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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头,车雅尼轻柔的发丝就在他的脸颊旁边,一双迷蒙的眼睛喝了酒之后,眼神越发地迷蒙,两片嘴唇带着晶亮的唇彩,微微张开着,在夜幕下发出诱人的光泽。
纵然你是百炼钢,也将你化成绕指柔。陆帆一下子明白了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忍不住朝着那诱人的光芒吻了下去。唇是柔软的、冰冷的,然而人的反应是火热的。车雅尼轻轻地呻吟了一声,半靠在他的怀里。陆帆感觉她的牙齿打开了,一条柔软的舌头纠缠住他,舌尖灵活而热烈,让他不得不激烈地回应。这种回应,实在放纵,实在痛快,实在很爱,实在很无所谓……他抱住她,她的舌头是软的、腰肢是软的、手指也是软的。他想要她:现在!马上!
有振动的声音,而且贴着他的口袋,一遍、两遍、三遍……陆帆惊醒过来,一只手搂住车雅尼,另一只手拿出手机,“喂?!”
“弗兰克,你没事吧?”
“杰克,!!”陆帆环顾着停车场,在黑夜之中,一辆一辆闪着光泽的汽车排在一片空地上,彰显着现代生活的气息。他逐渐被云海的声音拉回了现实,“有事吗?”
“没事,我怕你喝多了,你今天晚上喝了太多酒。”
“谢谢你,你怎么样?”
“小两口吵架,”云海哭笑不得,“也不为个事情,我回来说说他们,现在又和好了,出去吃消夜去了。”
“哦。”
“你自己开车?”
“没问题。”
“我不是让那谁替你开吗?他人呢,一个人先跑了?”
陆帆笑了,“我不用人照顾,我正要送米兰达。”
云海一愣,“送米兰达?哦,那你小心点。”
“没问题。”陆帆挂上电话,轻轻扶稳车雅尼,“走吧,我送你回家。”
车雅尼上了车,蜷缩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大猫。陆帆开足了暖气,又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大约她喝了太多的酒,等陆帆开到她住的小区门口时,她已经睡着了。陆帆停好车,转过头,打量着她,只见凌乱的长发盖住了她的脸颊,洁白细腻的皮肤在车灯的照耀下,越发显得细致。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替她拨开头发。车雅尼醒了,迷迷糊糊地问:“到哪儿了?”
“到你家了。”
车雅尼坐起来,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他,“上去坐坐吧?”
陆帆轻轻吸了一口气,他很清楚,只要他上去就不会再下来。他在欲望和理智之间挣扎了几秒,看着她,“妮妮,我不能上去。”
车雅尼无所谓地轻笑一声,“随便你。”
她转身要下车,陆帆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这样上去,很不尊重你。”
车雅尼回过头,凄凉地看着他,“是吗?”
“是的。”陆帆说,“如果我现在上去,我和付国涛没有区别。”
“哼,”车雅尼冷笑一声,“弗兰克,你不用把自己说得多圣洁,你怕惹上麻烦就怕惹上麻烦,不用找理由。”她看了陆帆一眼,“说到底,你是个男人,男人说不,考虑的永远是现实。”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帆说,“我现在要离开公司了,我会去石家庄工作,我希望我们能有一个过程。”
“过程?”车雅尼有些不能置信,“你是说,你,想和我谈恋爱?”
陆帆觉得自己解释不清了,他直截了当,“我不喜欢一夜情。”
车雅尼看着他,现在,她有点明白了,这个男人是想要弄清楚,到底是出于欲望,还是出于喜欢才愿意和她在一起。他说得没有错,他不适合一夜情,他已经过了玩的年龄,没有那个心情了。但是,他那个出了名的前妻,又是如何搞定他的?!是她车雅尼不够疯狂,还是说,他对那个女人一见钟情,发了疯一样地相爱?
看得出,他喜欢她,可她不想强迫他,更不想勾引他。如果她愿意赌得更大一点,也许她可以把这个好男人收入名下。车雅尼笑了笑,“弗兰克,我走了,晚安。”
“外面很冷,”陆帆说,“自己小心。”
车雅尼看着他,突然将身体挪过来,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晚安。”
陆帆心里一颤,轻声说:“晚安。”
与此同时,乔莉和周雄离开了国贸的一个活动。两个人沿着三环向东边漫步。
“冷吗?”周雄问。
“不冷,”乔莉将大衣外的披肩裹得更紧一些,“你呢?”
“我不冷,”周雄套着黑色棉大衣,笑道,“刚才在里面真的很热。”
“是啊,”乔莉轻轻吐出一口气,那气立即变成了白色,在路灯下化为乌有。她咯咯一笑,“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晚出来散步了。”
“哦?”周雄说,“你还喜欢半夜散步?”
“我又不是鬼!”乔莉笑道,“我只是想起了大学时候,有一次和几个同学睡不着觉,半夜跑到街头走路。现在一算,都过去好几年了。”
“是啊,”周雄说,“我上大学那会儿,有一次夜里饿得睡不着,半夜爬起来找东西吃,结果怎么找都找不到。”
“不可能吧?”
“那是哪一年?”周雄想了想,“九七年?九八年?那时肯德基、麦当劳都没有二十四小时的,最后找到一家面馆,吃了一碗面。那面真好吃,现在想起来也觉得美味。”
“还是上学的时候好,”乔莉说,“那会儿真轻松。”
“怎么,”周雄细致地问,“七亿大单签了,不觉得轻松吗?”
“别提了,”乔莉说,“为了这事,我差点和弗兰克吵起来。”
“为什么?”周雄皱起了肩头。
乔莉说了怀疑晶通电子有问题,施蒂夫找她谈话,欧阳贵、云海、陆帆等人先后撤出项目等前因后果。周雄听后沉默不语。乔莉最后说:“不过,弗兰克保证这个项目没有问题,我还是应该相信他,毕竟,他是我当销售以后跟的第一个老板。”
“你这样想也对,”周雄说,“不过……”
“不过什么?”
“一般这么大的单子要保证清白是很难的。我原来想,你只是一线销售,后面需要几个管理层面层层审批,有些事情你根本接触不到,所以,不会有太大问题。可如果单子只在你和何乘风这两个层面,多少让人有些放心不下。”
乔莉停住了脚步,“为什么?”
周雄欲言又止,“这怎么说呢,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很多事情你确实没有参与,我想不至于有什么危险。”
“希望如此吧,”乔莉摇了摇头,“把自己的命运交在别人的手上,这是不是很荒唐?”
周雄笑了笑,“工作上永远会有烦恼,你就不用太担心了。”
两个人一路聊着天,朝乔莉所住的小区方向走。话越说越多,但他们都没有再提晶通电子。差不多走了快一小时,乔莉到了小区门口。周雄问:“明天晚上有安排吗?”
“暂时没有。”
“我明天要出差,可能要元旦才能回来。”
“去哪儿?”
“上海。”
乔莉点点头。周雄说:“等我回来,请你吃饭。”
“好啊。”
“那再见。”
“再见。”乔莉说完,转过身朝公寓走去。
周雄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担忧。为什么云海没有告诉他,陆帆也要从项目中撤出去?还有,审批的人只有何乘风一个人。晶通外包这么大的项目,接着又是七亿的技术改造,凭着陆帆的保证,不足以让周雄相信。这个单子会是什么生意,而不是交易,周雄觉得这根本是胡扯,骗骗乔莉这样的职场新人还差不多。幸好,他及时从这个项目中撤了出来,否则私人顾问没准也会“顾”出问题。听乔莉的口气,她似乎知道得很少,这样最好,这种事情,能少知道就少知道,最好是不参与。
她签了单,就得负责到底,这事儿很麻烦。周雄一边往回走,一边慢慢地想,现在过多地提醒她,反而不好,她的压力已经很大了,不如让她再做一段时间,看情况变化之后,再另做打算。
乔莉回到家,收拾完之后躺在了床上。现在已经是夜里两点半,很好,距离天亮只剩下三四个小时。这几天她天天失眠,每晚都是睁着眼睛到天明。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告诉父亲签单的事,只匆匆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祝她和父亲节日快乐。她还没有天真到相信七亿的单子完全清白,但是她相信陆帆的保证。可是他的保证能否成为事实,她却没有任何把握。
是世界出了问题,还是她出了问题?这一年多来,所经历的事情,林林总总在她心头激荡,她很难承受一个不知道答案的结果。就像她自己说的,她把命运交了出去,这是一种多么大的折磨。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何去何从。这几天来,她尽可能地忙碌,但心情却一直停滞在低谷。她甚至不想上班,不想见到熟悉的同事。只有到了晚上,她的心情才会好一些。
她看了看手机,里面有很多人给她发送的祝福短信,有陆帆、云海,甚至何乘风、王贵林、欧阳贵,但是,她一个人都没有回。
我们每个人都会在生命中经历这样一种痛:不知道是谁伤害了我们,可我们备受伤害;不知道我们伤害过谁,可我们敢确定,一定曾经伤害过别人。我们很迷惑,可我们又没有答案。我们很彷徨,却又没有方向。
如果我们持续一年或几年都陷在这样的情绪里,医学上称之为抑郁;但如果一个人一生中都没有遇到过这种痛,那我们只能说,这个人没有成长。
成长之痛是人生必经的一个阶段,就像蚕要破蛹、蛹要化蝶。我们总要学会承受什么、蜕去什么、裂变什么,才能更好地理解社会、理解自己。就像现在的乔莉,她知道,自己的处境已经不是一番话、或者谁来指点一下迷津就可以解决的。父亲曾经告诉她:你只在自己的船上,这不仅适用于职场,也适用于人生。找到自己的路,找到自己理解事物的方式,找到与自己和解、平衡的桥梁……乔莉的屋子里只开着一盏小台灯,这个二十七岁的女孩,或者二十七岁的女人,她在种种矛盾、迷惑、痛楚中沉淀。她想找到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但如果找不到那个东西,她一步也行动不了。
乔莉在成长的痛苦中默默挣扎,大约天亮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乔莉中午才到公司。公司里洋溢着节日的气氛。她忙了一会儿,来到茶水间,想给自己拿点吃的,进去一看,才发现冰箱没有了,里面原来免费供应的可乐、豆浆、酸奶统统没有了,呈现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一台咖啡机,还有一台自动售货机,上面标清了各种饮料的价格。一个售后正在往里面塞钱,只听哐当一声,掉下了一罐可乐。
乔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操作,他举了一下可乐,“天下没有免费的可乐了。”
“今天换的吗?”乔莉笑问。
售后点点头。乔莉说:“节日真快乐啊。”
“是啊,”售后说,“不过别人担心,你不用担心,你有一七个亿打底呢。”
乔莉苦笑一声,“花钱买可乐,不如喝免费咖啡。”
“你尝尝咖啡那股味儿。”售后摇摇头,“没钱啥都不灵啊。”
乔莉摇摇头,打了杯咖啡,还是觉得很饿,可什么吃的都没有,只能下楼去买了。她端着咖啡往门外走,陆帆恰巧走了进来。
“嗨。”陆帆打了声招呼。
“嗨,”乔莉说,“老板。”
“我不是老板了,”陆帆笑了一声,“节日快乐。”
“你也是。”
“昨天过得好吗?”
“挺好的,和一个朋友去参加一个活动,你们呢,玩得开心吗?”
“不错。”
陆帆从她身边绕过去,觉得有些尴尬,乔莉也觉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时陆帆的手机响了,是云海打来的,他连忙接了电话。
“弗兰克,”云海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事?”
“何总介绍的,为一家公司提供技术外包的单子成了。”
“是吗?”
“真的,合同已经扫描发到你邮箱了,你赶紧看看。”
“好。”陆帆挂上手机。他转过头,这才发现乔莉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这时,电话又响了,是何乘风,“弗兰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什么好消息?”
“晶通外包已经正式挂牌,你尽快把手上的工作交接出去,争取新年后就去石家庄报到。”
“这么快,好事情!还有一个坏消息?”
“我们的新VP后天从美国出发,二十八号到北京。”
“呵呵,”陆帆冷笑,“他来得也不慢啊。”
“你帮我通知所有的销售,就说明天晚上我请大家吃饭,搞一次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