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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之后的日子,我就听了好长一段时间类似“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话。
之后的那个暑假,我们家搬家了,搬到了一楼。
我很顺利的进阶到师院附中的初中部,我还是被老师们照顾着,只是略微的感觉有些不那么舒服。
因为跳级,所有的同学都不认识,我并不善于与人相处,我从小就养成了一种习惯,就是“我见不得谁比我好。”说具体点就是,你考了一百分,我只有九十九分,我就会视你如敌,下次考试我就一定要踩你,这样看来,这个世界似乎所有人都是我的敌人。
小时候,为达目的,我会惹出些乱子来,要不说我会不择手段,这也许是种坏习惯,或者说我这属于一种心理的扭曲,往往我做这些事情会让人付出损失却出于善意的目的,比如说,家里父亲的公文包到处乱放,要是在外面也这样,里面那些重要东西丢了怎么办?于是我就偷里面的东西,一开始偷笔,烟,之后没效果,然后我就偷里面的钱,从1块到10块最后到100还没被发现,有次我干脆拿完了里面的钱,然后也不花,就全部塞进浴缸的出水口的地方,之后父亲问我是不是拿他钱了,我承认了,并且把钱从那出水口拿出来还给他了,然后他依旧乱放公文包,我再一次拿光了他所有的钱,然后全部扔进了厕所,大概没10000也有8000,他又问我,是不是拿他钱了,我怎么都不承认,最后他终于养成了放好公文包的习惯。
我不用上体育课,课间休息可以不做广播体*,我特喜欢每天上午第二节课后下课,所有学生全部跑到*场做广播体*,我就站在最高楼顶向下看,那感觉颇像主席阅兵。
其实这也不尽是件好事,有次课间*时间,所有同学都下楼做体*,我就在教师晃悠,第三节下课被班主任传唤到办公室,事件是:班上有一同学丢了五十快钱,问是不是我拿得。
当然不是我拿的,我这小孩向来不怎么用钱,五十对我来说是何等庞大的数目了,可是我说没有,谁信呢?课间*就我有作案时间,而且出现在案发地点,至于作案动机,只要符合前两条,动机就开动小脑筋随便安插一个就构成完整的证据链。不过到现在我也要澄清一下,我没有拿那五十块钱,但最后我还是找家里人要了五十块放进了那同学的课桌。
而每次开运动会,我就会待在家里,直到运动会结束,学校运动表彰会,看着周围的同学谁得了第几名,谁破了校记录纷纷上台领奖的时候心里很不是滋味像是耻辱,于是期末几乎每次的三好生,优秀学生,优秀班干部我都会在全览下来,这时那类似“耻辱感”的东西被完全洗刷,说是报仇雪恨了有点过,但真差不多。
我从小异性缘就比较好,同龄的男生都不大跟我玩,大龄的哥哥不带我玩,年幼的弟弟们我不爱打理,我身边几乎全是同龄女生,漂亮妹妹,可爱姐姐。
初二上学期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情,读小学过生日的时候,就是买个大蛋糕,叫上班上同学,一起唱生日歌,吹蜡烛,吃蛋糕,收到的礼物就是生日卡片,作业本,铅笔,小刀,简简单单,平平淡淡,但每年都盼望着生日这天,到了初中,这传统就不再延续了,似乎没谁会去知道记得谁生日,1月7日是我生日,因为临近期末考,所以连自己都没注意,这天晚自习准备回家,走到学校门口,我忽然被班上一群女生围住,她们手拉手以我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圈,之后异口同声唱生日歌给我,等唱完生日歌,学校大门被堵得死死的,围观群众络绎不绝,我连声的说着:“谢谢,谢谢,谢谢。”
人群散尽,我美滋滋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莫不好,你等等。”
一女生叫住了我,是杨霈,此女乃附中初中部公认的德才兼备的女子,无数学弟仰慕的学姐,无数同学垂涎的同窗,无数学长罩着的学妹,她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个盒子,很轻声的说了句:“生日快乐。”接过盒子,我忽然闻到一股味道,很香,不知道是什么花,我闭上了眼睛,我很使劲很贪婪的搜寻着这味道,不知不觉我鼻子已经嗅到了杨霈的脖子上。
“莫不好!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就在这时我听到有人吼道,我才睁开眼睛,我看到杨霈眼睛睁得老大,像是被吓傻了。
“你生日,全班女生校门口围着你唱生日歌,你还不满足,还在这吃女生豆腐?”我哪有吃女生豆腐,我这人只是天生对味道很敏感,搜寻味道而已,我想解释,不过这理由是不是很烂?
之后一群不认识的男生向我走来“莫不好,要不是看你有心脏病,我们早揍你了。”听到这话,我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戳了一下,生生的疼。
我看了看身边的杨霈,把她送我那盒子交给了她,“帮我拿着下,谢谢,”
我走到一个身强力壮的男生身边说:“你算不算里面最结实,最壮,最能打的?”
“呵呵,就你这破样也能打?你别心脏病发作了,我还担不起这责任呢。”他轻蔑的笑着说。
话音刚落,我早已捏紧的拳头结实的砸在了他脸上,接着就是“啪”,“啪”两声响,第一声是拳头砸在他脸上的声音,第二声是他倒地的声音。
我转身从杨霈手里拿过了盒子说了声谢谢,之后就回家了,后面一地惊叹声夹杂着欢呼声。
回到家,父母亲早已做好一桌子的好菜,准备给我庆祝生日,吃完饭准备许愿,吹蜡烛,切蛋糕了。
“叮咚。”门铃响了。
父亲去开的门,一开门就听见一男的说:“诶,你好,请问你是莫不好的家长吧?你们孩子把我家孩子打得左耳暂时性耳聋,这你们但家长的得给个说法吧?”
我和母亲走到门口,我歪着头看着那位家长,之后我把他和他孩子请进了屋,我笑着跟他说:“叔叔,人是我打的,跟我的家长没关系,如果您准备子仇父报,厨房有刀,你和我爸干架去,生死由天,不过你死了你儿子会杀我老爸,我会杀你儿子,你儿子妈会杀我,我妈会杀你儿子的妈,你儿子妈的妈会杀我妈,当然她老人家得健在,你这方我就暂且说到这,现在说我,我老爸死了我会杀你,你儿子会杀我,我老妈会杀你儿子,你儿子的妈会杀我妈,我妈的妈会杀你儿子的妈,我婆婆活着的一定会杀,我这方也暂且说到这,这样冤冤相报何时了呢?现在,你让我和你儿子单独解决我们自己的恩怨情愁就是了,祸不及家人嘛,OK?”我想我这么一说他肯定头都大了。
我把被我打的那人叫到了房间,我说:“左耳聋了,右耳听得见吧?”
他捂了捂左耳说:“嗯。”
“我有心脏病,是事实,我承认,如果这能让你快乐,你就偷偷的乐。我知道我生日发生的事情让你羡慕了,嫉妒了,可这一切都不是我安排的。我只是感谢人家,我只是接过礼物闻到一股味道,我在找寻那股味道。”其实我挺惊叹当时我可以这么*的说自己有心脏病。
“我也有闻到一股味道,很浓的花香。”他插了一句。
我接着说“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你还叫你父亲带着你来我家讨说法,你丢不丢脸啊?你白长这身肉了,不抗打不说,你丢脸就算了,你连你爸的脸顺手牵羊的丢了,你觉着是我没教养呢还是你家家教不严啊?你公然的侮辱我,这是挑衅,我没理由不反抗,即使我有心脏病,即使我会发作死亡。”我一口气说完这话,就差没骑到他头上去了。
他低下了头,很小声的说了声:“对不起。”
对于我这般说教式的话他似乎也没什么好回应的,幸好他不是个赖皮,没死皮赖脸躺医院装得多么多么严重。其实我也就那么小小的打了那么一小下,真没想到会是这效果。
我们出了房间门,对着站立,然后都弯腰鞠躬跟对方说:“对不起。”之后握手,算是言和。
家长之间也相视而笑,我算成功的化解了一场江湖恩怨。
他们准备离开了,我叫住了他们,我说:“一起吃蛋糕吧。”
切完蛋糕,爸爸,妈妈,叔叔,还有被我打那小子都跟我说:“生日快乐。”我特开心的吃掉了整个蛋糕,因为不吃完明早肯定是我的早饭。因为往年没吃完的生日蛋糕,都会成为我1月8号,1月9号,1月10号的早饭,直到消灭干净才会换早饭。之后我拿出了杨霈送我的那个盒子,打开之后,整个房间都好香好香,是一个玻璃做的郁金香,花朵里面是香冰,我和那朋友恍然,原来香味其实是这个。
他们出门的时候,我悄悄的问那男的:“你是不是喜欢杨霈啊?”
他又捂了捂左耳朵,然后笑了笑没说话,但是脸红了。
晚上睡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我耳边不断的响着那句“要不是看你有心脏病,我们早揍你了,要不是看你有心脏病,我们早揍你了……”
长大了,渐渐的明白了母亲的那句:“你不是个正常人。”
这是种自卑,与生俱来也好,长久以来养成也好,只要病不好,这情绪会永远挥之不去,形影不离,直到……
因为上述事件,校内校外传的沸沸扬扬,有我生日被全班女生祝福,招人嫉妒,被人围殴;有我称生日调戏女生,有人见义勇为,被我伤及……
第二天,我,杨霈以及班主任辅导员在广播*时间被同时请进了主任办室,一进去便听到他个从人品德说到家庭和睦讲到学校氛围并自然的引致到社会和谐,然后又从黑社会讲到早恋的一系列害处,我听着这些无聊的说词不知道哪来的火气,旁边的杨霈则哭得稀里哗啦的。
我扭头对旁边的杨霈说:“哭什么哭,我和你又没做错什么!”
在场的主任,班主任还有辅导员被我的话惊得目瞪口呆,随后我牵着杨霈就往办公室外面跑,跑到门口的花台,我就在全校学生的注视下,拿起砖头砸烂了主任的办公室窗户,不光我砸了主任办公室窗户,杨霈还捡起另一块砖头砸烂了校长办公室的窗户,此事证明,无毒不丈夫,更证明,最毒妇人心。
由此事件,大概是因为校长和主任的官位区别,杨霈被勒令转学,初中部的一朵开得正灿烂的花被我带着惹出来麻烦最后落一这结果,以后我在学校还怎么混啊?我被学校记了大过,还因此事件没能入共青团,从此我对政党似乎有了情绪上的抵触,直到现在我政治面貌也是少先队员。
初二下学期的一个周末,我跟母亲说:“妈,我想治病。”
父亲和母亲正在看电视,母亲被我这一句话弄得遥控器都掉地上了,父亲抽着烟。
捡起遥控器,母亲语重心长说:“十年前,我们抄了家底,带你去了最好的医院,结果是无法手术,你也像一个奇迹一样一直的活着,不是妈妈不带你看病,那时你不懂事,什么都可以接受,十年过去了,医疗条件肯定有进步了,也许你这情况可以治疗了,但现在你长大可,懂事了,万一还是一样的结果,我怕你会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我不想再做一个‘不是正常人的人’”。我说。
“好,暑假妈带你去检查。”母亲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看了父亲,他至少得表个态吧,他灭掉了烟说:“你们决定就是了。”
于是便有了文开头那场景。
经过十年的奋斗,我们家任何决定都不需要再和长辈们商议了,因为这个家似乎像姥爷希望的那样,一步一个脚印,被所有家庭成员踏踏实实,稳稳当当的经营着。至于爷爷奶奶,他们的小儿子也给他们生了一个孙子,不止我是莫家延续香火的传人了,他们有个正常的小孙子,他们宠爱他,我,一点不羡慕也不嫉妒,因为我长大了,渐渐学会忍耐,面对,我想我还懂得了仇恨。
休学
在病床上吃喝拉撒了四天,终于卸下了沙袋,解开了裹在大腿的绷带,当雪白的绷带一层层被护士熟练的解开时到露出皮肉时,整条右腿几乎全部乌紫,这大概就是三人掐肉止血的结果,真是苦了他们了,可痛在我身啊。
虽然拆了绷带,不过为了防止伤口裂开,我还是得卧床休息,每天掉着液体,输者葡萄糖,盐水,消炎药之类的形式上的东西,我行动还是受限制,我不由的想起了母亲那道曾经裂开的伤口,现在它早变成一道突出明显的疤痕了。
今天是出诊断结果的日子,近来很多很多我认识的,我不认识的叔叔、阿姨、大伯、大婶、爷爷、奶奶、同学、朋友来病房看我,本来显得蛮大的病房,送来的鲜花,慰问品摆的到处都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