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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泽元的声音充满悲愤,却没有指责和控诉,甚至最后连悲愤也像害怕什么似的消失了。徒留一个绝望的口形,在陡然安静下来的空间里慢慢枯萎。
而肖腾,终是停下了脚步。可华泽元希望他不回头地离去,也不要因为那笔钱向他摆出听从发落的姿势。为什么要这么残忍,非要把他推进万丈深渊再落下千吨巨石直到他没有悬念地尸骨未存才肯放过那一腔无辜的情意?
心头是冰冷,眼里是酸涩。脸上却是倔强的面具。面具可以粉碎,倔强能够撕裂,但是那份爱,对他的那份爱,在风云突变之前,早已至死不渝。
仿佛在发笑似的,男人的双肩颤抖了几下,然后恢复了平静。
看不出表情,肖腾折了回来,对着那张床大步流星,接着身体倒在上面,似乎恨不得将所有触目可及的地方占据。
待身体的不适缓去,华泽元才撑着墙壁站起,在上面摸索了好一阵的手终于关上了灯。
刹那间,灯火通明的房间陷入牢实的黑暗。不知从窗外哪个地方钻进来的微光,好不容易才将黑暗撬开了一点点。
捧着肚子,走过去坐下,孕夫推了推睡相及其不雅的男人,轻声说:“过去点。肖腾,过去一点。”
生怕招到对方不耐烦的推拒,华泽元浑身上下,甚至连胎盘都绷得死紧,直到男人很久都没有反应,才低头,侧耳,然后听见微微的鼾声。
“肖腾。”
看来是真的睡熟的男人,向一边偏着脸,紧皱的眉毛经不住梦乡的滋润,化作一片平坦。华泽元的手指停顿在半空中,好一会才触向那冷冷的墨色,在上面抚摸,用指尖勾勒。
“肖腾。”他叫他,声音却放得极低,低到极处陡然迸发出高昂的柔情,然而万籁俱寂的仿佛是烟花般的世界。他忍不住伸出的手,回到了上空,如同找不到家的鸟,想象在归宿里停靠;如同失掉深水的鱼,即使不会死,却再也找不到深海中那最美丽的光。“肖腾……”在一声声呼唤中,那把声音终于带上了哭腔,虽不分明,战栗了一下就止住了,但是受它波动的风仍留在原地大声呼号。
他其实想对他说,我爱你。他其实想告诉他,他的心。他其实想缠绵住,那孤单的情。
明天,他决定,就在明天。说出自己的心意。就算对方不领。然而又不希望,今晚就这么匆匆过去,他想把男人的睡颜永远留在手心。
“对不起……”华泽元呜咽着──深深的夜总是把人渲染得无助,或许这只是幻觉,一切都不存在,那个自言自语,不知在说什么好像又有一份既定的执着,不知该怎么说但又窃窃私语不甘落寞的男子,只是一笔虚妄的寂寞,黎明一来,就将他打碎了。
偶的废话为毛总是那么多??我发誓再过一章就快速走剧情,妈的……说爱你不是放屁(强强双性生子)93
第二天,华泽元就把所有的手续办了。
股票,房产,公司,以及钱,统统给了肖腾。一分不剩。
男人起初是有些惊讶的,本以为要华泽元答应这个无耻的条件还有得耗,没想到对方如此干脆,除了昨晚被迫留在他身边的烦躁和不耐,几乎没有付出任何代价。
殊不知那时他醉得太狠,昏头晕脑无法考虑更多,只想找张床痛快地睡了。恰巧对方前所未有的强硬,他也懒得挣扎,只象征性地抗拒几下,心里虽有不甘愿,可到底不会吃亏,出去又那么冷,还不如凑合凑合,何况没必要和那人闹翻,又不是叫他做不可能做到的事。
说实在的,他都觉得匪夷所思,一切来得太容易,要知道,别看男人在他面前常常做出一副忍让的样子,但一涉及原则,就往死里倔,要从他那取得一丝退让都是极其困难的。然而今天,在律师面前,他居然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出卖得一干二净。
完成所有的交接,肖腾不禁得意地看了他一眼。男人显得异常的沉默寡言,苍白的脸十分平和,仿佛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件傻事,甚至有些期待将来要寄人篱下的日子。
其实华泽元只是在证实,他所做的不管多么不值但终究是值得的,如果他必须一无所有才能够让对方拥有一切,那么最简单不过,不要去讨论相欠不相欠的问题,不要去触碰爱与不爱的纠结,本来人活着就不是明理的,要的是顺从自己的快意,置死地于后生,就算真的死了也无所谓,反正就这么回事。
现在主动权落在了肖腾手里。华泽元住的是他房子,随时都可以把他赶出去。一日三餐别想挑剔,少他一顿他也是哑口无言的。他肚子里的种,他想认就认,不认就不认,全凭他高兴,想利用孩子和他谈条件,没门!
肖腾还真的拽了起来,撤走了所有的保镖,大门敞开,如果受不了他这样冷漠的对待那么去留请便,意思很明显。晚上也不在家里过夜,外面有的是场所供他放浪形骸,干嘛还要守着那个丑陋的家伙和他大眼瞪小眼?
华泽元仍旧沉默,他似乎早就料到失去财产就失去了发言权。肖腾的狼心狗肺在目的实现自然会热腾腾地呈现在他面前,没什么好抱怨的,也无需后悔。
“今晚有暴风雨。”可男人依然试图挽留他,声音轻轻的,仿佛害怕惊动他容易出口的拒绝。但肖腾的反应,通常都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地离去,走得让人心寒的决绝。
“今天……能不能哪里都别去?”有时他会用商量的口吻,并不见得多么小心翼翼,但对于等待他回复的那段时间非常珍惜。但这根本就没用,华泽元也知道,他只是在自言自语,不厌其烦地,做着最卑微最可怜的争取,希望男人大发慈悲逗留那么一刻。
然而,那个人总是,头也不回地离去。仿佛再也不回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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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天,他到达极限。一个人的房间,比坟墓还要可怕,永远都是寂静,寒冷,就是把自己抱得紧紧地幻想着阳光也无济于事。
这一天下着大雨。哗啦啦的大雨,像是某种莫名的愤怒,砸在地上,享受着那一刹那的分崩离析。
他穿着厚厚的衣服,打着佣人留下的一把破伞出了门。雨太大,以至于眼前模糊不清。地上积满了水,浸湿了他的拖鞋,他用手掩着隆起的腹部,沿着墙角,小心地迈着步子。
街上没什么行人,他可以放心大胆地,但仍是害怕被看见,他已有七个月的身孕。若是寻常人家的孕妇,这个时候不该只身犯险,应该躺在床上,享受家人的关心和丈夫的爱护,每发出一声抱怨就有爱人的甜言蜜语蜂拥而至,每一个起身都有伴侣无微不至的搀扶和马不停蹄的叮嘱,而不是这样孤苦伶仃,冒着倾盆大雨寻找孩子父亲的踪迹。
他知道肖腾在哪里,这个城市每个不夜的角落都可能是他的去处。知名酒吧,高级会所,只要有钱皆是无往不利。他给了他离开自己的资本,他给了他残酷对待他的权力。如今他无依无靠,只能紧紧抱住属于自己的惨淡结局。
来到一家夜店的门口,里面的人声鼎沸隐约能够窥见,他心里突然无比恐慌,不能想象自己走进去,朝自己压过来的人山人海会是怎样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原来他还是总裁需要应酬的时候,总会投其所好和客户来这些地方,所以城里有身份的人的去处他都略知一二,还有其它并不见得高档,但气氛很好服务周到的夜店,他也不陌生,多找几家总会找到的。
然而这一找就找到半夜。先前暴躁的大雨变成了缠绵的雨夹雪。很冷。光凭身上的一件冬衣根本无法御寒。平常他都在家里,没人会想到给他准备外出的衣服,那些佣人有扫扫地,剪剪草的空闲,却没有把他伺候周到的闲心。肖腾使的手段,就是要让他无形之中感到可耻,让他放弃纠缠他的念头,不声不响地滚出去。
但是不可能,华泽元是不会离开他的。他是他今生最无怨无悔的锁定。他发誓穷其一生,即使相敬如宾,也要和他在一起。执念,执念在一刻,挟着罂粟的迷乱,昙花的绚丽铺天盖地,将他卷入美轮美奂却惨无人道的漩涡里。
到处都是人,茫茫人海里,他似乎期待着与他的初见。华泽元牢牢护着肚子,被人潮没有方向地挤来挤去。他了解肖腾,倚他放荡不羁的性子,热闹低俗,晚些有火辣的艳舞,仅仅是坐着就有层出不穷的搭讪的同志酒吧,是他的首选。
就在他受不了包围着自己的汗味,以及震耳欲聋的音乐,他终于看到了肖腾。虽然他们相隔甚远,那人就如同在他身边,伸出手就能相握,探出唇就能亲吻,一如从前,一如从前。
但这是幻觉。他知道,这是幻觉。再幻觉不过的幻觉也让他恨不得献出灵魂的迷恋。这时,富有节奏的舞曲突然狂乱起来,大家尖叫一声互相挤兑着扭腰摆臀,他被撞了一下,在里面磕磕碰碰,几乎不得超生。
眼看被热情的人流越推越远,华泽元举起一只手,朝男人的方向拼命叫着:“肖腾!肖腾!”
噪杂的环境,任何声音在音响的震动下都渺小如蚊。他的也不例外。但是他以为他会心有灵犀地听见,他还陷在,他总是无时无刻地陷在,两人还相爱的骗局里,有时候他无法拒绝,这种毫无意义的自我安慰,更多的时候,他忍痛强行把它撕开。
再过一章就让华华告白,告白之后就直接跳到生孩子吧,虽然感觉还没虐够……
天堂第十八 上帝lucifer
作者:鼓手K99
说爱你不是放屁(强强双性生子)94
肖腾只顾着喝酒,待跟前多了个人才玩味地抬起眼。
把喝了一半的酒递给来者,身体往旁边让出个位置,手很自然地搂上了对方的腰,目光甚是调情。
他压根没看见,缤纷多彩的舞池里,那狂舞得好似在地狱里挣扎的冤魂般的人群中,满是无助,被推来攘去的华泽元正朝他露出受伤的眼神。
他将搭讪者抱在怀里,挑起他的下巴做出一副情趣盎然的表情,轻轻勾起来的嘴角表示着某种胜利。
直到舞池中骚乱起来,兴奋的人们朝两边分开,站在高处的DJ跳下来,奔向发生事故的中心地带。
肖腾挑了挑眉,噘了口酒,并没有起身看热闹的打算。心想准是某个雏被人摸了屁股,忍不住动了手,非要讨个说法才搞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幸而位置极佳,不用走近也能看得七七八八,只见那个DJ护着一个佝偻着的男人,男人身上脏兮兮的,刚才肯定遭了不少踩踏,不过能爬起来总算没事,只是那身狼狈叫人不敢恭维。
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结果居然是有人没站稳给滚到了地上,不知是缺钙还是咋的,真是让人啼笑皆非。不过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那个男人……他认识。
华泽元满脸惨白,弯着腰尽量让自己的肚子不会凸得那么明显,一边蹒跚着往边上靠,一边对护着自己的DJ低低地说:“谢谢……谢谢……我没事……别跟着我……没事的……”
深知罩在他身上的目光不可触碰,他根本不敢抬头,哆嗦着嘴唇急着逃走,但不管走到哪都是死角,密密麻麻的肉墙牢牢将他困住。
想起刚才摔倒的时候,西面八方向自己踩过来的脚就像无数根戳向他的铁棒,棒打落水狗差不多就是这样的状况,那一刻屈辱胜过恐惧,落到这么个地步实在太好笑了。
“你流血了……”有人对他说,他没有理睬,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人满为患,却到处都是陌生的气味,没有一丝人情,弥漫着看不见的恶意,以及一触即发的寒冷。
见他不理,对方不但没走开,甚至更加逼近:“宝贝,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喉头泛起一阵恶心,华泽元撇开头,拼命推拒,另外有人靠过来,声音满含Se情:“不如今晚在我那过夜,我可以好好地安慰安慰你。”
华泽元虽然长得不算很俊,但那张阳刚的脸满面愁云的样子挺卖座的。何况他如此无助,像是揣着什么诱人窥探的隐私,就是那‘啤酒肚’太煞风景,其他都大大地合格。
被那些咄咄逼人的调戏搞得走投无路,华泽元发疯地横冲直撞,直到撞入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你怎么在这?!”与其说给他解围,不如说落井下石更为贴切,尽管对方凶巴巴的,华泽元也感动得要死,把他当救命稻草抓紧。
肖腾凭着自己高大的个子,以及盛气凌人的气势,逮住男人的衣领,成功地挤开人群将他拎了出去,推到酒吧门外,指着他:“给我滚回去!”
顾不得别人的指点,华泽元向前一步,抓着他:“肖腾……”
一把将他推开,男人没有好脸色:“你没长耳朵?我叫你滚!”
华泽元依然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