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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你懂吗?”
“好好回去过你的寿,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我现在怎么了?我过得挺好的: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我还是县里的十佳青年。老爷子,我也算敬过你酒。我忙着,先走了。你不走吗?”赵少东瞪一眼阿朵,阿朵忙拿上提包和风衣出门。
“少东,你真的要这样过下去吗?”赵父无奈的说,儿大不由爹。
“我不这样过下去我还能怎样?我想要的女人她不想要我!可我没有她找不到‘家’了!我也很累,我很想回到‘家’好好睡一觉哇!我还是个男人吗?为什么我做男人这么失败?我连我的‘家’都守不住。”赵少东苦笑说,雨水流进他眼里,涩极了。
赵父看着小儿子,一阵儿心痛。他一生有三个子女,女儿不说,大儿子赵军为人虽谨慎,可干什么总缺乏一份魄力。小儿子敢说敢干是条汉子,赵父是打心眼里喜欢他。但小时候没有养他,他长大了又一直指责他,所以父子俩的关系一直不太好。他走到儿子身边,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低声说:“少东,你既然需要那个家,还强撑着面子干什么?去找你媳妇谈谈吧。”
往事似过电在赵少东的脑中闪过:六个半月过去了,欧阳星迟连一句话也不说,她是铁了心和他离婚。
“不用了,我宁愿不要‘家’了,她想去那就去那吧。”赵少东伤感的说。他掏出钥匙丢地上。
赵少东走出大门,竟看见星迟立在门外,从上到下都淋湿透了。她的脸更加消瘦,即憔悴又无一丝血色。她立在雨中,摇摇欲坠。
赵少东心像被刀捅一般痛:是他残忍、无情的折磨她半年之久,他关闭她不让她见日月,更不许任何人问津。一定是父亲把她放出来。赵少东再忍不住大步走过去将星迟搂怀里。
欧阳星迟在丈夫怀里失声哭泣,她到此时才知道她是丈夫的归宿、他的家!而她一直以为她是他的累赘。
雨越下越大。
赵父让赵少东带星迟回家去换衣服。
阿朵想离开被赵母拉回屋去。
吐露心结
回到家,屋里依然像往常一样干净、整齐,可到处冷冷清清。
“你把衣服换换吧。欧阳星迟,你赢了。你想怎么我都依你。我在外边等你。”赵少东说着转身出门。欧阳星迟扑过去抱住赵少东的后背。她是多么的傻!她把早挤进她心中的男人拱手让给别人。亚男的死至今仍像一座大山压在她的心上,让她无法呼吸。是她亲手扼杀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深深的罪恶感让她一直无法正视丈夫对她的关爱
“少东哥,我——”欧阳星迟哽咽说,她不知该如何把盘踞在心里的大山诉说出来。
“把衣服换换吧,星迟,你想回家我送你回家;你想离婚一会儿我们就去把手续办了。我不想再折磨你,我十倍的折磨你,更是二十倍、三十倍的折磨我自己。你去找那个至今仍念念不忘的男人吧。”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少东哥。”欧阳星迟松开手,后退几步。她那颗沉寂的心不该被搅动,赵少东答应和她离婚,儿子小龙又有奶奶的疼爱,她是时候去偿还她犯下的罪过。可是她的心在痛,她终于找到一份属于她的感情,她又要失去。她这辈子是不可能得到感情!
赵少东回身搂着星迟,父亲说的对,他需要妻子、需要家,他何必死拗着面子。
“星迟,别离开我。只要你仍愿意留我身边,我发誓我再不会在外边乱搞,我也不会再耿耿于怀你心中没有我。”
“少东哥,你早进我心里。可我一直怀疑你对我只是一时的热情,你终究会嫌弃我是个瞎子。”
“你胡说吧,星迟,我如果嫌弃你,我会不顾一切的把你抢回来?我如果是一时的热情,四年了,时间不算短,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最清楚。我不该瞒着你在外边找女人,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啥在外边养女人?可就算我有别的女人,我的整颗心还在你和小龙身上。我真心真意的对你,可你回报我的是什么?你整天愁眉苦脸,难得给我个笑脸。你怀疑我的感情,你倒不如说你到现在还放不下那个男人。你会把我放心上?哼!是不是我同意和你离婚吓着你?那个男人几年前不会娶你,现在更不会娶你。离婚后你想再找一个像我这样的丈夫也不太容易。”
欧阳星迟推开丈夫,细眉挑起来。
“赵少东,那年我放下就再没有想过它。你和我离婚会吓着我?我们离婚吧,我活着生不如死。你愤怒的囚禁我,其时这些年那一天我不是在囚禁自己。可是不管我怎么做一点儿也不能减轻我心中犯下的罪过所受的谴责。”
赵少东看到妻子的脸色更加苍白,眸子里全是痛苦弥补,他又搂住她问:“你一个女人能犯什么罪?星迟,你不会有事情瞒着我吧?”
欧阳星迟双手捂上脸哭泣起来,很久她才止住哭声说:“我——我害死一个年轻的生命——”
赵少东吃一惊,然而妻子的神情绝不像开玩笑。
“星迟,你在说胡话吧?你连一只蝌蚪不忍心弄死,你会去害一个人?”
“是我害死他!如果不是因为我无意的过失他不会自杀的。是我害死他!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这件事在她心里憋得太久了,她已经无法忍受。欧阳星迟哭着把亚男自杀的前因后果说出来。
赵少东默默地听着,他越来越紧的将妻子搂住。这么多年他从来不知道她的心里压如此重的一块巨石,她的心里装满苦水。
“星迟,那不是你的错,是他自己没想开。你怎么那么傻!”
“不——是我尖酸刻薄的话才导致他自杀的。他刚买了新房,而且他的写作生涯已经开始辉煌。如果不是我嘲讽他有一颗虚伪的灵魂,他不会自杀。是我害死他——是我害死他的! ”
“星迟,你听着:路都是自己选的,你的路、他的路、包括我的路,别人根本没办法干涉。你没有害他,是他早有自杀的念头。也许你是说一些刻薄的话,可你已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过去的已经过去,把它放下。你这个傻瓜!为什么不早对我说?一直让我猜你的心思。除了那份自责,你还有我、小龙、你的父母、弟弟。星迟,你知道吗?红日已经把我告到法院,说我虐待妻子,半个月前我们俩还打一架。为了这些爱你的人,把它放下吧!你不会真想让小龙没有亲生妈妈?”
欧阳星迟放声大哭起来,她的哭声似秋天的阴雨久久不息。泪水浸湿了赵少东的衣服,更浸透他的心。
在丈夫的温存和劝慰下,星迟慢慢的止住哭声。两人换过衣服,赵少东又搂住妻子说:“星迟,和我一起去给爸爸祝寿吧。如果不是爸爸,我们恐怕真的会分开,我刚才还把他老人家气得够呛。我知道你此时更想回娘家,为爸爸祝完寿,我立刻带你和小龙到你娘家,让伯伯和妈妈好好惩罚我给你出气。”
欧阳星迟笑了一下,虽然很短暂,可那笑容已不再沉重。她说 :“不用我伯我妈惩罚你,我会惩罚你。想让我再做你妻子不难,除非你背我爬上阳山。”
“不会吧?星迟,你又罚我背你上阳山。你不会换点新鲜的吗?”
“对于惩罚你这一条就够了,不用换新鲜的。少东哥,让你背我上阳山,也不完全是惩罚你。你背我上去,我以后就把心交给你,只有这样我才觉得你的肩膀能够让我依靠一辈子。”
“星迟,只要你以后安心和我过日子,别说让我背你上阳山,就是上泰山我也背。”赵少东笑了说。
欧阳星迟简单的化了妆,将头发盘起来。两人出了家门。
作者题外话:婚外恋难得,夫妻情更可贵,一对夫妻如都能把对方放在心上,多一份理解和支持,少一分牢骚和抱怨,都会相伴相随白头到老,结婚——离婚——结婚——不是解决情感空虚和危机的有效办法,相反它又带来不少的矛盾和危机。一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她一定有她的可贵之处;一个男人成为你的丈夫,他也一定有他独有的魅力。愿天下夫妻都相扶相携、和平共处、互体互谅、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
丈夫的心声
赵少东带着妻子来到父亲家。大家已经吃过饭在客厅里闲聊。看见赵少东扶着欧阳星迟走进来都吃一惊。赵父心中的石头落地上:他看到儿子的眉头舒开了,脸也晴朗起来。阿朵本来要走的,被赵母强留下。那个穿着随便的星迟一经梳妆让她也觉得自惭形秽。赵少东搀扶着她,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柔和。阿朵的心彻底的死了,她想立刻从客厅消失,她怎么也抬不动腿。赵母看见儿子搀扶着星迟,心里不舒服起来,她本以为儿子这次一定会和她离婚。一个瞎子到底会什么狐媚功夫,一转眼又把儿子的魂勾走了。
“他妈,再去做几个菜,少东他们还没吃饭。”赵父对老伴说。
赵母一听生气的说:“他媳妇跟着,让他媳妇作去。”
赵少东看星迟脸上没有露出气恼,他脱下西服丢沙发上说:“星迟,我今儿给你作几个你喜欢吃的菜。”
赵母气得心窝子疼,她站起来抱着孙子上楼去。赵小龙眼睛一直看着母亲。
赵少东拉着星迟去厨房。赵敏和赵军的媳妇进来帮忙被赵少东请出去。赵少东看星迟抱肩靠橱柜站着没有帮忙的意思。
“星迟,我替你解围,你要袖手旁观吗?”
“我是个瞎子,又不知道东西在那放,只会给你帮倒忙。”欧阳星迟冷冷的说。半年多了,儿子小龙从没有到她身边一次,她刚刚听到儿子的声音。她心里清楚,除了赵父和赵少东,赵家恐怕每个人都希望赵少东能和她离婚。
“星迟,妈刚才的话又让你生气了?”
“我能生谁的气?别人的老婆这时候就应该给老公做饭。谁让你非娶一个瞎子老婆!”
欧阳星迟虽背过脸,赵少东也看到她又掉泪了。
赵少东炒了七个菜,又专意为父亲做了寿面,摆放桌子上。结婚后,赵少东的厨艺从白手长进不少,然而除了星迟,家里人包括外人很少有人尝过他的手艺。
赵父招呼大家又重新坐下。
阿朵已经走了。
赵少东让赵敏上楼把母亲叫下来,也把小龙抱下来。赵敏上去又下来说母亲累了躺下歇了,小龙睡着了。赵少东站起来亲自上楼把母亲叫了下来。
赵少东给在座的每个人都斟满酒。他端起两杯酒,一杯给星迟 。欧阳星迟站起来端着。
“爸,今儿是你的六十五岁大寿,还差我们一家人给你敬酒,星迟,来,我们俩给爸爸敬酒。”赵少东说,拉着星迟到父亲跟前。
赵父站起来,接着两杯酒都喝下。
赵少东夫妇又给母亲敬酒,赵母把脸扭一旁。赵少东拿过星迟的酒放桌子上,拉她回到座位上。
赵少东一连倒三杯酒,他一口气喝干。
“今儿是爸的寿辰,我刚才搅了大家的心情,我自罚三杯。”
他说着又倒三杯酒。
“我脾气不好,平时没少惹爸妈和在座的各位生气,我再罚三杯 ,望你们大人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
赵军和老李端起酒陪赵少东喝一杯。
有史以来,这是赵少东第一次在家庭场合赔礼道歉。赵父心中感慨,让儿子吃菜,小心空腹伤胃。
赵少东吃了两口菜,他放下筷子,又说:“趁着大家都在,有几句话我想说说。前一段我和星迟闹矛盾,可那是一场误会引起的。你们一直以为我是咱们家最有钱的人,你们全错了,这几年星迟设计的软件的价值可以买我两个场子。我没把它看眼里,我看中的是星迟对我的情分。小时候爸妈把我丢姥姥家一丢就是十二年,这十二年有一多半时间和我在一起的不是别人,是星迟。那年我犯罪被铺,你们每个人都认为我无可救药,是赵家的败家子,爸爸更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可星迟没有小瞧我,他劝说我、开导我、鼓励我。让我找到我的尊严、我的价值。我们结婚后,虽然她眼睛看不见,她还是尽心尽力为我操持着家,她还给我生个儿子。可以说没有星迟就没有我赵少东的今天。星迟眼睛看不见已经很可怜了。我不希望你们以后再有事没事的嘲讽她一顿儿。妈,我为什么非叫你下来?你要还拿我当儿子,你就好好的让星迟做你的儿媳妇。我知道你疼小龙,星迟是小龙的亲生妈妈,她会不疼他吗?平常我忙厂里的事,常常不在家,家里只有星迟一个人……”
赵母直到今天才知道儿子为什么会对儿媳一往情深,这么多年她对儿子的愧疚都让儿媳弥补了。她非但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