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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自西向东筑有一道城墙同高的墙,将整个倚峦城分成南北两块区域。南是军事区,囤有大周国和南苍国及其他大周臣国的百万精锐兵将;北为商业和居住区,各种商铺酒肆鳞次栉比,红墙绿瓦,雕梁画栋。数十丈宽的街道上,小贩与百姓摩肩接踵,往来如织……
千元赌坊,是北城内最大的一家赌坊。只有上下两层,却高达十丈。
“赶紧下注了,压大压小,买定离手啊!”
“这一把本大少还是一百两银子压大,你们谁还敢跟着我对着压小吗?”
一张赌桌前,一个年轻公子站在一张长凳上,神情很是激动的吼道。
这公子约莫十八岁,身穿青布短褐,腰扎一根蓝色绸带。头发只用一根红绸带缠成一根冲天辫,脖间套着一个紫金项圈,右手持着一把白色的羽扇。
说他是公子,是因为有四个黑衣劲装打扮的随从站在他的左右,其中两人还半举着胳膊,双手扶住他的腰身,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摔了下来。
这青褐公子,一手摇着羽扇,一手连连指了几个赌徒,一副睥睨一切,指点天下的样子,无比傲慢的说道:“你……你……你,还有你们几个,继续压小,听见没?只能给本大少继续压小,若是输了,算本大少的!”
“那如果……如果我们赢了呢?”一个赌客好不容易壮起胆子来,却还是连头也不敢抬,低声问了一句。
好在此时赌坊内的众人都已经围聚在这张赌桌四周看戏,等待好戏开锣般的安静,那公子倒也听了个清楚。
“赢了?嘿嘿……”
年轻公子嘿嘿一笑,羽扇往左手掌心一敲,“啪”地合上,然后用扇子指着赌桌对面的庄家道:“开!”
庄家连忙打开骰子蛊盖,众人同时望去——“二二三,小!”
众人先是全都呆愣了半晌,然后“唰”地一声,目光齐齐的打在那公子身上。
那公子也是呆住了。双眼瞪的大大的,一动不动的盯着骰子,仿佛看见了鬼神一般,充满了惊愕和不可思议。
半晌后。
“大少?大少!您的扇子……”
一个随从双手托着那把羽扇,怕自家少爷失神中摔了它,出声唤道。
那公子终于醒过神来,眨巴了两下眼睛,突然血气上涌,瞬间就涨满了脸,目泛怒火,双腿屈膝一蹬,直接蹦在了赌桌上,怒气冲冲的吼道:“气死老子了,真是气死老子了!你们这帮熊货竟然敢合起伙来骗老子?哪个上仙借你们的熊胆啊?一二三四,给我砸,使劲地砸!”
赌客们见他发怒了,来不及管什么赌银了,一窝蜂地涌出门外,又隔着街道老远的站住,挤成一团从赌坊的大门向里观看。
但见那公子仍站在赌桌上,如发怒的凶兽般叫嚣着。
四个随从已经各持一条长凳,也不管手中长凳少了几条腿,或是劈开了几道缝,“乒乒乓乓……”地一通乱砸,又砸又掀。
赌桌被掀翻了几张,赌银和茶杯碎片混在一起,撒落一地……
虽然他们只砸赌坊内的物品,不去理睬活着的人。但是,赌坊的一众伙计和庄家,却吓得面惊失色,谁也不敢近前劝阻,全都蹲在墙角,躲在那里不知所措,只得一个劲的擦着汗。
“给我砸,使劲的砸!今天我要让这里变成千眼赌坊!真是气死老子了!哎呦……气得老子腰都疼了……”
那公子一边揉腰,一边仍旧怒气未消地支使着随从砸下去。
“住手!”
这时,一声喝斥从二楼传来。四名男子出现在二楼的一间包厢外。
四人中走在前面的三人年岁较轻,都是二十左右的潇洒公子。后面跟着一管家模样的中年人。那声“住手”正是其中一个年轻公子喊出的。
见那四个随从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仍在四处砸个不停,那年轻公子左脚脚尖轻轻一点,身子便腾空而起。身在空中,右手成掌,遥遥地向那四个随从连挥了四下,也不见风起,便将那四个随从掀翻在地。
最后才翩翩落在赌桌上,站在那青褐公子面前。
但见这年轻公子,身着蓝色天翔云纹罗衫,腰间系着一根金丝白玉扣腰带。黑发束起,束着一顶镂空雕花的银冠。全身没有多余的配饰,只有一块五蝠捧云的白玉佩,用一根红丝带系在腰间。
一张白皙明净的脸庞,五官轮廓分明而端正,双目深邃却又柔和,身材修长却又不失刚健,与那青褐公子差不多大的年纪,但是气质却更优雅。
他掸了掸罗衫下摆,向青褐公子微微一笑,拱手行了一礼后轻声说道:“张大少今天怎么那么大的火气呢?”
张莫,青褐公子张大少,斜着眼睛在那年轻公子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在那白玉佩上瞄了几眼,口气很是轻蔑地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呢?竟然敢当着本大少的面让本大少的四大金刚住手。原来是云家的二公子,还有于家的两个跟班啊!真是失敬失敬,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呐!”
说完,也不管那赌桌上杂乱不堪,更印着几个脚印,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
接着,他抬头看着云家二公子,道:“实在抱歉,本大少不太习惯抬着头和别人说话。可是刚才被你那帮熊货手下气得腰疼,只能坐着歇一歇了。”
说完,他眼中没有一丝歉意,又低下头去。左手捋了几下头顶冲天辫,右手“唰”地一声打开扇子,使劲扇着风。一边左右打量着什么,一边用自以为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小声的嘀咕着:“最讨厌长得帅又穿得那么干净的男人了……”
云家二公子,云东熠也不见气恼,左手提起罗衫下摆,向外一甩带起一股劲风,然后盘腿坐下,一副温良恭谦的样子。
“大少,既然来了怎么不上二楼一起消遣一下呢?这下面人多嘴杂的,也乱了心神不是?”
张莫抬头看了云东熠一眼,晃了晃脑袋,头顶冲天辫像被风吹过的狗尾巴草一样摇摆着,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
“本大少心静自然凉,羽扇一扇,随便扇来几丝凉风心也就静了。再说了,和你们这些公子哥在一起玩,一点意思都没有,赌个大小都不带出声的。哪里有这里玩的痛快?所谓众乐乐我才乐嘛!”
云东熠听罢,不由得“哈哈……”笑了两声,道:
“好一句‘众乐乐我才乐’,大少慧言如斯,东熠佩服!敢问大少,今日为何这么大的火气?区区赌银当入不得大少的法眼吧?”
张莫哧溜一下站了起来,好像被人泼了好大一盆的脏水一样,状似激怒的吼道:“这是谁放的狗屁?老子会在意输赢吗?老子从来都是视金钱如大粪。你蝈蝈的两千两银子会放在老子的眼里吗老子是气你的那帮熊货手下,竟然和那帮刁货们一起骗我,拿老子当冤大头耍!竟然连出了二十二,哦不,二十三把的小,你说,你们还能不能玩了?啊?真是岂有此理,气煞我也!”
他神情激昂,口沫横飞,脸上完全是一副被人欺负了的委屈模样,好像刚被人按在地上殴打一顿,又被指着鼻子骂自己没本事还招惹人家。
云东熠抬着头,也不说话,只是面带微笑地抬着头看着张莫。
张莫的脸上不自觉的闪过一丝尴尬之色,眼球一转,双手掐腰扭了两下屁股,晃动一下腰,惊道:“哎呦……这一激动腰竟然也不疼了?真是太神奇了!那个啥……云二公子,我欺负人都是先把他打倒在地上再骂,这样也容易吐他一身口水不是?这个,习惯成自然了啊……啊哈哈……实在实在的抱歉了……哈哈……”
云东熠轻轻摆摆手,道:“大少太见外了。以我们两家的关系,我与大少又何须太多计较呢?”
说完,他站起身来,转头对着早已走下楼的三人中,那恭敬地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年长的男人说道:“城叔,让账房支出三千两的银票,给张大少送来。”
“不用不用,用不了那么多,两千三百两就够了,真的。多一纹我都不要了啊!”
张莫连忙摆手道。
“那多出的,是给大少的四大金刚的汤药费……”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向站在张莫后面的四个随从,歉意一笑,道:“方才仓促间情急出手,或许没有拿捏得住轻重,若伤着了四位好汉,还请多多见谅!”
接着又对张莫说道:“那银票大少且先拿去给四大金刚医治一下。若不够,大少直接来这里取便是。”
“真的不用。那蝈蝈的汤药费,本大少还是拿得出来的。这样吧,等我把这赌坊变成了千眼赌坊,那七百两银子就算是我赔给云二公子的修补费用了。多了不用退,少了随时找本大少来补。云二公子,你觉得呢?”
张莫缓缓的扇着羽扇,装作一副商量的口气道。
听闻张莫此言,后面的三人顿时生气了,那城叔看了云东熠背影一样,欲言又止,重又俯首恭立。而另外的两个公子却上前两步,其中一个身材肥胖的指着张莫怒斥道:“张莫,你别太不知进退!”
另一个瘦高公子接口道:“我大哥说得没错。你当真以为这倚峦城就是你张家的不成?且不说云家怎么说,你先问问我于家同意不同意!”
张莫轻蔑地瞥了二人一眼,道:“本大少不和狗腿子说话!有空我去给你家青楼改改名字……”然后无视般地昂起头。
高傲的口气和无视的神态,顿时将那两兄弟气得火冒三丈。
“你……”
云东熠竖起右手摆了摆,向张莫问道:“大少这是何意?”
他的脸上,一直保持的温雅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深邃的双眸深处,一丝狠厉之色如闪电般一闪而过。
张莫慌忙摇头,道:“云二公子可千万别误会啊!我这可不是看你不顺眼故意针对你,真的!以我们两家的关系,你我之间哪里还有什么误会化解不开的?可是,想必云二公子你方才也听见了吧?本大少已放出豪言,今日要给这赌坊改个名字。本大少向来言出必行……”
他伸出食指,道:“一千个眼,少一个都不行!云二公子,你说,那么多人都听见了,本大少怎么能同那些街头小混混一样,说话像放那啥一样,是吧?云二公子,还请多多照顾一下我的面子啊!”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不然这样……明日你去我的铺子随便改名字,云二公子觉得怎么样?”
他无奈般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苦恼地感慨道:“唉!二少难做,大少更是难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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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青楼冲突
“千元赌坊”变成了“千眼赌坊”——这是倚峦城近来最热的话题。
虽然牌匾还是原来的那块——紫檀木上书“千元赌坊”四个鎏金大字。但是,自张家大少给它改名起,人家便开始以“千眼赌坊”来称呼它了。
不管是酒楼茶肆,还是街边小摊,不管认识不认识,只要提起这件事,都能凑成一桌侃侃而谈。更有无聊好事者,竟把此事编成了一个故事,口口相传之下,各大酒楼的说书先生争相说唱。
在这故事里,张大少摇身一变,竟成为了一个受到欺负而又不畏权贵的受害者。他不惧三大公子的盛威而敢于直面反抗,最终以绝世武功打败三大公子与众爪牙,然后仰天大笑中,一拳轰出,竟将赌坊轰出整整一千个碗口大的洞来……
“……张大少仰天一笑,向着那云二公子与于家二少打量一番,轻蔑道:‘朗朗乾坤,怎容得下你们肆意妄为?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收了你们这三个目无法纪,欺行霸市,压迫善良百姓的恶少!’说完,他一脚踹飞一张赌桌,砸向三恶少,不等三恶少躲开,便用那钵大的拳头带起一股能吹破脸皮的劲风打向云二公子……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除了这个一谈资外,众多赌坊都私底下里多开了一个盘口,就赌张大少几日内去给于家的青楼改名字,好赌者纷纷下注,直乐得赌坊老板笑得脸抽筋……
云东熠这段日子很是烦闷恼火,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发现别人偷偷看向他时,那种嘲笑异样的眼神,能感觉到所有人都在对着他的后背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