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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刺竹说:“王爷放心,清尘自有军人的素质,哪怕是躺在床上,他也一定会多方思虑的,想法一旦成熟,他会向王爷汇报的。”
嗯,安王点头道:“这样,你有空就多去看看他,有什么想法你们两个也可以提前合计好,然后我们再一块商榷。”忽地想起什么,从柜子里拿出一包东西来,递给刺竹:“等会你就到清尘那里去,问问他还需要什么……这里是上次你姑姑带过来的阿胶和高丽参,你一道带过去给清尘。”
刺竹接了,刚要开口,门外传来肃淳的声音:“父王!”
“进来。”安王转身,看见肃淳,便问:“何事?”
肃淳单膝跪下,沉声道:“请父王答应,乾州一战准许我为先锋。”
安王默然片刻,悠然一笑:“决战,还早着呢。”
“请准予我为先锋。”肃淳再一次正色请求。
呵呵,安王笑道:“昨日清尘的英勇,刺激你了?”
肃淳勾着头,不承认也不否认。
刺竹看着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的肃淳,若有所思。
“起来吧。”安王伸手拉起儿子,沉声道:“肃淳啊,你有压力自然是好的,父王大概也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不过战事难料,父王无法给你什么承诺,只能说,到时候,会尽量考虑你的要求,如何?”
肃淳瓮声道:“既然要打,就必有先锋,孩儿希望父王不要尽量,而是绝对。”
肃淳一贯低调而乖巧,此时出乎意料的固执,让刺竹和安王同时感到意外。口气太硬,让安王有些不悦,脸色也有些发紧:“肃淳,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你该谨记才是……父王自有父王的安排,怎可随意许诺?”
肃淳还想坚持,刺竹在身后,轻轻地扯了一下他的胳膊,跟着说道:“世子一心替王爷分忧,心情急切了点,却是可以理解的。”
安王这才脸色稍稍缓和,说道:“肃淳,你和清尘自是不可比的,并不是父王偏心,清尘各方面,都略胜你一筹……”顿了顿,似乎出于对儿子面子的顾虑,又说:“当然,他也有缺点,总有稍次于你的地方,比如脾气太硬,太有个性,这些你都强过他的……你的聪明也并不逊色,只不过他从小在军营中长大,统领经验和实战经验都丰富,父王相信,假以时日,你也不会比他差。所以,父王还是那句话,你要忍得、等得、让得才行。”
“不要太在乎乾州这一仗。”安王一句话落了音。但刺竹和肃淳都听出了弦外之音,安王想用清尘做先锋。
刺竹已经发现了肃淳脸上的黯然,为了避免他强求而让安王生气,赶紧拖着他走了。
出了营帐,肃淳一把甩开刺竹的手,闷闷地坐在了草地上。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刺竹对于肃淳的一反常态虽然有看法,却也猜到了其中缘由,便问:“你怕清尘出战再次受伤?”
肃淳看了刺竹一眼,瓮声道:“也不尽然……”心中郁闷,扯起旁边的草叶,愤愤地揪断了,扔在地上。
刺竹低声道:“你心里想的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
“我想立功,立大功!”肃淳咬咬嘴唇,狠声道:“破乾州的大功,应该可以让我要求退婚而不被处罚……”
刺竹大吃一惊,疾声道:“异想天开!你觉得这可能么?”
“怎么不可能?”肃淳低沉道:“乾州如今是皇上的心腹大患,只要乾州破了,不仅皇上高兴,太后也会开心,而且正值她的生日,一定论功行赏,那时候,是我提出来的绝好时机……”
“我想得很清楚了,乾州一破,天下暂时便无用兵之需,那么朝堂上,因为没有战事和军功,文官将会重掌话语权,皇后的势力多在文官,这样一来,她对兵权的控制*就会降低,这个时候,我提退婚,只要太后不反对,初尘也自己有意,皇后就不会坚持,皇上也不会追究,毕竟,我还有战功做护身符……”
“那王爷怎么办?”刺竹说:“你这样会将王爷置于何种境地?”
“我不会告诉父王的,”肃淳说:“我会在太后寿诞宴席上直接提出,到时候,我也会禀明父王毫不知情。”
“这之前,我只会跟初尘通气,只要我们朝着一个目标努力,我攻克太后,她说服皇后,事情就会很顺利。”肃淳懊恼地锤了一下地面,愤愤道:“父王不许我当先锋,倒是让我失去一个极好的筹码了……”
刺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肃淳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虽然打仗肃淳还不如他,但是要论官场之事,肃淳的修为远在他之上,肃淳这一番话,不但让他看到了低调之下肃淳身为世子,对政治天生的敏锐和精准的操控,也让他知道了肃淳退婚的决心,更让他明白了肃淳对清尘的爱,几乎已经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
刺竹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初尘那里很关键,你有把握?”
肃淳微微一笑,面色赧然却坚定地说:“她会的,她爱清尘……”
“千万别让她知道清尘是……”肃淳四周看看,压低声音道:“只要能顺利退婚,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对不起她……”他的脸上,漫起冷冷的绝然。
刺竹盯着肃淳,看着他眉头一凛,嘴角轻而坚决的一抿,这绝然的神态一入眼,忽地觉得好生面熟,一瞬间,恍惚起来。
“诶……”肃淳推了刺竹一下:“想什么呢?”
刺竹看着肃淳,涩涩道:“你刚才的神态,跟清尘有点像呢。”
呵呵,呵呵,肃淳笑起来:“神态?岂止是神态?!上次带清尘去宫里,太后和那些娘娘们,都说清尘跟我长得很像呢……”他凑近刺竹的耳边,低声道:“当然象拉!我们就是夫妻相!天生一对!”
第86章 探乾州四将再论良方(下)
刺竹斜头看了肃淳一眼,肃淳自得地笑着,躺到了草地上,悠然道:“刺竹哥,上天一定会让我们成为一家人的,我心里老早就有这样的预感了,你信不信?”
看着肃淳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刺竹不觉好笑,起身道:“你就躺着好好回味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清尘正在和奶娘说话,看见刺竹进来,奶娘起身想走,清尘缓缓地拉住奶娘,轻声道:“天都黑了,你还去哪?我跟赵将军也没什么话说,你正好把鞋垫那最后几针上了,我们早些休息。”
话意里暗示明显,刺竹也不好说什么,站在床边,递上纸包,说:“这是安王着我送来的……”
清尘并没有接的意思,抬抬手,示意奶娘接了去。
“你还有其他事么,赵将军?”清尘低着头,没有看刺竹,倒是奶娘乖巧,赶紧搬了张椅子放在刺竹身边。
“赵将军不会呆很久的……”奶娘走进桌边,刚要倒茶,清尘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奶娘拎着茶壶,一听这话,倒也不是,不倒也不是,有些为难。
刺竹赶紧说:“我不喝茶,说几句话就走。”坐下,看着清尘,俨然一张冷脸,不由得笑笑,轻声道:“我哪里惹了你了?”
清尘漠然道:“谢谢赵将军救命之恩,若无其他事,就请多留些时间给我休息。”一句话,竟然下了逐客令。
刺竹无趣,又不甘心走,硬了头皮坐着不动,问道:“你干嘛把铠甲脱掉?”
“这个问题今天下午已经有人问过,”清尘冷声道:“你想要答案,可以去问世子。”
肃淳啊,刺竹笑道:“我刚才还跟他在一起,他跟安王请求要做先锋。就是怕你再次受伤呢。”
“你还有别的事么?”清尘掀起眼皮,冷冷地扫了刺竹一眼。
刺竹一怔,有些尴尬,随即又低声道:“没想到。秦骏真的会下杀手。”
“很正常,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清尘说:“我不也如此?!”
“太遗憾了……”刺竹幽声道,昔日情同手足的师兄弟走到今天这一步,难免不让人扼腕。
“没什么好遗憾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清尘的冷声,在刺竹听来,却仿佛还有他指,可是,他什么也没说。转而一笑:“小将军终究是小将军,到底还是赢了……你怎么想到以剑刃做镜的?”语气里,满是赞许。
“被逼无奈,急中生智而已。”清尘淡然道。
“可惜你肩上有伤,不然那袖子里的暗器。也能重创秦骏。”刺竹说:“真是为你捏把汗,秦骏许就是因为你先让他见血,才有了杀心。”
清尘眼光射来,如剑般凌厉,这一切,竟没能瞒过赵刺竹的眼睛,他居然。还能在那不露痕迹中发现秦骏的迟疑,发现自己的逼迫,着实厉害。
“我以为,你会放他一马,或者,听凭他让你输。”刺竹说得很慢:“没想到,你这样狠……”
清尘鼻子里哼出一声蔑笑:“我把这当成是你对我的表扬。”
“我没有讽刺你的意思,换了我,也会如你这般,”刺竹低沉道:“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让秦骏不那么矛盾,其实你心里,还是在为他着想……”
“用理智来克制感情,是很痛苦的。”刺竹幽幽道:“对于男人来说,就天经地义,但是对于你来说,太不容易了。”
话语有些煽情,那真切的无奈似乎曾经感同身受,可是清尘冷冷地一摆手:“那就去做好你认为天经地义的事情罢,我要休息了,将军请回。”
刺竹无奈,只得起身,轻声道:“安王说,战术的事,还请你多考虑,有什么计策,我们俩先合计好,再告诉他……”
“行。”清尘干脆地回答:“将军的想法,可以拖肃淳转告,反正肃淳每日都来,我和他合计也是一样,就不用烦劳将军多步了。”
刺竹一怔,呆立半晌,又转换了一个话题:“刚才偶然间发现,你跟肃淳有些像……人家都说长得像是夫妻相……”
话还没说完,就被清尘打断:“将军操心的事情还真不少,如今乾州未破,我想奉劝将军一句,还是把心思放在打仗上面吧。”
刺竹讪讪地闭上嘴巴,还没来得及再次开口,迎头就被清尘扔过来两个字:“送客。”
奶娘将刺竹送出来,刚要说话,里间清尘在叫:“奶娘……”她看了刺竹一眼,黯然地摇摇头,进去了。
刺竹站在外头,好一阵发呆,悻悻离去。
“清尘……”奶娘抱怨道:“你这是怎么了?对刺竹这么个态度?”
“以后,你们都无需对他另眼相看,”清尘默然道:“人家无意,我们就不要自作多情了,以免贻笑大方。”
“那……”奶娘踌躇着,问道:“肃淳?”
“肃淳要是来了,你随便找个什么由头拦住他吧,我也不想见他。”清尘烦闷地摇摇头:“这两个人,我都不欢迎,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奶娘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一晃二十天过去了,清尘的伤势好转得很快,但从秦军里探来的消息,秦骏还是没有苏醒,而战局也没有丝毫的进展。面对如山的圣旨,安王帐内的议事,气氛一次比一次凝重,浮躁之气渐起。
在众将七嘴八舌的议论中,安王沉声道:“今日就到此为止,你们再各自回去思索,若无良策,这几日都不再集中开会。但是训练不可懈怠,随时准备出击。”
众将缓缓退去,安王叫一声:“广驰、清尘、刺竹和肃淳留下。”
四人归位坐下。
安王的眼光,默默地落在清尘的身上,轻声道:“清尘,刚才一直没有听见你发言,我想,你应该是有想法的?”
清尘默然片刻,低声道:“秦阶失去了蜀州的退路,必然死守乾州。他不动,我们便无法,只得强攻。”
安王听罢,良久无言。
“父王。圣命只有十天时间了,我们是不是必须不惜一切代价……”肃淳盯着父亲,神色有些忧虑。
安王的眼光仍然停留在清尘身上,半晌,才幽幽一叹,转向刺竹:“你也别无他法?”
刺竹没有吭声。
“王爷,还有十天时间,未必无有转圜。”清尘低声道:“所谓百密一疏,我不相信乾州坚如铁壁,一定有薄弱之处可以突破的。不如。偷偷潜入城中去摸摸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