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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的面貌在月色下逐渐清晰,温清玉一眼认出,此人是聚贤雅阁的主人。
他口中的少主,祁慕箫唤楚桓时的称呼亦是……少主。
随着黑衣人揭开面貌的那一刻,许多疑惑自温清玉脑中揭开。那日筹资集会,为何楚桓可以出现在聚贤雅阁后院,正大光明出席集会;那日太子大婚,为何祁慕箫可以出入自如,用宴客的马车将她带出襄侯府;楚桓在云国的处境玄妙,为何可以如若无人之境在云国有一处大院……
那个细作……她想破脑袋想不出的人……
竟是聚贤雅阁的主人。
谁会想到,一个生活在云国数十年、在云都有威望有名气的人竟然会是通敌卖国的细作?
那样容易想到的人,却又是那么轻易会排除掉的人。
无力,温清玉的脑中好乱。
身边的刀剑声此起彼伏。
为首的黑衣人,也就是聚贤雅阁的主人跃起踩上马车,对着此时已经被这突来的情景慑住的二人:“温姑娘,得罪。”
肩胛处突然袭来的痛意令温清玉霎时愕然,身子一歪,便没了感觉。
“小姐!”玲珑惊叫出声。
话音刚落,黑衣人便又将玲珑打昏。
混乱间,刀剑声渐渐消失,低入月色。血色浸了月光色,诡异的红艳。
黑衣人挥手之间,温清玉与锦绣二人被搬离马车,绕出了这条街街尾。
这道长街,尸体满地。
温清姿与叶儿静静躺在马车,温清姿安详仿若睡着,可背后却是淋漓的红。
温千山宫门,便不见襄侯府的马车。
“咦,这不是温将军?将军不是去了赵奚大人家做客去了?”一旁,是庞司尉庞家的车夫,庞游书与庞司尉还在朝云殿中听着一众人对庞游书宴席间曼妙舞姿的赞扬。
庞司尉庞林人品不好,温千山也不屑地与他家的车夫答话:“散宴都这个时辰了,还做什么客?”
车夫浑然不觉温千山的不耐口气,只道:“可刚才有个宫女来跟将军家的小姐说是您去了赵侍郎府里,让将军的两位小姐她们先回去。”
两位小姐?必是温清玉与温清姿了。
温千山心中有些不快,既是寻到了清姿,怎不托人进去告知他一声?
“温将军。”宫门处,走出了庞游书与其父庞林。说话的正是庞林。
听到了二人对话的庞林连忙道:“温将军若不嫌弃,不若让鄙府的马车先送将军回去?”
温千山望了眼宫外这条路,宫门与襄侯府隔得实在不近,一条长长的路,走起来怕是要走上几个时辰。
温千山僵硬道:“有劳。”
几番推就,庞家的马车先是将庞游书父女送回了司尉府,继而绕路将温千山送回了襄侯府。
一进门,正厅中,何氏跟邵氏二人都候着。
何氏还病着,面色苍白着坐着等,胧月为何氏添了不少衣裳。
邵氏忙忙便迎了上来,喜滋滋问道:“老爷,今日清姿可有给老爷您增面儿。为了这次中秋宴,清姿可算累着了。入宫的礼仪法度妾身可是从接了清姿可以赴宴的信儿就开始教她了,她练得可认真了。”
“嗯,挺好。”温千山看着邵氏这满是期待的眼神,道。
邵氏听了温千山如此道,这才松了口气:“这便好,妾身还担心她第一次入宫会失礼人前呢。听老爷这样说,妾身就放心了,不枉清姿学了这么久的规矩。”
温千山有些倦意,却还不忘看了一眼也在候着的何氏:“清玉她们都先睡下了吧?”
何氏愣住,惊愕起身。面上更是苍白得厉害。
邵氏亦是奇怪:“她们不是随老爷一同回来的?”
“她们跟着府里的马车先我一步回府……”温千山似是察觉出了不对。
府里的马车先他回来,且还是乘的庞家的马车,去了趟庞家绕了路。没有理由他会比她们回来的早啊。
何氏本习惯早睡,可今夜偏偏咳得厉害,心里头也总不舒坦,挂念着温清玉。这便让胧月伺候着起来,特意等三人回来。
府里的马车根本没有回来,温千山却先回来了。
何氏与邵氏难得默契地面面相觑,何氏脚下虚浮,又踉跄坐回了原处。一丝不安之感在二人心中慢慢滋生。
又等了半夜,未等到家奴寻回二位小姐的消息。
直到翌日丑时,天边还只有一束淡淡的光亮,坐在府中候着消息的三人却收到了京城官府里送来的噩耗。邵氏当场便哭晕了过去,何氏咳得帕上染血,倒在温千山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炮灰了温清姿,今天炮灰了一群。
如意真的好桑心~
都是如意的孩纸啊~
你们一定要比如意坚强哈~
(可怜的清姿,你还亲妈呢,拍飞~)
第58章 清姿之死
朝慎殿中;早朝间,伏引望向殿下,几乎下意识问道:“今日温将军怎么没来上朝?”
殿下众人面面相觑,大多不解。温千山但凡不是出征,总是不会无故辍朝的。
朝上有些许消息快的;不知该如何禀告伏引。
殿中靠后一人向着殿中跨出一步;是常璎珞的父亲常京邑常安。京邑府是个三品官,但京邑府主理民事,官府里头但又什么案子都要秉人通报:“回君上;温将军的两个女儿昨夜回府的路上遇上意外,温将军想来是因此……”
“出了意外!出何意外?”昨日夜半回府出的事?一听到温家的女儿出了意外,伏引下意识音量高了。
“大早便接了夜里打更的打更人来报案;说是长龙街上出了命案,地上死了一群不知名的蒙面人。温将军的一个女儿与府中一名侍女遭人杀害,另一个女儿不知生死……”常安话音未落,只见朝慎殿上那位新君上已经拢着明黄色的广袖,便匆匆下殿。
殿上众人哗然。
温千山作为云国大将,又是襄侯爷,谁敢对他的女儿下如此狠手?
伏引还没有听完常安的话,便按捺不住当即便从君位上走下殿,便要往现场去。
“君上!”一众大臣皆是大呼,为伏引的出格大为惊异。
“散朝。”伏引急急挥了广袖,明黄色的身影匆忙离开大殿。此时的他哪里顾及什么上朝了?
君王从早朝的朝慎殿离开,身后落下了一声声元老大臣的叹气声。
阿四作为伏引的贴身奴才,自是要赶上去规劝,连忙跟上伏引的步伐,瞧着伏引往宫门的方向而去:“君上,殿上那些大臣都等着,不可失仪啊。”
下一刻,阿四胸口被一股重大的外力狠狠踹得两膝盖跪到了地上。
伏引眼圈微红:“给我滚。”
阿四伏在地上,胸口巨大的痛意令他一直无法再动。
伏引也不知怎么,一听常安说出那句话,就已经失去了方略。就连身子也仿似不是自己的。温家的两个女儿,一个被杀,一个失踪,伏引现在唯一可以祈祷的便是希望已经遇害的那个不是温清玉,至少这样,他还可以奢望。
“君上。”伏引临将至宫门,却被一道清亮之声叫住。
伏引枉若未闻,只径直往宫门走。
温清许一身拖沓的繁琐华服,眼见伏引连头都没有回:“君上换身衣裳再去,君上不想出宫了在街头引起骚乱吧?”
伏引身子一顿,恰在此时,阿四气喘吁吁追了上来。
温清许让锦绣将一身民间百姓的装束交托到了阿四手里。
大敞开的宫门,恭敬行礼的侍卫。眼见伏引夺过宫门处一人的马便扬鞭而去,温清许眼神落寞。
“娘娘,您何苦要成全君上?”锦绣不解。
温清许眉眼寂寥,却素手轻轻拂去眼角湿润,带着笑意,继而又是一如往昔的端庄贤惠模样:“当然要成全他,本宫是他的德妃。更重要的是,就算君上去了,一切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锦绣立在温清许侧,看着温清许笑意只浮于唇角,不觉心惊。
京中并非永久太平,往日里,也总会有些被杀的案子。可今遭这一案,围观的人却只敢远远瞧着,怎么都不敢靠近,经过的车马队伍也很是识相地绕路走。
众人看到马车旁僵着身子立着的男子,他们的云国将军,却似一座伫立的大山,已在那处立了许久,却一句话都没有说。那背影萧萧,曾经众人眼中的神话,此刻却仿若会倒下。
温千山看着自己的马车,马车里头,是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她就那样静静伏靠在马车之中,歪着头不说话,犹如沉睡。可她的嘴唇已然泛白,面色也不复最后见时的红润,眼睑安详阖着,发鬓依旧整齐干净,一袭紫衣靓丽着她这精致的发,精致的容貌。
只是这个女子,再也不会睁开眼睛,对着他喜滋滋地唤他“爹”。
手上,是一枚做工精致的簪子,落在马车车帘处。他认出,是温清玉的,他可以想见,温清玉当时心中惧怕,拿着簪子的手都颤着松了簪子。
这根簪子,反倒成了温清玉留下的挂念。
温清姿身后也插着一根金簪,仵作说,温清姿是早于这场争斗间便被杀害的。那枚金簪他眼生得很,根本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依时间推算,该是戌时至亥时十分遇害,那个时候,恰好是温清姿不见遍寻不见的时候。
一切都成了印在温千山心中的谜,带着心底柔软痛意的谜。
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温家,究竟摊了什么罪孽?
魏晋走到温千山身边:“将军,地下躺着的这些人应该是互相残杀导致,看这情况,不会是一路人马。”
“找到清玉了么?”温千山的声音带了分沙哑低沉。
魏晋迟疑着,摇摇头:“报案的是打更的,当时正是两更天,这场厮杀该是在宫中散宴之后发生,不过……”
温千山手心早已攥得生紧:“说。”
丧女之痛都受了,还有什么不能受的。
“不过,当时夜深澜静,这条街上住的人白日里都操劳累了,夜里熟睡,没有问出什么。”魏晋有些惋惜。
温千山忽然抬头,目光扫视着人群。
带着几分血丝与痛苦挣扎,温千山眼中的阴郁甚是明显。
人群离街头这血腥远远,却有一人被这凌厉的眼神吓得退后了两步。
魏晋察觉,便冲上去,那人被吓得连忙便要逃离这里,不及魏晋手脚快,一时便被魏晋拖住,抓到温千山面前。
那人扑通一声直接跪到了温千山脚下,吓得连连大叫:“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求将军饶命,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啊……”
连连告饶,不断强调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恰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魏晋手中的军刀一指:“昨夜都看到什么了,还不快说。”
那人几乎要都是哭腔:“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人群中忽然有人道:“这不是隔壁街的王二么?”
隔壁街的?
魏晋当即道:“三更半夜跑到这里,不是意图不轨?难道要找人去查出你的底细,问问你家人看看你半夜跑长龙街干嘛?”
那个叫做“王二”的人霎时吓得磕头,抓住了魏晋衣角:“小人说,小人昨夜看到了一点,只有一点。”
温千山涣散的眼神终是聚到一处:“你看到什么都说出来。”
“小人只听到有刀剑的声音,好奇之下才从窗口看,只能看到那些黑衣服的人杀了那些玄色衣服的,后来把马车里两个姑娘打昏带走了。”
王二颤颤巍巍赶紧道。
魏晋被王二扯住衣角:“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干嘛,可别告诉我,你是在隔壁街看到长龙街的情景的。”
王二面上顿时通红。
“还不说?真要我们去查?”
王二看了人群,终是摊倒:“小人在街口的胡寡妇家。”
众人鄙夷色。
街口能看到这些倒是合理,街口终归离此处有些距离。距离原因,王二听不到对话,不过该是可以看到一些大面的情况。
魏晋问道:“那些黑衣服的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