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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冷。你觉着呢?”以沫将老公的手臂绕过自己的后腰。缠紧。
“我来暖暖。”丁霂霆将嘴凑到她脸上,喷出热辣辣的气息,随即狼吻一通,“这下血液循环快了,不冷了吧。”
“……唔。”怕被其他人瞧见,她推开他。“不散步了,早点回屋歇着。”
“好,回去再亲个够。”
“……”
那夜,以沫做了个梦,好像有个人在阴影里追赶自己。醒来后她便产生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她解释不清为何会产生这种感觉。是对即将判处死刑的大师兄的恐惧呢还是第六感的某种预警?
她每翻一次身,丁霂霆都能觉察,随即揽住她轻拍,再给她脑袋上落一个浅浅的安抚之吻。像疼爱一个稀世宝贝。
以沫一晚上睡得不实在,醒来后头昏脑胀。去看望母亲,发现母亲也似乎有感应,显得比较烦躁。
“妈妈什么时候才能说话呢,沫沫好想像小时候那样听你唱歌,讲故事,哪怕冲我发脾气大吼大叫也好。”她按摩着母亲的细腿,轻声诉说。
十分意外的,母亲血压再次升高。医生也不明白病人的情绪为何波动得如此厉害。
以沫觉得母亲想对自己说什么,可除了发出怪声,没法跟她进一步交流。
傍晚时,还在医院的以沫得到一个坏消息——跑跑被劫持了,就在参观完少儿科技馆返回家的途中。
跟他一道被劫走的还有五个一般大的同学。出事地点距离少儿科技馆仅一公里,属于比较僻静的路段。接送孩子们的依维柯里,一名司机和三名保镖全部遇难。他们是被人先用喷雾式麻醉剂麻翻再杀害的,应该没受什么苦。后来有目击证人回忆曾有一辆运渣车停靠在依维柯旁,好像因为超车发生了摩擦。但目击者没看到有孩子被绑架。
几乎同一时间,丁家林场被袭,仓库被焚,经过全力扑救,十座仓库幸存四座,其他六座因火势过猛,存放的贵重木材包括四十多根金丝楠木均毁于一旦。损失惨重。
“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他不是已经被关押起来了么?还有谁为他卖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以沫五内俱焚。陡然想起夜间做过的梦,再次心惊胆颤。
一屋子的人忧心忡忡。谁能料到落网的鱼还有本事兴风作浪呢?
“作案手法跟上次劫走三哥和跑跑时如出一辙。沫沫,我想象不出除了石杞的人还能有谁?可他一直被羁押在看守所里,与外界无法接触,他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丁霂霆急火攻心,唇干裂得出了血也顾不及处理。
以沫眼神凌乱地盯着窗外摇摆的树叶看,突然浑身一僵。“是他干的,就是他亲自干的!看守所里的那个——”她痛苦地闭上眼睛,“是假的!”
丁霂霆和在场的其他人都震惊了。
“何以见得?”丁霂震知道以沫探过监。但对她的判断还是产生了怀疑。
“快快送我去见那个人!”以沫抓了外套便往外奔。
【离魂之夜】
以沫申请会见石杞,涉案负责人考虑到她在此案中的特殊性,批准了。
起初,以沫按耐住性子问他是什么人,真正的石杞在哪儿。那男人依旧同上次见面一样正眼都懒得看她,甚至装尸体,眼睛也闭上了。
以沫怒了,一跃而起,跳上桌子一脚踹去。对面那人从轮椅里摔了出去。
“你怎么看出我不是他?”男人不敢再招惹发怒的母狮子,惊恐地问。
以沫扒开他的袖子露出手腕。
她大师兄右腕上有道伤疤是从前跟人打架落下的。在C市第一次跟他见面时,她也曾看见那道伤疤。而眼前这个男人,肌肤上光滑无痕。
“老老实实告诉我他在哪里,不然我现在就弄死你!”不顾看守的阻挠,她一拳打在男人腹部。
男人龇牙咧嘴的惨叫一声,接着又笑了:“他早猜到你会跑来验证。他告诉我一定不会被处死刑。神机妙算啊,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以沫再次飞起一脚,这回踢在男人的脸上。鼻梁立马骨折了。
以沫的恐惧攀升到了极点。这次不比上次,大师兄极有可能对跑跑下毒手。她必须尽快找到他。
她后悔没能早点相信丁霂霆,没能早点识破大师兄的阴险狡诈。如今,他又开始反扑,势必将他们赶尽杀绝才肯罢手。
“我只听他说斩草必先除根。”冒充石杞的刘姓男子招供了,除了告诉警方最后见到石杞时是个老人模样,没能提供更多有价值的信息。这个男人只是石杞看中的备用替身。两个月前他刚出狱不久就被一个陌生男人找上门来,要跟他做笔很合算的交易,即依照要求整了容立即能得到一大笔钱,再依照要求假扮石杞落网又能拿到一大笔钱。他不知道石杞的具体计划,只管自己赚了多少钱。
因此,石杞制造的所谓受伤,被出卖不过是用来迷惑警方视线的假象,是用来放松丁家警惕性的烟雾弹。
*********
整整一天,得不到来自劫持者的任何消息。以沫失魂落魄,一口饭也没吃。如果跑跑出事她也不想活了。
夜深了,夫妻俩都睡不着。以沫将自己埋入丁霂霆的怀中,水一般的脆弱。
严靳打电话进来告诉老大寂叔正在往他住处赶。C市发生这么大的事,想瞒也瞒不住。
丁霂霆轻声对以沫说:“寂叔很快就到了,你若不反对,也随我见见他吧。”
五分钟后,权寂前脚刚踏进门,协和医院的病危通知也发到以沫那里了。
祸不单行,阿伊汗就快不行了。
医生的解释是病人的生存意志不强,没好说出口的是病人根本不配合,似乎有意放弃自己的生命。原本就衰竭的身体哪能承受得起?
以沫赶到病床前,对戴着呼吸器的妈妈大声喊求你不要丢下我!不可以!
阿伊汗终于睁开了眼睛,痛苦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竭力想说话,可什么也说不出来。
目光上移,看到以沫身后的两个男人——权寂和丁霂霆。她凶狠地盯了权寂一会儿,移开,急切地找寻另一个小小的身影,目光刹那溃散了,脑袋左右摇摆,眼泪直流。
稍后,相濡和吉满也赶到了,一起伏在病床边默默流泪。
医生低声告诉丁霂霆:“准备后事吧,我们无能为力了。目前病人的清醒只能算回光返照。”
“寂叔。”丁霂霆饱含深意地看着自己最敬重的这个男人。最后时刻,他还能继续保持一贯的冷静么?
“对不起。”权寂清了清嗓子,“沫沫,可以让我跟你母亲说几句话么?我想让她安心地走。”
“你能吗?你能吗?你能个屁!”以沫愤然瞪他。她才不要这个老东西占用母亲最后的时光。她恨死他了。
“沫沫,别让妈妈带着怨恨离开。”丁霂霆硬将她抱到一旁,摁进自己怀中。
权寂跪在阿伊汗床前,将她的脸捧着,凑在她耳边轻轻说话。
脸背对着大家,以沫无法读到这个男人的唇语,心里恨得要命,也不知这个讨厌的男人跟妈妈说了什么。几次欲上前去拖开他,但丁霂霆牢牢将她控制住,不让她发飙。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以沫和在场的其他人都看到阿伊汗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她在笑,幸福的笑,嘴唇蠕动着,目光柔和,似乎心满意足了。她的手摸到权寂的手,摩挲着,颤抖着,万语千言都通过彼此静静的目光和手的动作默默交流了。
权寂紧紧握住她的手,非常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阿伊汗的视线重新落在以沫和丁霂霆身上。以沫读懂了妈妈弥留之际的唇语:“一定要……幸福地生活,妈妈……爱你们。”
阿伊汗走了,嘴角弯起的弧度定格成永恒。
“沫沫,原谅爸爸。”权寂转身面向以沫,从神态到语气都真诚无比。
当着大家的面,一个孤傲一世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来需要非凡的勇气。
以沫倔强地抿着唇,沉默不语。
“沫沫,乖。妈妈已经原谅他了。”丁霂霆吻了吻以沫汗湿的额角,轻声劝道。
以沫看向母亲恬淡的遗容,那舒展的眉,那弯起的唇,仿若熟睡,终于,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
跑跑和另外五个孩子失踪的第三天,翱翔学院收到一份没有邮戳的快件,署名林以沫收。不难猜出是有人趁邮递员不注意,悄悄将这份快件塞在投递包内。
以沫拿到学校特为她送来的这份邮件时,已预感到是大师兄寄给自己的。
“沫沫,我知道你恨我入骨。是的,就像当初我痛恨丁家一样。其实我早就偷听过大哥和大嫂的谈话知道你不是我大哥的孩子了。但我无法容忍的是你竟然是仇人家的孩子。
我曾想过悄悄杀了你,但那时候的我还算单纯,怎么也下不了手,毕竟你是我最疼爱的小师妹,我也习惯了当你的大师兄。
大哥让我发誓要好好照顾你,甚至为你愿意跟丁家派来的杀手同归于尽。我放弃了杀你的念头,但是让我照顾一个仇人家的孩子很难做到,于是我拿了大哥的钱却把你丢给了夏三全夫妇。他们能不能对你好我也顾不上了,因为复仇最重要。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为报仇我付出了太多,不可能罢手,也不可能再回头。不妨告诉你夏三全夫妇是我派人杀死的,很像自杀是不是?他们没惹我,只不过我当初并没有留下两百万给他们,急于赢得你的信任的我当然不能留下任何把柄,于是干脆杀了他们。我很凶残是不是?因为我早就不是从前那个石杞了,我是彻骨!我不会祈求你的原谅,谁叫你是仇人的孩子呢?我对你的所有的爱都遗留在你的童年时代了。
当然,如果问我现在对你还剩余什么感觉的话,有,当然有,只有男人对女人的欲望,贪婪而可怕的欲望,很卑鄙很无耻啊。自从在‘迷雾’看到你妖娆的舞姿,认出是你之后,我每天都对你牵肠挂肚。我一直在想那个叫沫沫的长大的女孩怎么会是仇人的孩子呢?仇人的孩子怎么可以长得如此迷人呢?我痛苦不堪。
每次进入一个女人的身体时我都在想如果进入你的身体又将怎样的美妙?我痛恨自己的欲望,也痛恨你,因为你腐蚀了我的灵魂,动摇了我的意志。我恨不得让你立刻死掉,你怎么可以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又爱又恨呢?
后来发生的一切让我对你的痛恨远远超出了欲望。你竟然跟自己的亲哥哥,或者说叔叔发生了关系,而且还有了个儿子。你让我感到恶心!
这算是报应吗?我想只能是报应。在人性方面,丁家永远走在禽兽最前列,可以轻易放弃所有的
道德和良知底线,没有愧疚,也没有羞耻!
你的儿子还没死,因为我不想这么快就结果他的性命。我只给他水喝,那些好吃的食物放在了他只能看,够不着的地方。多么悲惨的一幕啊。
你心疼了?一定。我太了解你了,亲爱的沫沫。我甚至能看见你脸上的表情。
想救他吗?可以!先杀了你那个叫丁霂霆的哥哥,或者叔叔,这个说法真要命,因为你妈妈也没法弄清你的亲生父亲究竟是她的丈夫呢还是她丈夫的大儿子。你这个小贱人很爱丁霂霆是吗?跟自己的哥哥或者叔叔做。爱很刺激?为了他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
好吧,考验你的时刻到了。儿子和爱人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活着。
我给你三十个小时。从今天傍晚五点开始计算,如果明天晚上十一点之前没看到丁霂霆的人头我就肢解了你儿子,把整个过程拍下来发到互联网上。你不会疯掉吧?
交付人头的地址就在信纸背面。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你会如何选择呢?”
以沫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看完这封信的,整个人都像被雷电击过一般,死气沉沉地瞪着信纸。脑袋里盘旋着信中的内容。
跟信一道寄来的还有一盘DVD。她已经不能思考,只是遵从本能将DVD放进影碟机内。
她再次看到了爸爸妈妈熟悉的容颜,若干年前的,她再次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她撕碎了信,从厨房里拿了长条刀,光着脚冲出门外。
值勤的保镖都吓坏了,一时竟不知阻拦,待反应过来,女主人已经跑出楼十几米远了。
“赶紧通知老大,嫂子好像疯了。”不知谁惊恐地叫了一嗓子。
【一招险棋】
林以沫上了头版头条,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她的发疯经过。有些新闻台和网站还播出某市民拿手机抓拍的一段现场视频:一名披头散发的年轻混血女子手执利刃,赤足上街行凶,看见男子便砍,口中狂呼:“大师兄我要杀了你!”或者“还我的儿子!”
媒体声称该女子造成多名市民受伤,并一度引起交通混乱,后被证实乃本市富豪丁霂霆新娶过门的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