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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气果然很大!
跟班的从老大脸上隐隐看出风暴将至的兆头,两条腿都有往外挪的冲动。老大不轻易发怒,一旦发怒则很可怕,会进训练房找人单挑,被挑上的人运气好的卧床两三日,运气差的一个月都得在床上吃喝拉撒。
但是,因一个女人发怒的老大是前所未有的,也是格外令人不安的,况且老大自从接了一个电话出来后,眉头就一直没松开过。
“阿靳,你去接她!半小时之内我一定要见到她。地点,三眼猫私家会所。”
“是。”严靳显然松了一口气,忙不失迭的跑出去安排车和人手。
那个电话打乱了丁霂霆原有的计划,也搅乱了他的心绪。老天似乎跟他开了个玩笑,他觉得男孩多半是三哥的,可鉴定结果出来了——DNA有多个位点的基因型不符合遗传规律,因此并非亲生关系。孰料寂叔获悉后说了句“将错就错吧”。他想不通,于是寂叔细细的跟他分析了一番,摆明利害关系,似乎没理由不采纳他的建议。
他点了一根烟解闷,结果一支接一支,一发而不可收拾。豪华水晶烟灰缸内“尸”堆如山,他没觉得不妥,倒是盘旋在他体内的烟雾堵在胸口散不掉,想吐又吐不出来。
突然就觉得很难受,他站起身,来来回回走了几次,停下,朝保险柜走去……
*****
以沫将头发盘紧,换了身衣服下楼,正好撞见老四张晾顶着个乱糟糟的发型赶来。“老大,你千万别生气。我早上躲债去没能参加行动,这不负荆请罪来了,随你怎么收拾。”
以沫丢下一句:“等着替我收尸。”张晾一惊,正待问个明白,被紧跟着老大下楼的杨彻和顾兴延拦住。
以沫是临时改变主意决定去见丁霂霆的。有人砸碎了她家窗玻璃,闻声过去查看时发现一封恐吓信。她用半分钟做决定,一分钟安排,然后一分钟打理好自己,赴约。
她就这几两肉,拆了骨头充数也增不了多少。丁霂霆这个王八蛋抢走她的跑跑还不够?又想玩什么把戏?
妈的,她还不信这个邪了!去就去!
带上四个弟兄,她钻进车内。没法子,他们硬要跟着她赴汤蹈火,甩都甩不掉。
******
丁霂霆坐在麻将桌后头,桌上方的拉升灯位置很低,将他唇以上的部分笼罩在阴影里。以沫看不清他的神情,却感觉到那股强大的气场压迫过来。他只带了一个随从,那个为他点过烟的年轻男人,好像叫阿靳。她感觉那天打晕自己的就是这个家伙,也在“第一橱柜”见过,当时他通过耳麦说“可以进来了”。
跟主子一样面瘫的脸,一身紧梆梆的肌肉,一看就是只忠狗。
杨彻他们四个人被拦在门外,于是空荡荡的麻将室内只有三个人。
丁霂霆不说话,从脚边拎出一个棕色皮箱来,啪的顿在桌面上。“林小姐,这里有五十万,归你了。”
“这算是给我的精神赔偿还是另有名堂?”以沫昂起下巴问他。
傲慢的小妖精!丁霂霆水平方向晃动了一下脑袋。“林突至经过亲子鉴定是我三哥的儿子,念在你照顾他这些年吃喝拉撒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的不是了。喏,拿钱走人,以后别再上演穷追不舍的苦情戏。”说这话尽管有一点点心虚,但良好的心理素质帮助他很好的掩盖了那一点点。
这话显然出乎以沫的预料。什么时候这个臭不要脸的男人又蹦出个三哥来,自己倒置身事外了?
她差点忍不住从椅子上跳起来飞过去一拳或者一脚。但大脑飞快运转后,她理清了思路——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也是个下流胚,却并非“作案者”。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必须装糊涂。她原本抱着你死我活打一场的念头前来赴约,目前力气是可以省下了,麻烦却一点没减少。她的跑跑——她的命——注定留不住?
“你用不着懂,只要我清楚这孩子是从福利院领出去的并非你林家人就足够了。给你两分钟时间做决定,拿钱走人,否则……”他的目光在阴影里闪烁了几下,视线落在以沫饱满的胸脯上。
“怎样?”以沫像只即将发怒的母豹子,双臂撑在桌上,身体离开了座椅。
严靳上前一步,做好防御准备。丁霂霆却抬起手阻止他再靠前,戏谑的说:“看林小姐贪婪的目光,难道嫌少?”
以沫咬了咬唇:“我不会卖跑跑!他是我林家的人!给多少钱也不卖!”
“阿靳,你说林小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还是我说的话让人听不明白?”丁霂霆身体后仰一些问道,长臂一伸,将拉升灯向上抬高些,露出自己玩味的目光,也将对面的小妖精照得风姿绰约,水光潋滟。男人的呼吸不由一窒,有种被人往下拉坠的感觉,又有被吸入一个无底洞的感觉。
“老大说得很明白,林小姐贪得无厌。”严靳很会察言观色,配合的也默契。
丁霂霆满意的点点头。“女人一向贪得无厌,无论床上还是床下。这样吧,六十万。”
以沫一声不吭,磨牙霍霍的瞪着他,目光又在喷火。
“林小姐上辈子大概是恐龙……会喷火,嗯……七十万!”
“把跑跑还给我!”以沫陡然抬高七十分贝。两个男人都觉得耳膜很痛苦的震颤了一下。
“八十万,不能再高了!”
嗖的一下,飞起一个美丽的影子,直扑丁霂霆。
这正是丁霂霆等待已久的——看能把她激怒到何种程度,这女人的胃口究竟多大?
身体一点不躲闪,目光也没有躲闪之意。
小妖精揪住他胸襟的同时,严靳的枪也顶住了她的太阳穴。“松手,林小姐,一个女人爬上桌子很不雅观!”他看见她的乳。沟了,握枪的手竟然不受控制的微微抖了几下。赶紧凝神,撵走心猿意马。
“把、跑、跑、还、给、我!”以沫的眼睛通红,“收起你的臭钱!”
“一百万!这是极限。”丁霂霆不急不忙的说,任由她揪住自己。
“妈的,你脑残啊!给一亿老娘也不答应!”
“哼哼,八十万。”
“别逼我动手,混蛋!”
“七十万!”
以沫忍无可忍,近距离对峙这么严肃的事情,这男人居然一点不着急的跟她玩数字游戏,好像吃定她只是想抬高价码。
还用得着跟他废话吗?
******
屋外的人听到里面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不用问,麻将桌掀翻了。然后,开打了……
杨彻一跃而起,双臂勾住网格状镂空吊顶的铁杆,两脚左右开工,踹开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灵猫一般钻进屋内。
以沫正在跟丁霂霆打。那个男人看似一步步后退,其实一点没落在下风,倒似在戏弄她。他的保镖悠哉的倚在一旁观看,见有人闯进来,立即弹起身影迎战。
一交手,杨彻和严靳同时从心底发出一个信号——遇到对手了。
外面也打起来,但很快没了声音,大门敞开,老三,老四,老五被人拿枪顶着脑袋,举着双手进来了。
“林小姐,住手!”丁霂霆跳出去,知道这小妖精没力气了,大概又要咬人。“你再动一下,你的弟兄缺胳膊少腿的我可不敢保证。”
以沫停下。那边严靳也掏出枪抵住杨彻的心口。
“这里是我们老大私人属地,你们最好老实点。”严靳大声说道,眼睛盯着杨彻,防止他有所动作。
会面地点改成这里可不是为了图方便,以沫知道私人属地是什么概念,意味着可以随意处置他们几个而不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丁霂霆抱住臂膀在四个小子面前走了一趟。“两条路选择,一,每人领三万元立马滚蛋;二,留下来陪你们老大,但是手指头也得留下两根。选择吧。”
四个男人心中都不由一凛,这个丁老大忒狠毒了,这不是逼着他们背叛林老大么?
“赶紧滚,老娘不怪你们!”以沫毫不迟疑地发话。
“以沫,我不走!”杨彻的声音跟他的神情一样坚定不移。
“老大,我……”周信满脸的摇摆不定。眼睛瞄瞄摊在桌上的钞票,又瞄瞄如狼似虎的保镖们拔出鞘的匕首,身影摇晃了一下。“对……对不起啊,老大,身体受之父母,我妈守寡了十五年……”
“滚!”以沫不想再听。
周信没拿钱,羞愧地跑了出去。
【新仇旧恨】
以沫挑了挑眉看向剩下的三个人:“还不滚?”
他们仨无所谓的笑笑。张晾说:“老大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
“对!”另外两个异口同声。
“屁!老大叫你们滚就得滚!”以沫心底抓狂。
顷刻间,三个人被摁倒在地上,手臂被拉直了,露出双掌。匕首寒光闪闪。
“这么忠心,成全他们。大拇指留下!”丁霂霆单腿支在躺倒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说。
“慢!”以沫大叫一声,“我宣布,混世帮从现在起解散!你们几个蠢货听好了,老娘不再是你们老大!全都滚!”大拇指没了怎么可以?等于两只手都废了!
“老大!”“以沫!”三个男人一道疾呼,仰起脑袋看她。
丁霂霆眸中闪过一丝讶异,看不出这小妖精倒挺是重情重义的。
“妈的,谁再留下来就是犯贱!”以沫冷若冰霜,一双赤红的眸子盛满轻蔑。
“我走!”顾兴延垂下头。老大这会儿宣布解散混世帮,不用说是为了救他们。他若再坚持,反叫老大为难。
他立即被人推搡出去。
张晾也低下头,嘴唇咬得死死的。严靳轻咳一声,下巴朝门口方向一抬。保镖会意,将张晾也拖去门外。只剩下杨彻头依旧昂得高高的。
“听话,明天还要考试,没了大拇指怎么拿笔?”以沫的声音很柔,像在哄劝一个孩子。
屋里的人都觉得心颤了颤。柔美的声音似带了魔力让一个个冷硬的心肠也柔了几柔。
这么多年,杨彻是头一回听到她对自己柔声细语,眼睛不由湿润了。“以沫,我不会离开你。”
“你他妈的蠢货!干脆让他们把你削成葫芦什么都别干了!”以沫吼叫起来。
“啧啧啧!”丁霂霆实在听不下去。“协议!”
严靳连忙将墙根的文件包拿起来抽出里面的文件,放在桌子上。
“林小姐,我没心情看你们表演情深深雨濛濛,在这里摁几个手印,大家都安生。”
以沫呼吸急促,眼泪顺着玉般的面颊流了下来。
“以沫,别哭!”杨彻看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心头一阵撕痛。
“小拇指!”丁霂霆看这小子心烦,啪的一拍桌子。
“啊!”一声惨叫。利刃下,一截断指脱离杨彻的身体。
一切猝不及防的迅疾。
以沫浑身颤抖,“你他妈的……活该!”急促的抽噎,呼吸越发不稳。
“是不是还想他少一根手指头?”丁霂霆轻声问以沫。女人哭泣的样子他见过不少,都是为了打动他缠住他落下的假惺惺的水滴。似这种万般不甘却不忍牵累他人的哭法却头一次看到,而且还带着对他刻骨的恨意。他所有的优越感瞬间消失,只有阴暗的心在低声叩问,“你征服得了她么?”
门外飞速跑来一个人,是他的一个近身保镖。“老大,紧急情况!”
他招手让他靠近说话,只听得一句耳语“锦中庭被袭”便蓦地一惊。寂叔出事了?
手下快速汇报完,他也拿定了主意。“阿靳,这里的事交给你了!五分钟内解决,疗养院汇合。”
刚迈出一步,又顿住,一把将严靳揪过来,凑在他耳边说:“不到万不得已别伤着她。”
“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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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靳示意手下将脸色惨白的男孩拎起来站好,提一口气凝于掌上,忽的砍下。男孩哼都没哼便晕了过去。
他又走到以沫面前,挠了挠头皮。“签还是不签?”
“呸!”
又一掌砍下。女孩的身体软塌下来。
他将协议书放到地上,抓起她右手大拇指在红色印泥里使劲摁了几下,再一一摁到乙方空白栏上。
清晰的指纹印在上面,他吁了一口气,多简单!一边吹那些鲜红的印记,一边命令手下“送他们回去!”
相濡和吉满心神不宁,等待的每一分钟都像一年那么漫长。当门口响起以沫的手机铃声,急忙冲过去开门,却看见她和杨彻并排躺着,她身上没见伤,杨彻却血迹斑斑,门边还有一只棕色皮箱。大惊之下急忙将两个人拖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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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霂霆赶到锦中庭时,火已基本被扑灭。丁霂震也在,他五分钟前刚到,原本是来看望寂叔的,不料正好帮上忙。
寂叔命大,今早刚换了栋小楼,距离被袭击地点只有三十米远。而原来那栋小楼则被炸成了一片废墟。刚住进去疗养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