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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摆着尾鳍,笑着问她:“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当鲨鱼吗?”
她摇摇头。
“因为只有鲨鱼没有鱼鳔也能实现最强大的生存能力。”
“啊?”海里的鱼怎么可能没有鱼鳔?以沫好奇的很。
“鱼没有鱼鳔不太可能活下去是不是?因为很容易沉入水底,一旦停下,便有可能丧生。鲨鱼没有鱼鳔,为了生存不得不拼命运动,让自己拥有最强健的体魄,成为最凶猛的一类鱼。人也一样,只有时时处在危险中才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格外强大,不但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心爱的人,将悲剧发生的概率降至最低。”白鲨绕着她说话,灰绿色的眼睛不停地眨啊眨。
卖萌!
以沫想这只白鲨像谁呢。怎么它说的话好像也有谁说过。
“沫沫,喜欢这个故事吗?”那个好听的声音似乎问过她。
是丁霂霆?
“跟不跟我?”两片温润的唇在她的额头,鼻尖游走,拨弄得她心底酥麻麻的。
她记不清自己是否回答了,又是怎么回答的。
跟,或不跟?
【同生共死(一)】
清晨六点,以沫被手机闹铃声叫醒,眼一睁便看见个男人的发顶。男人的脑袋窝在她脖颈处,一只手臂圈着她的腰。
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竟似个撒娇的孩子拥着她睡觉,令她又羞又囧。这家伙拿他自己当跑跑?
她手推脚踹,翻转下地,茫然地看着与自己同床共枕一宿的男人,全然忘了医生嘱咐过她不宜大幅度动作。
背脊处紧贴着的某硬物在她身体翻转时发出“滴”的一声。伸手一摸,是止疼棒。想来这器物效果奇佳,刚才那串动作一气呵成,竟未牵出丝毫痛感。
男人伸出手臂在空出的床位上摸索,眉头一皱,眼睛睁开一道缝隙,“沫沫,睡得好好的,为什么踹我?”
她一时想不出如何作答,但陡然记起昨晚为了麻痹他,跟他挺亲热的挨在一起睡,还由着他亲吻自己,抚摸自己,对自己说令人心动的情话。
眼前的他睡眼惺忪,四肢舒展,伸了个懒腰,尽管神态慵懒,却说不出的性感魅惑。
“你……怎么不穿衣服?”她瞧见他光裸的肩膀,总算找着了借口。
“从小裸睡惯了,如果你介意,我从今天起就改掉。”他拿拳眼揉了揉眼睛,这个动作与跑跑一模一样。
她一怔,又想到他下面居然也裸着,连连吁了两口气,阻止心跳加快。
丁霂霆拿床单裹了自己,走到她跟前,看了眼她后背,“医生说这东西不能用太久,对脊椎神经不好。我帮你拿掉。”
“我怕疼……让我再背一会儿。”她需要它,没有这东西她如何行动?
但他坚持替她将止疼棒拿掉。
痛感恢复,她皱了皱眉。
“很疼?”他小心的抱她上床。
其实比起昨日她感觉好了许多,但她点点头,装出有些难忍。眼前的男人可不一般,似有洞悉一切的能力,她不想演过头。
“我能看看伤口么?”男人没拿自己当外人,眼神中只有关切。
“不行!你让护士来!”她登时臊得不行,并紧双腿。
他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无瑕的绿色眼眸里是一片令人痴迷的净土。她害怕看,害怕自己无法自拔的沉溺其中。
“好吧,我叫护士来。”他柔声说,如雪的面色上掠过一丝清冷的失落。摸了摸她的脸颊,他拿手指勾走椅背上的衬衫,走到门口时已然穿好,随即敲敲门板,“护士!”
以沫不知道夜间楼下情况如何,但她宁愿相信丁霂霆没有欺骗她。
丁霂霆待护士进去,带上房门。手下跟班的换了一拨人,为首的是胡力,见他出来,做个ok的手势,“老大,摸进来的七个都交给警察处理了。”
“很好。替身准备的如何?”丁霂霆看了眼值班台上的挂钟。
“靳哥说七点半之前一定能将人带到。”
“留两个弟兄就行,你带其他弟兄去吃早点,然后休息会儿。七点半集合。”
“是。”
******
丁霂霆没有进病房,等护士出来后问她,“她恢复得如何?”
“后穹窿伤口已愈合。您妻子很年轻,恢复得很快,但三天内还请不要有任何性生活……以防再度撕裂。”护士的脸越说越红,半羞赧半胆怯的看着高大英俊的混血男子,心跳声清晰可辨。
他面色一沉,漠然的说:“知道了。”
护士被他吓着,低下头匆匆走开。
花痴!他默默挖了护士背影一眼,在门口思忖了片刻,转身朝手下说:“拨通三哥电话。”
其实他一夜没睡好,偷偷出病房与他三哥联络了多次。
自打杨彻离开医院后,丁霂震便带人悄悄跟踪了他,看他下一步做何动作,孰知这小子七绕八绕,在城里兜了一大圈,兜上十二、三个二十来岁的小子,一并往环海路去了,在路边大排档吃吃喝喝,过了零点也不见其他动作。
丁霂震等得不耐烦,过去将一帮小子拿下,逼问他们来此目的,都说杨彻请客,让一帮哥们儿开学前最后聚会一次而已。丁霂震知道杨彻跟以沫在医院偷偷见过面,自然不相信这些鬼话。但环海路并非宏图帮控制区,活动亦少,故而不好判断。丁霂震想刑讯逼供,可跟他一道来的是丁霂霆手下的人,阻止了他,说老大再三叮嘱过不可动粗,因此他决定放人。他想杨彻若有任务在身,不可能一直跟没事人一般。他带人假装走了,仍在暗处监视这帮小子的一举一动,发现他们又开始吃吃喝喝,闹到天快亮了也没离开。
丁霂霆与丁霂震用荷兰语通话时提供了自己的分析。“沫沫自从见了杨彻后,轻松许多,不再担心跑跑的安危,想必是‘彻骨’让杨彻捎话给她做了进一步的保证——不伤害跑跑。我觉得沫沫极有可能知道跑跑的下落,却担心我们对她小叔不利,这才委派杨彻偷偷去接或者劫,因此跑跑极有可能就在环海路。”
“杨彻那小子不呆,发现我们在跟踪他还会将我们引去环海路?”
“那小子比较警觉罢了。”丁霂霆忽而想起杨彻骑车带以沫的情形以及他看她的眼神,心里不由泛酸。他承认他很不舒服。可他的沫沫天生丽质,气质高雅而独特,想不吸引异性都难。抑制住那股酸劲儿,他说:“没准他一开始只是怀疑有人跟踪他,这才待在外头观察,你按捺不住出现了,反而验证了他的怀疑。但他这一举动也告诉我们孩子很安全,他并不急着进去。如今天亮了,他还没进去,只能说明他在跟咱们拼耐性。”
“先不管那小子是不是烟雾弹,权当‘彻骨’善良,人性一回吧,亲情至上,放过他侄女的儿子而非为了放过丁家的血脉。可他究竟把孩子藏在哪一处了?环海路那么多建筑,你能挨家挨户搜去?”
“你在哪里逮杨彻的,就从哪一处开始往两边搜。现在天亮了,让警察也参与进来,动静别闹太大就行。我担心的倒是沫沫,她答应过我安心等消息,未必是真的。”这点最令他沮丧。凭借多年的“泡妞”经验他可以肯定沫沫爱他,可她的心却不愿跟他一道,那么这份爱未免分量太轻,于他而言便是渴望不可及的一场虚幻。
他恼透了,这丫头的心难道是铁打的?他究竟怎么做才能得到她的心?
身为一个男人,第一次恋爱的男人,虽然早就提醒自己淡然面对她便是,仍然会因她感到心痛,感到茫然。他想精心伪装自己,装作毫不在意,可他没法不在意,不知不觉中,她的一个眼神一声叹息已深深牵动他的心。明知她在与自己斡旋,还是傻傻的欺骗自己:她是爱他的。看哪,她就温柔地躺在他的怀中;看哪,她睡熟了,乖巧的像个婴儿;想想吧,她是他儿子的母亲,她知道他爱她,因此她会听他的话,老老实实呆在医院里。
这就是恋爱中的傻男人,这就是想要体验幸福生活的傻男人!尽管知道她在欺骗他还是愿意相信她会为他而留下!
“?霆,‘彻骨’让我们九点去棋盘路小学交换人质,去是不去?”丁霂震担心弟弟状况不佳。
“当然去。兵不厌诈。”虽然丁霂霆很希望沫沫的替身能在棋盘路小学发挥作用,引出“彻骨”,但直觉告诉他盯着沫沫才是重点。
“?霆,有件事我不想瞒你。夜里我骚扰了寂叔,告诉他跑跑是你儿子,一来问他打算怎么处理沫沫,二来想试探严靳嘴巴紧不紧。你猜怎么着,老头可能太意外了,手机都掉地上了。我又打过去,他只说他会想办法弄驾私人飞机赶回来就烦躁的挂了我的电话。”
“三哥,你!”丁霂霆气的差点背过气去。可又一想,早一步晚一步,寂叔总要知道的,瞒也瞒不住。
“我倒想瞧瞧那老头能把你活吞了?”丁霂震不以为然,“如果他有异心势必会借此事做文章,我已经做好准备,你呢?我可是提醒过你很多遍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丁霂霆一字一字的说:“三哥,你可以准备,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对寂叔无礼。”
“嗯哼,虽然我是你哥,可你是老大,我得听你的。咱哥俩不是还要奔小康呢么?”嘲讽的一笑,收线。
******
以沫吃着丰盛的早餐,一旁是丁霂霆痴迷而宠溺的眼神,旁若无人的展示他狂热的爱意,她却如坐针毡,只能沉默无语。
“沫沫,过会儿我就去棋盘路小学了,你照顾好自己。”他温柔地说话,她却感觉心痛,心痛得令她无法下咽口中的食物。
她想了想,靠过去,将脸埋在他胸前,“当心点儿。我大师兄他——性子比较急。还有,他手下的人功夫都不弱。”
“放心,我会十二分小心。”她的耳边是他清晰的心跳,动听的心跳,她暗暗叹口气,抱歉,?霆,她要言而无信了。
在他的嘴唇沿着着她的颈部一路轻轻吻下去时,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在出窍,不受控制的飘向上空,她坚定的心变得摇摆,开始优柔寡断。他是爱她的,她迷乱的想,无论他从前是怎样一个人,至少他现在是真心实意爱她一个人的。他和她一样渴望幸福,渴望过上平静的生活。
大师兄阴戾的目光忽然在眼前闪过,她哆嗦了一下。她认识大师兄十八年了,尚不能完全确定他的心性,何谈丁霂霆,一个从小“黑”到大的男人?
可是,这个男人会魔法吗?为何一靠近他便让她意志消磨,甚至摧毁!
“你为什么不纹个……海豚?”她问他,自己也感觉莫名其妙。是会因此觉得他安全许多还是自觉心安许多?
他轻笑一声:“好,等跑跑安然回来,我就去换成海豚。这一次,我会打麻药,不再让自己痛惨了。”
她打了个寒颤:“你这个纹身竟然没打麻药?”怎么受得了?
“因为仇恨,我曾无比疯狂过,可如今有了你,有了跑跑,我不会再疯狂。”他揉了揉她满头秀发。即便她还是坚持去见“彻骨”,他也认了。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
“?霆……”以沫哽咽了。原谅我,就这一次,一次……对不起。
丁霂霆离开时,以沫摁铃叫来护士。“我还需要止疼棒,伤口好像又疼得厉害了。”
护士说:“可能肌肉在生长,你等会儿,我这就给你拿来,但是只能用半小时,之后该进行远红外治疗了。”
“谢谢。”以沫心想拿来后就归我使唤了。
二十分钟后,她换好衣服,关上门,从窗户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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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霂霆静静的坐在后面一辆出租车内,心痛的看着以沫钻进了等候在医院外的第一辆出租车内。
“跟上‘四眼’。”他拍了拍前面车座。
“是,老大。”
另外五辆出租车一道启动,远远的尾随第一辆出租车而去。
以沫特地注意了下身后,没发现可疑的车辆。
时针指向八点四十,她抵达三明学院新校址。这个大学紧挨着C市最大的紫微湖,湖边建有沙滩排球场,紧连着足球场,视野格外开阔。大概尚未交付使用,显得冷清清的。
她扫了一圈,除却几个简易工棚,看不出大师兄躲在哪里。
短信铃声响起,大师兄发来了指示:“面对正东方;十点钟方向走两百米。”
她辨出正确方位,看见那个方向种植了一片美人蕉,后面是一片灌木林。
“沫沫,你带尾巴来了。”没见着大师兄就听见他说话了。
以沫吃惊的往后看,发现送她来此的出租车又开了回来,后头跟着五、六辆出租车。
再回头,发现四个身形酷似大师兄的人站在跟前,还有两个酷似跑跑的孩子。都戴着大墨镜,因此辨不出具体样貌。
其中有个“大师兄”一把箍住她的脖子,枪顶住她的脖子。“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