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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尘飞身上马,迎了出去。
这边,是整装待发的沐家军,站成规矩的方阵。那头,是秦阶的大军,密密麻麻地围成一个箍状,只看见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头,虽然没有章法,看着黑压压的头盔一片,却也有些骇人。
对面的空坪里,人群之前,昂首马上的一人,魁梧高大,骑着一匹乌黑的马,正执枪指着沐家军,口出狂言:“沐清尘小儿,你生就一张俊脸,若乖乖跟我走,爷送你去内室侍候,不比打仗强?!”
清尘默立片刻,缓缓地出列,走近。
地平线那头,一个骑马铠甲的身影,以绝美的姿态出现在沙场之上,如同神兵驾临,从夕阳中走出来,映出人马一体的健美轮廓。雪尘马长长的腿,徐徐地踏在地面,微尘轻起,脚步轻盈优雅,马上的银甲将军手执长戟,头上鲜艳的红缨随着步伐的节奏,带着韵律抖动,他沉默地,走向中线。太阳的余晖灿烂地照在银甲上,发出炫目的光彩,就好像他身披五彩的斗篷。正面是暗色,背面却是天幕绚丽,仿佛漫天的晚霞都簇拥在他的身后,银甲发出冷清的光,而他的沉默在夕照中却显出摄人心魄的温柔。这似乎是沐清尘最贴切的写照,他有阴森的灰暗,也有明亮的灿烂。
一瞬间,阵前变得异常的安静。所有人,都盯着这个银甲的将军。谁都知道,这身银甲,还有矫健如风的雪尘马,是倾城将军沐清尘的标志。
帐前,秦阶跟儿子秦虎对视一眼,有些意外,头阵来的竟然是沐清尘!
忽地,一声高叫:“沐清尘!算你有胆子!”那黑马上的将军喊道:“你爷爷陈铎前来会你一会,看看你是不是红漆马桶,只在外面光!”
黑马冲过来,长枪一刺,招式又快又狠。
清尘双手执戟,反手一挑,将他的枪打开。
马已擦身而过,陈铎手腕一转,斜向里再次刺来。
清尘忽地腾出一只手,抓着陈铎的长枪顺势朝前一带,雪尘马也趁势朝前小跑了两步,陈铎本是身体朝前,反手去刺清尘,这下被清尘一带,止力不住,身体后倾,失去了重心,“扑通”一下,仰天跌下马来,清尘回身就是一戟,瞬间刺穿了他的喉咙。陈铎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钉死在了地上。
“好!”沐家军发出雷鸣般的吼声。
清尘将戟举过头顶,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然后退回到中线以后,等待着秦阶的第二轮挑战。
“沐清尘你休得猖狂,速来受死!”一声暴喝之下,一个人挥舞着马刀砍过来:“我要替陈铎报仇!”
“陈铎是你什么人?”清尘慢悠悠地问,蔑视着对方。
“我是昭山万浩阳!陈铎是我连襟!”那人怒放冲冠,咆哮道:“我要杀了你!”
清尘皱了皱眉头,不屑道:“打仗就打仗,你以为声音大就能赢啊?”
万浩阳气得吹胡子瞪眼,提刀就砍,清尘手脚利索,不但挡回了刀,还刷刷几下,就在他背上、手臂上、腿上连打几棍,打得万浩阳不停地抽动。
“你爹教训你不懂礼貌的时候,就是这么打你的吧?”清尘笑着调侃他。
万浩阳又羞又恼,嘴里啊啊地叫着,死命地挥刀乱砍。清尘飞起一戟,刺中了他的左腕,疼痛之下,万浩阳手一松,可是大刀顺着惯性,抛上了半空。清尘抬手一接,顺势一挥,就把万浩阳的一边耳朵削了下来。
万浩阳惨叫跌下马来,捂着脑袋,连滚带爬地跑了……
雪尘马停步,打着响鼻,前蹄轻轻地刨着泥土。清尘伸手,摸了摸它的鬃毛,示意它不要躁动,战斗才刚刚打响,更艰巨的对决还在后面。
秦军队列闪开,一匹白马奔跑过来,马上一人大声喊着:“呀——”举着长戟杀过来。
“来者何人?报上名号!”清尘低吼一声,策马起步,须臾两人直面而对。
“腾云戟司马长空!”那人喊着,戟已直戳清尘的脑门。
清尘脑袋一偏,闪过。与此同时,两马交身而过。
“沐少主,久仰了,”司马长空在马背上一拱手,沉声道:“今日在下领教一番,看是沐少主威名大,还是我的腾云戟法高超!”
一加鞭,马儿飞快地冲过来,清尘舞起了戟,只见长戟在清尘手中如唱戏的耍花枪一般,转成了团花,横竖司马长空近不了身。但司马长空也不是吃素的,腾云戟久负盛名,在他的手中也是出神入化。不消片刻,司马长空就挑开了清尘的团花阵,两人长戟一碰,僵持下来。只见司马长空把戟压下,清尘复又抬起,如此反复几次,清尘双手一顶,闪身而过。
“杀!”秦军仿佛胜利在望,吼叫起来。
两匹马回到起点,再次对奔,已经占了上风的司马长空先下手为强,一记直戳指向清尘的咽喉——
“噢!”众人惊呼一声,估计清尘已经难逃此劫。
可是说是迟那时快,清尘的腰往后一佘,来了个反向的弯腰,一个马上的后空翻,让大家见识了他的柔韧,也顺利避开了戟尖。司马长空见清尘只有招架之力,甚是欢欣鼓舞,马上折身回刺,清尘滑到马的一侧,灵巧地夺过。
“接招!”看到清尘只是躲闪,没有进攻,秦军放肆地喊起来。
两马再次对冲,司马长空瞅准空隙,戟杆对着清尘的脖子劈下来,清尘横戟一拦,“当”的一声响,两人四目相对,司马长空恶狠狠地盯着清尘,却看见他无由地嫣然一笑,司马长空下意识地怔了一下,却陡然间被清尘甩开了戟。
使诈!司马长空恼怒起来,飞速回马,使出杀手锏连环戟,极快的手法连续几下猛戳,戟戟指向要害!他以为这下清尘难逃一死,没想到,戟还未到,清尘已从马鞍上腾身而起,在狭小的马背上手脚并用,连翻几个筋斗,竟然让他的连环戟戟戟刺空!
从来没有人能躲过他的连环戟,但是清尘虽然没有还手,却在他的戟下毫发无伤,司马长空有些吃惊,悟到清尘的灵巧未必是长戟能奈何的,他必须改变战术。
两马折回,重新对冲,此时的清尘第一次端起了刺戟的架势,司马长空有些好笑,忽地想逗逗他,估摸着他要下戟的部位,暗暗攒了劲,试图见招上招,一戟击败清尘。果然,清尘的戟直指司马长空的咽喉而来,司马长空冷笑一声,你以为你的马快,就有必胜的优势么,我可是腾云戟!
他才提戟准备拂向面上,以打开清尘针对喉间的凌厉,但是就在这一瞬间,清尘的戟忽然改变方向,朝下腹刺来!司马长空暗叫不好,可是手腕正提戟在做防备,绕面上画着弧形,胳膊肘此刻已到胸前,整个下腹都露在外面,没有防备!
“噗”的一声闷响,司马长空低头一看,戟已刺破甲胄,扎进了下腹——
终究还是迟了!
清尘一狠劲,挑起了司马长空,借着惯性,一下子甩了出去。
“砰”的一响,司马长空象只死猫一样,落到了地上。
“好!”沐家军再次欢呼起来。而秦军,鸦雀无声。
第35章 绝杀沙场趁势驱秦军(上)
帐前,秦阶的将军们个个面面相觑。陈铎的功夫在他们中间属中等,片刻之间毙命,万浩阳也是一员猛将,竟被削去了耳朵,而有腾云戟名号的司马长空,竟然死在沐清尘的长戟之下,岂不让人胆战心惊。能枪挑戟王的,能耐几何?这个已经不言而喻了。众将从前只是听过倾城将军的威名,这回亲眼所见,哪里还敢出来挑头应站。
秦阶环顾四围一眼,面色阴沉。头阵就被折了锐气,这仗还怎么打下去?他秦阶的面子,都叫手下这些酒囊饭袋给丢尽了。正恼火着——
“我去!”帐下跪下一人,正是秦阶的外甥吕旷。
秦阶哼了一声,冷声讥讽下属:“平素都说我喜欢裙带关系,看见了,关键时刻,用得上的,还是自己的人!”
众人低着头,不敢回话。
吕旷策马奔来,拔剑出鞘。
清尘也拔出了剑,竖起来,在落日的余晖中寒光一晃,仿佛斩断了夕阳的金剑,夕阳便带着伤,黯然沉入地平线下。
“当!”剑刃相碰,四目杀气凛冽。
“查!”剑挑开,吕旷的脸上,一股势在必得的傲然。清尘的眉毛跳了一下,阴骘凸显。
吕旷一跳,轻巧地站在了马上,挑衅地望着清尘,似乎在说,你以为,只有你会马术?
清尘漠然一个后空翻,以手为支点,腿往上收,脱鞍而起,成一直线,然后腿放下,一挺腰,直起身,已然也站在了马背上。
显摆?!吕旷冷笑一声,一招燕式平衡,剑横贯刺来,清尘向下一落,腰贴马鞍,两手两腿垂落两旁,算是躲过。
你这样不是把这个弱点都暴露出来了,不管我用什么招式,你都无法反应过来,无力招架!吕旷见状,马上招式变形,剑指清尘中腰,此时唯有侧翻可以躲过,但清尘是仰天弯腰而下,想要侧翻几乎是不可能的,就在众人都为清尘捏把汗的时候,清尘忽然滑下了马,脚先落地,而吕旷的剑几乎是贴着和顺着他的腰、腹部、前胸、脖子和鼻子、额头滑过去,再下来,也不过刺断了他几根头发。
吕旷的剑快,但显然,清尘的动作更快,这一瞬间的惊险,让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然而,接下来的打斗,更让人叹为观止。
清尘拿着剑,站在场中,默然地望着吕旷。
吕旷跳下马来,走近清尘,只看见脚步飞闪,起剑如风,而清尘的身形也在不断地躲闪,两个人的动作都快得如同闪电,只看见一白一黑两个影子,在场中不停地变幻。一道道的剑光忽闪,没有飞沙走石的喧嚣,却有电光火石的惊心——
忽然间,一切都停止了。
吕旷右手横拿着剑,直直地站在场中,而清尘正摆着左弓步,两只手竖剑在右胸前,一动不动。
瞬间的寂静,吕旷的颈间鲜血猛地喷涌出来,他手里的剑掉落在地,他也直挺挺地扑倒了下来。
“噢!”沐家军欢声雷动:“清尘!清尘!清尘!”
清尘一跃上马,抬手制止了沐家军的欢呼,静静地望着秦军。
秦阶的脸已经开始发白了,他阴沉的目光扫过众人,直恨不得开口骂娘。
秦虎迟疑了一下,作势刚要跪下请战,忽然手臂被人一扯,他回头一看,是四弟秦骏,正对自己使眼色,他迟疑了一下,跟着秦骏走了出去。
“二哥……”秦骏的样子有些为难,欲言又止。
“有什么你就说吧。”秦虎有些不耐烦了。
秦骏低声问道:“你打算出战?”
“是啊,这时候还不出去,等着看爹丢脸啊?”秦虎恨声道:“看我不上去一锤砸扁沐清尘那臭小子的头!要打得他脑浆崩裂……”
秦骏一听,急了,喊道:“二哥……”
“你赶快说!”秦虎一把甩开他的手:“你再不说,我就走了,没空跟你磨叽!”
“二哥!”秦骏连忙拖住秦虎的手,疾声道:“等会迎战清尘的时候,请你手下留情。”
秦虎瞪了秦骏一眼,默然片刻,忽地涎笑道:“你不会是也看上他了吧?”他猛地一变脸,愠道:“还顾念你们同门师兄弟的情义啊?你怎么放他过叠泉关的,爹还没追究,秦豹死在他手里,你忘记了?!”
秦骏嗫嚅着,没有说话。
秦虎一摆头,走了,可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望着秦骏阴测测地笑了一下,秦骏不晓得他什么意思,虽然头皮有些发麻,但还是跟着进去了。
秦虎进了军帐,直接走到秦阶面前,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眼睛还不时地瞟瞟秦骏,秦骏正狐疑着,忽听父亲喊道:“秦骏!”
秦骏刚出列,就听见父亲吩咐:“你出战。”他一抬头,看见秦虎正幸灾乐祸地笑着,不禁黯然地摇摇头。他知道自己做了件蠢事,不该贸然相求秦虎,他对秦虎还有兄弟之情,秦虎却不会把他当兄弟看。秦虎是故意的,如果自己死了,他就只剩下秦龙一个对手了。
清尘还在阵前等待。天已经渐渐地黑了下来,终于秦军再次闪开,一个瘦瘦的将军骑着青色的马出来了,他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