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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叔伯家十几口人,共三十五座墓,亦算颇为壮观的私家坟场了。
“母亲做了一辈子善事,竟死在大哥这只豺狼手上。唉,难道应了中国古语红颜多薄命的说法?”丁霂震抚摸着母亲的遗照感慨万千,“真希望是我亲手杀死那个畜生的!”
丁霂霆看向远处明显孤立的一座墓。大哥是被他杀死的。时隔这么久依旧清晰的记得那个男人血溅当场的情形。“你竟然敢杀我!”这是他大哥咽气前不可置信的一句话,也是不可一世的结束语。那时,他大哥是海狼帮的老大,风气正盛,自然不相信二十岁不到的弟弟胆敢杀他。
但就是被杀了,杀他的丁霂霆眼睛眨都没眨。
丁霂霆杀红了眼,疯子般不停地砍人,至于杀了多少人,根本不去想,只记得母亲赤身露体被大哥虐死的一幕。
人,总有疯狂的时刻,为了所爱之人,不惜一切。
三哥原本想将大哥挫骨扬灰散到野地里以示仇恨。但最终安置在了这里。 毕竟,他们流着同样的血。生不能和平相处,死了却要还他一个安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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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霂震走到尹奕的墓前,目光深情的凝视照片上微笑着的金发女郎,喃喃自语,“奕儿,你也是红颜薄命,看到我们的儿子了吗,等他再大些,我会告诉他我们的故事。”
丁霂霆有些良心不安,回避了那张笑脸。“说起红颜薄命,阿依汗阿姨也是,二十三岁便香消玉殒了……连尸骨也没能打捞上来。”只能为那个美丽的女人和她的孩子立碑祭奠了。墓室里只有她遇难的那片海域的海水。
“你以为父亲能让背叛自己的女人活着,允许她跟别的男人私奔?她就不该招惹父亲那样的男人,既然招惹了就该认命,居然还跟其他男人生下了一个小孽种。如果我是父亲一定也不放过她!”
“你很欣赏父亲那样的人?”丁霂霆冷笑一声。“他为了杀死背叛自己的女人竟炸沉了一架飞机!疯子才那么做!他这一生除了逼我们学好汉语,逼我们如何掠夺想要的一切还有什么?他究竟懂不懂得爱我深表怀疑。这些女人是否心甘情愿的跟了他我也表示怀疑,虽然他很有魅力。”
“没有他也没有我们,?霆。你在父亲的墓前说这些不怕惹他生气?”
“我倒真想看看他能气成什么样儿?”丁霂霆开玩笑一般走到父亲的墓前,与他对视。那个以手段高明而著称的男人现在涵养好的不像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目光中竟似带了欣赏。
“小时候我们几个兄弟谁不怕他?怕的要死。父亲是能干大事的人,所以才有今日丁氏的崛起和强盛。”
“以同室操戈,一地坟墓的代价!”丁霂霆嘲讽的勾起唇角。
你的情绪很激动。丁霂震看弟弟走向阿依汗的墓,默默的说。他想自己是知道原因的——沫沫。
可沫沫只有一个。也许哪天自己对她没兴趣了,再丢给他?
“?霆,你喜欢沫沫是因为她有点像阿依汗?”他突然问道。
“没任何关系。”丁霂霆回答的很坚决。三哥就不能放过他吗?他已经失败了!他是个失败者!
“我能理解,阿依汗对你来说不同于一般女人。没有她的悉心哺育,你可能也跟八弟一样早早夭折了。” 他记得父亲是如何残酷的对待每个刚出生的孩子的——全身赤。裸的暴露在零度气温下两个小时,接受所谓生存能力测试,婴儿一旦生病也得不到医治,必须依靠自身免疫力挨过去,挨不过去的则任其死亡。
八弟丁?雷便没能挨过去,一个多月便夭折了。他是阿依汗与父亲生的唯一一个孩子。阿依汗悲恸欲绝,曾跪在父亲面前求他救救孩子却未能打动他一丝一毫。她也从那时起恨上了父亲。仅比?雷大两个月的?霆因母亲米拉患了乳腺炎一直吸食不到宝贵的母乳,才被父亲交给乳汁充沛的阿依汗。阿依汗与米拉是好友,将?霆当做自己的儿子喂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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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路上,跑跑爬到丁霂霆的膝盖上,滔滔不绝的炫耀他这次出去游玩的收获。夸自己和另一个绿眼睛叔叔配合得很好,拿到了很多好玩的奖品。
丁霂震递给跑跑莲雾——产自台湾的一种可口水果,外形看上去像红辣椒,煞是喜人。跑跑很喜欢吃,可这会儿竟然嘟起嘴,不高兴了,奶声奶气的说:“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剩下的几个莲雾都送给沫沫和相濡尝的吗?”
丁霂震逗他:“如果你叫我一声爸爸,我送给沫沫一大箱莲雾,让她吃个够!”
跑跑眨了眨眼睛,不太情愿的叫了一声。
丁霂震笑得欢畅,丁霂霆却感觉心震荡了一下。那声呼唤像是一股激流冲进了他的心房,说不出的悸动。他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捏住跑跑的小胖手揉啊揉啊,舍不得松开。
“?霆,看你的眼神很羡慕我啊。不如你找个女人生一个?我的小丁丁也好有个伴。”丁霂震趁机添把火。“我们要尽快摆脱过去,像正常人那样生活。”
丁霂霆不语。他暂时是不会找女人的。 自从被小妖精拒绝后,他的世界似乎就变味了——了无生趣。
【谈情说爱】
以沫接到跑跑的电话时,刚刚拿到一张五十万的现金支票。
整个谈判从开始到结束没超过二十分钟。左维康父母见她穿着露脐装以及刻意暴露出的纹身一角,无法控制的瞪圆了眼珠子窝圆了嘴,肩膀耸高八公分再塌下去十公分。二老很受伤,以沫很嚣张。谈判时二老鄙夷的目光就没消失过,痛斥以沫欺骗他们儿子纯洁的感情,并扬言要控告她利用假身份接近他们儿子。但在以沫用粗鄙的表情表达对维康哥的仰慕之情犹如蚊子叮血、无法割舍之后,二老颤抖着互视一眼,问以沫究竟怎样才能离开他们儿子?以沫磨叽了一会儿,仿佛很无奈,伸出五个手指头。二老又相视一眼,点头。左母一咬牙,刷刷刷签下五十万。
临走时,只丢下一句话:“你个妖精,拿了钱永远别再烦我儿子!”
“我保证。”以沫“痛心疾首”的说,与二老“分道扬镳”。
在这之前,她还成功的逼迫安雅接受自己的“不义之财”。起初安雅坚决不答应,但以沫威胁她打算跑去监狱把她生病一事告知她哥——看她哥还能安心服刑不?安雅拗不过,哭着答应以沫会接受微波消融手术,无论成功与否,都会积极配合治疗。
把一件善事整的跟作恶似的,恐怕也只有以沫办得到了。
揣着五十万,心情正舒坦,跑跑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她怎能不激动?“乖宝……”叫了一声,声音颤抖了,手也颤抖了。
丁霂震倒舍得花钱,给跑跑买了一只iPhone。小家伙短时间内便学会了操作,随即打电话给以沫告诉她明天晚上叔叔会接她去饭店共进晚餐,还准备了一个惊喜。
“是叔叔教你这么说的?”以沫听儿子的口气似乎被那个男人拉拢腐蚀了,心底不悦。她不喜欢儿子跟那个男人亲近,可自己又阻止不了,怨气不免再次算到那个男人头上。
“是我,沫沫。”丁霂震插话进来。“我已经跟你们老板打过招呼,你现在自由了。”
“谢谢,你对我真好啊。不知我毕业后能否有幸为你工作?”
丁霂震笑起来。“我刚知道你曾在我商场里打过工,如果能早点知道,一定第一时间把你收藏起来,也不会叫你受霍老板的窝囊气了。他那人人品很差。”
以沫心底冷笑。你自己比他好到哪里去,伪君子!
“我昨天刚回?市,本打算今晚请你,可有个自热地板项目正待拍板,忙得我连呼吸的空都没有,所以只能放在明晚请你了。六点左右,乖乖的在家等我来接你。”男人的声音很温柔,以沫似乎看见他的眼睛在对自己倾诉,然而,镜头拉远后,那张脸,竟然是丁霂霆。
心底暗惊,不由拍了拍自己的脸。大白天的,见鬼了!
“好,我等你。”以沫匆匆说完,收线。
一旁暗中“保护”她的两个男人讪笑着走近。“安蔻,恭喜你这么快就完成了任务。支票交给我们吧。”年纪稍大的一个伸出手来。
“如果我不给会怎样?”以沫漠然问道,感觉眼前两个男人像苍蝇一样可恶。
“开玩笑!”另一个男人的视线不安分的在以沫身上乱扫。“吃独食可不好。霍老板那人你不是不清楚,钱就是他的命。你能要老板的命?别给自己找麻烦啦。”
“我还真想要他的命,但这一票有协议在先,我认了。”说罢,将支票递到那只手上。
这个男人小心翼翼的将支票放进票夹内,这才说话,“安蔻越发幽默了。再见。”另一个男人则正在和“霍金刚”通话:“老板,一切ok,五分钟内进账。”
******
一个小时后,左维康的电话打进来,这个三十岁的男人竟像个孩子哭了。“安蔻,我怎么办?”
“听你父母的,做个乖孩子。”以沫真心觉得他可怜。“他们应该跟你说了,我拿了钱,从此我们不可能再见面。”
“我知道,我知道你并不叫安蔻,我什么都知道,可我就是喜欢你……我想你,睡不着觉……”对方抽泣的声音很大。
以沫的良心深深不安了。打架斗殴这种事她在行,唯独假装清纯玉女,骗人情感用来牟利这档子事她应付乏力。所以,她恨“霍金刚”,恨霍倩雯,恨所有欺骗善良情感的人——包括她自己。
“我不值得你喜欢,真的……”她凉凉的说,往事浮现。
自从七年前发生那件事之后,所有美好的希望都离她而去了,除了怨恨她只剩下自卑。她觉得自己矮了所有人一截子,在同龄人面前更是抬不起头。所以,一直以来,除了家人,她没有好友,没有闺蜜,独来独往。可笑的是竟意外获得了“孤芳自傲”的美名。
她孤傲的外表下掩藏着何种无奈,何种凄凉,何种怆痛,几个人能懂?
“林以沫,我喜欢你……我怎么办?。”左维康痴痴的念着,“我不管你为什么接近我,我就是喜欢你……我该怎么办?”
“维康哥,允许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孩子吗?”
“……喜欢,为什么这么问?”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你懂吗?”
对方似乎怔住,连哭泣也忘了,只听见混乱的呼吸声。
“乖,听你父母的话,把婚姻大事订了吧,他们很爱你,再见!”以沫沉静的挂了电话。
她想,左维康再也不会打电话来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她是对的。这招很毒,很奏效。
是她的绝望促成了他的绝望。
绝望了……就好。
*******
丁霂震人很忙,短信跟他一样忙,时不时飞几个到以沫的手机上。
“沫沫,知道吗?你是天秤座,我是双子座,多登对!”
“刚才有个女孩从我车前跑过,我竟以为是你。是不是很傻?”
“告诉我你喜欢什么?只要不是天上的星星,我一定满足你。就算你想要星星,我也想尽办法去摘,无论能不能摘到。”
仿佛初恋,仿佛他十分在乎她,仿佛他深深坠入了情网……
以沫看着短信笑得锤地,你姥姥的,太能装了,你把那肮脏的东西塞进我尚未完全成熟的身体里时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未来会如何?你没有!你没有!!!
她的愤怒无法控制,几乎将手机捏碎!
事实上,那天,她捏碎了七颗榛子。
【大师兄】
第二天,以沫去“四季春”领取自己那份收益,霍倩雯拉住她的手惺惺作态,似乎很舍不得她离开。“我怎么感觉像自己的孩子要出嫁呢,又是高兴又是难过……林小姐,大家现在真正算自己人了,过去我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千万别往心里去。有空请跟丁老板过来玩啊。”
以沫浅浅一笑,不置可否。
离开办公室,发现拐角有个身影一晃没了,似乎是“二少爷”。
霍倩雯一直将以沫送到马路上,依旧恋恋不舍、欲语还休。
“就送到这里吧,请回。”以沫装作没看到。
“林小姐是女中豪杰,是我的偶像,你……呵呵,能不能在丁老板面前替我们美言几句,关于玉泉桑拿中心……”
“抱歉,我不懂生意,帮不上忙。”
“林小姐不必懂,只管年底过来领红包就是。不会少的啦。”霍倩雯笑容可掬。这丫头命也太好了。
以沫三言两语敷衍过去,骑上自行车告辞。霍倩雯在她身后无奈的叹息,大概后悔自己有眼无珠,开罪了这位公主。
将钱存入银行卡,以沫照例往协和医院去看望母亲,路上又感觉有人跟踪她,以为是杨彻,不料是“二少爷”。
“找打?”她靠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