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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介意我把你绕道的事情告诉警察的话。”杨一只手撑在车窗上沿,对司机说。
那司机哑然,骂了一声:“该死的亚洲人!居然认识路。”然后骂骂咧咧地开车走了,也没敢向他要钱。
明天就是新年,街道上依旧很冷清。
银行旁边的手工制衣店还开门,这家店很少休假,杨是知道的。走进去,玻璃门撞在门沿上方悬挂的铃铛上,发出叮铃的声响。裁缝师正坐在灯光下看一本枪械店的广告册,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显得很惊讶地说:“你来了。”
杨说:“我回来了。”
裁缝师站起来迎向他:“这次准备呆多久?”
“先给我一套像样的衣服,我准备去银行,不想被误认为是抢银行的潦倒分子。”
“好的,我知道了,你稍等片刻,我去找找。”裁缝师说,他半是抱怨地,“好像瘦了,最近去出了什么任务?”
“我能吸一口烟吗?”
“……你知道的,纽约州禁止在公共场所吸烟。况且你不是不吸烟的吗?”
“这里是公共场所吗?”
裁缝师傅愣了一下,笑了:“你说得是。”他推门出去挂上关门歇业的门牌,放下门帘。这样就不会再有人进来了。
杨掏出打火机,他微低下头把火苗拢住,给自己点上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把烟夹在手指间,吐了一口浓白色的烟雾出来。他真的是只吸了一口就把烟掐熄了。
裁缝师一边在展示橱里找衣服,一边问:“心情很不好?”
“嗯。”
“给你,去试衣间试试看。如果不喜欢我再给你换。当然,如果你愿意在这里换我也不介意。”
“……你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
杨拿了衣服往试衣间走。
“喂,还有没有兴趣接受我这边的委托?掀你的牌子的委托现在最低的也超过百万美元了。”
杨在试衣间里沉默片刻,回答说:“你有时候真是很像一个皮条客。”
“嘿嘿。工作性质都是一样的。”
杨从里面出来,先前那身半破旧的皮夹克被换下了,现在他穿着的是纯粹黑色的呢绒风衣,风衣长至膝下,腰身收紧,非常适合他如今的表情。
“多少钱?”
“免费免费,本来就是拿你来当模特设计的,现在算是达成了它的使用目的。”
杨从皮夹里掏出一张信用卡,递给裁缝师:“刷10000出来。否则下次我就去别家制衣店。”
“真是对我胃口的威胁,为了不让其他色迷迷的裁缝师碰到我最珍贵的商品,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已经不是你的商品了吧。如果不想丢失掉我这个客户,你得好好改改说话习惯。”
“知道知道。”裁缝师神采飞扬地说。
杨收回信用卡,准备走出制衣店的时候,裁缝师不死心地问:“有时候也接一下我这边的委托啊,你虐杀目标的手法真的很受我这边客户的欢迎呢。”
“请您另找贤能吧。况且D现在不是做得不错吗。”
“Y,你现在的生活好吗?”
“总比以前好。“
“和你的‘母亲’生活愉快吗?”
“……别忘了我们的规矩,只有我来找你,你不能来找我。”
“放心,我记得,这么多年来你见我犯规过?”
“谢谢,那下次我还会回来的。”杨说,他推开门走出去。
门口在身后紧闭,他在雪里回头,那家裁缝店的显得很暗,因此看不到玻璃门里边的情形。他走进雪地,就像走出了过去的生活。那段单纯只为了金钱而杀人的时间已经远去。
裁缝师曾经说,存在即是真理。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是有道理的,不可能全部都是错误。那么他曾经的那一段过去,就像是一种蜕变吧。让他现在能够面不改色地摧折别人的肉体和精神。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超标,改之……
【嫉妒心泛滥的水晶宫大小姐】
裁缝师在店里看着他走远。
他把他中介的数十名杀手分为了两个等级,一个等级是勉强胜任的,一个等级是乐在其中的。他还说过,对乐在其中的人而言,杀人是一种艺术和享受。对勉强胜任的人而言,杀害别人同时也是一种对自己的折磨和残忍。
杨曾经是他手里最特殊的杀手。裁缝师一方面知道他仅仅能做到心理上的勉强胜任,可是手法上却是完美无瑕的,甚至更为暴虐。这样矛盾的存在让裁缝师爱不释手。
但是终于有这么一天,杨不再矛盾,他变得纯粹。
“越来越迷人了啊……放他出去果然是好事吗?”裁缝师目送他离开视线范围,很是遗憾地叹气,“算了,反正下次他还会来。”说完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杨受到了良好的接待。他从银行VIP区的保险柜里取出了一个金属色的保险手提箱,出门的时候,埃利斯等在外面。
“快点吧,朵拉要到了。”埃利斯神情紧张。
杨往旁边看去,数十米外的裁缝店玻璃门里,裁缝师的人影一闪而过。他低头对埃利斯说:“以后少来这边。”他还不打算把裁缝师的事情向埃利斯做说明。只要两方人不正面遭遇就不会有问题。
埃利斯的手机这时候响了,他接起来,对方急匆匆说了两句话就挂掉了。
“天哪,朵拉已经到了,我担心那个人在说出真话前会被她操弄死。”埃利斯抱怨地把杨拖上车,“为了不让刺杀者那方的人杀人灭口,我们已经耗尽精力了,再加一个朵拉,绝对吃不消。”
“她那种粗暴的‘询问’方式,的确很难让人吃得消。”杨微微笑了,他也对朵拉很无奈,“现在谁在看着?”
“布拉德刚刚回来顶替我的位置,奇斯在守备外围。他的话,估计能拖延朵拉进入房间的时间,大约半个小时。”
“……李的手术如何了?”杨试探地问。
“死不了。”埃利斯一踩油门,秃头悍马像是子弹一般飚出停车位。
“……”
埃利斯抖了一抖,深感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比寒冬腊月更为冰冷,他身上简直传过来要人命的杀意。
“哎哎,还没做完呢,你着急我也没办法啊。”
“手术过了多久?”
“大约七八个小时吧。”
“这么久?”
“卡尔说他要精雕细刻。”
“雕刻?”
“哎,他们医生间的事我闹不清,你抓紧了,我要飚车了!”
*** ***
能够把朵拉阻止在地下室入口长达两个小时,这是一个了不起的记录。不过也没办法得意,因为阻止了朵拉的人不是潘朵拉内部的人员而是友情支援人士奇斯?威廉姆斯。他如同患上了传说中的面瘫,任朵拉如何威胁冷笑,愣是无动于衷,一步不退地堵着她。
地下室里,布拉德不时看向挂在墙上的时钟,心里祈祷着杨快点过来。至少在朵拉把这个人折磨至死之前快点过来。
这一间地下室简直就像一个地下堡垒,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工具。正中央是一张从精神病疗养院购入的特制病床。李鹭给的据说是给猴子用的麻醉剂效果已经过了,现在,那个俘虏以一种敞开的姿势被几道皮带紧紧束缚在床上。他的嘴里塞了棉花,并且在卡尔的远程指导下,给他的表情肌和咀嚼肌注射了麻痹松弛的药剂,他的上下颚根本无法用力合拢。
由于自杀无门,他怨毒地瞪着布拉德。不过这样的视线无损于布拉德的好脾气,他抱着自己的爱枪缩在墙角,继续拨通埃利斯的行动电话。
“再不来我们就撑不住了。”布拉德说。
“知道,我们已经看到房子了,很快进去。”
电话挂上,布拉德还真是听到了机动车的声音。他松了一口气,安心地听外面的争执。
杨走进这一栋独立于一大块草地里的房子,就听到了久违的声音。顺着声音往地下室方向走,看到了朵拉被奇斯阻拦在外面。
她眼睛半眯,威胁地说:“小子,你会死得很惨。”
奇斯则面无表情地说:“谢谢,您已经第六次重复这句话了。”
“小子,不管你是什么来头,还敢用枪指着我?”
“女士,只要你不轻举妄动,我会保证它就像一把玩具枪一样安全。”
“这就是你对女士的态度吗?真是没教养。”
“如果您有女士的态度,我也会用对待女士应有的态度来对待您。”
“你!……”
“奇斯,你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去医院?”杨说。
奇斯一早已经注意到他来了,侧过身让出一条道路,说:“我们等你很久了。”
杨看看朵拉,朵拉则用阴沉的目光回视,杨知道如果不让她进去,会被她记恨上一段时间。他指向朵拉,对奇斯说:“你去医院看着吧,这里换我负责。”
奇斯却没有动作,他说:“她不让我跟去。”
杨一愣:“她?哪个她?”
“李鹭。”
他的样子有些难过,刚才面对朵拉时的面瘫状态,也许是掩饰自己真实心情的一种方式吧。
杨对此也无奈,对于李鹭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他也把握不到。不过有一点是清楚的,李鹭偶尔会任性一把,任性起来可以媲美刚从电脑小黑屋里出关的Z,所以大可不必理会她那些别扭的想法。
他说:“卡尔那里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好地,看样子这袭击是针对她的,也许还会有下一波,你先去再说。”
朵拉对着奇斯的背影诅咒了一句“该死的男人”,杨则率先拧开地下室的门。
布拉德坐在楼梯下的一个角落里,他抬头看了看两个人,说:“你来了,埃利斯呢?”
“他在外围守备。”
“既然这里有你看着,应该不会有问题,我也出去看看吧。”他把枪往肩膀上一挎,越过两人走出地下室。
杨打量这间约有一个教室大小的地下室,先是搜寻一下挂在墙壁上的有哪些工具,然后才回头去看被捆绑在床上的那个人。
朵拉抱臂问:“他们把你也找来了,这次你是要用传统方法还是特殊方案?”
杨把手提箱往手术桌上重重一放,打开密码锁。金属色的箱子被拉开后,里面是被固定在有限空间里的满满的器械和药瓶针剂、。
他说:“这里很多瓶子里装着的是精神药剂,大多是李鹭做实验时剩下的。”他拿起一个蓝色的小瓶子,对床上的人说,“比如这个,能提高神经群的敏感度,让人感受到十倍以上的痛苦。”
他放下瓶子,指着另一个药瓶说:“还有效力超强的自白剂,不过用了之后,三成以上的案例会被严重的抑郁症所困扰。”
接下来的另一个药瓶被他拿起:“今天我打算用三样药同时使用,除了那两支,这个是会让人思维完全清醒,身体却不能动弹的药物。你的机会有限,如果这第三支针剂被注射三次以上,那么你就再也不能动弹。它对神经的损害是永久的,你可以用余生好好体会‘活死人’的感觉,就算想自杀也是完全做不到的。”
朵拉低头沉思片刻,退了开去,她拉出一张折椅坐下,说:“虽然不甘心,不过你的方法比较迅速,而且足够痛苦,这一次就让你来吧。”
*** ***
相比于美国北部的大雪连天,处于多维恭中心地带的这一小块地方显得温暖如春。即使是冬季,温室大棚里也还种植着不当季的罂粟,而在大棚之外迎接阳光的地方,则种植着麻黄草。这两样植物每年都能为杜洛斯和阿基斯家族带来不菲的暴利。
据说居住在罂粟园里,即使不吸食毒品也一样会染上毒瘾,但是麻黄草则安全得多,这种用于提炼冰毒原料的植物貌不惊人,喜旱耐热耐寒,最是好种。
葛兰?杜洛斯的水晶宫大屋就处于这样一片麻黄草的包围里。玛丽受到了葛兰的传呼来到这一片极尽奢华的建筑物中。据说这位杜洛斯的大小姐对亮晶晶的事物有着令人难以理解的执着,于是她的父亲在她十五岁那年送给了她这栋屋子。小到吊灯的吊坠,大到玻璃窗格,都使用了货真价实的水晶制作。
现在,葛兰?杜洛斯正站在一面落地的水晶双开门,一只手扶在扶栏上,看着阳台下的工人劳动。早晨的太阳从屋子外直射进来,照耀到她身后屋子里的摆件,折射出令人眼花的光晕。
听到玛丽进入的声音,葛兰转回身。
“你来了。”
“是,杜洛斯小姐。”
比起玛丽的高大健美,葛兰?杜洛斯显得高挑修长,她有四分之一的委内瑞拉血统,典型的丰满臀部让她增色不少。不过这也让她看上去更像一个花瓶——不论是身材还是头脑,她都具有花瓶的意义。
葛兰说:“我这次叫您来,是想告诉您一个不幸的消息。”
玛丽对葛兰低下了头,鉴于眼前这位女人即将成为白兰度的妻子,玛丽显得毕恭毕敬。这位杜洛斯家族的女继承人是白兰度少爷事业上的工具,有了她,白兰度少爷的事业能够更上一层楼,他将成为多维贡两大家族的青史留名者。无论如何,葛兰总比那个只会唱反调的李鹭要强得多。
“玛丽,白兰度是否还对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