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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华樱不会送来太多,有时只是一串而已,可就是这样简单的不起眼的东西,却显得那样的可贵。如今的社会,送钱送贵重物品的酒不少,但是在这么炎热的天气里还时常冒着酷暑来公司,只为她一串自己种的葡萄,这一份小小的心思,如同红尘俗世里的一泓清泉,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殷切得令人心疼。
文菁没有给予华樱任何回应,但华樱依旧乐此不疲,隔三岔五地就来公司送葡萄。尽管他只是由罗神父带着来过一次而已,但他已经熟记了从教堂到文菁公司的路线,他不会迷路了。
华樱来过好几次了,一次都没能见着文菁,他有些沮丧,甚至想过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没用,他想过要放弃,可是最终还是忍不住,哪怕是一点点的希望,他都想要去尝试。
华樱不知道,他这么做,并非一点用都没有,文菁收下了葡萄,其实就已经说明她在心软了。
今天是周末,下午公司有个会议要开,文菁正忙着准备呢。乾缤兰到时候也会出席。虽然乾缤兰最近在家休养身体,但是她放心不下文菁,这几天她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好些了,想要来公司看看,刚好今天有会议,乾缤兰又是公司的高层骨干,她能来,当然是文菁乐于见到的。
会议将会在四点钟开始,等会议结束就能下班了。
文菁办公桌上放着一串葡萄,是华樱刚才送来的。
最近吃这葡萄都快吃上瘾了,文菁虽然没见华樱,可是他的心意,她却能真切地体会到。
文菁不是个铁石心肠的心,她已经动摇了,有时会想,如果真的收下华樱当弟弟之后,她的生活将会有怎样的改变呢?华樱又会有什么改变呢?真的可以吗?
华樱送完葡萄就从公司的后门处绕过去,这里到公车站有段距离,附近都是高级写字楼,下了公车也要走一截才能到公司。
这一段路上的行人不多,华樱独自一人慢悠悠地走着,太阳依旧很毒,他会选择靠边的位置,阴凉的地方走。
“别跑!抓小偷啊——!”
当耳朵里传来一阵尖锐高亢的疾呼,华樱下意识地随着声音的方向回头望去……
只见一个又矮又瘦的男人手里攥着一个包包,飞快地跑过来,他后边追着一个中年女人,显然是体力不如前边那小偷,两人之间已经拉开好一段距离了。
华樱来不及多想,没有犹豫地冲着那小偷跑去……
小偷万万想不到半路杀出个人来将自己拦住,并且力气奇大。
“M的,放开老子!”小偷恶狠狠地冲着华樱咆哮。
华樱冷冷瞥着这小偷,不为所动。14059484
这时候,失主赶过来了,气喘吁吁地捂着胸口……
“把包还给我!”女人怒吼一声,将小偷手里的包夺过来。
华樱见那女人的包已拿回去,他手上的力道却没松,随意问了一声:“你看看包里的东西有没有不见?”
女人嘴里一边道谢,一边检查着自己的包包,她和华樱都没留意到那小偷的眼神此刻有多歹毒。
这小偷眼里露出凶光,他是个瘾君子,刚才还在高兴自己今天有收获了,现在,煮熟的鸭子都飞了,他如何能不疯狂!
小偷的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手,大吼一声:“老子捅死你!”
呼承于姐。“。。。。。。”
华樱想要阻止,但已经慢了一拍,他抓住小偷那只手的时候,刀子已经捅进去了一半……如果不是华樱手快,那就不止一半,而是全捅进去了!
女人瞬间僵立不动,包包掉落在地上,瞪大了眼睛,手捂着自己的腰侧……
“哈哈哈哈……老娘们,你活该!”小偷狰狞的笑容让人头皮发麻,不但没有惧怕,还狂笑起来。
女人的伤口流出殷红的血,华樱被那触目惊心的血迹给刺激到了,骨子里潜伏着的某种因子在顷刻间爆/发!
小偷刚一放开手,华樱一脚踢在小偷的腹部,连哼都没哼一声,小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
华樱在那女人倒下之前接住了她的身体,急切地呼唤着:“你怎么样?喂……喂……大婶!”
女人惨白如纸的脸上没有半丝血色,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电话……送我去医院……救……救护车……”
电话?
华樱慌忙从女人包里摸出手机,拨通了120。
好在华樱来这里一段时间了,还知道一些起码的常识,急救电话120
刚打完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大大的屏幕上赫然出现两个字——文菁。
华樱来不及多想,立刻接听了电话,果然,是文菁的声音!
“妈……您现在是到哪儿了?还有几分钟就要开会了,您如果……”文菁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姐姐,你妈妈受伤了。”
“什么?受伤?”文菁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华樱,怎么会是你?乾缤兰呢?她是我老公的母亲,她现在跟你在一起吗,你们在哪里?”文菁急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恨不得能立刻飞去乾缤兰身边!(已更7千,还有更新!)
第389章 续:华樱输血(加更)
爱读屋 更新时间:2013…3…24 17:32:18 本章字数:3550
乾缤兰遇袭,送往医院,此刻正在急救。爱残颚疈
是冥冥中的注定吗,乾缤兰本该是开车直接到“启汉”的,但由于她下午先去了一趟萧氏拍卖行,所以才会步行到“启汉”。
萧氏拍卖行距离“启汉”不远,走路不到十分钟就到了,乾缤兰是去找萧夺的,两人谈了一些事情,乾缤兰惦记着“启汉”公司的会议,她打算过去开完会再返回拍卖行。这么短的距离,她没想到会在半路遇上小偷。
其实乾缤兰从萧氏拍卖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小偷盯上了,那小偷见乾缤兰一身贵气,料想是有钱人了,加上又是从萧氏出来的,越发肯定这一定是一只“肥羊”。
乾缤兰以前也没那么大意的,她的警觉xing以及她自己身手不错,向来没吃过这种暗亏。但是人总有失神的时候,尤其是最近,乾缤兰时常都会精神恍惚,想到翁岳天,想到文启华,想到曾经一出世就夭折的孩子……
刚才她要不是因为分心了,注意力被华樱吸引了,她也不会躲不开小偷的暗算。
如果不是华樱在最后关头握住了小偷的手腕,导致那刀子只进去了一半,乾缤兰恐怕现在就不只是在急救室了,很可能已经……
手术室外,文菁和华樱坐在椅子上,两人都没说话,只是紧张地望着门口的红灯,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文菁紧紧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可她心里已经骂了自己千百遍,恨自己怎么会答应乾缤兰让她来参加公司会议呢,如果不是这样,乾缤兰就不会遇险!
文菁那双大眼睛里氤氲着雾气,身子在轻轻颤抖着,苍白的脸颊没有血色,痛苦地拧着眉,她身上那种悲悯的气息感染了华樱。
华樱呆呆地靠在椅背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终于是见到文菁姐姐了,可是为什么他却开心不起来呢?
因为手术室里躺着的中年女人是姐姐的亲人,是她丈夫的妈妈,也就是姐姐的……婆婆。因为看见文菁难过的样子……
华樱的心沉甸甸的,相见的喜悦被冲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痛。
不知怎的,华樱一想到刚才那女人所流的血,他心里就会一阵阵地发怵,有点不舒服,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着。奇怪了,那女人又不是他的亲人,他为何会心痛呢?在他眼里,重要的人只有文菁和小元宝……还有罗神父。可为什么现在他却为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而感到了心疼。
华樱偷偷瞄着文菁,她的神情都落进他眼里,看着她哭,他也鼻头酸酸的,心里泛堵,难受。
华樱去外边买了一瓶水,坐下来,递到文菁面前,柔嫩的声音说:“姐姐,喝水。”
文菁二话不说,接过水,咕噜咕噜地灌进去,一喝就是一半瓶。
“姐姐,你不要担心,那个人,她会没事的。”华樱不懂安慰人,他只能说着这么简单的语言。
华樱在喊“姐姐”时,他的心忐忑不安,生怕文菁会反感,华樱睁大了眼睛,紧张地望着她。
文菁红肿的双眼凝视着华樱,他纯净的瞳眸里尽是关切和真诚,还有惧怕……这孩子,又一次触动了文菁心里的柔软。
良久,幽幽的一声叹息:“你呀……”
后边的话,还没说出来,手术室里跑出来一个护士。
“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吗?”护士一脸焦急地问。
文菁赶紧迎上去,慌乱地说:“我是,我是她儿媳妇!”
护士闻言,摇摇头:“伤着需要输血,她的情况十分危急……她的血型,我们医院的血库里所剩的血液不够她手术用的,有直系亲属在吗?”14059484
“。。。。。。”文菁双脚发软,一阵头晕目眩,摇摇欲坠的身子晃了晃。
“姐姐!”华樱惊呼一声,出自本能一般,伸手将文菁扶住。
“我老公……伤者的儿子现在正赶来,他的血……”文菁蓦地想到另一件事,希冀的眼神陡然暗了下去:“我老公患过白血病,他才手术不到一年的时间。”WZvS。
“不行,你老公的血不能输给伤着!”护士也是一脸的无奈。十就但不。
文菁不死心地问:“我的血能行吗?”
“你什么血型?”
“A型。”
“伤者是AB型……”
文菁不太明白输血原则,但是既然护士都说了她的血如果输给乾缤兰,很可能起引起输血反应,所以,她的血也不行。这么紧急的情况下,如何是好?
文菁急得团团转,眼泪汪汪的,华樱如何能看得下去。
华樱澄澈的眼眸望着护士,很是认真地说:“我不知道我是什么血型,不过可以测试一下,也许我能行呢。”
护士差点被这少年超萌的神情给闪了舌头,忙不迭地说:“好,你跟我来!”
华樱被护士领走了,文菁呆滞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心中打翻了五味杂瓶。
华樱啊,你这是为了我吗?如果是跟我毫不相干的人,你还会想要输血吗?
文菁心酸得要命,跌坐在椅子上,终是忍不住泣不成声……
谢谢。这两个字,文菁在心里呼唤了千万遍,她知道,今天如果不是华樱在场,乾缤兰说不定已经……
现在,华樱不但没走,还陪着她在这里等,还主动要求献血。
文菁在心痛之余也有一丝欣喜……她没有看错,华樱的本质是好的,他天生就该是一个善良乖巧懂事的孩子。
文菁缩在椅子上哭泣,身前一道暗影出现,下一秒,她已经靠在男人温热的怀里。
“老婆……”翁岳天的心都要碎了,一来就看见文菁的眼睛肿成了桃子。
文菁瘫软在他的胸膛,禁不住嚎啕大哭:“呜呜呜……老公……妈在手术室还没出来,医生说要输血,血库的存血不够……呜呜呜……我和你的血都不行,护士带华樱去验血了……呜呜呜……也不知道华樱的血可不可以输给妈……我好怕……”
华樱去献血了?翁岳天心里没来由地跳了跳。
文菁伤心极了,她早就将乾缤兰当成自己的亲人,她失去母爱多年,乾缤兰又是她的婆婆,待她不薄,她还想着要好好孝顺乾缤兰,要努力恢复翁岳天和乾缤兰的关系……可现在,如果乾缤兰真的有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呜呜呜……老公,都怪我不好,你骂我吧,你打我都行啊……如果不是我同意妈来公司开会,她就不会遇到小偷,现在就不会躺在手术室……老公啊……我好恨自己啊……”文菁的眼泪像开闸的洪水,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她不需要压抑什么,她要统统哭出来,她憋得难受,她宁愿被狠狠骂一顿。
翁岳天剑眉深锁,他怎会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呢,是乾缤兰自己主动提出要来公司开会,况且,谁会想到她竟然从萧氏步行来公司,就那短短几分钟的路程里就被小偷盯上了……真应了那句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翁岳天揽着文菁肩膀的手紧了紧,深眸里翻卷着隐怒:“这不能怪你……是那个小偷太残忍了。”
翁岳天虽然表面上不如文菁那么激动,可他心里也在作痛,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乾缤兰遇险,他也害怕,他也担心,他也恨小偷……
翁岳天不由得烦躁,他讨厌自己这样的心情,可是母子间血脉相连,亲情是割舍不断的。即使他和乾缤兰两人好像隔着冰山,但现在她生命垂危,他隐隐能听到心底有个声音在说:我不想她死!
翁岳天褐色的眸子变得赤红,沉声道:“我不信她会死……她怎能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