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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过分担忧。有时可能适得其反,你太盼望怀孕,这种期盼之心会让你紧张,一紧张反而不容易受孕。如果真的怀疑有毛病,那也得两个人一起来检查。”
“好,哪天他有时间了,我会让他来的。”欧阳菲心想,既然我没毛病也没紧张,那毛病是不是出在陈子君身上?这些年他生活放浪,岂知他不是淘空了身子?我们婚后并没有避孕,为什么一直我就没动静?还是他有问题。我还得请求国际援助,在丁猛那儿下功夫,他能错一次,就能错第二次。我不相信他能抵御我得了我的爱情攻势,毕竟还有过去的情分在那里摆着,而他也因为钱硕的事深恨陈子君。
报复一个男人夺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最好的办法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丁猛焉能例外?
第一章(18)自圆其说过险关
欧阳菲打丁猛的手机,他不接,她又换了一张手机卡打,嘀嘀声响了几下,他那雄浑的男中音便传入她的耳膜。
“为什么躲着我?难道我是流感病毒么?难道我会害你不成?”菲菲大为光火。
“你害没害我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没脸再见钱硕了,我没有办法去面对她,原来我是一个这么龌龊的人。原本我是为了钱硕才留在这个城市的,现在我不想再苦苦挣扎下去。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日子过得漫长而艰辛,我看不到前面还有什么希望,不想漂下去了,我想回老家。我父母原本是不赞成我留在这儿的,觉得还是三线城市生活压力小,发展空间大。现在是时候回去了。欧阳菲,从些以后我们各安天命,就当从来未曾认识过吧。”
电话挂机了。欧阳菲心里一阵痛楚。倒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们都不再是原来的自己。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隐形的伤口。但是,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找不到原路返回的路径,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再也回不了头了。
晚上回家,欧阳菲对丈夫抱怨:“你是知道的,老太太对我一向没有好感,这回怀了孕,她给我规定了诸多清规戒律,我哪里是重点保护对象?倒像重点看管的犯人!她是千年猫妖,我是受气的小耗子,这个家气氛太压抑了,绝对不利于胎儿发育,我得回娘家透透气去。”
“喂,你说话当心点,你才是妖呢!”陈子君非常不高兴地说,“我妈对你不理不睬也不行,对你关心照顾还不行,你倒底要她怎么样啊?”
“真心地喜欢我,接受我,把我当自己亲生的女儿看,能做到吗?切!”欧阳菲一字一句地对陈子君说,“我要回娘家!”
没奈何,陈子君只得征求老太太的意见。老太太想了想,非常时期,还是由着她吧,毕竟她现在是孕妇。也许情绪真的会影响到未来孙子的成长,她可不想让孙子不愉快。
就这样,欧阳菲很轻松地得偿所愿。她早就盘算好了,丈夫身为公司总裁,不可能扔下一摊子事陪她在娘家待着。没有他们一家人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看着,她的肚皮,总会鼓起来的。
荣归故里,欧阳菲的时尚、富贵之气,是想掩盖也掩盖不住的,何况她的风格是能多张扬便多张扬。她约了一帮从小学到初中、高中的同学,打保龄、泡桑拿、吃大餐,玩得不亦乐乎。一大群人众星捧月地围绕在她身边,唯她命是从,这种感觉是她在陈家所不能体验到的,真是好极了。总之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她欧阳菲挥金如土,风头出尽。
但是奇怪的是,自认为道德底线早已经沦丧的她,可以做得到纸醉金迷,今朝有酒今朝醉,但却做不到人尽可夫,夜夜笙歌。面对那些曾经熟不拘礼关系很要好的同学,她的感觉是他们是手足,是家人,不可能与他们肌肤相亲;而面对从前就视若无睹,关系不太密切的同学,她怎么也提不起兴趣,与他们有过分亲密的举动是她的身与心皆不可接受的。
况且,陈子君不是个傻瓜,他能拥有今天的一切,说明他自有过人之处,凭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想蒙蔽他,怕是不容易。万一纸不包住火,东窗事发,她会死得很惨。
权衡利弊之后,她有了主意。几天后,她的例假如期而至。晚上,她故意捱到很晚才回家,一进门就哭丧着脸对母亲说:“妈,我刚才在外面摔了一跤,觉得下身出血了,孩子还能保得住吗?”
她妈吓得面如土色:“小姑奶奶,我成天求着你安分守已在家待着,你听我劝吗?真是怕啥来啥,我这右眼皮今天下午跳个不停,我就知道没好事,没承想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你让我看看?”
欧阳菲一身的灰尘,鞋丢了一只,裤子膝盖处的布也磨破了,手掌上蹭掉了一层油皮,渗着血珠,显而易见,这个跤摔得不轻。她把裤衩扒开一点,她妈只看了一眼那斑驳的血迹,就万念俱灰地流下了眼泪:“孩子是没指望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可怎么跟人家交待啊?子君都三十五岁的人了,别人到他这年龄孩子都上学了。那老太太能不盼着抱孙子吗?你让我怎么说你呢?你这死孩子欠收拾,真不让人省心。这可怎么办呐?”
事到如今,欧阳菲倒显得还算镇静,她白了一眼母亲,到卫生间又洗又涮地忙乱。她母亲冲她喊:“你可别碰凉水,你这也算坐小月子!”
欧阳菲收拾整齐出来,很颓唐地对母亲说:“妈,咱只能实话实说呗,还能怎么办?其实我从火车上下来就感觉不得劲,我是怕你和我爸担心,因为这个把我拘在家里不让我出门,所以我才没跟你说实话,我觉得我也没有那么娇气,过几天自然就好了。没想到今天不小心,摔了一下就见红了。其实我经常裁跟头,也没见出啥事啊!”
“千错万错,就错在我太惯着你了,你想干啥就干啥,我也没下死劲拦着你。这可好,出了这么大的事!头三个月是最应该小心的,胎还没坐稳呢!是我疏忽了。”
欧阳菲见蒙过了母亲,心里踏实了。她抓着母亲的手摇啊摇的撒娇:“妈,子君肯定生我气。他还不得火冒三丈啊?我成天无所事事,就负责给人家生个孩子,这么简单的事情我都给办砸了,我张不开嘴说这事。”
“我知道!你呀,太看不出火候了!你怎么一点心机都没有呢?子君相貌堂堂,还是上市场的总裁,外面惦记着给他生孩子的女人不知有多少!你要一举生下个男孩,这地位也就巩固了。谁承想你这第一胎就流产了。不说老太太,我都想揍你一顿,你太不争气了。”
“我也没想到怀孕的女人身体这么娇气啊,摔一下都承受不了。唉,这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后悔也来不及了。只是怎么跟子君说呢?我一想到他暴跳如雷的样子,脑袋就疼。”
“那我去跟他说吧,总不能说你不懂人事,天天玩得昏天黑地,这才掉了孩子?那他不得气死啊?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让人赶出家门啊,少不得赔罪求情,让人放你一马呗。” 。。
第一章(19)翻手为云覆手雨
家有悍妻,鸡犬不宁,好容易把她打发走了,陈子君终于可以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了。他现在的心情,好比《大话西游》中发狠打死碎碎念不停的唐僧,得到解脱的孙悟空的心声:“整个世界总算清静了下来!”
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算现代人早不把子嗣看的有多么重要,但是人生到了一定阶段,应该走完的步骤还是不能偷工减料的。单以陈子君的年龄而论,也该有一男半女承欢膝下了。若不是看在欧阳菲肚里孩子的份上,莫说母亲不会放过她,就是他本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轻饶了她,指使人毁钱硕的容,那是多么令人发指的恶劣行径。
太过狠毒的手段,令人不忍卒看,也令人无法再把她视为可以敞开心襟相待的娇憨女人。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当初他身为总裁,有钱有闲,身边有无数红颜粉黛环绕,他的眼风并没有余暇扫过欧阳菲的身影。而她不也是丝毫不讲先来后到的规矩,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顾他当时的正牌女友,富商李鸿图的千金李倩的警告和恫吓,迎难而上、不屈不挠地欺身侍机清君侧,最后终于挤走了李倩,取而代之成功上位了么?
咽不下被夺走准丈夫之恨的李倩,事后也找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小混混充当打手,于某日上班前在公司大堂之内,众目睽睽之下截住欧阳菲兴师问罪。不过,以李倩的手笔,也只是当着众多员工的面,抡圆了胳膊扇了她一个耳光。那已经让他对李倩的行为出离愤怒了,觉得她的行为是让他叹为观止的泼妇孙二娘的行径,让他一下子看轻了李倩的为人。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现在才恍然大悟,李倩那作派当真小儿科的很,怪不得她在情场斗法中落个败北的下场。
接到欧阳菲家打来的电话时,他刚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浑身舒坦,心情愉悦。正想嘘寒问暖地在丈母娘面前表示一下对妻子的关心,哪知不容他开口,那边先大放悲声,等他从她断断续续的讲述中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就像奇寒无比的冬天被人推进了结冰的水池,心里拔拔凉。再说什么,已经毫无意义了。
这件事如何了结,少不得要讨母亲的示下。虽然老太太从来没张口闭口地提点他生个孩子以慰她的老怀,但从她对怀孕后的儿媳妇事无巨细的关照来看,她是多么期盼孙子的降临啊!别的事,他都可以满足她的夙愿,可以用钱解决的事,就不是了不得的事,可这生孩子,还真不能用金钱解决。他真不想看到母亲承受失望之痛的表情。
第二天,陈子君趁着办完公司戎务的间隙,到老宅里把昨晚的不幸消息透露给母亲。不出所料,母亲听完险些晕倒,她直眉毛瞪眼睛地逼问儿子:“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妈,事出意外,欧阳菲难过得什么似的,听我岳母说她不吃不喝,一直在发傻。岳母昨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哭了,她说自己教女无方,愧对我们陈家。”
老太太勃然大怒,指着儿子骂道:“可不是个缺少家教的贱丫头么!我当初怎么劝你的?是你非要把这个百无一用的贱女人娶回家来。如今怎么样?她配得上我陈家的门楣么?别的也罢了,我可以不要求,只要她能为我们陈家添丁进口,平平安安地生下孩子,我都能当她尽了儿媳妇的本分,其他的事情一笔勾销!可她非闹着要回娘家,嫌我管束她,这可好,孩子让她折腾没了。你说说,她安的是什么心?啊?”
陈子君慌了手脚,蹲伏在母亲身侧不停为她揉背,用商榷的语气说:“妈,既然你这么不喜欢她,那我就跟她离了得了,反正她怀的孩子也掉了。”满以为这个建议正对母亲的心思,她听了一准会回嗔怪作喜。
没料到反被母亲啐了一口:“混帐!作人能那么缺德么?她这边刚经历失子之痛,你这边就把她扫地出门?那不是宅心仁厚的人家能做得出来的事情。即便将来真不能继续过下去了,也不能挑这个节骨眼儿讨论这事。你给她打电话,好言好语安慰她,再传我的话,要她安心保养好身子,小心别落下什么毛病。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多想了。唉,这也许是我们陈家的劫数,不应该怪罪她。”
忐忑不安的欧阳菲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有如此完美的结局,她只用一个借口就安然过了两关,真乃人中之凤啊!当年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也不过如此吧?不得不为自己的大智大勇而沾沾自喜。想必老太太也不复当年的足智多谋了,倒底是年龄不饶人,要安心故意地蒙蔽她,看来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哈?
她脑袋顶上高悬着达摩之剑摘下来了,警报解除了,可以定下心来了!她东奔西跑地开始下一个宏伟的目标。孩子没了,但为孩子他姥姥姥爷划拨的购房专款还在啊。维持小县城经济的繁荣,拉动内需,她这样荷包里掖着硬通货,胸腔里揣着赤子之心的热爱家乡之人,可是责无旁贷呐。
再续买楼房的前缘,必须的!她成天考察楼盘,看了一家又一家,看得她父母心惊肉跳地求她:“小姑奶奶,你这小月子还坐不坐了?你以后还想不想再怀孕了?你这不是不想让自己得好吗?哪有这么糟蹋自己体格的?”
欧阳菲振振有词:“别说小月子,就是正儿八经生下孩子,人家欧美女人也不坐月子,该上班上班,该逛街逛街,不也啥事没有吗?别拿你们那老黄历给我们脑袋瓜子上扣,要与时俱进,懂不懂?”
几天之后,按欧阳菲的说法,那楼房已经看好了,也交完了全款,等产权证下来了就能装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