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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悠悠俯下去在他柔软的唇上亲了亲,刚好席英箩从外面进来,立马背过身去,用后捂眼,“对不起,对不起,悠悠,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来看看我哥醒了没?猸”
“英箩,你哥醒了。”喻悠悠宣布这个好消息。
席英箩开心的转过身跑过来:“哥,你总算醒了,爸上午就打来电话,他人下午才能回京。”
“老头来不来不关我的事,重要的是你和悠悠平安无事。”席英彦撇了撇唇,很快又昏睡起来,失血的原因头晕虚弱是难免的,不过在睡过去之前他倒不忘紧紧抓住喻悠悠的手筝。
与这边的大团圆不同,另一边费景宾和费吉明醒来发现在看守所,警方分别对他们进行提审,一开始的两天他们始终不开口说一句话,最后在大量证据面前两个人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对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一一交待。
这件事要远远追溯到二十多年前,一名姓费夫妇结婚几年没有生育,小夫妻俩承受了各种流言蜚语和长辈给的压力,男人在日本留学的弟弟费吉明给他们出了一个主意,费吉明的女友从日本刚刚回国,在国内产下罕见的三胞胎男婴,由于女友生产后昏迷,并不知道生下三胞胎,加上考虑到自己和女友还只是个留学生,没有经济基础,费吉明担心自己养不活三个孩子,如果费氏小夫妻不介意,可以领养其中一个,另外一个他已经联系了另一对年轻夫妻收养。
这对费氏小夫妻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于是女人悄悄躲回娘家,对外称已经怀孕,十个月后风风光光的抱着一个男婴回了费家,并给这个男婴起名费景宾。
本来费景宾在费家过的很好,费氏夫妻也待他如亲生儿子,但他们并未放弃治疗,几年后他们拥有了一个真正自己的孩子,也就是费景宾弟弟。费氏夫妻对费景宾一如当初,费景宾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直到有一天,他在日本的叔叔费吉明回国找他,告诉他真相,并拿出他的出生证明。
费景宾虽痛苦仍接受了这个现实,随后费吉明便说出了回国的原因,原来费景宾的弟弟不学无术,好赌成性,费吉明在一次管教中失手把儿子推撞到桌角上,头部受到重创而死。费吉明害怕坐牢,于是把儿子的尸体半夜装上车,跑到富士山下找了个隐藏的地方用厚雪埋起来。
而费吉明回国找费景宾,正是怕自己杀人的事败露,想让费景宾跟他回日本冒充费景宾的弟弟。
这是一个荒唐的请求,费景宾一口拒绝,费吉明却跪下来苦苦哀求,并答应只要费景宾跟他回日本,他一定会花心思栽培这个儿子,会让费景宾出人头地,时间不会太长,只要五年,五年后费景宾想去哪儿去哪儿,他绝不拦着。
费景宾的养父养母,也就是费吉明的哥哥家条件并不好,费景宾从小就特别渴望成功,渴望一个优渥的环境,在费吉明开出的一个个诱人的条件下他终于禁不住点头答应下来。
于是,在费吉明的精心策划下费景宾在喻悠悠面前被一群杀人鱼吃了,骸骨浮出水面,并且费吉明买通了在安徽省里的一个大官,将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
到了日本,费景宾成功顶替了弟弟的身份,上学,社交,慢慢的发现费吉明说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费吉明是医生不假,却屡屡遭到患者投诉,每个月一拿到薪水必定有几天消失不见,谁也找不到,后来才知道费吉明是去赌博了,妻子正是由于不堪忍受,十年前就离婚了。最令费景宾感到不能接受的是,他从邻居和弟弟同学的口中发现弟弟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不仅在学校受同学欢迎,还画的一手好漫画。并不像费吉明所说的那样,弟弟是个不学无术的坏青年。
日本是个漫画大国和强国,最不缺的就是漫画方面的人才,在弟弟房间的书架上费景宾发现了很多漫画手稿,起先并没有在意,后来有一天无聊拿过来翻,渐渐看入迷了,也许是由于三胞胎的关系,他对漫画也产生了强烈而浓厚的兴趣,以及创作的欲-望。花了一年的时间去研究和学习,弟弟的漫画手稿没画完,他便接着画下去。有一次无意被同学看到,推荐他拿到出版社去,结果很快签约,上市后一炮而红,因为用弟弟的名字始终心虚,于是在出版第二本漫画时改用‘方欧’这个笔名,从此他正式挤身日本一线漫画家行列,粉丝遍布亚洲。
费景宾名利双收,向他邀稿的出版社滔滔不绝,开出的稿费也是一个比一个高,故事到了这里应该称得上圆满。
可现实有时候就是爱和你开玩笑,费吉明开始伸手要钱,一次比一次多,一次比一次胃口要大,费景宾多年来累积的收入几乎被压榨一空,忍无可忍之下,决定借着五年承诺期已到,回中国躲着费吉明。
然而没等动身,费吉明一张嘴又是要钱,这一次要五百万去还赌债,债主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山口组,日本最臭名昭著的黑社会组织。
这就是一个无底洞,费景宾自然不想给,费吉明却要胁说大不了同归于尽,他要让所有粉丝知道他们的偶像是个冒名顶替的家伙,他要让费景宾声名狼藉,一败涂地,费景宾无奈之下再一次妥协,拿出了仅有一笔钱,却还差大半。
乘费吉明不备,费景宾成功溜回中国,在机场的报纸上看到了通篇席英彦和喻悠悠的娱乐报道,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喻悠悠就是整容后的韩央,他的央央。愤怒和背叛后的苦涩使费景宾妒火中烧,费吉明打来电话,在话筒里步步紧逼,走投无路的费景宾查到一些席家的情况,逐渐有了一个报复和拿到一大笔钱的计划。
于是他再返回日本,与出版社和销售商联系,借宣传签销为名回了中国,却为的是悄悄实施自己的计划。
计划实行的很成功,席英箩和他注册结了婚,他如愿以偿成了席家的女婿,席英彦亲口承诺给妹妹千万嫁妆,眼看胜利在望,费景宾的内心却越来越痛苦和焦灼,他一边无比憎恨昔日的恋人身边有了一个比他优秀百倍的男人,一边又发现自己还爱着韩央,想破镜重圆,重新拾回曾经的感情。
费吉明到北京找过来时,费景宾异常疲惫的把最后一点遗产,自己住的公寓卖掉,打发了嗜赌成性的父亲。
心力交瘁下他再也画不出来,出版社天天打来电话催稿,到最后各家出版社纷纷要求他赔付巨额违约金,他通常把自己关在画室一天也画不出一笔。灵感用尽,彻底枯竭。
眼前老晃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知道那不是自己,那是死去的弟弟,一闭上眼就做梦,梦到弟弟,梦到弟弟满身是血,梦到脑袋血流不止的弟弟喊疼,喊冷,喊哥哥救我,喊哥哥救我……
不久后,席英箩离家出走,提出离婚,他不想让自己再痛苦下去,随即答应,签下离婚协议。
得知消息的费吉明不干了,这一次费吉明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并说出了捞钱的计划,即绑架席英箩,向席英彦要千万赎金,然后远走高飞。
面对巨额违约金,万念俱灰,深陷泥潭无法自拔的费景宾突然象看到了一线希望,他提出由他在背后操纵整个计划,而且他想出了一招与五年前一模一样的诈死戏码,前提是他需要一个替身。
经过一番周折费吉明找到了三胞胎中的另外一个儿子韩勃,骗过来之后穿上了费景宾的衣服,由费吉明开车出了五环外的别墅,开出没多久,费吉明以教韩勃开车为由换了位置,误导韩勃踩下油门,韩勃见车陡然加速,慌张之下方向盘打偏,随即连人带车翻下公路,葬身于乱石之中。而费吉明早有准备,在车子冲下护栏之前跳下车,人受了点轻伤。
……
一个月后,从警方口中提知还原后的真相,喻悠悠什么话也没说,倒是席英箩说了句,“悠悠,有空咱们一起去看看他吧,有几个问题我一直不明白,想当面问他。”
喻悠悠默然,迟疑了一分钟,淡淡点头。
后来告诉席英彦,他居然没反对:“这对父子即将面临多项指控,无论在中国还是日本,死刑是肯定的,去道个别也好。”转而话锋一转,“省的他做了鬼还惦记着你,那我可不答应。”
敢情席大少是这层意思,喻悠悠不笑该哭还是该笑。
他伸手过来捏她的下巴,“笑什么呢,和我说说。”
喻悠悠拉住他的手,张嘴咬住他的手指,“我在想你好长没说过爱我,快说,我想听。”
“没有吗?”他倒是十分享受她柔软嘴唇的吸/吮,不咸不淡的说,“我可是记得在那个废旧的厂房外车里我说过的,说的深情无比。”
“不算,那个怎么能算。”喻悠悠好气又好笑,这男人还真是,平常爱说甜言蜜语,却鲜少说那最关键的三个字。
这是一个阳光晴好的午后,他们坐在别墅前的游泳池边上,裤管卷着,双脚泡在水里,游泳池里的水碧蓝碧蓝的,天气已经渐渐热起来,这时候最适合衣服一脱,跳下去游个泳。
当然了,这是席少的想法,喻悠悠可不许,他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万一泡水复发怎么办,两个人对峙之下就成了坐在这里无聊的用脚踢水玩。
“彦,你说嘛?爱不爱你?爱不爱我?”
硬的不行来软的,喻悠悠撒着娇想听那三个字,席英彦却躲着不说,被逼无奈之下,拿脚嗵嗵胡乱踢了几下,水花四溅,溅了喻悠悠一头一脸,“喂,你……可恶……”
快速抹掉脸上的水,喻悠悠刚张嘴表达不满,又是一捧水当面溅来,这下她不甘示弱,也蹬着小腿往他身上泼。
两个大人像个孩子一样你踢我水,我也踢你水,玩的不亦乐乎。
水花溅的眼睛看不见,喻悠悠低头抹了两下,再抬头发现身边的位置上空了,游泳池水面一片平静,四处都看不到他的人。
“彦?”她扭头唤着,不想放在水中的脚腕一紧,整个人突然被水中的一道力拉下去。
她水性很好,曾在湖中救过人,一到水里马上游了起来,定晴一看,他的脸靠自己极近,一串汽泡从他嘴里浮出来,“悠悠,我爱你!不管你是央央,还是悠悠,我都爱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撞击着脆弱的心口,喻悠悠眼眶湿润,她又何尝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原来他看出来了,她害怕容貌变样,害怕失去他的爱,害怕到开始胆怯,不敢正视和相信他的心,相信他能给自己一个美好的未来。
他的唇随即贴上她的,感受到她嘴唇的微颤,停顿后眼底渗出失落,陡然离开她向后划去,心口泛疼,撕裂的模糊,喻悠悠下意识游上前拉住他,双手抱住他的腰,“我也爱你,彦!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不管你以后嫌不嫌弃,反正我就赖着你,变成丑八怪也赖着你,对不起……”
剩下的道歉消失在他灼热的深吻中,傻小鱼儿,我需不要你的道歉,我只要你爱我,这就够了。
我爱的是你,不管你是韩央或是喻悠悠,我爱的是你表皮下的纯洁灵魂,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只爱你。
在你刚刚对我伸出手的那一瞬,我就拥有了世上最热最浓的爱。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墓地的列车,路上有很多站口,我会看到或遇到来来往往,上上下下的旅客,很多人出现了,又消失了,犹如坐看云起云落。
很幸运,我遇到了你。
一辈子很短,远没有咱们想象的那样长。
所以,我想给你全世界,遍体鳞伤也没关系,用尽所有的力气,只为爱你。
我爱你,没有什么目的,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目的的话,那就是——我要让你做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