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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默微笑着摇摇头，“我不想知道他们奇怪目光代表什么，也不想知道。但我担不起这种‘关注’，它让我觉得很难受。”
宋琰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要不要换个地方？”
林佳默微微低下头，“不用了，除了几个助理，其他人对我都很好，所以这件事我还是应该谢你。不过，阿琰，其实我一直想问你……”
“问什么？”宋琰看着灯光里脸则映出一抹阴影林佳默，不自觉地将双手交错起来放在腿上。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像某个人，我是说……某些方面。”林佳默直接说出心里疑问，抬起脸认真地看着宋琰，“我一直觉得你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这句话一出口，宋琰如同被施了定身术，有些发蒙地坐在那里，脑子里好像有一颗小型原子弹正在爆炸，腾起蘑菇云带着被炸得支离破碎记忆碎片，哗啦哗啦地落在地上，一片杂乱。
“我说对了吗？”林佳默露出一抹浅得几乎看不到笑容，语气里也听不出什么情绪，“其实我早该知道，不然为什么我们吵得再凶，你也没和我说过分手话。”
宋琰脸色沉下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也许他早就意识到了，只是不想面对。现在，林佳默把这层薄纸揭开，很多东西都变得清晰起来，甚至有些微微痛感。
其实要说林佳默像凌宸，也不尽然。从外表看，两个人没有任何相似地方，但给人那种优雅高傲感却确有几分相像。凌宸最初与自己辩驳那种刻薄，现在已经逐渐敛去，也不再会像从前那样与他争吵，那样凌宸对宋琰来说已经回不来了，但却是宋琰心底最真实一部分。
而这种埋在心底真实在林佳默身上再次萌动起来，每每个林佳默吵架时，他都会不自觉地闪过凌宸影子，当这种感觉变得无法控制时候，宋琰就会选择摔门而出，让自己冷清下来。
这份感情已经在宋琰心里积压太久了，如果不是林佳默提出来，也许他不会想去面对这些事。如今回头想来，也许自己从第一步起就错了，错得彻底，想挽回已经不再像起初那么简单。
对于林佳默，宋琰觉得很抱歉，抱歉于自己出发点和立场，但他却从未将林佳默当成代替品。如果是那样，恐怕连他自己都会对自己行为感到恶心。
而对于凌宸，已经不是一句抱歉就可以求得原谅。凌宸到底在想什么，宋琰从开始就没正式问过。而他对凌宸那份感情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自己也需要负绝大部分责任。
“没话说吗？”林佳默放下手中已经冷掉咖啡，眼睛依旧落在宋琰身上。
宋琰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抱歉佳默，也许我开始就错了。”
林佳默挑了下眉，“嗯？”虽然他是宋琰时间最长一个交往对象，但对于宋琰私人感情事其实并不知道多少。
“我不是说和你开始是错，我意思事，从我开始找第一个情人那天起，就错了。”宋琰自嘲地笑笑，并没有避讳林佳默，“虽然我们总是在吵，但难得安静下来聊聊，却被你点醒了。”
林佳默舔了一下有些发干嘴角，“我只是想对自己负责而已。”
“嗯，你是对。”宋琰点点头，“多得我也不说了，相信你都明白。这套房子留给你，要卖要住都随你意。我能为你做就只有这些，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看明白了自己心思，宋琰也不想在这里多留，他有更重要事情需要做。
林佳默点点头，没有任何矫情挽留，“出去记得帮我锁门。”
“好……”宋琰起身拿过外套，微微弯下腰，在林佳默额头上吻了一下，轻声道：“谢谢你。”语毕，转身出了门。
关上大门挡住了林佳默有些泛红眼睛，宋琰却并没有回头。一切就这样淹没在无声伤感中……
宋琰心里已经很明白，对于之前那些情人，他似乎只是在贪图一种新鲜刺激感，大家好聚好散；对林佳默，他是有些喜欢，不然也不会费心思地帮他换事务所，只是两个人确就是不合适，勉强下去都没意思。而他所有爱，都被好好地收藏在心里，只留给凌宸一个人，只是不知道现在凌宸是否还愿意接受……
走出公寓楼下大门，宋琰没有马上去找凌宸，而是直接去父母那里。当他开始站在凌宸角度想问题，就可以知道什么才是对方想要。所以在找回凌宸同时，他也需要提前和家人好好沟通一下。
医院里那个吻，凌宸没有半点儿表示。出后，又刻意地不与自己联系。这些都给了宋琰一个收敛信号，才有了之后情人。两个人就这样一次一次地错过对方。
其实他早就不应该顾及凌宸退缩，如果凌宸对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又怎么会帮他去挡那些人袭击呢？直到现在，他还能清楚地回忆起当时那种心疼，凌宸惨白脸和已经张红眼睛，那么无助，却牢牢地俘虏住了宋琰心。这些他都发现太晚了，但希望还有可以挽救余地。
这次，无论凌宸愿不愿意，是否退缩，他都要一战到底，直到将这个人死死地绑在身边。哪怕被嫌弃，也绝不离开……
正文 第07章 嫌弃
关于凌宸事，宋琰并没有和父亲提，而是直接找邱婉说。他知道邱婉性格，内敛但并非保守，对孩子想法也比较容易接受。只要她这关过得去，父亲那里根本没问题。
开始宋琰还盘算着想看有没有要能帮他一下，萧晟扬那儿显然是不可能，要追人家弟弟，外加自己不良记录，萧晟扬很难会站在他这边。楚音遥就更不用想了，他现在连自己都自顾不暇，怎么会有空来理他，而且以楚音遥性格，大概会和萧晟扬站在一边。所以想来想去，他也只能自力更生。
宋琰就这么和宋母磨了半个多月，才让她最终点了头。毕竟是自己儿子看上人，又是萧家孩子，怎么说都没有理由反对。至于男人这个问题，有时候其实根本算不上问题。从某一个层面上讲，这也是父母应该给予子女宽容。
这阵子凌宸也很忙，基本上没什么要紧事也不会打电话给宋琰。倒是宋琰三五不时来一通电话，也没什么特别事情，倒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一次他去萧氏找萧晟扬，听到几个美女秘书在那里小声讨论他们宋特助最近很安分，竟然没有找情人。凌宸皱了下眉，心里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感觉，总之不太舒服。其实宋琰私生活他很清楚，但从来不会主动去提，如果宋琰不说，他就当做不知道。有时候两个人相处真需要装傻，无论是否情愿。
天色渐渐暗下来，凌宸像往常一样来玖月看昨天账目。玖月进入正轨后，他也不像开始那么朝九晚五整天待在这儿，更不用晚上加班。如果没有什么重要人，他都是下午睡醒了，吃个饭在顺便来一趟。
“老板，宋少爷今天带着客户在餐厅吃饭，还订了一个VIP包厢。”一般熟人过来，周叔都会和他说一声。要打折还是去寒喧几句，都由凌宸当天心情决定。
点了下头，凌宸向电梯方向走去，似乎并没有要去餐厅意思。等电梯门快关上那一刻，他才开口道：“等他们玩完了告诉我一声。”
“好。”尾音被挡在电梯门外，电子数字显示电梯上行。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宋琰，虽然两人经常通话，但感觉却总有些不同。凌宸不想打扰他应酬，也不想陪他应酬，所以自己先回办公室处理文件。
时针由六点慢慢指向十二位置，凌宸在文件右下角签上自己名字，然后拿起杯子走进茶水间倒咖啡。温热咖啡倒进杯里，同时温暖了干燥手心，凌宸微微叹了口气，今天工作效率显然差了很多。
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很好地控制情绪了，但事实上却让他有些无法控制。看着那些报表，脑子里就不时地跳出宋琰微笑脸，虽然那张脸，他讨厌过，也……喜欢过。
这几天宋琰电话很频繁，有时也会发短信，内容各异但还是不难看出其中关心。他不想去猜宋琰意图，只是凌宸心里明白，被封闭起来那段感情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在外生活久了，关于同性…恋，凌宸也有了更多甚至更确切认识和了解，心思也不再像原先那样封闭。每当咖啡店里进来一对同性情侣，凌宸都会在他们价单上打个折扣，或者赠送两份甜点。
那段时间，除了对自己不熟悉文化重新认识，他暗中也参与了促使姜、于两家提前破产计划。虽然那个时候，他对商业还不是特别明白，但萧柏城还是给他很多空间自由发挥，即使提出建议不适用也没关系。
渐渐地，通过这些事，凌宸信心开始慢慢滋长。之后逐渐认识到其实很多事并不是他做不到，只是条件不允许。他也并不比别人差什么，既然别人能做到，他也可以做到，即使别人做不到，他也会以自己方式做到。
抱着这样态度，凌宸慢慢摸索着属于自己一套交际法则，开始溶入并适应各种人群和场合，并游刃有余地应对着每一个与他攀谈人，尝试从中看出对方目，总结自己方法。四年磨练，让他觉得会了若即若离态度，淡薄从容处事……人群中，他就像“女王”一般站在那里，吸引着所有人注意，却没人可以真正靠近。
但除此之外，他仍然没有学会如何面对爱情，或者说如何面对宋琰。他不会刻意去想，只知道自己要站得再高一点儿，也许才有攫取可能。
办公室门被敲了两声，周叔推门走进来，“那边已经散了，宋少好像醉了，您看……”
“在哪呢？”凌宸放下只喝了一口忘记加糖咖啡，套上风衣外套往外走。
周叔报出了包厢号，凌宸点了下头，坐上电梯直接下了楼。
包厢内一片凌乱，酒瓶乱七八糟地倒在茶几或地上，水果和零食撒得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烟味让凌宸皱了下眉，进门同时顺手打开室内换气扇。同来客户已经被保镖带回酒店。现在，宋琰正躺在沙发上，枕着一个黑色抱枕，呼吸很沉，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凌宸踢开横在地毯上瓶子，走到沙发边。瓶子滚到另一端，在碰到茶几时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凌宸伸手推了推宋琰，“喂，起来。”
“嗯……”宋琰闷闷地发出一个鼻音，睁开因为喝太多而涨红眼睛，在看清来人后，轻笑道：“你还没回去？”
“就要走了。”凌宸并没说特地在等他，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等宋琰应酬完，“喝了很多？”
“还好……”宋琰慢慢撑着上身坐起来，甩了甩有些发热脑袋。他酒量其实还不错，虽然看上去有些醉，但脑袋非常清醒。
“今天就睡这儿吧，省得回去还麻烦。”
“嗯。”宋琰笑笑地看着凌宸，然后将手伸到他面前。
凌宸无奈地握住他手腕，将人架起来走出包间。宋琰并没有将身体重量压在凌宸身上，虽然他步幅有些不稳，但控制身体还是可以。之所以装出一副不能动样子，也只是想借机与凌宸靠得近一些。
楼上高级套房内，凌宸将宋琰丢到床上，自己则坐到床边喘口气。他不知道宋琰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上楼途中，宋琰被他架起那只手总是有意无意地蹭着他耳垂和颈侧。身体压过来重量也越来越多，似乎只要再近一点儿。宋琰嘴唇就很容易吻上他脸。
压抑着身体和心理上躁动，凌宸将钥匙卡放回钱包里。这间套房是他专用，以前忙时候偶尔会来这里睡一晚，今天倒是便宜了宋琰。
“我回去了，你有什么事打电话给周叔。”凌宸起身准备离开，只有两个人房间总让他觉得说不出别扭。
“小宸……”宋琰伸手扯住凌宸外套，制止了他离开意图。
而那个对凌宸来说过于亲切称呼，也让他不自觉地顿在那里。还未回过神，伸后手臂便环上他腰，随即向后一带。凌宸直接倒在床上，眼前是宋琰略显严肃脸。
就这样搂着凌宸，宋琰伏下身压在他身上，以一种最贴近方式抱在一起。回过神来凌宸伸手要推开他，却被宋琰扣住手臂。
“你喝多了吧，放手。”宋琰压得他快透不过气来，凌宸挣了一下，却依然无果，“滚，别靠我这么近，我觉得恶心。”莫名地想到宋琰曾经抱过那些人，凌宸不经思考地说出这句话。
宋琰身体僵了一下，然后叹息似淡淡道：“是吗……”
“你要是想找人陪着，可以自己打电话叫。现在你最好滚到一边儿去……听到没？”凌宸不再挣动，但语气更冷了一层。
宋琰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