来居无定所,除了偶尔回到桑乾住一阵子,给他们带回来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外,大部分时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出事前的样子。
这日天气甚好,南迦的身子也难得爽利了许多,可以自己下地走动了。
前日里就听说莲池那边的并蒂铁线莲再次开花了,青芜也想转换下心情,于是约世殊与南迦同游。
世殊每日在城主府里待得憋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无趣到不行,恰好青芜来唤,欢天喜地的应了。
出乎青芜意料的是,南迦低下头沉吟了半晌,竟然也很爽快地答应了。
青芜记得,南迦已经很久不曾与她们一起行动了,每日自己出去,也不要人跟着,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
就算待在隐香里,也是坐在某棵花树下发呆,偶尔看到她路过,颔首微微致意后便继续放空,更多的时候,脸上摆着一副任何人勿近的神色。
青芜有时候会陪她一起坐着,然而南迦只是漠然地看她一眼,便继续自己的动作,无论青芜问什么都如石沉大海般的。
那种望着陌生人般的眼神让青芜心寒齿冷。
这次叫南迦,青芜想了千万种方法,没想到一种都没用上。
青芜暗暗欣喜终于关系有所缓和的同时,心里也有些隐隐的担忧,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三人各怀心事地往城郊的池塘走去。
因为是暮春,桑乾街头有许多行人,偶尔有人认得世殊,向她见礼或打招呼,她也一一应了,脸上始终挂着和煦的笑容。若是以前的话,那些人她向来是不愿理会的。
一路袅娜到城郊,与城内不同的是,这儿稍显冷清,让青芜的心里愈发的没底。
上一次赏花时的盛况犹在眼前,难道见过一次的东西,便不觉新鲜了?
不。青芜虽在桑乾待的时候很少,对这里的民众们还是有些了解的。他们年轻的时候没有时间停留下来四处看看,老了以后是极其喜欢热闹的。
难道是花未开么?
青芜快步走上观景的石台,果不其然,池子里只余了枯萎一冬的荷杆,少有翠色,更罔论开花了。
青芜叹了口气,垂了脑袋,南迦与世殊也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
许久,世殊拍了拍青芜肩膀,将她的嘴角拉成微笑的弧度:“芜儿妹妹,城东刚好新开了家巽阳斋,里面的梅花糕不错,再走几步就到了。”
青芜知道世殊这是在给她台阶下,当即感激一笑,去拉南迦的手。
让青芜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南迦居然打开了她的手。
“南迦姐姐,你?”青芜大惑不解,有什么在心里发出了清脆的裂响声。
“南迦,你做什么?”世殊也向前一步将青芜护在了身后。若是姐妹间的玩闹也就罢了,可是她在后面看得真切,南迦那一巴掌分明是用了力的。
“看吧,看吧。”南迦突然低声地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一股淡淡的悲凉:“闵青芜,你总是这样,抢走了我的一切,偏偏又装无辜。”
青芜突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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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池边决裂
“南迦,你胡说什么,你和芜儿妹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误会了?”世殊好看的眸子里带上了些质问。
“我和她,误会?”南迦蓦地止住笑,语气里有面对着敌人时才有的冷厉:“你的意思是我误会她了?”
世殊刚待辩解什么,青芜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袖,摇了摇头,缓步上前,语气如同犯了错误,预备聆听谆谆教诲的小女孩儿:“南迦姐姐,你接着说。”
“呵呵,姐姐……”南迦低下头去,许久,嗓音干涩却坚定:“我不配作你的姐姐。”
看着青芜难过的样子,世殊又想为她出头,说出一两句指责的话来,然而看到那边的南迦亦是一副决绝的样子,想起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忽然间什么也说不出。
南迦的脸上又显出那种绝美的笑容,只是跟第一次看到的不同,里面多了些什么,沉重得几乎将青芜压垮了:“你要为什么出现?”
为什么出现?青芜也自问。
是她想要年幼丧母么?是她想有个懦弱的父亲么?是她想要被排挤出府有家不得回么?
还不等她理出个思绪,南迦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耳畔:“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抢走的林夜阑,世殊,那些爱情也好,友情也罢,我已经不稀罕了。”
青芜的眼前显出了南迦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那时的她风华绝代地对着林夜阑一俯首,惊艳了她的同时,也被她洞悉了眼里的爱慕。
转眼,南迦变作了与她共患难的知己,姐妹,熬过了隐香总渡被倾覆的时候。
后来遇到了世殊。
南迦说的没错,她明明知道她们以前除了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外,亦是亲密无间的朋友,却仍忍不住亲近世殊。
一直到现在,林夜阑成为了她的一心人,世殊与她似乎也比与南迦亲近了许多。
南迦被他们三个人共同遗忘在了角落。
想到这里,青芜一时羞愧得无法直视南迦那双写满了质问的眼眸。
若是这里有地缝,想来青芜早已钻进去了。
然而,不给青芜丝毫的喘息与忏悔的机会,南迦的叙述还在继续着,从最初的铿锵有力变为了现在的低回婉转:“我不奢望你对我有那么丝真诚,但能不能别什么都抢我喜欢的?”
“啪。”一计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打断了南迦的滔滔不绝,也惊醒了歉疚中的青芜。
青芜抬起头来,世殊的手自那一巴掌以后已经收回来了,然而南迦脸上逐渐浮凸的巴掌印清晰地告知她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你居然打我?”南迦被这一巴掌打得懵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回手捂住脸颊,望着世殊,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一巴掌,是替青芜打的。”从刚才起就没再说话的世殊缓缓开口了,声音冷定。
随即,另一个巴掌紧随而上,在南迦反应过来之前,再一次将她打懵:“这一巴掌,是替你自己打的,打你的自以为是。”
“为什么,为什么,就因为我对青芜说了伤人的话,你们就都这么对我?”南迦的眼里满含着痛彻。
“不。”世殊的声音响起来,与打人时凌厉的语气不同,而是颤抖的、无力的:“我很抱歉先前冷落了你,但是如果这就是你用来刺伤青芜,甚至是刺伤自己的理由,我只会觉得不值。”
说到后来,世殊的话音陡然高亢,目光直逼南迦:“谁都没抢你的,谁也都没欠你的,南迦,你心里剔透着,不是么?”
南迦打了个抖,仿佛被世殊冷如冰雪的话冻住了一般,良久,苦笑起来:“是了,是了,我都知道的,但是……”
南迦顿了顿,望着菏池里凋谢的花:“但是,我做了很多你们绝对无法容忍也绝对无法原谅的事,我们再也不是一起赏花的姐妹了,我们,回不去了。”
错误,已经犯下,无论结果如何。
“南迦姐姐……”青芜向着南迦伸出手去,做最后的争取:“只要你回到我们中间来,你做了什么事,我们都会原谅。”
南迦后退一步,脸上的神情如同一朵开至荼蘼的玫瑰,美艳却又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