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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总经理,我这不是刚才都感激的诚惶诚恐了嘛。”叶蔺也笑,笑的烂漫,说完拉住我的手,把我一把拉坐在了床铺上,“挡住我视线了,看不到前面。”
“力气恢复了不少。”我笑道。
“主要是某人补的好。”张狂的个性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
眸光看到那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慢慢握紧,精致的环表显示着时间。
“走吧。”淡然从容的姿态,冷漓的表情,开口是一惯的平静与冷慢。
年屹起身,懒洋洋接道,“是……老大。”
闲雅孤傲的身影率先起步,踏出病房,没有拖沓,没有停滞,干净而纯粹。
“你生气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有人问我是不是生气了,“没有。”
“就算你生气现在也不会跟我说了是吧。”很倔强的表情。
“休息吧,很晚了。”我走过去,给他取出几粒药片。
“你明知道我现在根本就睡不着!”
“那么,你想听我说什么呢。”我侧过身看着他,“是,我是不大高兴。”
叶蔺的表情很受伤,眼睛里有着几分凄迷,“你要去找他了?”
我低下头,看着指骨间滑动的药片,“是。”
“如果我不问——什么时候?”
“……三天之后。”
叶蔺颓然靠到身后的垫子上,前一刻的气势这一刻已经完全泯灭,“你走吧。”
“先吃药。”
“我又死不了!”
“……”
叶蔺突然笑出来,嘴角苦涩不堪,“反正要走的,那么干脆现在就走好了,免得我看着就心烦!”
我叹息,在他对面坐下,“叶蔺。”我看着他,眼神很认真,语气也很认真,“我说过的,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跟你说过的——”轻轻抚上那头柔软的黑发,“当我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全心全意的爱他——我的爱亦或恨,都是绝对的……而现在,我爱的是他,就是这样……”
刚跟朴铮道别,手机铃声响起,看了一下按下接听键。
“简小姐吗?”电话彼端传来男子醇和的声音,“我是年屹。”
我一愣,没想到会是他,因为这个号码是席郗辰的。
“可以谈一谈吗?”
“你可以说。”语气平淡,算是间接拒绝了他要当面谈的要求。
那边一笑,倒也无所谓,“你这性格也真怪不得了。”顿了顿年屹觉得没有说这个的必要,直接转入正题,“我只是想跟你说,一个人,一个月,装模作样,也是会垮掉的。”沉默了一会,又平静的说着,“还有,酒精中毒也是有可能英年早逝的。”
“……年先生。”良久之后我开口,“你多虑了。”
挂掉,手一颤,手机终究掉落在地。
昏暗的房间,厚重的三层窗帘遮去了所有光亮,浓浓的酒味迷散期间。
橙黄黯淡的壁灯,光线弱不可视,模糊的人影颓然坐于地板上,背靠着床沿,昏沉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迷蒙出一层神秘阴暗。
我向那道人影走去——白衣衬衫褶皱散松,颓废惨白的面容,凌乱黑发占据整个眼帘,紧闭着双眸,嘴唇严抿,苍白到几近病赢却又凌厉地透着一股冽人沉郁。
无声地在他对面蹲下。
一瞬间,席郗辰的身体全然僵硬。
双眸豁睁!我无法揣测这双眼睛在看到我的刹那涌现出来的有多少情绪,痛苦,错愕,伤疼,狂喜……
良久良久之后,我伸手,手指轻轻滑过他的左脸,伸至后颈,然后,慢慢地将他搂进自己的双臂间。
清晰地感觉到他在颤抖,那么委屈那么倔强又那么忧伤。
“安桀,安桀,安桀你怎么可以这么折磨我,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低靡的嗓音犹如被腐蚀过,低哑撕碎。
猛地,席郗辰抬起手臂将我拉开,重重缠吻上来,带着压抑的痛苦以及深深的挫败,疯狂地嗜咬,贪渴地强劲侵入,吞吮我的舌,缠卷翻腾。
“席郗辰……”浓郁的酒香和密致的深吻让我有点眩晕。
但是现在,“席,等一下……”
下意识的挣扎使得横在腰间的那只手臂越收越紧。
深度的吞咽,急噪的需索,冰凉的手掌从我的衣摆下方钻入。
“冷……”突然的冰冷让我不由打了个寒战,但随即就被情热的燎原之势所取代,从腰部攀升而上。
席郗辰在我的耳畔吹着灼热气息,他清楚地知道怎样让我无从反抗。
“呃,痒……”一阵酥麻,难耐低吟而出。
唇密集的落在我的颈肩与胸前,他开始乱扯着我身上的衣物。
“等下,席郗辰!”意识到再这么下去可能真的无法停止了。而外面还有个人在!
但是席郗辰完全没有停下的迹象,低头再一次狠狠封住我的嘴,狂取掠夺。
手掌毫不留情地攻城掠地,伴随着迷乱激狂的热吻,电流扩散至全身,再无心反抗。
混乱的气息,敞开的衣袍,湿热,倾巢而出的欲望,我知道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这场激情的蔓延,也不能阻止,那么,暂且就这样吧。
当席郗辰急切到有点笨拙的进入我的身体时,颤抖,销魂蚀骨的快感瞬间掩盖一切,在这片昏暗天地间,有的重复的只剩下耳鬓厮磨,辗转承欢……
何所冬暖 正文 Chapter 48
夜间转醒,口有点干,想爬起来喝水,才一动,环在腰际的手臂立刻抽紧,朦胧橙光中抬目看向上方那张俊雅睡颜,有点苍白,有点憔悴,深皱着眉睡得很不安,突然的,我胸口有点揪痛,不知道他竟会这么——倾身上前,不小心的动颤又惊得身侧的人震颤着将双臂收到紧窒。
低叹着慢慢伸手到他的背后,轻柔揽上,脸依偎着靠到那处心房口,浑厚的心跳声沉稳而稍显不规律。
“席……”连自己都未注意的温柔安抚。
睡梦中的人渐渐放松了僵硬的身体,犹如释然的轻声叹喟幽然逸出。
有点晃眼的白光,恍惚中一只有力的手臂将我抱起,思绪模糊而松散,慢慢地,感觉温和的水留连着浸没身体——湿热的手掌缓慢抚上,徘徊在身体各部,均匀使力,轻揉按压,指尖经过的地方留下片片灼热,须臾,酥麻传偏全身。
“唔。”放松半睡间无意识的叹出一声低吟。
然后,感受到湿腻的手指穿透水层触到皮肤,轻推抚摩,慢慢下划……
“别……”垂在水中的右手无力抬起按住那只灼烧至腰下的手,优雅分明的指关节在手心下折动了一下,轻然反覆住我的手。
双眸缓缓睁开,朦胧的雾气确定自己在浴室。
“告诉我——”磁哑的声音,身后的人嘴唇贴上我的耳廓,“你爱我。”
“——我爱你。”
束住腰身的双臂紧了紧,耳际拂过一声梗窒而满足的悠然叹息。
“JeT‘aime。我爱你。”磁性的声音震进心口,我微微一愣侧转过头,待守已久的唇瞬间截住我的嘴唇,贪婪啃吮。
进餐厅看到席郗辰在低头摆餐具,走过去要帮忙,倒被他顺手搂进了怀里,“今天跟我一起去公司,恩?”
“干吗?”我抬眸问,总不会又是因为等下要到外面吃饭,这个理由可没多少说服力。
上头轻轻一叹,拉开椅子坐下并将我抱坐到他的腿上,手臂从后面环住我的腰,“帮我忙。”
我想了一想,“你那种工作,我可不会。”这算是实话实说。
下巴按进我的颈窝,摩挲着闹着,“……你在我旁边就是帮忙。”
“……”
低笑声响起,“我去拿粥。”
坐在餐桌前等着我的白粥上台,最近发现席郗辰煮粥的水平越来越高,说实在这可不是个好现象。无奈叹息间看到桌子的一角放着一张纸条,随手拿起——[资料放在茶几上,撤了,啊,顺便说一句,我什么都没听到,真的!
这个年屹!
敛了敛眉,将纸张揉成团扔进一旁的纸桶中。
“怎么了,脸红红的?”席郗辰过来在我的左脸上印上一吻,盛在小碗中的粥和清淡的餐点一一摆上。
陪着席郗辰从公司回来。
这几天他虽然没有明确说,但还是在担心着我会回去找叶蔺,虽然已经知道那只是单纯的看望,但含沙射影的牵拌总在那做一些。只是,今天叶蔺出院,我或多或少应该过去一趟。
“我带你过去。”
“……”
“反正你这辈子是跑不掉的。”眼睛看着前方路况,熟练的打着方向盘。
“叶先生已经出院了。”上次与我在病房门口相撞的护士腼腆的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心里有点恍惚。
“昨天上午,叶先生自己办的出院手续。”女护士说着又弯腰从柜台下拿出一只精美的黑色袋子,“还有这个,叶先生说如果上次那位小姐过来就把这个东西给她,如果没有……呃,就扔了。”
我接过袋子,垂着的右手扣了扣手心。
“谢谢。”
红色的绒盒里装盛的是一颗兰色耳钉,失了些须光泽,带着尘封多年的痕迹。
恍然忆起叶蔺右耳耳垂上一直镶戴着的那粒耀眼兰色,在阳光下,每每的在她眼前熠熠生辉……
突然,一股强烈的侵略气息欺靠近来,优美的唇擦过我的耳际,暧昧不明的语气轻漫道,“晚上我会找机会补偿的。”
我一愣,叹息着抬头,不意外地看到站立在我们正前方的护士小姐脸已经涨的通红。
何所冬暖 正文 Chapter 49
这日开门,竟然看到许久未见的简玉嶙,诧异之下微微皱了皱眉,回身到书房门口敲了两下,然后转身进阳光室继续翻看前一刻正在阅读的国家地理杂志。
不须臾,席郗辰推门进来,放了一杯蜂蜜在我躺椅旁的小柜上,“看两个小时,然后去睡午觉。”接着转身对着门口,“进来吧,但不许太吵姐姐。”
我揉了揉眉心,“你可以带他出去。”
“我要回公司一趟。”淡笑着俯身一个轻吻。
“喂!”
“马上回来。”嘴唇上又点吻了一下,优雅起身出去。
“你也许到外面玩会更好。”无奈,对着剩在门口的那个小孩,我诚恳提出意见。
“姐姐……”
“不然现在就可以让司机来接你。”
“……”
最终是——我看我的,他玩他的,倒也还算没有太难受。
“姐姐,姐姐姐姐。”简玉嶙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那个,我给姐姐看姐姐的照片好不好?以前偷偷发现的,呵,呵呵。”献宝和讨好。
我看了他一眼,继续看书,没有搭理的意思。
“哥哥放在很高的地方,啊啊,拿的好辛苦呢,搬了凳子的。”垫起脚,手比了比高度。
“出去时帮忙把门带上,谢谢。”
“姐姐,你看一下嘛。”抱着很厚重的原装书籍略显不稳地跑过来,很没新意的,小小的人影摔在了地毯上,书本掉落,里面有几张照片和画纸滑露出来……
眯了眯眼,然后,拾起一张相片——
广场,路边简易而特色的咖啡座,人稀少,主角是中间一目了然的白衣女孩,她支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圈画着咖啡杯的杯口,闲懒的模样看着石子大道上的人来人往。
指下的触感,将照片翻过,潇洒俊逸的字体印入眼帘。
'三月十七日,晴,协和广场坐了一下午,却又是忘了吃药,该怎么提醒她,今天,她已经故意的忘了两次。
放下照片,缓缓伸手拾起另外……
女孩抱着膝盖蹲在尼斯美术馆门口的檐廊下,穿着一件黑色的简单连衣裙,长长的下摆几乎垂到地面上,她却犹不自知,黑黑的眼眸望着落雨的天空。
'五月十八日,小雨,我开始讨厌起这边的天气,她没有带伞,这个女孩,从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而该死的,我又该如何把伞给她。
精致甜品店的屋檐下,女孩伸手汲着落下的雨滴,明丽的眼眸中有着寂寞和悲凉,手上拿着一把折叠起来的灰色雨伞以及一盒精小的甜点。
'九月二十四日,雨,她的生日,如果,她哭了,那么————我该怎么办。
颜料撒了一地,女孩的眼泪从眼角淌下,那副画到一半的油画被撕碎地扔掷在地板上,懊恼委屈悲伤在那张绣美的脸上显露无疑,那么绝望那么痛恨。
'一月三日,阴。'后面没有字,只有一条钢笔狠狠滑过的痕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