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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沫惊颤的听着——他似乎比自己还可怜呢。忍不住好奇心的趋使,她的手指在他腿上点了点,“让……我看看。”
男人转过身,一条尾鳍上翘、张开利齿的大鲨鱼赫然呈现眼前,几乎覆盖住整个后背。白鲨背部呈青灰色,腹部为白色,立体感十分强。
凶残的物种!她想起他的牙齿啮啃自己肌肤时的凶狠,再次颤栗,同时明白大师兄为何叫他“白鲨”。大师兄说“海中狼就是指海里的鲨鱼,凶残好斗,贪婪嗜血,海狼帮由此得名。”
她怔怔的看着白鲨,血液仿佛凝固,周身更冷。他就是一条鲨鱼,凶残成性,可他也会受伤,也会流血……他也会懂得爱么?
“沫沫,你害怕了?”男人扭头看到她的表情,迅疾转过身。
“我……冷,想穿衣服。”他俩现在在裸。聊吗?恬不知耻。她暗暗骂他,也骂自己。
可她的衣服已经被这男人撕坏了。
丁霂霆抓起墙上的对讲机,用荷兰语交代了一通。
有人塞进来一条白色的大毛巾毯,脸也未露便闪开了。
两分钟后,以沫被丁霂霆裹得像只粽子,带上三楼一间整洁的卧室。
浴缸里放着热水,池边备有消毒纱布和药棉。
“医生马上就到。”丁霂霆拿塑桶舀水将自己简单冲洗一下,换上干净衣服,随即拿起药棉,打开包裹。“沫沫,我先帮你擦试一下,防止感染。”
“你出去。”她红着脸,眼中有愠怒。他视而不见,将她摁倒在铺着绒毯的盥洗台上。“听说女人第一次都会痛。”他是听他三哥说的。奕儿是个雏,他三哥却疏忽了,让那女人痛了三、四天才恢复如常。
以沫的脸由红转白,恨意顿起。他是故意的,可她看他的神情又不像是。他很认真的在说,眼神关切。
她扭过脸去:“我没事,不需要处理。麻烦你联系上‘彻骨’后让他知道跑跑是我的儿子,亲生儿子。他应该不会伤害他。”
药棉从丁霂霆的指缝中掉下。这是他有生以来听到的最荒诞也是最具震撼力的话。
“跑……跑跑是谁的儿子?”他有种被刺了一刀的感觉。据说三哥劫走她时一脸狰狞,扬言要亲自教训一下这个女疯子。难道她真的精神不正常?她才多大岁数?
他拧过女孩的脸,“沫沫,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以沫的眼圈泛红了,带着羞辱感看向他。“是。别告诉我你三哥一直瞒着你这事。他,是,个,畜,生!”
怎么又跟他三哥牵扯上了?
丁霂霆的大脑彻底晕了,连敲门声也反应不过来。
“老大,方医生来了。”严靳的声音在外头喊。
“进来。”丁霂霆又将女孩裹严实。
一个戴无边框眼镜、面容清秀的中年女人拎着药箱推开门,急忙忙的进来,“老七,病人呢?”
丁霂霆朝浴室一努嘴,将严靳拖到一旁。“去跟戈叔打个招呼借他老婆几天,事情忙完再还给他。”他担心宏图帮的人探出以沫的下落,保密工作自然要做在头里。方医生虽是自己人,毕竟是外围的,这么安排既方便她照顾以沫,也堤防她被动的走漏消息。
“戈叔年纪一大把了,需求没那么旺盛。”严靳将手中的衣袋交给老大,“从里到外共四件。胸衣大小码不准,C到F都拿了一件。”
丁霂霆刚接过衣袋,就听见方医生愤怒而尖锐的声音传来。“你们这些男人穿着衣服是人,脱了
衣服都是禽兽!”
严靳捂耳朵:“老大,我什么都没听见。我去看三哥那边怎么样了,有事招呼狍子。”
没等他溜出门,方医生义愤的声音再次响起:“老七,你是人吗!”
丁霂霆轻咳两声,朝端着器械走向自己的方医生说:“大姐,您能淡定点么?”素闻戈叔的老婆是河东狮,平日里没觉得,因为见着面总是客客气气的,在他印象中是个文静和气的女医生,今日倒是看出苗头了,竟连海狼帮的老大也敢吼。
方医生关上浴室的门,鄙夷地看着他:“衣冠禽兽!女孩子的第一次对一生的影响多大!你怎么忍心对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那么狠!怎能像野兽一样撕裂了她!”
丁霂霆脑袋里嗡的一下像有根血管爆裂了。“第一次?”竟让他猜对了?
方医生不客气的将染血的纱布扔在他脸上。“畜生!她得去医院!”
除了以沫,这是第一个敢当他的面发飙的女人。可他除了冒冷汗,一点老大的气势也释放不出来。
“她成年没有?”方医生压低声音问,脸色依旧难看,眸子里火苗攒动。
丁霂霆正待说话,浴室门“嘭”的开了。女孩裹着浴巾,惊愕着一张惨白的小脸,倚着门框问:“医生,你刚才说什么?谁第一次?”
“奇了怪了!”方医生看看男人,又看看女人,“你俩合起伙来涮我呢?”
以沫一咬牙,一个趔趄扑到方医生跟前,揪住她的衣领。“说清楚,你快点给我说清楚!”
“丫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处。女。膜破了懂不懂?”
以沫哆嗦着唇,惊恐地瞪着医生,忽然使劲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你是在怀疑我的行医资质还是怀疑自己的生理构造?”方医生拍拍女孩的手,“松开松开,别这么野蛮。”
以沫反而揪紧了,“你是三哥派来的?你算什么狗屁医生。我孩子都生过了,你告诉我是第一次?那我的儿子是从石缝里蹦出来的?”挥拳要打,方医生本能地架住她胳膊往外推。
以沫站立不稳,向后倒去。丁霂霆大箭步跨前兜住她。
“你们、你们真不要脸!”以沫的脸色越发苍白。一挥手,打翻了医生的托盘。“跑跑是我儿子,谁也别想篡改事实!他是我的儿子!”气急攻心,眼前天旋地转,就此瘫软在丁霂霆的怀中。
“快送去医院,这丫头的问题不是一般的严重。”方医生顾不得收拾地上的东西,急切的说道。
【亲生骨肉(二)】
丁霂震在病房门口看到弟弟时,再次目睹了他无法掩饰的脆弱,失意和忧伤。上一次还是五年前,母亲的葬礼上。很难想象眼前这个面容憔悴的男人就是海狼帮叱咤风云、唯我独尊的老大,就是自己那个意气风发、潇洒不羁的弟弟。此刻,那双令无数女人着迷的漂亮的绿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似有痛苦在挣扎。
瞄了一眼地上的烟头,他揉了揉弟弟乱蓬蓬的发。“不想告诉三哥是怎么回事?”
十分钟前,他拿枪顶着方医生的脑袋,逼迫她告诉自己她所了解的一切。结果令他震惊得差点走火。一脑子糊涂浆的他决定过来套弟弟的话。
丁霂霆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我正在想。”
他扇了弟弟脑袋一下:“老子差点死在她手里,你不觉得愧疚?老子被她盯上,而不是你,你不觉得蹊跷?”
“三哥,她刚打了镇静剂,我们那边说话。”丁霂霆将他拉到拐角,命令手下人走远一些,舔了舔下唇,他将双手搭在三哥肩膀上,“三哥,我对不起你。跑跑他……不是你的儿子。沫沫盯上你一定是错把你当做侮辱过她并令她怀了身孕的那个男人……都是我的错,当时看见那孩子的第一眼就觉得像咱们丁家的人……他又正好是七岁。我大脑一热,就把他当小丁丁掳走了……”
丁霂震冷哼了一声,“方医生告诉我给沫沫体检时发现她有妊娠纹,并且确定她育过一胎。可她的处。女。膜也是真的,并非人造。我现在必须用科幻的脑袋思考,沫沫的男人莫非是个超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弟弟。那个小孩长的像谁,TMD,还用问吗?
“……上帝跟我开了个玩笑。你应该记得七年前我被炸成什么样了吧。”丁霂霆沮丧的说。他挺尸了近一年,所有的欲望只集中在一件事上——活下去。那时候,就算有大美女脱光了躺在他面前也引不起他的性趣,因此他完全可以将此事推得一干二净。可这事发生在沫沫身上,而她是石兴的女儿。再将跑跑的出生日期往前推九个月,三月份,时间可怕的吻合。他回忆起炸弹在自己身后爆炸的一刹那,曾有个戴滑雪帽的约摸十二、三岁的男孩在视线内一闪而过……
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刻骨铭心。“实在是不可思议,我竟然让那个孩子……成了母亲。”他闭上眼睛。可以肯定那个男孩是女孩假扮的,女孩只能是沫沫。她一定是看见自己的爸爸死了,急于逃离现场,却没来得及……
丁霂震后背倚着墙,蹙眉,掏出一根烟来点上,沉默了半晌后,嗤笑道:“上帝真无聊,将击穿你蛋蛋的某个该死的弹片送进沫沫的身体而且厚颜无耻的驻扎在她的卵。巢里?”
丁霂霆夺走他的烟塞进自己嘴里,狠狠地吸。“沫沫发作的时候说她丢失了那段记忆没法证实自己的经历。石兴死得很惨,一个孩子多半受不了那么大刺激,我想她没说谎。”
丁霂震叹了一口气:“就像我看见奕儿死了时一样,差点疯了。”他一直以为是大哥干的。那个男人好色得可怕,也贪婪得可怕。但他至死也不承认,还桀骜的说绝不替人背黑锅。
很久的沉默,只听见兄弟俩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烧到头的烟蒂烫着了丁霂霆的手指,他一惊,扔掉。
丁霂震也扔掉手里的烟蒂:“如果我说眼下最着急的人不是我了你会不会跳起来?”谁的儿子谁最心焦。
“三哥,别再刺激我了。”丁霂霆将脚边的烟头踢飞。
丁霂震又掏出一根烟来为自己点上,改用荷兰语说话。“?霆,我不得不提醒你,她是阿伊汗的女儿,同时也是石兴的女儿,‘彻骨’的侄女。就算我愿意放过她,寂叔那关怎么过?他顶多答应救孩子。”
“谁都不许动她。”丁霂霆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寒芒,“寂叔也不行!”
“值得吗?我看那女人就是个灭绝师太,迟早毁了你。”丁霂震吐了一口烟圈,“寂叔这人,我总觉得有点问题。他在海狼帮这么久,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我劝你对他也多留个心眼儿,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七年前的教训,你不会想再经历一遍吧。”
“寂叔不会。”丁霂霆知道是自己偏信大哥一事令三哥至今耿耿于怀,可寂叔不一样。若连他也信不过,这世上还有可信之人吗?
“人是会变的。”丁霂震伸过胳膊拍了拍弟弟的头,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我能活到现在不容易,别大把的财富还没来得及享用就便宜了他人。那老头后天就回来了,你当心点。”
走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老大,三哥,有‘彻骨’最新消息!”
“彻骨”让人捎来口信二十四小时内不交出林以沫便撕票。
“他敢动那孩子一根毫毛一定将他碎尸万段!”丁霂震捏着拳头发狠。
“我不会把沫沫交到他手上!”丁霂霆直起腰杆,“马上召开紧急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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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沫醒来时天色很暗,窗外正在下雨,打在遮阳棚和铁皮物体上噼啪作响,令人烦躁。她只听了一会儿便感觉头皮发麻。
刚才做了一个梦,究竟是什么竟然已记不清,只觉得心头落下了伤感和凄惶。她竭力回忆,却被窗外的喧嚣声打扰,只得作罢。她掀开被子打算走动走动,身体的痛感阻止了她。
消炎药膏的药性尚未过去,破损的肌肤如被火灼烧,疼痛难忍。除此之外,脑袋也昏沉沉的,四肢酸软无力。
药膏的气味弥漫在病房内,提醒她今天经历的一切。她倒下去,将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热烫烫的眼泪流出眼眶。现在她能做什么?跟“彻骨”联系不上,不知他有没有虐待跑跑,有没有吓着他?可怜的孩子!
越着急,泪水越泛滥。她一直想保护自己的儿子,可事到临头却发现如此无能为力。她究竟能依靠谁呢?丁霂霆?
“沫沫。”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被子一轻,有人抱住了她。“乖,不哭。”
丁霂霆刚进来便看到被子微微耸动,下面传来抽泣声。他心头一紧,立即飞身过去。
被子下的这个女人从今日起将不单单是他心爱之人,还是他儿子的母亲,是他的家人,他的亲人。尽管这一切来得很意外,很突然,却是铁一般的事实。似他这等从不相信命的人也不得不屈从这一事实,只是这种屈从带着对生命的敬畏和惊叹。他想,自己这一生都不可能放下这个女人了。她是否也能如他一般——放下戒备和仇怨,视他为生命中的唯一?
她挣扎着坐起来,红肿着眼睛问他:“有没有跑跑的消息?”
“跑跑……我向你保证,他一定能安然无恙的回来。你在发低烧,要好好休息,别思虑太多。”他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