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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锦言耸了耸肩,往温清玉的方向递了一折书信:“君上让微臣交给娘娘的。君上有命,微臣全程护送云国使者来寻的‘温姑娘’回国。”
温清玉听着文锦言故意在“温姑娘”三个字上压重了音,下意识撇了撇嘴。
看着文锦言手上此时一方信笺,温清玉疑云布在思绪之中难以厘清。
“君上今日会去城郊观月山庄观月,昭元夫人亦会随侍伴驾。”文锦言道。
温清玉闻言顺手便接过文锦言手中的信笺。
信笺摊开,仅有四个字。温清玉看着文锦言,确认道:“君上他……当真去了观月山庄?”
“现在宫中众人都在南宫门送君上与昭元夫人起行,温姑娘现在可以随微臣离宫了。”文锦言点头,然后才似想起了什么道:“君上让我在去云国之前查探一个人,将结果告知姑娘。这个人就是云王伏引的那位与德妃甚为交好的常婉仪。云都京邑府的常安早年在真州为官,同那边的盐商关系甚好。他家的嫡女儿十二岁就当了家,内府过账一定会同盐商那层打上交道。”
君上与昭元夫人去观月山庄也是障眼法,想来楚桓是找了个人以她的名义离了宫,如此也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众人都在南宫门为楚桓送行,出宫一路上必然不会有太多枝节。
文锦言最后说的本是没头没脑的话,可坐在轿子里一路通达,细想下来似乎就不是那样突兀了。
真州所在,盐商横行,而盐商的背后都会有些复杂的背景,而那些背景便是盐商横行、操控盐价、谋图暴利的势力。而京邑府常家与盐商有关系。
与德妃甚为交好的常婉仪……
楚桓是想告诉她……中秋宴的刺客之事除却温清许的策划,插了一脚的还有常璎珞?并且,常璎珞很有可能才是操纵那群人的人。
……
顾子引与姜冉正立在城门之处。
“顾大哥,她已经成了蜀君的妃嫔,回云国也不会再是那个温姑娘了。”姜冉俏生生地抬头看着顾子引。
顾子引一身白衣,长袍飘飘。却是不语。
“顾大哥明明就知道那个蜀君楚桓的野心,他费心潜进云国摆明另有所图,现在让他的嫔妃跟我们回去一定不会那么简单的。况且我看她也不会放下现在的宠妃身份跟我们回去。”姜冉说得理所当然。比之回去做个败落的官小姐,哪里及得上现今在宫廷之中做宠妃。荣华富贵、金窝银窝,保不齐他日更加显贵呢。‘
“既然文大人差人来说了一声,必不会骗我们。”顾子引身形不动,安然如山。
正在此时,应城城门口的士兵忽就立在城门处,围成了两排,军容整齐:“一炷香后此城门会落钥两个时辰等候君上与昭元夫人出城,闲杂人等全部退避。”
“这个昭元夫人真是受宠,能够随驾君上。”身边两个男子在窃窃私语。
另一个男子轻啐了一声:“能多受宠?那个陈贵嫔倒是受宠,可都被幽禁多久了?云国和亲来的那个温妃倒也陪驾过,现在又怎么了?这个昭元夫人有没有前程还要另说呢。”
“兴许是不同的,毕竟那昭元夫人是文左相的侄女。”
那原本说话的男子一时又被嫌弃了:“安妃还是安右相的女儿呢,又受宠成什么样去了?”
“顾大哥可听到了,她都跟着陪王伴驾去了,那文大人分明是戏耍我们!”姜冉听到此处,已是气得不行。
“我们出城。”
“啊?”姜冉忽然惊讶了。
顾子引重复道:“我们出城。”
“可是……真的不等了啊?”姜冉被顾子引的话一时又怔住了。分明方才忿忿不平着,这会儿倒又想再等等看了。
顾子引看着姜冉,她向来只是嘴硬心软的。顾子引一时无奈道:“出城吧,文大人会将温姑娘带出城的。将温姑娘带回云国,这是……君上的旨意。”
是的,将温清玉带回去是君上的旨意。
而他,只是想守着她,忽略一切未知的因素,单单看重她的意愿。无论……她是想留还是想走,他都会尊重。
“顾大人久候了。”正在二人准备出城之际,文锦言出声唤道。
温清玉坐在轿中,本听着应城喧闹,忽听文锦言一呼,温清玉顿时心头一紧。
文锦言此时正骑坐在马上,看了一眼身后的轿子。翻身便跃下了马,径直走到了顾子引身侧:“贵国要寻之人已经寻得,君上吩咐在下要将贵国重视之人亲自送到云国。”
“小姐,已经到了城门了。”待轿子落下,玲珑方走到温清玉的轿子旁,轻道。
蜀宫之中,只说玲珑随着昭元夫人伺候去了,而薛华胜,依旧在宫中守着韶华宫。
温清玉一身素衣下了轿子。看了眼落轿之处,是在城门不远之处,那抹白衣依旧如雪洁净,突兀于世俗之间宛若谪仙。
流光殿上,他们虽是相望,却一句话都说不了。
“温姑娘……”顾子引回身,却见温清玉缓缓出轿。不施粉黛的面上有被冷风吹凉的微红,“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温清玉的眼神下意识落到顾子引的右臂之处,流光殿上,他似是受了伤:“顾公子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顾子引淡淡道,面上温润的笑意令人如沐春风。然而当他的眼神落到温清玉腰间的玉佩,眸色微动,便缓缓移开了眼,目色之中恍然略过一丝怅然。
“温姑娘既然已经来了,那我们也该出城了……”姜冉适时足下一动,恰好站在顾子引身前挡住了二人的视线,“城外只备了一辆马车,温姑娘不介意我一同乘坐吧?”
……
有文锦言的碟书,出了应城一路通行甚是顺遂。
马车摇摇晃晃起行。
“失踪的人好好活着,倒知道让旁人担心。温姑娘的气色愈加红润,比之初见真不知富贵了多少呢。”马车刚驶出没有多久,姜冉看了看温清玉,冷不防道。
马车中坐着温清玉、姜冉与玲珑,姜冉带着些许嘲意的话自然也不会说给玲珑听。
温清玉望着姜冉,姜冉一袭红衣,如花容貌:“姜姑娘的气色比之初见亦是明媚了许多。”
“不必同我这样说话,姜冉受不起。姜冉就快分不清,现时姜冉该唤你文姑娘还是温姑娘,抑或……昭元夫人?”马车中的气氛有些奇怪。姜冉坐在温清玉身侧,目光中毫不掩藏的敌意。
马车外秋风习习,风卷落叶飘零地,满城红枫碾成泥。
温清玉自然也可以感觉到姜冉的敌意,而姜冉的敌意源头无非也是因为顾子引:“温清玉也好,昭元夫人也罢,在姜姑娘眼里会有不同么?”
姜冉微怔,对于温清玉忽转话题有些猝不及防。
却依旧不知怎地还是别扭着:“也没什么不同。”姜冉一句几乎没入空气之中,却忽的反应过来,“当然不同,顾大哥要迎回去的是襄侯府的温姑娘,你若是昭元夫人,便该留在这里受着你的荣华富贵,莫要纠葛了。”
温清玉看着姜冉此时的神色,再听姜冉的语气,旋即便将姜冉对顾子引的心意听得通透。也不多计较,只淡淡道:“所谓纠葛,本就难以理清。”
正如她同温清许、她同温衔,真是分不清谁趁了谁的东风,又是谁欠了谁。
姜冉却枉若未闻:“顾大……喜儿听说你失踪了,整日里愁眉深锁,哪里会想到温姑娘现在活得潇洒。”
听姜冉提到喜儿,坐在温清玉身边的玲珑连忙道谢:“劳姜姑娘安顿喜儿。”
姜冉斜觑了温清玉,一副不愿搭理的模样:“也是,等温姑娘安定了姜冉自会将喜儿送回襄侯府,决计不会占着你的侍女。”
“姜姑娘请毋多疑,喜儿能在姜家安定总也好过同我一处。”她回云国尚且不知明日何夕,喜儿跟着姜冉,现世安稳。
姜冉面色生疑,却也不愿落下面子追问下去。
……
有文锦言的一路打点,在蜀国的路线走来通畅,半个月后已然到了大岳城。落脚的正是琼案别院。
温清玉刚进大门,左右环顾之间,只觉琼案别院中一切还是早前在大岳城的记忆。
琼案别院还是温清玉养伤时候待的样子,只是……主人已经换了,祁家被抄,琼案别院以文锦言的话抽丝剥茧会意就是,琼案别院现在是他左相家的产业了。
“祁家没落了,祁家的大公子也已经身受绞刑,温姑娘是在感叹时移世易么?姜冉看着温姑娘,也觉得时移世易呢。”正在温清玉出神之际,姜冉立在温清玉身后,骤然冷冰冰道。
“姜姑娘的住处已经收拾好了,来人,将姜姑娘带过去。”文锦言出声道。
琼案别院夜里掌的灯甚是明亮,从大岳城城墙之上俯瞰,整片黑暗中星星点点的灯光都不及琼案别院一整块如昼日的光亮。俯瞰下的琼案别院俨然就是黑夜下一块白玉。
灯火之下,顾子引的白袍映得他面容愈加柔和温暖。顾子引轻托了手上执着的短箫,轻道:“明日就要过扈牧城。风起微凉,温姑娘要保重身子。”
“顾大人熟悉医理星象,说的定然不会有差。姜姑娘也要保重身子。”文锦言一双狐狸眼直直瞟着姜冉,眉头扬得甚是轻佻。
姜冉被文锦言一句话说得面上表情怪异,急忙跟顾子引道:“顾大哥也早些安歇,冉儿先回房。”
说罢,却似如避虎狼一般跟着琼案别院的侍女离开。
温清玉看了眼文锦言,再看顾子引,却只说了一句“多谢顾公子关心”。
文锦言抱臂看着温清玉,待只有二人的时候,文锦言方挑着唇似笑非笑:“记挂温姑娘的人真多。”
温清玉看着文锦言此时的表情,不觉好意。
大岳城的夜比应城好不到哪里,都是凉的很。
明日就到云国了。
温清玉一夜无眠。而这一夜,琼案山庄之中响了大半夜的《高山流水》,箫声悠扬于大岳城中,直直飘入温清玉思绪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笔记本因为适配器连接的槽口坏了上周五送去了保修中心,
昨天上午拿回来的。
这几天更新不了很抱歉,
如意今晚不睡了,
尽量多码几章出来把前几天空下的更新都给补齐给大家。
闪走码字。
第99章 重热昏迷
从应城出发至今已有半个月;整日里都在马车颠簸里度过,终是过了蜀国国界,现时已经过了扈牧城有些路程,也就是说;人马已经进了云国。
顾子引的出使队伍约莫带了四十人;为了轻车简从;早些到达云国,文锦言这趟随行的跟着的也不过只有百十人。一路人马都是扮成商人,如此倒也不招眼。
“再往前便到丰城了,喝些水吧,我们继续赶路,约莫半个时辰就可以到丰城驿馆歇息。”一个水袋从车帘处递进来。水袋旁是一方白色宽袖。
温清玉看着还算明媚的天色;接过顾子引递进来的水袋。
“嗯。”姜冉对着顾子引含着笑,如笑春山的面上满是盈盈,“我们走快一些,该是可以在天黑前入城。”
这里还是丰城的城郊,四周皆是树林,只有他们脚下的小路,被马蹄践踏着传出嗒嗒的声响。
温清玉和玲珑坐在马车正说着话,却也难免有些走神,就在这时,四周传来了奇怪的风声。
今日出了少见的明媚阳光,秋日里能见到这样的温暖甚是难得。可枝桠间的风声却呼烈地不甚寻常。
只见枝杈飘离互相敲打,在秋日的阳光下传来絮絮声响,树影斑驳在树下摇摇晃晃。文锦言同顾子引身下的马开始不安地绕着地下轻踏着,二人感觉出了一丝异样,面面相觑后文锦言旋即高高扬起手,示意众人止步整装待命。
众人依着文锦言的指令拉停了马停下步伐,四周突的凝出了一股股的肃杀之气,抬头张望着,似乎树林里有什么东西惹人顾忌。
温清玉掀了车帘子,还来不及问,四周斑驳的树影里竟是晃出了一个一个的人影,数都数不清楚,只大约的感觉应是有近百人。
“大家小心。”文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