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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和面条让我看家,水涨很快,第二天一早就到一楼窗台了,一眼望过去就是黄黄澄澄一片,流得又急,我真担心把房子给掀了,把我一起卷到一个孤岛上去,像鲁宾逊漂流记一样,老了才回得来。
萧香捏他细瘦的脖子笑:“源江太小,没有孤岛,顶多是把你掀到水底龙宫当个虾兵蟹将。”
“我才不乐意呢,那把我卷到海上也好,我会自己游回来。”水樾撅嘴,忽又笑开了:“哥,阿妈中午时还说了,明天一早就去把屋里的泥铲掉,让阿爸去找工人把水管电路检查一遍,还要把泡坏的墙纸剥掉,不过咱们这儿可买不到新的,你得从别的地方订。”
“嗯,我知道,到时候从那边托运过来就好了。”
“墙纸非得贴么?”沈破浪侧头问,“要万一再来一次大水,那不是很麻烦?”
“这次是十几年不遇的了,没关系的。墙纸贴个十年八年也该换看。我喜欢墙纸,看上去比墙漆舒服多了。”萧香苛刻的要求香苑尽善尽美,墙纸就托运回来费点功夫,其他也没什么。
到了旅馆,萧香上楼拿东西,沈破浪到柜台处结账,老板娘叫他们明天再过来拿衣服。
七点钟,夜幕降临,家家户户檐梁上的牛皮灯笼都已亮起,沙质感的黄光线照射在路面上、行人身上,如特殊处理过的老照片般,陈旧而温暖。两旁的店铺大多已经收起,街道安静了,两个清洁工推着垃圾车从那头出来阿理,清扫路面的果皮纸屑。
三人悠闲自在的漫步,偶尔交谈,偶尔轻笑,简单的环境让心情跟着轻松起来,尤其是这种理该放下杂事坐下吃饭聊天的时候。
近家门口时,见水姑姑跟水叔正在门边等,萧香忙唤了声,水叔咧嘴一笑,带两人上楼放好行李,再到饭厅。
木耳炒猪耳朵、生姜鱼片、凉拌海蜇丝等,都是地方做法的家常菜,色香味俱全。水叔夫妻两都是爽直的人,也不把两人当外人看,而萧香跟沈破浪今天一整天也没吃什么东西,真有些饿了,再来因为少了花里胡哨的花样,这些大盘菜的简单饭菜生生刺激了食欲,两人毫不客气的吃将。
饭足了,水叔去拿了自家酿的糯米酒,每人斟上一盅,小酌着开始闲聊。
萧香坦然说起母亲与小姨及夏花沈韩四家的事,无一遗漏,这两个外姓的姑叔对于他来说,比亲姑叔还亲,他们看着他长大,在他小的时候还常偷偷带他去玩、教他骑车、教他游水,源江因为有他们而让他心里更加怀恋。
俩人听着,不无感概。水叔道:“那么多年的事了,真不好说那些是是非非,不过现在这样挺好的,你也别怪他们,月无常圆花无常开,人嘛,总有一时想不开做错事的时候。你外公外婆是都不在了,但你在啊,以后还有几十年的日子要过,总不可能把亲人当陌生人一样对待,彼此心里都不好受啊,大家退一步缓和一下,慢慢磨合吧。”
“这孩子根本不会恨人。”水姑姑眼带疼爱的睨萧香,“小时候被别的孩子揪头发了、故意弄脏漂亮的小衣服了,他回去偷偷换下来自己洗,隔天见了他们,又巴眨着大眼睛笑。”
“姑姑,你一说我就觉得我好傻。”萧香汗颜。
“你本来就是傻嘛。”水姑姑打趣,对其他人道:“他以为他偷偷摸摸做的那些事人家都不知道,其实呢,大家都在背后看着他呢,故意不说是不想让他沮丧,想看他笑,那小脸蛋笑起来多漂亮啊,人见人爱。”
“……”萧香觉得两旁的视线有些灼人,忙转口问:“姑姑明天多请几个人来帮清理院子吧,速度快些,园门也得重新叫人做,不知道给什么东西撞歪了,合都合不上。”
“我下午的时候已经跟铁器店的老林说了,明早他就叫人把那门拉回去重新加工,做一个更结实的。”水叔呷了口酒,又掰了颗花生米吃,“这雨后大家都开始忙活起来了,人不好找,明早我去附近村里看看。”
“多给些工钱,能一天之内全部清理完毕最好不过。”沈破浪道,“铲除了泥浆后还有不少事要做,修整园子、重刷窗户门板、换木地板之类,算下来恐怕得一个月才能装好。”
“别的倒没什么,只可惜了那些上好的紫檀木地板了。”水叔惋惜不已,寻思着:“撬起来洗干净再晒一晒应该还可以用的吧?”
“可以的,泡的时间短,而且紫檀密度高,还不至于吸水变形。”
“那地板别换了。老爷子当初装修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是买最好的,现在都还跟新的一样,真舍不得这样换掉,再说又不常住,不用这么浪费,等地面干透了,再叫人重新装回去就好了。”
萧香想想也是,而且换了也不好,楼上楼下肯定是买不到一样的色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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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的作息极规律,九点半以后,各家各院基本已无杂声,很寂静,少了霓虹灯污染的天空黑得纯净,两人跟水家三口坐在院里闲聊,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洗澡上楼。
风有点凉,萧香把窗户全打开,点了点蚊香熏了十来分钟,上床把帐子放下,拍拍枕头并摆整齐,转头想叫他睡觉,却见他目光灼灼的直盯着自己看,心脏猛蹦了一下,下意识的抱紧毛毯。
那防备的动作让沈破浪忍俊不禁,熄了灯便故意爬向他,面对面用无平仄起伏的机械声道:“原来傻不是后天养成的,而是天生的。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你小时候呢,嗬,傻兮兮的。”
萧香无语。小小年纪,谁又有多少聪明才智去想事情呢,大家本质上都还是单纯如纸的小孩儿,今天被揍看,明天给颗糖大家就又一起玩了,而且那时候他根本没有小伙伴,也没人找他玩,所以他只能偷偷地看别人玩,被人发现了就会被恶作剧的揪一下弄一下,偶尔还会跟他说句“你是谁呀”之类的稚气的话,他心里其实是高兴的。
“宝贝,要是现在有个小小香在身边多好啊。”他想看看小时候那个傻傻的可爱的萧香,之前听水姑姑说起时就压不住心里强烈的渴望,真恨不得从他身上剖出一个来,变小,会巴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对人笑,会每天早上起来自己穿衣束发,会在下午时乖乖的坐在钢琴前弹琴给亲朋好友听,会别人一叫他名字他就脆生生的应:哎!我在这里!
“做个梦就有了。”
“我要真实的。”他赖道。
“那你等我跟别人生出来,但不能保证一定会像我,你看看我就知道了,不像父母,隔代遗传;也不能保证他像我一样,因为无趣才乖巧。”
“宝贝,红杏出墙是违反自然规律的,它唯一的去处就是乖乖呆在院里,明白么?”沈破浪低沉的笑,两手在他身上滑动,一不小心就溜到臀下,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继续道:“我在你身上盖个戳,标明这是我所有,你说盖哪儿好呢?脸上?还是胸口?还是?”
施了力道的手缓慢的摸遍身体,皮肤开始发热,本能的渴望逐渐被挑起,萧香想继续,但转想到这不是自己的家,立即就拿开他的手,缓缓平顺气息。
沈破浪聊胜于无的狠亲了他几下,退离十厘米,免得又忍不住扑上去。“水姑姑他们怎么对咱们的事反应这么平淡?”
“不知道。”他压根就没想过这问题,“可能是觉得只要结婚了就没什么了。”
“也是,没那么多心眼,只要你好就行了。今晚水姑姑和水叔说这么多,大概就是想让我对你好吧?”沈破浪恍然,伸手轻扯他衣衫,异常深沉严肃的询问:“可我都已经对你掏心掏肺了,还有什么办法再好点么?”
萧香咳一下,道:“不用再好了,但是要长久的保持这样好。”
“那你给我弄个小小香我就答应你。”
“… …”
“同意吧?同意?”他使劲磨蹭他,唐僧似的一直念念念,念得天怒人怨天人神共愤,终于不负众望的被踹了几下,住口了,病入膏肓似的虚弱控诉:“有人谋杀亲夫了。”
“对于犯贱,我只有一种武器,那就是暴力。”
“是这样么?”非常肯定的怀疑。
“那当然。”非常厚颜的大言不惭,翻过身再补一句:“睡觉。明天还有事要做呢。”
隔天一早起来,发现又下雨了,计划泡汤,两人去取了衣服,呆在家里列了一纸的购买清单。之后几天,天气还算不会,大部分时间都是阴天,偶尔淅沥沥来点小雨毛毛雨,水樾开始正常上学了,水叔请了人把垃圾清理掉又把园子冲洗干净后,几人又合伙把屋里搬不走的器物擦干净,每天从早忙到晚,边干活边聊天,倒也容易过。
天空真正放晴时,水叔又找人来撬木地板,一块块的短板在走廊上堆积如山,掀了地膜后,露出龙骨及千疮百孔的水泥地,叫人扫兴。
水姑姑买了个大澡盆,每天天方亮就把人叫醒,吃过早饭到香苑清晰木地板,洗好的板子放到楼上去晾干。
因为脏,每人戴个塑胶手套干活,萧香和沈破浪甚至被逼着去菜市场买了身十几块的衣裤穿上——水姑姑是个会持家的精打细算的妇女,她知道两人一身衣物不便宜,脏了就直接跟垃圾挂勾了。
这天,水叔找来了两个专业的安装工人,叫他们把卫生间里的镜子、马桶、洗脸盆等东西卸下,搬到院子里用消毒液洗了好几遍,又晒了一整天才搬上楼。随后,用软泡沫把水笼头等东西裹好,又叫了腻子工帮剥下墙纸和刮下起了灰斑的腻子、叫铁器店的工人把修整好的大门装上。
有水叔帮找人,水姑姑帮分工,半个月后,香苑一楼如毛胚房般赤裸裸,园子里毁坏的花草全都被铲除,重新翻种了新的,但,可能是对新水土没适应,它们显得有些焉巴巴。
萧香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对光秃秃的香苑感觉无比陌生,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它恢复原样。
上楼看了看那些堆积如山的家具,他把大窗子推开,往下望,见水叔和水姑姑正站在水笼头边说话,隐约听见是在说装修的事,他思索了一阵,跑下去歉然道:“姑姑,过几天我们得回去了,家里有人结婚,是米奶奶的孙子跟沈家姐姐结婚,等过段时间我再回来看看。”
夫妻俩愣了一霎,都笑了。水姑姑乐道:“原来是乐人要结婚啊,真是,那孩子也该结婚了,你代我们跟米奶奶祝个福,就祝她健康长寿、祝了人夫妻两4百年好合。这里不用你来操心,我们俩没事也就过来监工,有什么事会打电话给你的。” (非~凡~)
确实,自己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萧香心虚的应好。
傍晚收工,水樾也放学回来了,进厨房拿了个拉篮,和沈破浪一起上街买西瓜,装了四个圆滚滚的无籽瓜,沉甸甸的拉回来。
吃过饭,萧香把冰镇过的瓜抱到院子的石桌上,小心的破开,头顶突然穿过一串急促的“咚咚”,他吓了一跳,刀刃一不小心就把拇指割开了一个口子,血迅速的冒了出来。
“哥!”水樾从屋里冲出来,喜道:“过几天就放假了,你带我去玩好不好?”
“好啊。”萧香边应边到水笼头下冲手,“放七天假是吧?”
“嗯!”他走过去,低头一看:“手割了?等等,我去给你拿创可贴!”说着就飞奔进屋,一会儿又风一般卷出来,细致的给他贴上,然后又喊屋里的人出来吃西瓜。
沈破浪洗了澡一身清爽的走出来,衣扣也没扣上,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敞着,风一吹还飘两下,修长的身躯就这么明晃晃的暴露在别人眼中。水樾上下打量他,走过去比划了一下,认真的问:“沈大哥你有多高?我以后也想长得像你这么高。”
“你阿爸阿妈都不高,你怎么会很高。”水姑姑戏谑道,“快过来吃瓜。”
“可是我想我想我想我想啊!”水樾眼红的叫嚷,“快告诉我吃什么可以长得高点壮点!我太瘦了,我们班的胖子说他一拳就能把我打飘了。”
水叔哈哈大笑,忽又唬起脸薄斥:“水樾儿!你已经是大人了,别闹小孩子脾气,快过来,多吃多睡自然就长高长胖了!”
萧香走过去揉水樾软软的头发,又睨了眼无风起浪的罪孽,给他扣上一粒扣。
沈破浪捉起他的手:“手怎么了?割了?”
说起这个,萧香立即转回头问:“水叔,刚我听到头上有咚咚声,是什么声音?”
水叔闻言望向顶上的藤架,歪头思索。水姑姑不以为意道:“应该是猫吧,隔壁家的猫最近常往这边爬,我怀疑是发情,看上我们家的狗了。”
几人喷笑,纷纷做到桌前吃瓜,萧香想到答应水樾的事,便跟夫妻俩说了。
水叔摸摸水樾的头说:“水樾儿,去到城里可一定要懂事喔,见人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