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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没等利提说完，司居然很没节操地喊了一句，“这个灵魂书是只能吸一本吗？我能多来几本吗？”
“……”
“那个……”还是阿帕忒及时接上了话，“一个人只能吸收一本灵魂书的，不能多次那啥的，其实我也想多来几次啊……”边说着，阿帕忒还一副怀念的样子，似乎是当初也有些意犹未尽的……
“……”这次利提直接用一种“我不认识你”的眼神对准了阿帕忒，“我可从来没有发现过你还有这种‘特殊’的爱好。”
“啊哈哈，还不都是姐姐你培养的吗。”阿帕忒一声轻笑，整个人扑到利提身上，挂了上去。
司也笑了笑，“好了，这次我会来赫卡忒想必你们也想到了，我是有求于这里的，看你们的反应，似乎是很长时间没新人来这里了吧？”虽然一直跟到现在了，司还是忍不住要说出自己的目的，她很想尽快地得到答案。
“没错啊，确实很长时间没有人来了，”阿帕忒并不意外眼前这个新人能够察觉到这一点，“不过你这次以肉身而来我们赫卡忒，是想要什么呢？还是说想留下什么呢？”她很意味深长地问着。
“我想得到一种找回灵魂的方法。我知道有两个人的灵魂，至今还没有真正进入冥界，但徘徊于何处我就是无法找到，我的师父告诉我这里可以给我一个解决的办法……”
阿帕忒和利提很隐秘地互相看了一眼，似乎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们确实有这种方法，找寻人灵魂的方法，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是先熟悉一下你灵魂之书的特性吧，这会是很必要的。”利提正色道。
司看她神色不似作假，而且她也能感觉出来，这两“姐妹”中，利提更偏稳重也更严肃一些，说的话应该也比较可信……莫非是灵魂之书和找寻灵魂的方法也有关联吗？这样想着，司整个心思都沉入到自己的意识空间里面了去……
利提和阿帕忒互相看了一眼，也各自站在一旁，状似轻松，实则是在为司守卫，即使是魔女，在就这么兀自进入个人意识的时候，外面也是脆弱不堪的。如果二人是想要加害的话，此刻倒是异常容易。
这个新人的警觉心似乎差了些，二人不由得都这样想来着。
……
在一片飘渺的雾气中，司看到了那本书。
不像在外界的时候看到的那副蠕虫样子的恶心，此刻的这本书籍，正散发着一种高贵和华丽的气质。整个书本就这样平平地浮在雾界的中央，平静着，没有动静，只是那些遍布封面和书脊的华丽的花纹吸引着人的注意，像是铜版纸却又与铜版纸不同的材质。
变得……不一样了呢……
这……就是属于我的灵魂之书？
没有了刚刚还带着的嫌弃的情感，此刻司却感觉眼前的是一件珍宝一样的东西……
“很简单的，”暗月的声音忽然响起，“你收服了那本灵魂之书之后，它就失去了它原本的意识，此刻它只是单纯作为知识而呈现的，而且现在已经与你的灵魂相融合。”似乎在头脑中打量着司的样子，暗月又轻笑着补上了下半句，“并且将作为你灵魂的一部分呈现，也自将带有你自己也最喜欢的特质。”
“……我没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有些事虽然懂了还是要装作没懂。
“简单来说就是你自恋。”可司忘记了，暗月是个不忌讳说人痛的。
“……”
……
……
司用单手拖住那本书，她能感受到，确实有一种东西，在明悟，在觉醒……利提和暗月都说了，这是属于她自己的灵魂特质……
换而言之，司在让自己的灵魂的真实觉醒……
……
……
利提的特质是【遗忘】（1），阿帕忒的特质是【欺诈】（2），这些真正的魔女们都或多或少地参与了一些法则的力量，以凡人的身躯感悟天意（……这话略耳熟……），“不知道我们这位新的姐妹会感悟出什么新的特质。”
“啊~~真的有些期待呢~~”阿帕忒全无刚刚还表露出的天真，此刻很魅惑很让人下部充血的舔着自己的嘴唇，脸上也是成**性的媚态，全然无法让人好好承受。
……
……
司的头脑里，此刻多出了许多许多的画面……
她看到了那个还是小男生时候的自己……那时候的他，一直向往着成为女性，那时候的他，为了自己的所爱已经走火入魔……直到那个夜晚，他堕入梦境，选择了一路走下去，就再也没有回头……
进入陌生的世界，以着陌生的身体……
从少年变成少女，却没有不适，而是新奇和激动……她看到自己再一次地经历洛宁家的所有事件……
蓝岚事件、碧事件、投毒事件，她还看到她和姐妹们在出逃……
她更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司猛地一惊……她忽然发现，这一切就像是在镜子里一样……自己就像是镜子里的自己，世界也是镜子里的世界……
……
……
“看来，她似乎得到了一种不得了的东西呢。”利提淡淡道。
“没错啊，居然是【镜】，还真是不得了呢。”阿帕忒也是淡淡地评价着。
此刻的阿帕忒又像利提一样平静和淡漠，仿佛之前欢脱的她，性感魅惑的她都不是她，仿佛她也就是这个样子。
……
……
司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雾气，看着虚无，看着空妄和一无所有，但她却看到了自身，看到了自我，看到了过去也看到了自己的所在，那一边是我，这一边也是我，但我却又不是我。跨过去一步是那一头，退回来一步却不是这一边。
我……一直是活在我的镜子里，镜子里的我是我却有不是真正的我……
因为我一直在想象的镜子里……
如在镜中，镜中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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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利提（lethe）：lethe意为遗忘、忘却和遗忘河，也就是忘川，忘却之河，遗忘之河，是冥府中五条河流之一。在希腊神话中，利提（lethe）是遗忘女神；不和女神厄里斯（eris）之女。传说她的对立者是记忆女神谟涅摩绪涅（mnemosyne）。遗忘和记忆本身就是对立的。
注2：阿帕忒（apate）是古希腊神话中“欺骗”的拟人化神，倪克斯之女，潘多拉宝盒中邪恶的精神之一
第一百零二章 灵魂之书
赫卡忒之岛，传说中的灵魂之岛，更是无数魔女的聚居之地。从高空俯瞰，自北部海岸线而来的季风正在已经存在了千万年的知识森林中掀起千里一线的绿涛。飞鸟追逐着那绿色的浪花争相向前，伴随着身后的万丈霞光，形成了这副美不胜收的绝境。
而现在，司在利提和阿帕忒的带领下，进入了这片知识森林。
据说每一个新来的魔女都需要来这知识森林一次，并在这里得到赫卡忒的认证。司作为什么也都不了解的新人，自然不敢破坏规矩，就这么跟随着利提和阿帕忒，尽管此刻的司很焦心地想要立刻得到灵魂的秘法来找寻白兰的辛那遗失的灵魂，但她终究还是耐下心来，既然是有求于赫卡忒，所谓的姿态总要做到的，而仅仅是“急”却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的。
进入知识森林之后，有一条蜿蜒的道路，据利提所说，新来者只能从这条道路上走，而不能脱离道路。司也望向那道路两旁，森林里最幽深的幽处，大概能猜到这脱离道路的后果，她已经隐隐能察觉到黑暗中的鬼怪，而唯独这道路是收到庇佑一样，维持着光亮和不被侵犯。
在很局限的光明范围内，司所能看到的树木也都是惊人的高大，每一个都有一种让人惊叹的想法，甚至司都能感觉到那些树木都已经“活了”，正在说话一样，那种长久的岁月似乎已经让它们变得更加“妖”，也更加让人害怕。
接着，她抬头，便看到了树木上结出的果实。
“那是智慧果，”阿帕忒解释道，“属于神话中伊甸园里的智慧苹果的后代，是一种弱化的品种。”
“智慧果？”司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传说中的东西居然就这么出现在眼前了，而且似乎一点都不稀奇的样子？
利提缓慢道：“这座岛上还有很多外界远远不能理解和为之惊讶的东西，你是新人，我们能理解，不过也没必要为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耽搁时间，我们还是赶紧去找此行的目标吧。”
“目标？”司忍不住问了一句，“我们这次进入这森林，到底是……”
“到了！”忽然阿帕忒喊了一声，随着阿帕忒的手指方向指过去，司看到了那难忘的一幕……
就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在荆棘、草丛和林地之间，还有离此几步远的道路上，正有那么一大群的“书”胡乱地四处啊爬行着，以着一副让人憎恶的姿态，像是蠕虫一样蠕动着身躯，而偏偏它们却都长着一副书本的形状……
“那是书本怪？”
“不，那是灵魂之书。”
……
“这知识之林里有许许多多的灵魂之书，你要选择一本进行收服，得到灵魂之书，对于魔女的魔力的完善是非常有帮助的。”一边向前走，利提一边介绍着。
“当初学者派出卖了我们女巫一族，把我们卖给教廷，就为了给他们当挡箭牌，千年的时间里，女巫一族简直是饱经了苦难。后来我们知道了，原来是天赋者内部的协议，为了在普通人占据优势的社会中求取缓冲，把我们当成了弃子，而他们则在这个时间里趁机发展……”
对于千年黑暗里女巫一族所受的迫害，司在洛宁家的**室就已经了解到了，当初教会和共济会等天赋者团体签订协议，暗中将女巫一族出卖，把她们扔到了普通人面前，使得女巫一族被迫害，被打压，而借着公众注意转移的机会，教会和其他团体都有了巨大的发展，甚至到后来，普通人的社会已经不知不觉间被天赋者操纵，而女巫，却带着仇恨而被牺牲掉了。
“不过我们女巫一族也不是那么好惹的，”阿帕忒在一旁接道，“哼哼，我们虽然在主流社会里已经处于弱势，但我们的报复还是没有几个人能承受下来的，你看这知识之林里，那些在地上爬行的恶心的灵魂之书，那些可悲的怪物，你知道他们原本是什么吗？”
“啊？是什么？”司跟着两人，进入这知识之林，看着满地蠕虫般爬行的书本，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想，但还是……不敢确信地问了一句。
“他们，自然原本是那些迫害我们女巫一族的学者派成员啊。”阿帕忒很开心地笑着。
他们有的是曾经名扬西陆的鼎鼎大名的学者，有的是复兴派的重要成员，有的是皇室顾问，有的是强大无比的男巫，但无一例外的，他们都参与了迫害女巫的阴谋，他们都借着当初那个协议而志得意满，无比辉煌过，可后来……
“所以说……他们都是人变的？”司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没错啊，”阿帕忒笑着，“我们魔女可不是圣人，我们做事的原则就是，得之以一，奉还以十。如果今日不能奉还，那就记下自己今日的无能，来日也一定要千倍百倍的还回去，做人如果忘了仇恨，那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司大概已经能从阿帕忒的话语中听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些灵魂之书，大概……都是因为女巫的报复而变成这个样子吧？
原本的人类，就因为女巫的报复，而变成了这满地爬行的灵魂之书。
“是的，而且你还必须选择一本进行收服。”利提道。
“收服？怎么收服？”司盯着利提，似乎已经不敢去听那个答案。
“哈哈，当初学者派对我们女巫一族进行迫害，我们女巫一族这么长时间里也一直对他们进行暗中的报复，这么长时间里，也抓了不少落单的学者派成员，那些家伙全都被族里的大魔女们诅咒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后来，魔女中有人发现这些学者变化成的灵魂之书里面有着丰富的能量，可以很完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