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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你就该轻松一点,看看景色,说说笑话,这才叫张弛有度。”
清尘一听他叨叨,就开始头皮发紧,于是赶紧一拱手,恭声道:“我尊您一声赵先生,赵老先生,你还是别教训我了,我的弦又被你绷起来了。我们,还是继续讨论贼肉吧……”
“可别小看了这二两贼肉,你还没有呢!”刺竹瘪瘪嘴,提了一下裤带,走过来,大咧咧地一把揽住清尘的肩膀,仗着个高,脑袋就偏着靠到了清尘的头上,说:“你爹怎么能把你当女孩一样地养呢?我跟肃淳起先怀疑你是女孩,争论了半天……”
“结果呢?”清尘不动声色地拉下了他的胳膊。
刺竹站直了,看着清尘,半天不说话,末了摇摇头。
“我是男还是女?”清尘皱着眉头,问道。
刺竹一只手,提溜起清尘的胳膊,上下仔细打量一番,然后,轻轻一拨,清尘顺势就张开双臂,转了一个圈,然后停住,复又看着刺竹。
刺竹摇摇头,忽地叹了口气:“你不该吃素,要是吃肉,而且象我一样能吃,个头不会这么小。”
“你还没回答呢,我是男还是女?”清尘还在追问,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
刺竹认真地看了清尘一眼,严肃地回答:“看长相,象个女的,但是,凭我对你的了解,就是个男的!”话一说完,便瞪大了眼睛,语气也加重了,仿佛在教训自己弟弟:“我可跟你说了,少跟那秦骏来往,他那样子,一看就是娈童……”
“噗”清尘笑了半声,及时忍住,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不就是看在师兄弟一场的份上,不跟他计较这些,怕他难堪。你也知道,他对我,太好了。”
“那是居心不良!”刺竹忿忿地说着,又瞪了清尘一眼:“关键时刻你可不能犯浑。”
“知道了,赵老先生。”清尘怕他继续唠叨,赶紧再次拘身拱手,表示求饶。
刺竹得意地笑起来,抄起双手,看着清尘,正要说话,忽然身后传来喊声:“少主,安王那边又来人了!”
清尘和刺竹对视一眼,同时敛去笑容,快步下山。
中军帐内,一口厚厚的棺材缓缓地盖上。
清尘默然片刻,对安王来使说:“宣伯伯本是淮北人氏,他对发妻情深意重……这样吧,还是烦劳你们把他送回原籍,找到他发妻的墓地,与之合葬。”
“这个事情本该我亲自去办,但是我不宜过渡,所以,只能劳烦安王。”清尘幽声道:“请你转告安王,这个人情,我会还给他的。”
来使已经离去,清尘还坐在椅子上,久久地沉浸在心事当中。
“清尘……”刺竹才一开口,清尘就阻止道:“不要跟我说安王有多仁义,我不是没长眼睛。那口棺材,是上好的梨花木料……他会厚葬宣恕的,正因为相信这点,我才会全权托付于他。”
刺竹顿了顿,还想开口,清尘又说:“你别再拿了这事做文章,又来劝降。一是一,二是二,人情归人情,我会还的,归降的事,免提。”随即斜了刺竹一眼,说:“把衣服穿上,沐家军营里不允许衣冠不整。”
穿好衣服,刺竹随手提了把凳子,在清尘面前坐下,这才说:“你不用自责,非常之时,换了我,也会那么做的。”
清尘倏地抬起头来,望他一眼,眼睛精光一闪,须臾又垂下眼帘,不语。
“行军打仗,都是流血不流泪,你今后,要碰到很多这样的状况,逼着自己,不得不忍痛抉择,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只不过,对于你来说,还太早了点,如果不是你爹重伤,你不用背负这么多……”刺竹轻声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永远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清尘抬头,眼光犀利,嘴角凉薄的戏谑:“收心啊?是很煽情,不过,感动不了我。”
真是冷酷。刺竹无奈地摇摇头,低声道:“不用憋得这么深,自己难受。什么事都可以先放一放……若还是不行,再去龙舟上击鼓上,喊出来,出身汗,就痛快了。”
清尘绝然地摇摇头,冷冷地说:“这笔血债,我一定要向秦阶讨回来!”
刺竹静静地望着他良久,忽然说:“我不回去了,我留下来陪你。”
清尘一怔,诧异地望过来。
刺竹淡淡地笑了一下:“你才劝我归降沐家军的,这就算我降了你。”
“你搞什么鬼?”清尘皱起眉头,话语冷凛。
“你爹不在,你一个人,担子太重,如果有一个人帮你分担,会好一些,”刺竹幽声道:“我把你当兄弟,你能信任我吗?”
“不能!”清尘绝然地回答,一脸僵硬,刀都砍不进。
这态度啊,深仇大恨呢。刺竹不计较,宽和地笑笑,倏地嘴一咧,笑得很是无赖:“反正我不走了……”
第49章 心照不宣人前唱双簧 (上)
初尘坐在桌前,摆弄着木盒里的花,说:“这里真是不方便,想找个像样点的花瓶都没有……”
奶娘轻轻地掂着脚,慢慢地挪过来,笑道:“当然了,这又不是宫里,这是军营。要去女人扎堆的地方找花瓶,自然容易,在这里啊,有个盒子给你就不错了,将就着吧……”
初尘抬起头来,望着奶娘,好奇地问:“你说清尘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奶娘笑了一下,不答。
“别人说他,异常凶悍,可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是一个翩翩少年,又俊朗又英气,还知书识礼……”初尘的神色带着甜蜜和痴迷:“虽然他是少主,可是我猜想,他并没有经过男女情事……”说着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觉得,他对我跟别人不一样……”
“是啊,”奶娘轻轻地点了点头:“也许,是因为你是个女孩吧……他长这么大,除了我跟樱桃,倒是没接触过什么女的……”
“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吧……”初尘思忖道:“淮王不是有意把依琳郡主许配给他么?但是我敢保证,他绝对不会让依琳睡自己的床,也不会单独骑马带依琳去百合谷,更不会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还陪着去山上摘野花……”她微微地撅起嘴,有些忿忿地想,这些,都是我的待遇呢,怎么能给依琳?!
嘻嘻,奶娘笑道:“是啊,对你有些特别。”
初尘一听,满心欢喜地问道:“连你也看出来了?”那眼睛,乌溜溜的,被笑意压成了就成了弯月。
奶娘怔怔地看了初尘一眼,神色有些微变,却淡淡地试探着,问道:“你,喜欢他?”
初尘脸一红,避开眼光,细声道:“喜欢他的人,多了……我么,是有一点喜欢他……”旋即吃吃地笑着,补充一句:“可我已经被赐婚了,是安王世子肃淳。”她还是公主,还有矜持,当然不能太急切。
奶娘不动声色地吁了口长气,低声道:“是啊,我们少主讨人喜欢……其实他,做朋友还是蛮好的。”
“做夫妻难道不好?”初尘笑嘻嘻地问着,心里有些紧张,眼睛盯着奶娘,总觉得,奶娘话里有些不明原因的回避。
奶娘微笑着回答:“做夫妻?没有考虑过呢……少主还小,这是要沐将军首肯的……”抬眼看看初尘,柔声道:“你已经有未婚妻了,当然只能和他做朋友。如果你还有妹妹什么的,倒是可以跟沐将军提提……”
一句话,令初尘有些黯然。原来,沐将军不但是治军严谨,治家也是正经,似乎自己不退婚,就不可能在清尘对象的考虑之列。她心里虽然有些失落,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顺着奶娘的话往下问:“清尘多大了?”
“十六了。”奶娘看看初尘:“你似乎,跟他差不多呢。”
是同年啊,初尘又问:“他几月生日啊?”
“四月。”奶娘的话刚落音,初尘一蹦就起来了:“呵呵,比我大呢,我十月的,比我大半岁呢……”
大就大,用得着这么兴奋么?奶娘看着初尘脸颊淡淡的粉红,沉吟片刻,不禁释然,低声道:“他从小,都很希望自己有个妹妹……对你特别,可能真是有些喜欢你,把你当妹妹看呢……”
只要是喜欢,不是讨厌,当妹妹又何妨?此妹妹没有血缘关系,当然可以是转换成为情妹妹的……初尘喜滋滋地笑着,坐了下来,捏着花朵,忽地又问:“那清尘平时跟你们相处的时候,也是外间传的那么冷酷么?”
“谁说的?”奶娘轻声道:“他只是话语不多,对我们,对士兵,都很好。”
“可是……”初尘迟疑了一下,想起清尘跟秦骏会面时那满是杀气的脸,不禁抽了口凉气:“有时候,觉得他好凶……吓死人呢……”
奶娘顿了顿,幽声道:“你只要记住,别去惹他就行了。”
“那秦骏,哪里惹他了?”初尘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问:“我看他,对清尘好迁就的,可是清尘……”
奶娘缓缓地摇了摇头,沉声道:“这是宿怨,两家的宿怨。”
秦阶和沐广驰不和,这倒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初尘点点头,又问:“那他们,怎么会成了师兄弟?不和就要避开嘛……”
奶娘面色索然道:“早知道秦骏姓秦,当然会避开,这不是不知道么……说来就话长了……”轻轻地,就打开了话匣子。
“当年,秦骏的母亲是秦阶府里的婢女,被秦阶看上,生下秦豹后,趁秦阶出外打仗,被秦夫人借故撵了出来,秦夫人也狠,只逐了母亲,留下了儿子。但是秦夫人并不知道,秦骏母亲离开秦家的时候,还怀上了一个,就是秦骏。后来秦骏母亲无处安生,便投奔了归真寺,归真寺一直不知道她身份,就让她做点零工谋生。孩子生下来,也是随着娘姓舒,一并在寺里吃饭。”
“要说这秦骏啊,天资聪慧,彬彬有礼,还真不象秦家的人……”奶娘悠悠道:“他打小在寺里长大,了因大师非常喜欢他,就收了做徒弟。这后来,又收了我们少主,所以两个人,就成了师兄弟。”
“秦骏温和懂事,那时候,我也很喜欢他呢。他象他娘,他娘也就是这样的脾气性格,很好相处。”奶娘说:“后来,秦阶有一次去归真寺,偶然见到了秦骏母亲,这才把他们母子重新带回秦府。但是秦骏多数日子,还是呆在归真寺里。没过多久,我家将军也把少主接到了营里,他们就分开了。”
“清尘什么时候到了营里?”初尘问。
“七岁快八岁的时候。”奶娘说:“离开那会,秦骏舍不得,追去出好几里地,一直跟在马车后边喊着,清尘,清尘……叫人心酸……”
“感情这么深啊,”初尘笑了起来:“秦骏那时候多大?”
“秦骏大清尘五岁,那时候十三岁,已经是个半大小子了。”奶娘说:“他们俩啊,从小一起长大,处了七、八年,一起读书,一起练武,一起吃饭,自然是感情非常好。”想起往事,奶娘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时候,清尘跟在秦骏后边,就象个影子似的,大凡能看到秦骏的地方,清尘一定在,寺里都笑他是个小跟屁虫……俗家弟子中也有孩子,偶尔相互之间也打架,你没见过清尘那神气的样子,两手一抄,握着小拳头伸出拇指往后一指,俨然就是说,我师兄就在后头,你们能咋的……”
“秦骏很厉害吗?”初尘瞪大了眼睛,真没想到,他居然可以给清尘撑腰。
“那当然了!”奶娘的声音都扬高了:“秦骏可是了因大师最得意的弟子,就连清尘的功夫,大部分都是他手把手教的。其他的那些俗家弟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那秦骏和清尘,谁更厉害?”初尘直起身子,聚精会神起来。
奶娘笑起来:“他们没比试过……反正比武的时候,秦骏老是让清尘,后来清尘发脾气,发誓再也不跟他比了,因为他不肯拿出真家伙。”想了想,又说:“我猜,可能还是秦骏厉害些……”
“这么说,秦骏对清尘,真是好呢……”初尘瘪瘪嘴:“不过比武还要让着,就没意思了……”她思忖着,下了结论:“那就是说,秦骏从小就习惯迁就清尘了,一直到大,都改不了……”她啧啧道:“他们虽然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真是可惜,秦骏为什么要是秦阶的儿子呢?”
奶娘一听,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