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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引的声音低哑:“是我先负了她。”
“太子殿下也看过玉姐姐的棋艺,心思缜密如她,难道真的不知道太子殿下的心意?”
“住口。”伏引声音隐忍。
“她弃如敝屣,不屑一顾。”
“我让你住口!”
“玉姐姐……”
下一刻,温清许瞪大了瞳孔。伏引狠狠吻住了她的唇,惩罚着眼前不让他留有半分温存与希冀的人。
温清许吃痛,试图狠狠推开,却推不开。
第34章 旖旎醉梦
如同冬日里冰河中的水,温清许只觉唇上被一处凉意覆盖。
狂暴如野兽,不留半分怜惜。温清许下意识伸手推开,但无奈伏引钳住她双手力道大得几乎可以将她的手腕拧断。
温清许攥了手掌,贝齿一动。
伏引眉头一皱,温清许唇齿终是得了一分空隙。
只见伏引下唇缓缓溢出一抹血渍,似晕开的彩在唇边绽放。伏引面露愠色,左手猛地卡住温清许的皓颈:“你费了这样多的心思,要的不就是这些?”
温清许呼吸一重,红妆之下难掩的面色煞白,手挣扎着抓住伏引胸前的衣襟,试图以此令伏引松手。
伏引紧紧锁着温清许痛苦挣扎的面孔,面上掩不住的厌恶,端详着温清许几乎喘息不够的面孔:“你不是喜欢说么?说啊。”
温清许一手推着伏引的胸膛,一手抓住伏引的手腕,却无奈何力道抽离,抵不过伏引此时近乎疯狂掐住她颈项的力道。
被紧锁的喉骨一突一突,无力地挣扎却憋不出一句话。
温清许只觉身子已然不似自己的一般,麻木间额头的青筋突出,原本娇艳的花容此时也落了几分红妆,唇角现了几分青紫。
死死咬牙看着伏引,他是太子,她是君上亲自赐婚的侧妃。
伏引信手一推,便将温清许一把推倒了新床。偌大的床榻温清许躲闪不及扑上,手肘处被床沿狠狠撞击,一股痛意令温清许眉头一紧。
温清许大力喘息着,似要将方才呼吸漏了的空气尽数吸入肺中。
他终归还是不敢杀她,便是他再痛恨她,他都不敢违抗君上的旨意杀了她。所谓难堪不难堪,都抵不过他心中对他太子之位的留恋不舍。
她抚着额间的发鬓,笑了,近乎得意地笑了:“妾身终是明白了玉姐姐。”
偏着身子,如同鬼魅诡异的笑意,双手撑着床沿,抑制住手肘之处的痛意,直直起身。
“玉姐姐一手促成妾身与太子殿下的这桩婚事,便是为了摆脱太子殿下您的纠缠。是呢,以太子殿下的身份,温府之中最能与太子殿下匹配的便也只有玉姐姐一人了。不过,太子殿下现在可否觉得受了打击,我本将心照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太子殿下如何不气?”
似如她的母亲古氏教她的,笑,便要得意笑到后头。就算心里在泣血,也要明媚地笑。
“偷来的荣光便不该是你的。”伏引揪着温清许衣领处,狠狠道。
“偷来的?是玉姐姐亲手送到妾身手上让妾身受着的。”温清许笑中癫狂,可话语之间却在句句激怒,“玉姐姐在这件事上起到的作用大着呢,引来君上,推波助澜,独善其身,样样都为这桩婚事筹谋着。”
望着伏引此时的恼怒,她终是明白了温清玉为何对伏引的心意视若空气了。
伏引啊伏引,枉你贵为一国太子,你当真知道何谓爱么?
伏引见着温清许这样笑意,不觉斥道:“不许笑。”
“太子殿下,这大喜的日子,怎不让妾身笑呢?”温清许笑意更甚,“容妾身猜猜,玉姐姐怎会放着这尊贵的太子妃的身份不要呢?”
太子后背一僵。
温清许理了理发髻,她是太子府的侧妃,自当要有她身为侧妃的气度:“玉姐姐当初既然都逃了婚,何必又要回来在众人之间斡旋?便是对着个奴才玉姐姐都可以笑一笑,为何独独玉姐姐对太子殿下如此冷淡,会否是太子殿下做过对不起玉姐姐的事情呢?”
“贱、人,你在胡说什么?”伏引一时气急,反手便是一个耳光,直直打在温清许的左面。
“啪”一声,温清许面上一道明显的掌印。
温清许倨傲抬头,笑得眼角湿润,一字一顿:“呵呵,答案只有一个,便是……”
温清许看着伏引这样的反应心中愈凉,更是确切了心中猜想。身为襄侯府嫡女的温清玉除了温家这方寸之地,最常去的便也就是王宫了吧。
话音至此,温清许身子一时失了重力,只觉身上一轻。
伏引身子便重重压上了温清许,毫不怜惜地在温清许的玉颈刻上一道道红色印记。
温清许身子一颤,有些痉挛一般地感觉,这样与男子的亲密接触只觉生疏不适。
“反正我们也同床共枕过了,那样没羞没臊的事情你都做了,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伏引自是察觉了温清许身子的不适应,冷冷一笑。
伏引从未想过,他娶进门的温家女儿会是眼前这个女子。
“君上在乎的不是太子殿下娶了谁,而是太子殿下娶的是襄侯府家的女儿,温千山的女儿。连君上都不上心,太子殿下又何须如此置气?”温清许与伏引的距离相隔近得似乎只需一凑近,便会唇齿相依。
“不置气?好一个何须置气!”伏引眼中一红,怔怔念着这句话,仿若魔障。
温清许此时身上夺目的鲜红,面上华丽的妆容,发上精致的珠钿,这一身的凤冠霞帔,都不是如他所愿。
望着温清许近在咫尺的明媚,这样的结果从不是他所要的。可是,他不是那个有话语权的人,他不是云国的主人,在那个万人之上还有一个一人之下。
“天下有这样好的事?既是你要的身份,便该受着你该受的。”压在温清许之上的身体一动,下一刻,温清许腰间红色腰带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抽出,落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落在温清许面上、颈上的温度冰凉刺骨,但落下的印记却重得如同印刻一般。
身上之人周身的气息都令温清许一时寒栗,她记忆中的太子伏引,是那个云都城墙上一俯身一抬手千般华贵气度的明黄色男子。
伏引落手一掀,温清许臂膀处的遮盖被尽数撕裂,锦碎帛裂地声音清脆爽利,一阵清凉,温清许臂膀雪白便显露无疑。
这身鲜红红妆,落在伏引眼中格外刺眼。
在温清许颈间印上印记,伏引周身散布的气息如同湍急的急流。
她不是他想娶的,却是他要娶的。
伏引移着湿重的吻,手指从温清许的玉颈一路移到腰,所动之处大红嫁衣便扯出一道小口。
将温清许紧紧压在身下,伏引冷哼一声,将温清许的两腿分开。
嫁衣如血,红颜明媚。伏引信手一抛,温清许身上明媚的红装一解。此时的温清许只剩了一件蝉蜕的轻盈薄衫。
隔着薄衫重重抚着温清许身上的肌肤,温清许低吟妩媚,面上透了一抹不正常的潮红,面颊之上红润得如同饮了边关的烈酒。手下意识搭上了伏引的胸膛。
伏引衣衫褪尽。
温清许手抚着伏引的胸膛缓缓动了动,伏引喉头一紧,温清许身上的薄衫只轻轻用力,便被伏引撕裂开来,丢到床边。
坦然相对之间,初许阁中一片旖旎。
温清许面上的潮红愈是娇艳欲滴,红妆下饶是明媚动人。
下一刻,便有一处力道狠狠刺穿了她。
一股痛意瞬间袭来,温清许死死抓住了伏引的双臂。
只觉一股温热从腹中流出,古兰园里,她与他并未有夫妻之实,所谓逢场作戏,只要做到七八成便好。
一道阻力被伏引撞入,伏引瞬间一愣。原来那一日,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是被玩弄手掌之中的那一个。
伏引的撞击愈加剧烈,温清许痛意更甚,只觉身子被抽离,不似自己了。抓住伏引双臂的手掌紧紧攥住,修长的手指甲卡进伏引的臂膀,面上痛苦无比。
伏引狠狠报复着身下的女子,不顾双臂处尖锐的痛意,只用力更猛烈地撞击着温清许的身体,她痛了,却也远没有他痛。
床案随着二人最原始的摆动左右摇晃,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女子的第一次有多痛,只看那男子有多怜惜。
伏引毫不怜惜。甚至连一杯合卺酒都不曾同她饮下。
发泄着心中的怒火与恨意,犹如对一件物品,恣意索取,任由自己粗暴对待,似要将这份怒意尽数侵到身下女子的身体。
窗边灯光红火,初许阁中一片旖旎醉梦。
“哼”伏引低哼一声。
一股异样的暖流倾入温清许的身体,未及反应,温清许的肩胛处一痛,伏引释放的下一刻身子一落,便咬住了温清许的肩胛。
温清许吃痛,模糊恍惚的意识瞬间归于清明。
伏引终是松了口。
“得不到的偏想得到,得到了的却也未必是自己想要的。”温清许自嘲的话透过初许阁中的空气传出。
说到底,不过是各自的浮生如梦。
第35章 温香软玉
温清玉被安排在一处叫做明月居的小院,被安排一个哑女侍候。望着这处陌生的小屋,却是一夜无眠。
翌日,祁慕箫送了几样换洗的衣裳来。
“清玉小姐,不知此处可还住得称心?”使走了哑女,祁慕箫恭敬道。
温清玉冷冷“呵呵”了两声。
这样将她弄来,还来问她住得可称心。
场面略略尴尬,祁慕箫不问了,只道:“未曾向清玉小姐说过,属下祁慕箫。”
温清玉本是背对的身子闻言眉间一动,忽然转过身:“蜀国应城祁家?”
祁慕箫怔了怔,默认点头。
蜀国的都城唤作应城。
蜀都应城的祁家,起于蜀国先王楚燕在位初期。真要好好一说,那便要讲到祁家的掌家人祁案与十多年前牵扯叛国罪的饶会的渊源了。
祁家本是从商,在应城算是小有名气。而饶会,便是那个摊上了叛国罪被诛灭满门的大将军。饶会与温千山有点共同点,便都是少年立下功勋,自此步步升高堂。
那时,祁家与饶府毗邻而居,就此相识,所谓商门递官门,借着饶会的威望,祁家的生意愈做愈好。
士农工商,饶会身为一国将军,却没有半分门第之见。两家关系愈加亲近,随后不久,由饶会提出,两家更是结下娃娃亲,将饶家的小女儿许给了祁家的大儿子。
自此便该是两家亲近,官商和睦的故事了。
岂知商人重利轻情意,饶家摊了叛国罪,祁案生怕这桩亲事给祁家惹上麻烦,于是便在此时临门一□了一份饶家叛军卖国的书信证据,直直将饶会满门送上了断头台。
“大义灭亲”后,祁家得了生全,生意亦是做得更加红火,祁家的三个儿子便有两个走了仕途,自此前程似锦。
祁慕箫一道出姓名,温清玉脑海中下意识闪过的便是应城祁家这四个字眼了。
对于祁家这做派落在世人眼中只道是商人之心,不屑之人多了去。这功利年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饶会叛不叛君,卖不卖国蜀国人看不清,云国最是看得清了,若说是为了当初一把匕首惹了这桩嫌隙,温千山是最清楚饶会不曾卖国的事实了。
一把匕首只是摊了嫌疑,但祁家忽然一叠书信便是生生把饶家满门直接推入了鬼门关。
温清玉见祁慕箫点头,思绪一动:“祁家向来讲究自保,祁公子却牵扯两国事务,倒是稀奇了。”
祁慕箫自是听出了温清玉话中“自保”二字的深意。面上却没有半分怒色,只轻道:“属下是遵从少主之命行事的,无所谓自保一说。”
温清玉抬头觑了一眼祁慕箫。
祁饶两家的瓜葛已经过了十多年了,饶家满门被灭,至此都不曾平反,她也何须同眼前人说理。
“也是,你也不是第一次随你家少主来云国了。”温清玉微阖眼睑,似在试探:“蜀国内外事务实在多得紧,你家少主却还硬是挤了时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