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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的信物(出版书)-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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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不停地更换到另外一个落脚点只是出自他们多疑的天性。
  表盘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距离蔡庸和果冻摸进去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十分钟。如果不是林天守在我旁边,我真想不顾一切地摸进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天是蔡庸找来的人,正宗的地痞流氓出身,人长得黑黑瘦瘦,浑身上下透着精悍的气息'打起架来总是有种不要命的狠劲儿。如同家常便饭一般的打打杀杀也让他历练出了一种动物般的本能,对于危险的直觉敏锐得令人毛骨悚然。这个人很有用,唯一的缺点就是和果冻不和,也许是他们迥然不同的出身背景决定了彼此的气场相互对立吧。
  我曾经和蔡庸说起这个问题,如果他们之间的无法配合影响到了整个团队的安全,我会选择留下果冻。我说这话的时候是很捏着一把汗的,毕竟蔡庸不收我的佣金,属于友情出演,万一惹怒了他的手下,会不会连他也一走了之?还好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了不论是蔡庸的眼光还是林天这人的本性都还是挺靠谱的。他在果冻面前虽然变得更加争强好胜,却没有在背地里做出什么小动作。
  狂风卷着密集的雨水劈头盖脸地砸在我们身上,即使系好了颈扣,雨水还是顺着领子的缝隙渗了进来。不远处的造纸厂像一头披挂着铠甲的庞然巨兽,眨动着阴森森的利眼,潜伏在夜色里等待着发动攻击的最佳时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蔡庸始终没有发出任何信号,联想到前几次的扑空,我那颗焦虑不安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我们约定好的时间也终于到了,林天当先一步从背风的土坡后面窜了出去。
  这里紧靠河边,除了一座孤零零的造纸厂,到处都是或高或低的土丘,土丘之间是雨水汇集而成的大大小小的水洼,水面上铺满了不知名的水草。遗憾的是,土丘的起伏太平缓,水洼最深的地方也不过半人多高,如果不是这个坏天气的帮忙,我们根本不可能靠得这么近。
  这家造纸厂虽然还没有正式投产,但是据说大型设备和部分原材料已经进厂,大门口也设了值班室,每天夜里值班的保安都会带着电棍在厂区里来回巡视。
  我们是从厂房背面钻进去的。那里的铁栅栏断开了一处缺口,刚好可以容一个人勉强通过。刚一钻过铁栅栏,我们就和藏身在一堆废砖后面的果冻碰头了,按照他的指点,林天带着我穿过了散发着纸张霉味的库房,顺着库房另一侧的小门进入了厂房背后的办公区。
  两个保安晃着大手电说说笑笑地从绿化带后面的人行道上走了过去。绿化带后面就是一栋呈凹形的二层楼房。隔着雨幕,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楼房的外墙涂着浅色的墙漆,楼梯修在外面,两侧的不锈钢扶手在雨幕中反射着微弱的光。
  林天示意我上去,自己则一闪身钻进了楼梯下面的阴影里。我顺着台阶跑上去的时候才发现楼梯口还守着一位弟兄,而最靠里侧的房门则被推开了一条缝隙,蔡庸站在门边冲我招了招手。我刚一闪进去,蔡庸就关上了我身后的木门,同时拧开了一把特制的手电筒。手电筒的光线非常弱,只够让房间里的人勉强看清楚家具的摆放。这样的亮度不易被外面的人察觉,但同时缺点也显而易见,再好的
  视力也无法看清楚任何细节。
  这是两间相连的房间,外面的一间是客厅,靠窗的位置摆着几张沙发,对面墙上挂着大幅的字画,字画下面是一排矮柜,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几件工艺品。沙发前面的茶几上还摆着水果盘,果盘里放着两个切开的芒果。茶水壶摸起来是凉的,似乎房间里的人已经走了很久了。卧房的门开着,正对房门的  侧摆放着一张大床,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不像有人休息过的样子。衣橱的门开着,里面空
  荡荡的,除了一叠毛巾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的指尖从那一叠柔软的毛巾上抚了过去,心里空落落的。摸进来的时候虽然已经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猜想真的被证实,钝痛的感觉仍然一路拧绞着爬上了心头。
  第四次了。
  我的孩子一次又一次从我的眼皮底下被带走,每一次在我以为就要成功了的时候,迎接我的却仍然是铺天盖地的失望。
  蔡庸从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离开的时间到了。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手电筒微微一晃,我和蔡庸同时看到了从梳妆台的底部露出来的一片纸角。我走过去捏住这片纸角微微向外一抽,便拽出来一张信纸。这是造纸厂内部使用的办公用品,信纸最上面还写着“天昊文化用品有限公司”的字样。空白的纸面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铅笔字:芒果、尺子、手、天,再往下还是同样稚嫩的笔体,写着的却是一首法语儿歌:
  1, 2, 3, nous irons aux bois
  4, 5, 6, cueillir des cerises
  7, 8, 9, dans un panier neuf
  10, 11, 12, elles seront toutes rouges!
  我把这张信纸小心地叠了起来,收进了贴身的口袋里。我的眼眶酸痛难当,却没有一滴眼泪。
  我们在这个名叫横沥镇的地方停留了整整七天,几乎查遍了每一个出入横沥镇的人,却依然没有得到任何有关夜族人的线索。
  天吴造纸厂的设备已经全面安装完毕,设备厂家的工程师来纸厂联机调试的那天,林天冒充质监局的工作人员混了进去,他跟着设备方的工程师将整个厂房上上下下摸了个遍,却依然一无所获。厂房后面的那栋办公楼已经有人开始办公了,而那间我们进去过的房间也只剩下了几张办公桌,我们曾看见过的床和沙发都不见了,就好像他们的存在根本只是我们的幻想。入夜之后,这里除了保安和
  耗子,再不见有什么活物出没。
  到手的线索又一次无声无息地断了。
  我闭着眼缩在座位里似睡非睡。坐在我旁边的果冻翻看着空姐送上来的报纸,报纸离我并不近,可就是这样淡淡的油墨味道也刺激得我直反胃。
  “这个巴特拉岛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啊?”这是坐在果冻另一侧的周均的声音。
  这人也是退伍的老兵,当年红透半个军区的枪王,退伍回家之后承包了一个什么厂。没想到生意被人骗了,赔了不少钱。果冻找到他的时候,两口子正急着要卖祖宅。虽然拿钱替他救急的人是我,但是我们这些人里头,还是果冻最得他的信任。
  “大概是在南太平洋上吧,”果冻哗啦哗啦地翻着报纸,挺感慨地说,“台风过境啊,这里说岛上将近三分之一的房屋都被毁了。”
  “你看这里,岛上的土著人还跳出来说风凉话呢,说白人不听劝告过度捕杀鲸类,所以遭到了海神的报复。”
  “他们还真相信有海神啊。”
  “谁知道,”周均嗤笑一声,又低声念道,“岛上土著称自己是海神的后代,他们供奉的图腾有着人类的上半身和鱼尾形的下半身……”
  “人鱼啊,”果冻也乐了,“那不是故事里编出来的玩意儿吗?”
  我猛然睁开眼,一把抢过了果冻手里的报纸。
  短短的一则新闻,就登在国际版的一个小角落里,加上标题也不过豆腐块大小。可是从文章上来看,当地的土著人所崇拜的那个图腾又实在让人心惊肉跳。
  惊骇的同时,我心中不期然生出了另外一个想法来,他们自称是海神的后代,也就是说他们的祖辈很有可能就是深海的同类,而这些神秘的土著人都是海族人和人类结合生下的后代。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就是说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和我的孩子们最为相似的人,如果我能对他们的身体状况有一个细致的了解,在面对我的孩子时,我也不会那么全无把握了。
  我粗暴的举止虽然把果冻和周均都吓了一跳,但是看到我重新活过来的样子,大家似乎都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现在有什么计划?”果冻压低了声音问我,“番禺这条线索就算彻底玩完了?”
  果冻眼中的关切令我心生暖意,我回了他一个微笑表示自己撑得住,“没什么 计划,继续找呗。”等哪天我的家底全部折腾空了,大家就 各回各家,我拄着拐杖自己找。后面这句话我并没有说出口。可我知道我走的是一条单行线,除了一直朝着终点奔跑我根本没有别的路可走。他们不同,不过是在我这里挣一份儿养家糊口的钱罢了。
  周均看了看我,欲言又止。直到我和果冻一起望定了他,他才略微有些尴尬地咧嘴笑了笑,“没什么。我就是想提醒你,这种事儿就是个无底洞。我们村有户人家,家道挺殷实的,后来也是遇到了这种事,儿子让人给拐走了,两口子找了好些年,到处跑,后来连房子都卖了,一路要饭地找这孩子。”
  “找着了吗?”我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倒是找着了,”周均一脸感慨的样子,“问题是,孩子是被拐子卖进这家的,养父母一直拿这孩子当宝贝似的,吃的玩的啥都有。再看这亲爹亲妈,两个一穷二白的叫花子,真要是跟回去了咋养活这孩子?”
  人家的孩子……好歹还是被当做孩子来看待的,可我的海伦却是他们养在笼子里的一只小白鼠。为了换她的自由,别说钱财,要命我都肯。
  “费劲巴拉地找了一大圈,结果孩子还是养在别人家里。”周均压低了声音自言自语,“这不是白折腾吗?”
  “不是白折腾,”我闭上眼微微叹了口气,“至少这两口子下半辈子能合上眼睡个安生觉了。”
  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折磨。即使用药物来求得一夜安睡,那根绷紧的心弦依然无法松弛一点点。一夜一夜地辗转反侧,眼睁睁地看着星沉月落,疲倦和哀恸层层叠加,山一样时刻压在心头,沉重到令人无法顺畅地呼吸。不知道有多少次,我都觉得自己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你们不会懂的。”我摇了摇头,把视线投向了窗外,不愿看到他们掺杂了怜悯的神色,“回去之后大家都好好休息吧,具体安排听队长的。”
  “行。”前排的蔡庸应了一声,语气平淡地嘱咐大家,“下了飞机手机都开着,等我通知。”
  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通知吧?我靠着椅背迷迷糊糊地想,我得联系蔡伐,让他好好查一查巴特拉岛上的台风事件。另外,我还答应过阿寻等我回去了要带他去海洋馆看海豚表演。对我来说,去这样的地方并不是一件让人感觉轻松的事。
  那些被关在玻璃橱墙后面的海洋生物总是自然而然的令我联想起死状凄惨的灰蓝和被夜族人带走的海伦。可是在这个城市里,要想看活的海豚就只能去这个地方,更何况,我根本就无法拒绝阿寻提出的任何要求。
  这是一个危险的苗头。我妈就曾直截了当地提醒过我,不能因为丢了一个孩子,就用溺爱毁掉另一个孩子。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做不到而已。因为透过他眼中那两汪明媚的海蓝色,我看到的是三个人的眼睛。那是三种不同的蓝色:最深沉的夜蓝色、最清澈的海水蓝和最晶莹剔透的冰蓝。我的生命曾经因为汇集了这三种颜色而呈现出了极致的圆满。
  那样烟花般一闪即逝的灿烂,是到死我都不会忘记的。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临近午夜,阿寻和老妈都已经睡了。卧房里只亮着一盏小夜灯,阿寻的眉眼都看得不是很真切,不过看个头倒好像又长大了那么一点点,我凑过去吻了吻他散发着奶香味的小脸蛋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
  洗过澡,我从冰箱里找了半袋阿寻吃剩下的饼干,便守着电脑开始忙碌了起来。这一找才发现,有关巴特拉岛的资料竟然少得可怜。从地图上看,它的位置正对着新西兰南岛的峡湾国家公园。这个散落在南太平洋深处的小小岛屿,常住居民不足两万,其中仅有三分之一的人口是岛上的原住居民。这些被白人们轻蔑地称为“哈勃拉人”的土著居民居住在密林深处,世世代代靠种植和捕鱼为生。
  即使白人们已经在岛上的开阔地带修建起了现代化的城市,哈勃拉人依然固守着自己古老的习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除此之外,我就只搜到几张模模糊糊的照片。很小的一个岛,从空中俯瞰,一圈银白色沙滩围绕着一片深深浅浅的绿,像一块嵌在大海中央的翡翠。很漂亮,可也仅仅是漂亮。南太平洋上这样的小岛成千上万,巴特拉岛的漂亮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而关于哈勃拉人的图腾,报纸
  上一笔带过,我也没有搜到任何详细的信息。
  深海曾说过他们的族群最早居住在萨默斯岛附近,从地理位置上看,巴特拉岛和它简直没有丝毫能联系到一起去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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