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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腾猛地抬头:“你舍得?”
女人冷笑,反问道:“为什么舍不得?”
他不知道最后自己说了句什么,只是回到客厅,往沙发倒头就睡。
他没有权力干涉对方的决定,毕竟他毁了她的青春。他也并非不想留下那个孩子,要是他知道孩子他妈的真面目后还能尽一个父亲的本分。
何况他现在脑子乱得很。也无法顺着一个女人狭隘的角度来看待这场纠纷。亏欠多一点,爱情少一半。只是连爱情都没有,亏欠又从何而来?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回头去找华泽元那么肖腾就断送了自己的存在。他们说好了,没有从头再来。也说好了,让结束变得简单。但是他的心里,总有一份挂念。他希望世上能出现一个卸掉顽固从而变得一身轻的华泽元。而不是背着两人的罪,和肖腾抛弃的爱,独自一人走向什么都没有的永远。
终于他再次拨通了李先的电话。
他低声下气,放下了所有伪装或者真实的一面。
他是真的想知道那个人还好好活着。不管以什么形式,不管是何种心情。
毕竟相爱一场,所有的都变了,承诺却成了留在心底的血。干涸掉,化作时不时会发热的印记。
每个人都是一场说不清的故事,一旦和别人有了交集就会化作一张分外孤单的黑白照片。被记录下的东西始终存在,被忽略的片段也有流泪的一天。尽管彼此隐瞒,也无法做到毫无破绽。些微的破绽都是致命的烟花,凋谢的同时沉沦,沉沦的同时爆裂。
电话通了,不等对方说话,他便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李先,告诉我,他在哪里?”
李先没有说话。仿佛随时都会挂断的沉默一直潜伏在他紧绷的神经里面。
习惯性地抱紧自己,嘴里呼出的不知为何全是冷气:“求求你,告诉我,他在哪?”
他闭着眼,喃喃:“让我见他一面。就一面。一面,”他紧了紧嗓子,“可不可以?”
男人的声音是这么可怜。在静静的风声里瑟成一团。仿佛抖着抖着就会绝望地嘎然而止。
很久很久,那边终于点了头。快速地说了串地址。然后挂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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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男人所说的地址,肖腾连夜找了过去。
不知为什么,心跳从没如此强烈过。明明发誓不再过问华泽元的生活,明明已经想清楚这个人对自己确实是可有可无的。
但是某种莫名的力量轻而易举地推翻了这所谓的事实。以至于让他发疯了一般想见他,想将他拥入怀里。
到底是被下了咒还是中了邪?还是被新欢抛弃反射性地寻找旧爱的踪迹?或者那个妄念从未真正平息?从死灰复燃到反复发作最后不可收拾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
似乎无论找什么理由都难以说服自己。或者他本身就是无法说服的。顽固并不可怕,顽固的后遗症才是最可怕的。他这才明白,或许华泽元早就想和自己断了的,只是要断干净谈何容易?
这是栋陈旧的公寓。过道是腐朽的木地板。头上的灯光昏暗得好似后裔射下的太阳。
很难想象会有人住在这种地方。它就一座没落的古堡。阴暗,森冷,仿佛由游荡的灵魂所织成那般寂寞而失真。
他抬头,确定了下门牌号。213,跟李先说的一模一样。
门没有锁,他正准备推门进去,耳边突然响起一把声音:“你可能已经忘记二月十三号那天你在做什么。”
“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白天和她约会,晚上和她Zuo爱。”
他突然觉得,那晚从女人身上获得的快感就像转瞬即逝的预言,其实这一刻他早就预见。
“但是你知道华泽元他在哪里?”
李先质问他的声音不断回响着,突然变作一声声惨烈的扣心自问。
我在哪里?肖腾被一片又一片的茫然所覆盖。又被一阵又一阵的恐惧窒息着醒来。
“他在难产。”
“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没有来。”
肖腾像着了魔,跟着脑子那道声音轻轻地念了一遍。
直到在他浑身颤抖得骨头就要裂开时,门被人从内往外打开。
操,这文越写越灵异了……
说爱你不是放屁(强强双性生子)番外5
肖腾退了一步。
再退了一步。
男人一手把着门,一手在身后,两眼定定地将他望住。
就在这时,走廊上的灯闪了一下,光线比刚才更暗了一点。
万籁俱寂的深夜却像是被谁的手抚过,多了抹温暖的色彩。
两人凝视久久。
直到华泽元突然绽开笑容。
就像生命刹那而止地一愣,肖腾不敢置信地张开嘴。
见他这副傻傻的模样,男人笑得越发温柔。只听他说:“肖腾,我在一直在等你。”
跟着对方走进门时,那人突然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脸,说:“我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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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腾抿紧了嘴唇。心里翻涌着千言万语却开不了口。眼睛很涩,像进了沙。他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灵魂被男人的笑容硌痛。
房间非常简陋,仿佛除了他们两人什么都没有。或者这本就是个不该存在的世界。
而男人一直保持着笑容,眼角的鱼尾纹和嘴边的褶皱让人心动。明知道这些是岁月的痕迹,永远无法抚平,他仍是想伸出手,摸一摸,感受下叫人怀念的温度。
在视线里缓缓摇晃着的,男人单薄的肩膀,就像一纸失落。他不禁想起,他曾经恳求着自己的眼神在无望里如同伤蝶般破碎,是如此炫目和凄美。他一次又一次将眷恋的目光投向他的背影,一次又一次试图将痛苦埋得尸骨无存,一次又一次将恸哭化作倔强而黯淡的无声……
独自躺在手术台上,他一定很绝望吧?那不仅是被抛弃的寒冷,更有寒冷之后的支离破碎。他一定不会相信这就是他爱的肖腾,就连最可怕的恶魔也不及他十分一的残忍。但事实就是如此,他让他看见了他的自私,就像洞悉某个人肮脏的前世,那种只想远离却逃不掉恶心的感觉。
男人给他倒了杯茶,放在咖啡色的茶几上,然后在对面坐下了。
肖腾却感到有些不自在,拼命绞着手指也无法缓解他的不安。而垂下的眼神落在茶杯上,缭绕出的热气就像某种召唤的手势。
很久,他才鼓起勇气抬了头,看向对方苍白到病态的脸。狠狠吸了几口气,踌躇地:“阿元。”
突然心中涌出一种迷恋,就好像当他念出这两个字时怀里多出了一具温热的肉体,不管是脆弱还是倔强或是痛苦都深深地压抑在里面,只要轻轻一挤就会喷薄出来。
华泽元却没有反应,仿佛整个人处于完全静止的状态。就算时间重新旋转,也带不动他绷直的生命线。
肖腾缓缓跪在茶几前,朝他一点一点伸出手,在就要碰到对方的时候,却不敢再前进了。
“阿元。”他捧着额头,浑浑噩噩地说,“原谅我,”让人看不出他在歇斯底里地自言自语着,“我没有来……”他轻轻地问,“你会原谅我么?”颤抖的视线让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扑朔迷离的斑驳,“如果你真的爱我又怎会让我如此难过,让我怎么找你都找不到呢?你就这么看着我欺骗自己,骗自己可以忘记,忘记你那么坚定地对我说爱的那个时刻。我知道,我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但是我也是逼不得已,你不知道我们继续在一起的话不知还会受什么折磨……”
然而他的话被放在发上的手打断了。肖腾猛地哽咽了一下,然后像打开了心门又像失去了支柱一样无助地颤抖。他眯紧了就要有液体汹涌而出的眼,咬着嘴唇无声地发泄着。
直到那只手来到他的视线。指上的戒子仿佛悸动似的灼灼生辉。
仿佛有根针在脊梁上刺了一下。
意识回到身体时震荡了一下,随之他迷迷糊糊地醒来。
自己居然趴在茶几上睡着了。肖腾漫不经心地揉了揉眼。
缓缓抬起头,视线在房间里徘徊了一圈。然后落在正对面。
他停止转动的双眼慢慢地陷了下去,再一点点凸出来,瞳孔就像被塞满异物一样胀开。渐渐溢出壁虎般张牙舞爪的血丝。
刚才男人坐过的地方──
一尊灵牌静静地摆在供桌上面。
左右两支香烛忽明忽灭。
灵牌后面是嵌在相框里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微微笑着,仿佛感觉不到让人无奈的事过境迁。
而茶几上,放着一杯茶,已经冷却多时。
肖腾艰难地喘息着,委顿沙发上,抓着胸口的手指根根青白。他抽搐了几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不知道接通没有。他已经无力分辨。只是喃喃地低语着:“骗我?骗我的是不是?为什么要骗我?明明刚才他已经答应我从头开始!”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温柔地抚摸我了,就像慈祥的父亲安慰犯错的孩子。“为什么?!李先?!你这个混账!告诉我!”
迟迟没等到回答,他突然把电话拿开,有些神经质地笑起来,果然啊,果然是幻觉。
这一切根本就不存在?华泽元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有他的灵牌?
他勾着嘴角,跌跌撞撞地走出去,神态疯癫。走廊上,阴风阵阵,不知是楼上还是楼下交错着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他拽紧电话一口气冲出了这个地狱。清冷的夜风终于让他找回自己活着的证据。这时,手机的屏幕突然一亮,显示收到短信。他吃了一惊,然后在全世界的人都死完了一样的安静里,轻轻点开了其中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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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肖腾,我欺骗了你。”后面跟着一串新的地址。“李先。”
“狗屎。”想到刚才虚惊一场,他十分气愤,几乎没做多想就一把摔了手机。
急急抽出一根烟,在一个灰暗的墙角匆匆过瘾。然而不知不觉,脚下就堆满烟蒂。就像一堆破碎的干尸。满脸憔悴的男人抬起头,用难以言喻的目光望着天边那缕泛白的鱼肚,苦笑之后,又恢复到面无表清,只是眼底多了一抹滴血的灰烬。
回家好好休息了两天。
然后穿戴整齐,在镜子里慢慢牵动嘴角直到笑容满面。
相信这一次,李先不会骗他。所以想把自己打扮帅一点,去见他的阿元。
那些梦只是他神经脆弱的产物。要不然衍生的恐惧在他乐观起来之后便不会烟消云散了。
说到底,他只是害怕他们再无法相见。现在他已经决定,直视这段感情,和华泽元一起战胜所有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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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爱你不是放屁(强强双性生子)番外6
打开门,新鲜的空气迎面扑来。
阳光也非常好,几乎让人落泪的温暖。清脆的鸟鸣打破了他死气沉沉的心,让他有种破壳而出获得新生的感觉。
这一定是个环境极好的疗养院。只是太过安静了一点。不过很像那家伙的风格,肖腾心底涌出一缕类似宠溺的感情。
但是在出租车甩头而去,他站直身体抬头,试图找到疗养院的牌匾,却只发现……
‘陵园’两个大字。
但是男人的脸仍是微微带笑。
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表情在这样一个突然严肃下来的时刻有何不妥。
甚至整了整衣襟,正了正领带。仰首挺胸,往大门一步一步地去了。
群山环绕,泉水细流,绿色成荫,花香四溢。
墓园入口处有高僧题词,大型停车场显得空旷孤寂。园内雕塑,拱桥,绿地,花台,假山,凉亭,瀑布,喷泉应有尽有,分而布之。
沿袭古代建筑风格的大墓园到处都彰显着佛教深厚的文化底蕴以及超度亡者的风水宝地的宁静和威严。
山水辉映,云淡风清。红尘尽褪,情爱皆眠。
就连曾经承诺过的来生似乎也沉沦在这样清明的天地间,淡成朝雾缕缕,夜露点点。
肖腾的心境从来没有如此平和过。他突然明白过来,终于看清楚,在神面前,自己渺小得可怜的执念。
华泽元也曾紧紧抓住他死不放手,那种像要撕开生命剥落灵魂的绝望,那种裸露心脏皮开肉绽的丑陋,那种不管怎么疯狂如何痛恨就算泪如雨下血流如注仍是没有一丝盼头一丝悬念,爱的人仍是要走。
人生不过几十年,你是我活着的意义,是我幸福的光环,是引导我存在的存在,如果你要从我的生命里久久的,永远地,决绝地,杜绝别人追随地离开,那么我愿等同于卑微得随时会消散的尘埃,从人世间一点点抹去自己不待看不待留不待缅怀的苟延残喘。
走了几步,有人迎过来:“肖腾先生?”
早就等待于此的人,显然受过他人的交代。
肖腾并不关心来龙去脉。现在他什么都不在乎。不管即将真相大白,还是将获得一个更大的秘密,都将是某种形式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