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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明把她的身子靠在一侧的玻璃上,也松了一口气。
司机从后视镜里发现了他的这些动作,忍不住问:“你的女朋友长的很靓啊!你很有福气噢!”
“什么福气?”黄天明反问。
“哦,只是觉得你能找到这样一个靓丽的女孩子很幸运。你是从农村来的吧,张口闭口就离不开田地,俺也是从农村来的,只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回去过,刚开始进工厂打工,后来出了工伤,老板赔了一点钱,所以就加入到出租车的行列中来了。”司机说着伸出右手放在黄天明的眼前。
他看清楚了,右手只有三根手指头,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为了不使他感到悲伤,黄天明安慰着他:“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我们都无法准确的预料得到,天灾人祸时时都有可能发生,注定的事情是逃脱不掉的,一个小小的差错就有可能酿成一桩遗憾终生的悲剧……”
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自己,想到了那个穿越马路的场景,飞速的车流,匆匆闪烁着指示灯,让人觉得一切都是都好像穿越时空似的。在通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前边半空里亮着红灯,司机不但没有停止等待的意思,反而加快了油门,黄天明大声喊叫,阻止着他的违规行为:“别闯红灯,危险!”
“呵呵……这算什么,你没看到那些货柜车都在闯红灯,又没交警,电子眼还没有启用,谁会害怕呀!这里的路况闭着眼睛都清楚的很……”司机一边笑着说,一边左躲右闪的通过了路口。
黄天明为他捏了一把汗,心里在想:人啊,非灌输一些新的东西不可,一产生了大意的思想,闯个红灯,接受一下罚款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可是怎样彻底从内心深处改变他们养成的老毛病呢!
黄天明不再吭声,他不愿意跟司机讲话,觉得这车开的有些悬,有些使人透不过起来。
昏昏沉沉的也想睡觉,太困了,可是他不能,就这么睁着干涩的眼睛望着窗外。
“我说,你们也没个目标?不说在哪里下车,就说去市区,市区那么大,我哪儿知道你们……”司机开始发泄他的不满。
黄天明也才想起来要问问她要去哪里,试图把它叫醒,摇了半天。安晓云不耐烦的呢喃着:“烦人……别理我,困着呢!嗯,要去哪里,随便,反正我就想睡觉……”
任凭黄天明怎么叫她,她都置之不理了,鼾声让他无话可说,自己又不知道她家在哪里,忽然想起给那个‘冬瓜’打电话,可是,那个家伙关机了,说不定此刻正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呢!
“哎呀,我快要下班了,太困了,也想早点回家睡觉了,既然人家吵着要睡觉,这还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去宾馆吧,我给你找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
黄天明想要拒绝,但是司机又开始信口开河了:“大家都是年轻人,出门在外就是要放得开才是,你看看现在的街头,甭说我们这些80后,就连那些90后早都出来混社会了,内心世界里的思维方式也是空旷超前……
在车间里,黄天明觉得时间过得飞快,然而此刻,却显得尤为漫长!
《15》
黄天明在司机的帮助下把安晓云抬到了房间里。本来说好去宾馆的,黄天明问过司机哪儿便宜就到哪儿去住,反正就是一个晚上,确切的说应该是四五个小时天就很快天亮了。因为住的地方,黄天明还跟司机有过这样的对话。
司机问:“是想一个人舒服还是两个人都舒服呀?”
黄天明有些不解的说:“就是她一个人,只要把她给服侍好了,我也就解脱了……”
“见过许许多多的正当关系和不正当的关系,老妻少夫,老夫少妻几乎天天都能碰得到,可是还从没有见过你们这种如此别扭,让人看了如此不爽的一对!?”
黄天明苦笑的摇头叹息。
“这种感情其实是很脆弱的,也是很疲惫的,也不会长久的,你如果想玩弄一下的话就利索点,快刀斩乱麻,占完便宜就拜拜,不要拖泥带水……”
“哦,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我只是一个万众打工者中的一员,多么渺小,多么的微不足道,我有自己的苦衷,三更半夜的你以为我愿意一个人出来在这儿闲逛吗?沾上这样的事情,想早点脱身都来不及呢?”
“好有福气啊!”司机睁大眼睛羡慕的说:“我总想有一天自己也会碰上狗屎运,碰到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可是等了这么久,除了让我的身体遭受一些沉重的打击之外什么似乎什么也没有捞到,上苍好像很不公平……”
黄天明想了半天,重重的吐了口气,说道:“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如果自己想不开,一味的禁锢在自己狭长而扭曲的内心世界里,总有一天会抑郁而死的。”
司机满腹感慨的用略带悲伤和柔和的声音唱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
黄天明的思绪禁不住又回到了工厂,在那里,有人活的很累从上班到下班一刻也没有停止过手中的劳动,时不时的还要受到无缘无故的挨骂,兢兢业业的人却处处受冷遇,而有些人,反剪着双手,迈着沉稳的八字步晃晃悠悠,做了一点芝麻小事,就马不停蹄的在领导面前邀功领赏,月底的工资还要高出好多,这些不公平的待遇让他觉得是生活在水火两重天的世界里。
洗浴中心犹如春天的午后,和煦暖和,房间里也是其乐融融,墙壁上贴着两幅裸着身子的油画,饱满的色调里透着一种朦胧之美,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冲动,电视画面播放的**造作的下流的动作,床头柜上摆着让黄天明看了紧张要命的难以启齿的物品。
“该死的家伙!”黄天明一边低低的骂了一声一边走过去关掉电视。
是的,的确是很划算,一个小时才收5块钱,起初他以为只是洗个澡临时休息一下,可是进来后才知道没那么好的事情,要你消费,乱七八糟的消费项目,安晓云喊口渴的时候,黄天明想要壶茶水,乖乖,一壶茶水竟然要三十块,他吓了一跳,想扰醒她,然后离开这儿。
门外总有来回走动的声响,匆匆忙忙的脚步踩在地毯上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让人觉得既阴森又可怕。脚步声在门口停下,然后门铃响了,他喊了一声。
“什么事儿?”
“服务生,有事跟你讲……”
他打开门,一个高高的看上去十*岁的男孩子,说起话来很是流利:“哥,有需要我为你效劳的吗?我们这里的服务项目很多,有中式洗浴,韩式的按摩,还有新到的大学生……”
“啊……我不需要,太贵了,还没到那个级别?你能帮我来一杯白开水吗?”黄天明小心翼翼的说。
“哥,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免费的东西……”说完就走了,一脸的沮丧。
黄天明冲了个热水澡,冲掉的只有灰尘,然而全身的疲惫和内心的痛苦是怎么也冲刷不掉的。
衣服穿了一半的时候,通过玻璃门,他突然看见安晓云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16》
黄天明赤着上身,略显瘦弱的肌肉顿时明显地出现了许多细密的汗珠子,他安定了情绪,还来不得开口,她倒抢白着说:“老公,你这是在做什么,半夜三更的冲的哪门子澡?”
她柔和的声音让黄天明觉得不再那么紧张,镇定自若的说:“哦,我只是觉得自己很脏,没有一个地方是干净的,所以就来……”
“你什么意思?你在说我也是不干净的?”她唬着脸反问。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我好长时间都没这样舒服惬意的洗过澡,工厂里很多的灰尘,总也洗不干净……”黄天明故意在找让她能从她自己不正常的精神世界里解脱出来的话题,无所顾忌的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工厂?什么工厂?”她一脸迷惘的追问。
哎!我该到底如何跟她解释,自己笨拙的嘴巴本来就不怎么会讲话,到了千钧一刻的时候,却吞吞吐吐如同吃了生柿子一般张大嘴巴没有言辞。
安晓云明快而幽怨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沉默了片刻,她走近黄天明逮到他的胳膊拉出浴室,企图把他推到床上,而他则努力挣脱她的束缚,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墙壁的角落里。
“小姐,请你自重?”他喘着粗气紧张兮兮的说。
“自重?你说让我自重?老公,你……如果你不是想跟我做那种事,怎么会带我到这里来,我们已经相恋了三年,你还这样防贼一样的对待我,我都不怕羞耻,你怕什么!”
到现在为止,黄天明觉得她的病情似乎加重了,从她的话语里略微知道一点东西——起初,他总以为她是刻意装出来的,现在可以断定,她的确是精神出现了毛病,也许是交通事故造成的,或者是她的恋爱史当中发生了一些重大的足以造成致命性的打击的伤害。
她是无辜的,自己也是无辜的,无辜的两个人意外的碰撞在一块,就更显得无辜!
他觉得自己不能迎合她的不正常思维,不能随波逐流,眼前的她,脱去了外衣,散乱的金发一缕缕的贴在肩上,修长妩媚的身段更加性感,更加美丽动人,看着她,他发现自己更加的不自在,仿若剥光衣服站在人群里被人瞻仰一样。为了使她早点清醒过来看,他毫不客气的说着自己的心里话:“我真的不是你老公……在车上,我问你要去哪里,你睡着了,后来司机就拉我们来这里了,其实我们不该来这里的,但我就是想让你好好的睡一觉,然后从混沌的记忆中走出来,之前你还有病,还是在医院里躺着的,我跟你没有任何一星半点的关系,请你仔细的想一想!”
安晓云忍不住笑了,轻声叹了口气,不自主的说:“我清楚的很,这里是洗浴中心,你称呼我是小姐,我不介意也不生气,我知道,在一块儿久了的两个人,彼此之间就产生了隔阂,你开始厌烦,开始讨厌我,甚至说我有病,这些我都不介意,只要你不离开我,不抛弃我,不丢舍我一个人在孤单的路上……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所有的一切我都能给你……”
黄天明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更加看不清她,她戏剧性的转变如同天上的云彩一般千变万化,令人琢磨不透。
他开始沉默,大量的沉默让空气也开始跟着凝固,而她旁若无人的在浴室里洗澡,嘴里还呢呢喃喃的哼着什么。
黄天明再一次拨打了那个冬瓜的电话,仍旧是关机状态。
搞什么鬼!他在心里骂了一句。房间外边的走廊里又传来轻快而匆忙的脚步声,紧跟着就又有人敲门。这回是个女孩子娇滴滴的声音,黄天明没好气的吼了一声:“睡觉了,烦人!”
脚步声停留了一会就知趣的走开了。
“你在喊什么?马上就来,我这不是在洗澡吗?”安晓云裸着上半身探出头来说道:“看来你等不及了,刚才还装模作样的,好像根本不认识我似的……哈哈……”
本来就不认识你,干嘛要虚伪的说着无聊的空话。不论你是精神失常也好,抑或是突然失去记忆也罢,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跟着你演戏的,想象不到好的结果,只会给自己惹来更大更多的麻烦。黄天明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贪心了,如果不是那一千块钱在作祟,他现在恐怕睡在甜蜜的梦乡里,做着甜蜜的白马王子寻找白雪公主的缠绵美梦。
唉!难道她就是自己的白雪公主?
不……不能有这样的念头!他猛烈的摇头。
《17》
安晓云晃动着迷人的身子出来了,在她的脸上已经找不到之前那种疲惫和忧伤,微笑盈满了脸面,一笑起来,两个酒窝如同两个深邃的光环更加显现,惹人好生欢喜。柔软的弹性十足的束身衣包裹着充满了神秘的身躯,在任何一个男人面前,都会带来极大的杀伤力。
然而对于黄天明——一个习惯独身的未婚男青年,提不起他丝毫的兴趣,内心也曾隐隐地升起一种欲说还休的欲望,但是那种欲望像流星划过天际很快就消失的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惶恐。
在她的面前,从看见她的那一刻,自卑感极强的他越发觉得自己是生活在城市边缘的流浪者,丝毫没有自己可以安身的地方。
穷人跟富人从来都是对立的,也从来都不可能是平等的,穷人一生下来就穷苦不堪,跌跌撞撞的走着脚下的每一步路,每走一步都要抬头看看前方何时才是终点,脚下有没有绊脚的石子,再回过头来瞧瞧后方的艰难困苦带着血渍的脚印,每一部都是如此的沉重艰难;富人可以做这样那样的事情,甚至为所欲为的设计一些别人不曾想到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