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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流浪儿本能的心里一紧,但手并没有动。
一只干枯生冷的大手伸到了自己的身前,手指微曲缓缓的贴在了脉搏上。
这不是第一次男人给自己号脉了。但直到现在,每次触碰到男人生硬如铁的手指,小流浪儿还是忍不住一阵发自内心的战栗。
随着脉搏的起伏,男人的小指缓缓的点在了小流浪儿手心的一点,大手上轻微而短促的的变换指压的劲力。或重或轻,或深或浅。
这手法好像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号脉。小流浪儿感觉自己的血液正随着大手的节奏或轻缓或激昂的流经全身。不一会全身就暖暖的,特别是有伤的位置暖意更盛。而汗珠开始从皮肤的深处慢慢的渗出。
小流浪儿只觉全身透着说不出的舒服,享受的轻合上了双眼…。。
半响,大手提离小流浪儿汗津津的手腕,重新缩回了破羽绒服之中。
明白眼前的邋遢男子是用了一种自己不知道的手法为自己按摩疗伤。
记忆中自己是被大流浪儿一伙人在小巷中痛殴,最后昏死过去。如今却在这不知名的破屋之中,身上的伤口还被细心的处理过。
那么眼前的这位邋遢冷漠的男子八成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想到这,小流浪儿不禁心中感激之意大盛。长年流浪街头让他几乎忘记了人间温暖。本想开口说些感激的话,但心口像压了块大石一般说不出话。最后只是对着男子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包含着感激,包含着希冀。
男人看到了小流浪儿的微笑,明白了其中的含义。麻木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仿佛视而不见一般。
小流浪儿的笑容不禁僵在那里,心下不由的对男人的冷漠暗呼无奈。
男人对他的尴尬视而不见,转身从身后端过一碗香气四溢的鸡汤。
小流浪儿伸手接过,忙不迭的吹去袅袅的热气,稀稀溜溜的喝着美味的鸡汤。
做完了自己的事,男人缓缓的走出屋中,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停了下来。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砰然响起。
“你不用感谢我,真正救你的命是你自己。也许就在将来你会为自己今天活了下来而感到后悔。”
这是男人几天来第一次说话,很多年后已经长大的小流浪儿仍对这句话记忆犹新。只是直到那时他才真正的体会到了男人的用意。
微曲的身影快步消失在院落中,只留下一脸无措的小流浪儿。
鸡汤慢慢地失去了温度,喝在口中有些许淡淡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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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变故
小流浪儿开始后悔的时候是在此之后的第五天。
那是晴朗的一天,太阳很好。没有云层,没有雨雪。
小流浪儿的心情就犹如这天的阳光一般,痒痒的、痒痒的。
估摸着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而他那早就在街上跑野了性子终于开始发作。十几天的卧病在床上、让他感到浑身上下不舒服。
十几天细心的调理加上男人神秘的按摩手法,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要比未受伤前还要壮实几分。
他要活动一下,顺便看看这个院落的究竟。
打定主意,小流浪儿从床上爬起,光着脚就下了地。冰冷的地面上浮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他也浑不在意。走到墙角悉悉索索的穿起自己的在街头的一身行头。
因为大流浪儿一伙的痛殴,再加上邋遢男人为了给自己包扎伤口而随手撕开了几道口子。身上的“条状物”更加的破烂了。
穿戴完毕,他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门。
冬日的严寒赋予了这座破败小院一种别样的气味。
荒凉,颓丧,还有死寂!
这样的气味却没有打断小流浪儿的兴致。探头四下张望了一下:西边的伙房、东边的废屋、还有场院中那巨大的怪异的笼子。
小流浪一点一点的看过。在确定男人不在后才长喘了一口气,将整个身子露出门外。
索性无聊,他也学着男人的样子,慢慢地蹲在了屋檐下。
细瘦的脖颈支起脑袋,向着男人平时看的方向张望。
映入眼帘的只有一截腐朽的枯木横在院墙边。早已枯朽的树心已被不知名的小动物们蛀空,几支残存的树杈无力的吊着,犹如坟墓前的招魂幡。枯木表面夏天生长的青苔早已枯死,却留给了枯木一件灰白的外套。
看了半天,小流浪儿也没琢磨出什么味道。不由得心下暗道男人实在是个怪人。
看的无聊,他起身走入院中。首先吸引他的自然是那间低矮的伙房。
长这么大第一次喝到的鸡汤就是在那里慢慢地煨出来的。香气金黄澄彻的汤汁小流浪儿下意识的咽下了一大口口水,肚子也恰到好处的饿了,于是很自然的,他抬脚走进了伙房。
走入其中,空气中果然泛着一股熟悉的淡淡的肉香。小流浪儿闻到后不由得一阵十指大动。猴急的上下翻锅捣柜,但一通忙活之后发现除了几瓶酱油醋等调料之外,整个伙房竟没有一丁点的吃的。
一无所获的他失望走出伙房,视线却被那个巨大的铁笼所吸引。
巨大的铁笼静静的立在那里,黑色的身躯犹如一头狰狞的巨兽。
小流浪儿抬头仔细打量着这个比自己都高大的铁笼,手臂粗细栏杆折射着冬日的暖意,抬手轻抚却是一股透心的生硬与冰凉。
一如那个男人冷漠空洞的眼神!
“看来你已经好了”身后突然传来了男人低沉而沙哑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小流浪儿没来由的一惊。回过头来,只见那双冷漠空洞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不算高大的身影却遮住了暖暖的冬日,院中的温度竟似因为男人的到来而下降了几度。
小流浪儿忍不住深深的打了个冷战。寒冷从内心深中开始快速的蔓延,身子不由的僵在了原地。
多年的街头磨炼让小流浪儿对危险有一种预知的直觉
而此时此刻,直觉告诉了他,危险就在眼前!
这个救命的男人吗?
黑影闪过,意识随即就陷入了黑暗的深处。
邋遢的男人站在大铁笼的边上,眼睛注视着笼中昏迷的小流浪儿。一丝淡淡的不忍出现在了原本空洞的眼 中,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冷漠。
“从今天开始,你叫徐凌!”一个又一个生硬的字给小流浪儿打上了一生的烙印。
ps:突破一万字,就是胜利,,告诉大家我的一个毛病,就是写字慢,更大的毛病,写完了喜欢删减废话。所以能写这么多真的不容易。愿写好文,奉献给大家
第七章 忘记
一盆冰冷刺骨的冷水猛然兜头泼下,一连串用稚嫩童声发出的恶毒咒骂也随之响起。
邋遢男人木木的站在屋檐下,手上提着一个还在不停滴下水珠的破脸盆。
一滴,两滴……落下的水珠竟在地上滴成了一座小小的冰塔,混着溅起的浮尘,浑浊的折射着冷冷的月光。在地上变换着不同的光影。
变成一朵花,还是碎成一颗心?
小流浪儿,不,现在应该称呼他徐凌才对。
已经不知道被泼了多少盆冷水了。寒风吹过,破烂衣服上的冷水结成了大片大片的冰晶。
冰晶渐渐的覆盖住了他的全身,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穿戴上了一层白色的盔甲。
男人依旧面无表情,冷漠的眼神仿佛能凝固住周围干冷的空气。使他能够对徐凌的惨状视而不见,使他能够对歇斯底里的咒骂充耳不闻。
气温在下降,徐凌的骂声已渐渐的变小,开始断断续续的上句不接下句。
惨白的小脸已冻得没有一丝的血色,乌青的嘴唇被颤抖的下齿咬出了两道深深的血印。唯有那双眼睛还是那么的明亮,迸射着怨毒的仇视。
眼神如果能够杀人,那么这样狠毒的眼神足以将人杀的死去活来。
死去的是心,活着的是人。
对一个饱受苦难的人来说,温暖过后的酷寒是致命的!致命的绝望是杀死一颗心的良药。
良药苦口,但能治病,治心病!
徐凌的心在颤抖,一股股的血液冲上了大脑。
在那里,一个冷漠的魔鬼在不停的死去,却不曾活过来。
徐凌在愤怒!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愤怒!
对别人,也对自己!
为何男人要将自己从死亡上拉回,难道像这样一脚将自己从天堂踹落到地狱对他是种变态的享受吗?
为何自己还相信世界上还有所谓的好人,难道街头的苦难还没有毒死那颗向往的心吗?
头发上,眉毛上已经涂上了一层厚厚的霜色。厚的射不进去月光。
眼皮感觉有如千斤沉,沉的一如严冬的雾霭。
一直巨手压在他的脖颈上,压得他抬不起头、睁不开眼、喘不上气、喊不出口!
他很熟悉这只巨手的主人,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那是死亡,——一个老朋友!
它,每每同自己擦身而过却又不曾远离。
它,无怨无悔的指引自己走向解脱的天堂。
他,真的是位好朋友!善良而又体贴。
为什么要坚持?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这位好朋友的好意!
干什么要苟存?让自己如今像狗一样被圈在笼子里任人肆意的凌辱!
“罢了罢了,随他去吧。但愿在亡灵的世界里不再有寒冷和饥饿”徐凌在心底对自己如是说。
眉角渐渐的舒展开,脸上也不再痛苦不堪。紧咬的牙关慢慢的放松,一丝细小的微笑在嘴角绽开。
笑得很甜美,很安详。
卖火柴的小女孩终于划燃了最后的一根火柴。
破灭,黑暗。原来生命真的可以很轻的飞翔。
轻轻的离去,抹掉最后一丝痕迹。就如枯木上的灰苔衣。
死去了也就同天地化为同一个颜色。
无痛、无恨、无是、无非。
结束,原来可以这样的简单。
ps:教父知道自己写的东西不符合大众的口味,但是我会坚持。会坚持完本,如果你喜欢,请给我留言,哪怕只有一个读者,我也会写下去。 。。
第八章 不是结束
第八章 不是结束
朝阳初起,带着点放肆的顽皮轻轻敲开了冻得脆硬的地皮。闷了一宿的土壤长长的吐出一股淡淡的白气。
一丝白气也出现在徐凌的鼻下。轻轻的吐出,缓缓的飘散。
而刚刚被润湿的空气又接着钻入鼻中,再吐出。
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徐凌张开眼晴迎接新的一天时,眼中充满了不解,惊疑和厌恶。
他发狂一般的将身上盖着的破棉被指抓牙咬的撕成了一堆碎片。*的双眼死盯着黑洞洞的屋门。野兽一般的 咆哮震落了屋檐下的寒霜。
寒霜落下,与缓缓升起的烟圈碰撞在一起化作了虚无。
男人走出了房门像往常一般蹲在了屋檐下,眼神空洞的望着墙角的枯木,出神的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干瘪的香烟。
冬日的清晨,死寂一片。无声无息,空澈无物!
徐凌嘶吼着咆哮着用瘦小的身躯狂猛地撞击着坚实的铁笼。
额头渗下了血,喉咙喊破了声!
男人还是蹲在那里一动不动——无声的冷漠。
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墙角的枯木也许开出了花,令他看的津津有味。
严酷的寒气或许冻坏了他的耳朵,让他听不到那撕心裂肺的控诉。
徐凌瘫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喘气,再也发不出一声嘶号。再也提不动一下臂弯。
当一切愤怒如潮水般涌来时,那么冷漠就成了最好的杀手。
不需要去装疯卖傻的歇斯底里,不需要去痛哭流涕的渴望怜悯。甚至都不需要去花费脑力去思考这前前后后的缘由是非。
因为这一切都不重要,因为这一切都毫无作用!
彻骨的冷漠冻死了所有的挣扎,不甘和希望。
若生,若死。似死,似生。
徐凌倒下了,倒在了铁笼中。倒在了男人的冰狱之中。倒在了自我的放逐之下。
男孩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空洞,那是绝望的空洞。如同男人一般的空洞。
闭上眼睛,暂时告别漫天的委屈。
突然一阵轻缓的脚步声悄然响起,徐凌没有动没有出声甚至没有睁开眼睛。
他好像不关心、他好像不在乎、他没有反应!
许久过后,猛地感觉一股热力直直刺来。伴随而至的是诱人的鲜香。
男孩动了动,眼角微张。
在那里,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摆在了笼边。
手指微不可查的抖了抖便又僵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