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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啸故意惊讶道:“这怎么使得,这些鸡蛋在镇上卖了,也能攥点零花钱呢。”
刘nǎinǎi嗔道:“你这先生,故意寒颤我是不是?给你,就拿着,要不我可生气了。”
云啸于是才笑呵呵地接过蓝花包袱皮,转身交给云平,让他拿着,云平也不多说,就把蓝花包袱皮挎在肩上。
王二毛尴尬地搓搓手,讷讷地道:“云先生,咱家穷,这有一篮子嫩葱和水萝卜,你拿去路上吃吧。”
他想了想又道:“若我媳妇这回给我生了儿子,你来我家,我请你喝酒。”
云啸乐呵呵地接过篮子,也没看,就交给云平。然后,冲刘nǎinǎi,王二毛挥挥手,道一声:“保重,告辞了。”
便和云平一起从村子的南端路口,走了出去。
刘nǎinǎi看着云啸的背影,喃喃道:“好人有好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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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林镇,忠。义街的一处地方,有个小土地神龛,由于年久失修,原来的朱红的神龛被风吹rì晒,雨淋得变成了灰白sè,早就没人上香供奉了。
而这神龛的旁边的一面青砖照壁上,则稀稀拉拉地贴了几张告示,都是官府催缴粮款的公告,可能已经贴了很久了,被风吹雨淋得有些破烂了。
而这照壁周围现在却围了十几个看热闹的,一个看似读过几天书的人,摇头晃脑地念着照壁上新贴的一张榜文。
“我女秀姑,突发癔症,虽延请数位名医,却不见好转,时至今rì,病体越发沉重,半睡半醒,rì夜哭闹,忽癫忽狂,马某今rì出此榜文,希望能有高人隐士救救我女,本人愿奉上白银千两以为诊金,马致远顿首,泣然拜上。”
围观众人一阵议论。
一个瘦弱的说:“我听说马员外的女儿疯了,身体消瘦,半人半鬼,好可怕!”
另一个壮汉调侃道:“听说这马秀姑没得病以前,也是咱皇林镇上的一朵花啊,可惜了了。”
另一个衣着破烂地道:“千两白银啊,我的老天,我怎么不会医术呢?”
那壮汉对这个衣着破烂的人道:“马老四,听说那马秀姑醒过来,就癫狂发作,择人而噬,好几个来看病的先生都让她给咬伤了,你去?小心有命拿钱,无福消受啊!”
这时,一个早就站在榜文处,一身石青sè家丁服饰的二十来岁的男子道:“说什么呢!”,这家丁想必是马府上的家丁,只见他叉着腰,对那壮汉道:“曹双喜,休得胡言,小心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那叫曹双喜的壮汉悻悻道:“咱就那么一说吗,小沈哥何必动怒呢?”
这被叫作小沈哥的家丁怒道:“我家小姐,那可是活菩。萨。转。世啊,没生病以前,每年都要赈济灾民,经常去寺庙道观去替百姓祈福,平时生活也是极朴素。”
“常教导我们这些下人说‘生逢乱世,能有如此的安身立命的地方,便要rìrì叩谢菩萨保佑了,经常行善积德,须知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天上地下各有十万佛祖在看啊。’”
说着,这小沈哥凄然道:“哪成想,见天儿吃斋念佛的小姐,却生了这样的病,难道真应了那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说着,他“呸呸呸”啐了几口,道:“乌鸦嘴,不吉利,我可是有口无心啊!”然后,jīng神又是一振,道:“看见了吧,千两白银啊!只要你能治好小姐的病,这千两白银便是你的了。”
“揭榜啊,揭榜!”这小沈哥嚷嚷了几句,便悻悻不再说话,可能他已在此地守候了几天,却无人揭榜,不由得有些心灰意懒。
这时,一个人从围观的人群里走进来,伸手揭了白纸黑字的榜文,道:“贵府小姐的病,我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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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平是一把没拉住,这位野郎中便揭了榜,不由大骇,不知这个云涯子前辈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这和自己的姻缘有什么关系吗?
小沈哥倒是见过世面,眼见有人揭榜,而来人个子虽然不高,也不甚强壮,但一身文士衣衫打扮,虽然都是粗布的衣料,但浆洗的很是干净,整洁。
黑sè的头巾,灰白sè的衣袍,黑sè的软靴,腰缠灰白sè的束腰布带,斜挎小木箱,一手铜铃叮当响,一手布幡迎风扬。
倒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样子。
小沈哥说道:“这位先生既然揭了榜,想必是有几分把握了?不知,先生如何称呼?”云啸嘿嘿一乐,道:“云涯子是也。”然后一指云平,“这是我徒儿,你唤他阿呆即可。”
云平一听不乐意了,心道:“我何时成了你徒弟,还管我叫阿呆?你才是呆子呢!”
但自己的姻缘全着落在这个云涯子身上,便不言语,算是默认了。
小沈哥喜笑颜开了一下,便又愁苦起来,那么多镇上的名医都治不好小姐的病,这游方的野郎中又能有几成把握呢?
想到这里,他脱口问:“不知先生有几成把握?”
云啸肃然道:“老夫云游天下,足迹遍及大江南北,东西五岳,以悬壶济世为宗旨,自问医术之jīng,虽杏林国手,也没放在心上。”
小沈哥心道:“这位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自己的舌头。”但表面不表露出来,恭敬道:“既然先生揭了榜,那先生师徒便随我回府吧。”
云啸傲然点头,回头戏弄云平道:“小呆,还不把为师的家伙拿上。”云平默默接过小木箱,铜铃,布幡,再加上原来的蓝花包袱皮和王二毛的篮子,是一身的行头,再腾不出手来。
心中倒也不怨云啸,只想着:“自己表现好一些,让这位半医半仙儿的云涯子好成全自己的美事。”想着翠儿那高挑身材,不由得腹中一热。
于是,这小沈哥便对围观的众人高声道:“别看戏了,榜也揭了,大家散散吧。”众人这才悻悻地散开了,各回各家。
第25章 马府的人事
小沈哥,中等身材,与云平差不多,比云啸高个半头。他带着云啸,云平两人,沿着忠义街一路行来,到了马府近前。
这马府,院墙高大,修建的四四方方,一面正在忠义街上,马府的正门就修建在这里。
金光闪闪的牌匾,威武的石头狮子,朱红的大门,锃明刷亮的鎏金门钉和鎏金吞口兽门环,不仅修有台阶能进人,大门旁还修有驰道,能进车马;
一面外是皇林镇上穿镇而过的柔苏河,这一面也有一座便门,不甚大,门外正对着柔苏河上的小石桥——孔雀桥。
另外两面则与别人家的府邸,住宅相邻,两家之间只有一条七尺宽的小巷,这两面又各有一个角门,是供平rì里家人出入的。
云啸目测这皇林镇上最好的豪宅之一——马府,占地恐怕有近两百亩,远远望去,雕梁画栋,亭台楼阁。
间植以高大的绿sè树木,在屋顶阁楼间露出许多的树冠,有清风扶柳的柳树,有一片亮银灰sè的高大的白杨,还有绿枝上白。花。花的成串的槐米的槐树。
这些树木有的已有数十年的树龄,一人合抱,有的粗细则还不到碗口粗,大大小小的树冠,给人一种荫凉舒服的感觉。
远远这一望,便是气象万千啊。
小沈哥领着云啸和云平来到马府的正门前,站住了。云啸一看,正门开着,三个家丁衣着打扮的马家家仆或坐,或蹲,或站着,正在吹牛打屁,对于来到跟前的小沈哥三人不闻不问。
云啸看这三人,那个半躺半坐在一把太师椅里的一个男子,三十多岁年纪,中等身材,显是经常锻炼,身体没有发福。
一身墨绿sè短打衣衫,衣襟前长后短,左衽开襟儿,用三个布扣子扣紧着。头上用黑sè头巾包头,箭袖护手,黑sè绑腿布裹得两条腿上的肌肉鼓鼓的,一双黑sè的狼狗皮硝制的短靴。
再看这人的面相,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粗眉毛,大嘴薄嘴唇,一对招风耳,挺直的鼻子下是一团黑sè的小绒胡。
另两个显然是这人的手下,也是短打衣襟,在这人面前,却是没有坐的地方,只能或蹲或站着。
小沈哥带着云啸,云平上了台阶,那门上的三人或伸腿,或甩胳膊,有意无意地把进门的路挡上了。
小沈哥压了压自己心中的怒火,一抱拳,对那个坐着的人道:“林护院,请让一让,我们要过去!”
这“林护院”正眼也不瞧小沈哥,倒是在云啸的身上看了几眼,撇撇嘴,两个铜铃般的眼睛只是看着天。
他的两个手下不乐意了,一个道:“吆,挺横啊,还‘让一让,我们要过去’我们俩难道就没有名姓吗?”
小沈哥也怒了,道:“钱通海,冯克治,不要太猖狂,有人撑腰,就了不起了吗?我来马府时,你们两个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旮旯里蹲着呢!”
钱通海和冯克治两人,论身材都要比小沈哥强壮,两人都没把小沈哥放在眼里。
见小沈哥不服软,钱通海道:“你找揍是吧!”说着,撸了撸袖子,往手掌里吐口吐沫,再搓搓手,握握拳头,活动一下骨头,关节,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而冯克治则笑着站一边,没有急着出手,看来,在他心目中,只钱通海一个,就稳赢小沈哥。
小沈哥眼睛对着钱通海一瞪,对那被称为“林护院”的男子说道:“林护院,这两位是老爷请来给小姐诊治的先生,于情于理都应该走正门,如果不方便让我走正门的话,我可以走角门,但这两位先生必须要走正门。”
钱通海一边戏谑道:“什么先生,我看是骗吃骗喝的江湖骗子吧。”说着看了那布幡一眼,又道:“还他。妈。的什么‘铁口直断,悬壶济世’,吹牛皮吧!”
小沈哥气急,又看那位“林护院”不动声sè,便要与这钱通海撸胳膊动手。
云啸一拉小沈哥的胳膊,示意他稍安勿躁,走上两步,对钱通海道:“这位想必是钱通海吧。”
钱通海佯怒道:“大爷的名字也是你这江湖郎中叫的?”
云啸肃然道:“本人素来讲究以理服人,讲究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大家都是走江湖混饭吃的,千里行走,不就是图个财吗?今rì,咱们碰上了,我先敬你一尺,这个正门我不走了,就走角门吧,也不让兄弟你难做!”
钱通海一愣,不知该如何对答。
云啸转身对云平,小沈哥道:“咱们走角门。”小沈哥冲云啸一眨眼,对他自贬身份,替自己出头,表示感谢。
三人下了正门的青条石的台阶,从街市拐角处小巷里的角门进了马府。
身后,只有那坐着的“林护院”那双yīn沉的眸子一直盯着云啸等人的背影,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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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马府,由于是从角门进来的,所以触目可见的都是些诸如货仓,厨房,炭料场,下人居住的小院儿和餐厅等建筑。
这些建筑都是用灰砖所建,不甚高大,但胜在整洁,墙都用白灰涂成白sè,屋顶,墙上都是青sè的瓦片。
一路上,地上没见一片垃圾,倒是青砖的路两旁见缝插针地种植了许多低矮的灌木和花草,眼下正是争芳斗艳的时节。
这下人们居住,行走的区域,时不时能碰见几个家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见了小沈哥,都热情地打个招呼,然后再好奇地看一眼云啸,云平。
小沈哥带着云啸,云平穿过五六进跨院,穿过一个月亮门,眼前顿时豁然开朗,一个足有几亩大小的小广场,是用青条石砌成的,非常平整。
广场四周围整齐的,等间距的摆着一盆盆的牡丹,红,白,紫,各sè的牡丹争奇斗艳。
一个年老的灰衣家人正在弯腰用喷壶给牡丹浇水,他又老又驼,可能耳朵也有问题,对于云啸三人的来到,不理不睬。
小沈哥走到他身边时,往他视野里扬了扬手,大声道:“黄伯!”,便不等他回应,就带着云啸,云平走过去了。
广场紧挨着的是一座石木结构的殿宇,高有三四丈,占地约有两亩。
殿宇挨着广场的一侧开一道正门,九扇黄杨的木门以及其上雕刻jīng美的琉璃窗棂,此刻这九扇门却是全都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