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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如泄。
山梁愈来愈滑。
两人越来越难支撑。
挣扎着往前又走了一截。那山梁竟然变得像鱼脊背一样。徒峭滑溜了。
全求人脚下一滑,啊哟大叫一声,滑倒了。
克萝蒂也脚下一滑,啊哟尖叫一声,滑到了。
很有趣,一人滑到一边,两手相牵连,谁也离不开谁。
那副原本锃光闪亮的手铐顿时被泥泞污染,牵拽着这一对缠绵儿女,直向陡峭的山梁下滑动。呼噜噜,呼噜噜,滑了一截又一截,把两人的手腕手指手掌都擦破了。
全求人凄厉地叫着。胳膊要断啦!手断嘞!快打开手铐啊!克萝蒂!你想谋害亲夫啊!你要杀人越货啊!快打开手铐啊!**!**你八辈子祖宗啊!
克也尖声厉气地哀嚎:啊呀!我的妈也!痛死我啦!手折喽!手腕折啦!我靠!**!我日他老祖宗的!活见鬼啦!全求人,你过来呀!你爬过来!
要能爬过来还等你叫啊?全求人气恨的吼叫着。你他***玩的什么鬼心眼啦?非要铐上我啊?我求过天了,天也讲公道,把你也铐上,让你自食其果,报应啦!你最好是马上打开手铐。要不然,整死了我,你负不了责任的。我是基因帅哥,我有九条命,你赔不起呀!杀你一千次也顶不了你的滔天大罪呀!唉哟喂。真的快要拖死啦,求求你啦,快打开手铐!求你啦!给你磕头啦!
克萝蒂一时无法,又急又悔,还很痛恨自己,那颗热烈而激越却又极端懊恼的心啦,承受不住啦,哇!哇!哇——哭出声来了。
哭你妈那个狗球头啊!全求人气愤地大骂。哭干了你的泪也没球用嗳!你有三江五海的泪水也不够哭的呀!马上打开手铐啊!有本事铐上我,没本事打开来,你是个啥球警察吗?
克萝蒂哪里有本事打开。哭了一阵子,也是憋屈了半天,忽然想起一句最为无赖也最滑稽的话,破涕为笑,大叫道:基因帅哥。你基因优秀,肯定比我强啊。你来打开手铐啊。你准行的。要不然,还能算是基因帅哥吗?你打开了手铐,我马上就向全世界声明,你就是基因汉!
她明明是在耍无赖,拿全求人开心取笑,缓解他的心理攻势,想他必然负气而更加痛骂她解气解恨。
没想到,全求人信以为真了,怒气冲冲的说:好!一言为定!我就把大特员的取笑和耍赖变成铁的事实,看你如何兑现?马上把钥匙拿过来!
克萝蒂咯咯一笑,说:你当真,你本事大,就看你的了。伸出右手来,叫他抓住,将手铐钥匙给了他,顺势抓住了他的手,极力帮着他稳定身体,不成,又帮他稳定手势,还是不成。山脊太陡太滑,两人太重,重量加速度,滚动太快,哪里能一脚刹了车,只能像刹车失灵那样,紧踩慢刹都无济于事。
克不肯放弃。
全更是咬牙切齿,跟滑滚拗上了劲。
两人都清楚,放弃和灰心,就等于死亡。
而死亡不能降临到他俩头上。
基因人的生命更加高贵。
两人继续配合,主要还是全求人拿着那把钥匙,锲而不舍,七捅八捣,一边念叨:叫你滚,打开你!你听话,再别滚!
忽地,他哈哈哈一阵大笑,惊喜地叫道:打开啦!天助我也!
哪里有打开呀?克萝蒂急叫。你产生幻觉啦!别急,再来!你一定能行的!再来呀!
啊?全缓过神来,疑惧的叫了一声,慌忙再来七捅八捣的,心太急,手太痛,一晃眼,没看清,钥匙捅进了克的手指缝里,使劲一别,唉哟喂!真是个气死人啦,那把小小钥匙不翼而飞,不知飞落了哪儿去了。
这一下把这一对儿女可是急坏了。一个比一个叫的惨,吼的高。
全求人痛心疾首,咬牙切齿,捶胸顿足,绝望地呼天抢地,拼命挣扎。
克萝蒂见状,不由惊恐的喝道:阿汉,你怎么了?别这样!你住口!你冷静一点!
全求人一点也不听她的,好像是丝毫也没听见,只顾拼命挣扎,再挣扎。
忽地,咕哧哧一声响过,手铐脱开了。
紧接着,只听两人尖厉的呼叫着,啊——啊——
全求人快速地滑下南山坡去了。
克萝蒂快速地滑下北山坡去了。
一对恩爱的也是莫逆的情人,就这样离别,劳燕分飞了。
全求人够全霉的,南山坡很陡很长,他一直滑到了坡底,昏昏入睡了。
克萝蒂算比他幸运,北山坡比南山坡还了险厄,但是,中间有石块突出,她被巨石挡住了。
她像发疯般捧住了手铐,傻愣愣地看着上面的肉皮——
啊呀呀!我的天啦!阿汉啦!你硬是把手皮全挣脱啦,肯定是一再紧缩手指呀,才把手指上的皮肉全刮脱的呀!你太可怜啦!
她又一次哀嚎起来。
她不能不哭。
可以说,所有见到那对手铐和那块肉皮手套的人,都不可能不潸然泪下——
血糊淋啦,像肉皮手套,从人手上活生生的撕剥下来的肉皮手套啊!这样的肉皮手套,绝对是刽子手才会剥剔下来的。
章节目录 第八五三章 求地地裂穴之饱食山珍
然而,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刽子手,只有基因帅哥,他自己给自己当了刽子手,把他的宝贵手皮,活剥下来,送给了他的第一个情人,作为临别赠物,也作为一生的信物,夹在手铐上,塞在了克的手掌中。
克萝蒂先是吓坏了,接着又心疼坏了,最后,她懊悔坏了。shuhaige。
想来想去,克萝蒂抹干泪水,掏出一只办案手套,将那手皮装好,亲昵的说:阿汉!阿蒂珍藏啦!希望日后派上好用场。
接着,她爬起来,奋力攀登,重又爬上了那该死的鱼背上来,大声呼唤全求人。
心灵相通!
呼声传入全求人的耳朵,他苏醒了,摸摸头,摸摸手脚,觉得自己还活着,高兴的爬起来,一看手,不由大吃一惊,自问自:怎么这样了,手皮哪儿去啦?
俄尔,他哈哈一笑,说:想起来啦,送给亲爱的克萝蒂了嘛。
他清晰的记起,刚才他挣脱了手铐,像个大泥丸,骨碌碌,滑到了山底。
他四顾一番,嘀咕道:乍办?就这样血肉模糊的?用点啥包一下不?没有啥包呀!朝地上一看,笑道:谁说没有哇!泥巴多得是嘛。上说了,泥巴可消毒嗳。就地摸了一把泥,往右手上一糊,也不包扎,爬起来就跑,一边自言自语:克萝蒂,我就是打开了手铐,你别喊叫了,我这回一定要逃出你的魔掌。也要逃出紫老不死的魔掌嗳。哼!我跟你们这两个母狗骚哈叭狗玩腻歪啦!再不想受你们两个母狗骚扰了。我要甩开包袱。剥掉累赘喽!我要独立自主,天马行空嘞。
为能躲避克萝蒂的追寻,他从山根绕过去,转进了另一个山坳中。
克萝蒂被他甩脱了。
他当然越发高兴。
然而,紧接着,他就发现,他又陷入困境,只能在新的地方打转儿。
天好像一眨眼就到了黄昏。
晚霞升起,山坳中一片苍黄,显得十分凄凉。
不知转了多少圈了。他还是憋在山中,气恼不过,又玩起乞求那一套来。
他又跪地求饶,求土地爷带他走出大山。
求着求着。突然轰轰隆隆一阵巨响,山洪暴发了。
他急忙冲到半山坡上,看着山洪汹涌澎湃,冲下山底,冲出山沟,若有所思,若有所失。
忽然,又是一阵轰隆声,他脚下的山体竟然滑了坡,把他带下山底。
他这回可是头一回惊心动魄。不知发生了什么,晕头转向,无所适从,下意识地左顾右盼,发现山体迸裂出一道大缝。
他的好奇心也随之迸裂出来。啊!想起来啦!上有说过,这叫山体滑坡,民间叫地裂,历史上还有许多探地裂的故事哩。这地裂了,裂在我的眼前脚下,是不是也要我探地穴呀?嗯嗯!我必须看个仔细哟。
他果敢的跳下地裂之中。壮胆前行,心想着,这裂缝必然连接着另一面山坡,肯定就是有路的一面,因为这面是山坳啊。
他横下心来。一直朝前走,自信不多一会就走出山坳。走上大道,通往村庄和城市。
向前走,走啊走,一直不见村庄,更没有万家灯火,最后,竟然走进了一个硕大的地洞里。
就着昏暗的自然光线,他继续观察,发现山洞里还有一个大山洞。一不做二不休,放胆钻了进去。
这一钻,便生出许多惊奇来了——
大山洞中,又连接着一个山洞,再向里走,还有一个山洞,再探,竟然一连发现了九个大洞穴。
这是个什么地方呢?他急不可耐地搜肠刮肚,极力想回忆起所读过的本知识,想记起这样的场所是啥用途。
可是,他找不到答案。只能模模糊糊的感觉到,好像是古代山寨所凿出的居兵场所,也有些像是几个世纪前,昔人们挖掘的防空洞,而且是高级机关所用场所,九个大山洞里都是权高位重的人们所住宿工作的地方。
还有一些昏暗的光线,他不能继续细想,只能抓紧时间观察,一个个地看,最后到了第九个洞中,发现了许多食物,装在一个硕大的锅里,仔细一看,还有色香味形意俱全的感觉,摸一摸,再捏一捏,竟然还柔软,还有香味。
他的大脑立亢光奋起来:哈哈!这可是一个地下冷藏室,食品还可吃哩!本帅哥饿极了,正好充饥啦!管它三七二十一呢,先捞个肚儿圆喽!
于是,他抓起锅中的食品,贪婪地吃起来,一边叽叽咕咕的说着:一头牛!两只虎!三只狮子,四匹马,五只羊……
啊!太好吃了,实在是比山珍海味好吃多了。越吃越想吃啊,好似吃不够啊!
反正是独享其成,不怕谁来抢,他不慌不忙,接着又吃了余下的食物,是七十二个小麦面蒸制出的鸡。
觉得还是不够饱腹,再走到一个大蒸笼前,发现是燕子,鸽子和雄鹰,贪婪地抓起来,吃着,数着,一口气又吃了一百个,方才心满意足,揉搓着肚皮,掉过头来,恋恋不舍地往回走。
全求人没有想到,那些食物虽然埋在地底下,那地底下也确有冷藏的功能,但是,毕竟年代过久,毕竟吃的太多,把他的肚子撑破了,胃出血了。
但是,他还是无法找到路,也就无法找到医院和医生,不能及时地医治胃出血。
雪上加霜。他的右手感染了,腐烂了。糟糕的是,吃了过多的陈腐食品,大大破坏了他的胃肠基因,便秘消失了,泄肚的老毛病却复发了。
他陷入了一面胃出血,一面又串稀,还有手部化脓的危险境地。
时光无情。一晃眼十天过去了。
全求人变得骨瘦如柴,简直就是一根筋挑着一颗头,奄奄一息,睡以待毙。
哈哈!他无力说话,只能在心中坦然地想着,快意地乐着。全求人快死啦!死了也还不是基因汉喽!不是就不是了!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让地球人,传统人说去!我死了,全让别人说去!死了死了,一死百了!我解脱啦!省得再东躲西藏,没皮没脸,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啊!这个该死的记忆呀,怎么快死了还活跃起来了,是为我的死亡惋惜,还是幸灾乐祸?
哼!你要是幸灾乐祸的话,我还就不死了。我要坚强地活下去,活出个人样来!我要站起来!我要站到世界屋脊之上。我要站到大宇宙的宙顶之上。我要成为全智能……
他的两手开始松软,不甘心啦,挣扎着,慢慢地举起,终于举到了脖子下边,想摸一下嘴唇。然而,未能如愿,只好放到脖子上。
这一放,真的时来运转了。
他那化脓了右手,软软的落在了脖子上的大围脖上,肉色的与皮肤一样的大围脖上——
啊?他的记忆再次活跃起来——
这大围脖是什么呀?噢!啊!唔!是,是,是大饼,大饼嘛!千岁伯送的大饼!
悲极生喜,喜生猛力。
全求人陡然来了精神,急切地果断地从脖子上抠起花馍,拼足全力,咬了一口,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