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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那个飘-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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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那鱼是怎么打的?”

  “不是下河用网兜的吗?”

  “下河去?那还了得,你把人乐死了。俺打鱼是从来不下水的,用圈网抡圆了往河里一扔,鱼就罩住了。”

  “吓我一跳,俺还当你是下河摸鱼哩。”

  “碰到大鱼罩不住它俺就跳进河的时候也有,那时也顾不得水冷不冷,真叫痛快。”

  “阿伦河到底是什么样?”

  “等天暖了俺带你去,到时候就知道。”

  “不嘛,俺这几天就跟你去。”

  “你的性儿还真猴急,听话,天暖了去呵。”

  九娘不言语了,低头吃饭,苏里“嘿嘿”偷笑,九娘冲他一瞪眼:“你就娇俺吧!”

  夜阑人静,苏里*斜靠着炕被抽烟迟迟不肯睡觉,陪得九娘哈欠连天。

  “你咋了,不困?”九娘披了外衣身子偎过来。

  “俺这心里总是觉得压得慌。”苏里说。

  九娘脸摩擦着男人的胡子道:“快别胡思乱想了,这么些年了你怕啥?”

  苏里不抽烟了,搂着女人叹了口气说:“今天俺路过大湖岗,看那的雪都化了,小坟包露出来,孤孤单单像一堆蚂蚁窝。”

  苏里记起白天他去打鱼,盯着那堆小雪包,他刚想在那儿抽袋烟,就听见“哇”的一声老鸦子叫,吓得他头都要拱到黑土里了,屁股翘得老高。半响,他才惶惶地抬头去望半空中的树尖尖。树尖上早没了老鸦子,却蹲着一只硕大的猫头鹰,双目刁凶,满眼眶里全是白,没有黑眼珠,直勾勾地看着他。“妈呀!”苏里从鹰眼里看到的全是白骨,白花花的骨头棒子堆的像两座山,透着阴森恐怖的幽幽蓝光,仿佛要把他的魂勾了去,吓得苏里磕头如捣蒜。亏了身边有小黑狗给他壮胆,小黑狗只懒懒地张嘴打了个哈欠,那猫头鹰的眼睛像鸡蛋壳似地翻楞了一下,扑扇着山影一样巨大的翅膀飞向月亮刚刚沉落的地方…… 

  “有俺在你身边,一切都会好的。”九娘给苏里放好枕头,*了自己抱着男人。

  “算了,凡事都是天意,随老天爷怎么惩罚吧。”苏里自言自语道。

  “你,俺不许你乱说!”九娘头抵着男人的下颌说。

  “俺不说了中不?呀,你身上咋这么烧?”苏里感到怀里女人的身子像团火。

  “臊吗?俺,俺刚洗净的……” 女人磕着眼,两片红云飞上脸颊,一脸羞愧的样子。

  苏里知道女人听走了耳,“嘿嘿”一笑:“俺不是说你身上臊,俺是说……”

  “别说了,别说了,你臊,打了一天鱼也不洗洗。” 女人说,睁开眼睛。

  苏里就感到自己的身形在水影里晃了。他眼瞅着就要掉到那弯泓影里,双手一掬,应九娘发声喊,暖玉盈怀……

  大黑狗扒坟了!

  是年秋,苏里早晨起来发现已经长得又高又大的小黑狗正蹲在院子里啃一块白生生的骨头棒子。

  惊愕之间苏里手上的尿盆“咣当”掉地,一声大叫逃进屋,将房门死死关上。

  吓得即将生产的应九娘肚子当即就瘪了一截。

  “大黑它怎么了?”应九娘慌惊失措的声音。

  苏里手抵着门急急道:“大黑,大黑它正在院子里啃,啃死人骨头。”

  “啊?这,这怎么可以,快把它赶走,赶走!”九娘扒着炕沿喊。

  “嗯,嗯哪。”苏里抄起捅灶坑的烧火棒,咬了咬牙,猛地把房门打开,闭着眼把大棒扔了出去,口中大叫:“滚,滚!”

  大黑狗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弃骨而逃。

  苏里呜嗷了半天才敢睁眼,慌乱地用烧火棒将那根白骨挑到屋后菜园里埋起来,才丢了大棒匆匆往回走。

  苏里前脚刚迈进门坎,耳朵里猛听见里屋传出一阵婴儿“呱呱”的啼哭。

  “糟了!”苏里稍微愣了下神,隧三步并做一步地冲将过去……

英伦(3)
老天!进了里屋的苏里顿时傻了眼,但见被窝里的女人像生崽的母鹿,*的两条大腿颤动着抖亮一片锦缎又似一抹绿,其红绿相互辉映烘托出一个灿烂无比 光耀夺目的稀罕*!

  苏里就觉得眼前一下子闪出无数个太阳,光芒如针刺得他赶紧用手捂住了双眼……

  “哇哇!”英伦降生了!

  “俺有儿子了,俺有儿子了!”苏里跳到院子里仰天长啸,眼里热泪盈眶。

  “不是儿子,是女儿。”等发泄完的男人回到屋子里,应九娘怯生生地说。

  “什么?”苏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眼睛像不认识似地瞅着女人。

  “不是儿子,是女儿,一个招人喜爱的女娃。”应九娘心肝宝贝地将女儿的肉身置于自己丰盈白净的*间。“你不喜欢?”

  “是你身上掉下的肉,俺都喜欢,只是……”苏里说不下去了。

  “瞧你那德性,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九娘说。“俺下次给你生个儿子不就得了。”

  “嘿嘿,让俺也亲亲女儿中不?”苏里搓着大手往前蹭。

  “别动手!看凉了女儿,就这样亲吧!”九娘只让苏里亲了一下娇儿的粉脸,再说啥也不让他碰了。

  “既是女娃叫英伦不太好吧。”苏里说。

  自打九娘怀了孕,苏里就一直琢磨给未来的儿子起什么名好。他是一心想得男孩,他起名的原则是自己和应九娘的姓名一定得在一起,他们是不能分开的,他希望未来的儿子长得能像自己一样魁梧高大传宗接代。

  “咱的儿子将来就叫苏英武吧。”苏里想到一个好字说与九娘听。

  九娘听了禁不住笑弯了腰:“俺还当你想了什么好听的字哩,费力八拉憋了满脑门汗却给咱的儿起了个鸟名!” 

  可不咋地,英武,鹦鹉。

  “他妈的!不中不中,咱儿子将来可不能学舌。”

  “俺看咱孩儿就叫苏英伦吧。”

  最后还是九娘把孩儿的名定下了,她抬眼望着窗外的旷野轻声说:“俺,你,还有阿伦河,咱们都是不能分开的。”

  苏里大腿一拍:“中,咱儿的名儿定下来了,就叫苏英伦!”

  当时起名是奔男孩去的,可现如今熟落的果儿却是一个不带把的女孩儿。

  “女孩叫英伦咋就不好听?俺就叫定了英伦!大名苏英伦,小名小英子。”九娘气鼓鼓地说,转了身不理男人。

  “好好,咱闺女就叫苏英伦,苏英伦就是咱闺女……”

  苏里讨饶了,女人这才转怒为喜。

  英伦“呱呱”落地,忙坏了苏里和九娘。

  他们把全部的心思地都放在了这孩子身上,苏里疼英伦的样让人看了眼谗,真是搁在手上怕冷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让九娘看了直嫉妒。当然,应九娘更是疼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那怕自己不吃不喝也不能亏了孩子的嘴。

  英伦“呱呱”落地,苏里和九娘将世上所有的烦心事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们忘记了以前的恩恩怨怨,苏里不再唉声叹气,不再把自己关在家里反省,不再怕见猫头鹰,听见老鸦子鼓噪心也不慌了。他知道那天狗啃的不是死人骨头而是狗的骨头,也知道大湖岗里的白骨早已经被深深埋进土里,以后再没什么可牵挂的了。他不再自寻烦恼,作为猎户他又重新拿起了老山炮,和以往不同的是,他再也不敢轻易放枪了。如此这般他也就打不着大的野兽,只能捕猎山鸡,野兔这类小的野物,且也颇费周折。他开始把主要精力放在捕鱼业上,每次他都能打很多鱼回家,偏自己又不爱吃鱼,所以那些年他肚子常常饥一顿饱一顿。

  英伦“呱呱”落地,结束了苏里和九娘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般的日子。

  就在那一年的冬天,从西北方向“突突”开来四辆推土机,推土机前的獠牙力大无比,什么也挡不住它,一路铲雪拔树打通了一条宽宽的大道。

  跟着,屯里又来人叫苏里去开全屯大会。

  来人就是那个半夜偷仓子的后生,进了里屋冲九娘直叫五奶,九娘也不清楚那辈份是咋编排的,放下英伦倒水递给他喝。

  后生也不客气,大口喝了,说:“咱屯以后就不是农村了,已经划归哪个叫什么林河农场管辖,吃供应粮。村长也换了,是农场派来的一个新人,威风凛凛的大高个,一身黄军装,听说人姓王,人家都叫他王连长。还带来了四台推土机和十几名战士,说要扩展耕地,多打粮食。听说这屯里的乡民都要转成职工什么的。新鲜事说也说不完,快叫五爷去听会吧。” 

  九娘听了就催苏里麻溜跟他去,屁大功夫,苏里转回来了,说真不知道天上哪块云彩会下雨,王连长跟他挺和得来的,封了他一个护林员的官做。还说原来的村长现在是林河农场三分场第八连副连长兼后勤主任,往后全屯人都按国家规定的时间上下班,每月划考勤发工资,八连的新职工基本工资是18元5角。

  “那你提俺了么?”应九娘不由得重视起来,这可真是天大的喜讯。

  “提是提了,人家说可以给补落户口,但不批准你是职工。”苏里说。

  “为啥俺不行?”九娘急了。

  “你不是基本乡民,农活一天没干,村里没有你的花名册。”

  “那你没争取一下?”

  “争取啥?”苏里脖子一梗,“不批就不批!还怕俺养不起你咋的?屯子里有好些娘们有花名册还不愿意批哩。一天八小时上趟茅厕还得请示连长,你愿去受那份约束?若不是村长苦劝还有那姓王的连长看上俺,俺还不想批哩。啧啧,护林员还能四处溜达溜达,不错不错!”

  “俺……… ”应九娘气得直想哭,后一想算了,英伦这么小两个人都批了职工就苦了孩子了,不批也中。

  就这样,对于一个人而不单单是一个女人,应九娘失去了一次机会。

  “对了,”苏里想起什么道:“王连长说了,明天让俺陪他一块去打猎,你在家好生呆着,没准王连长还会来咱家吃饭呢。”

  九娘一愣:“王连长是啥样人啊?官大吗?”

  苏里说:“啥人?等来了你不就知道了。”

英伦(4)
“嘎吱,嘎吱”鞋底和雪地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苏里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在他身后,跟着两个身穿六十年代中国军服的男人。一个三十多岁,身材高大,气宇轩昂。一个二十出头,身材瘦小,鬼灵精怪。

  “王连长,还能行不?”苏里回过头来喊。

  “没问题,这点路算啥。”雪地里跋涉的王连长喘着粗气说。“老苏啊,听说你们林河有这样一个偐语:棒打獐,瓢舀鱼,野鸡飞到砂锅里,野兔钻到灶坑里。咱都走这么远了,我咋连个兔毛都没见着?”

  王连长身边的通信员小李嘿嘿一乐:

  “可能是这里的野兽一听说连长来了,都吓得躲进窝里不敢出来了。”

  苏里也笑了:“呵呵,备不住。这几年人来的杂,猎物是比从前少多了。”

  三个人说笑着往前又走了一阵子,马上要到阿伦河边了,苏里在前,用手一指对面的河坝道:

  “王连长快看,狍子!”

  王连长和通迅员赶紧从树趟子里钻出来,躲在一堆大雪丘后面往河坝上窥探。

  小李:“好大的一只羊啊。”

  王连长:“你们家羊有这么高?是狍子!快把枪给我……”

  小李赶紧把身上背的一把半自动步枪递给连长。

  王连长接枪在手,“哗啦”一声推弹上膛,端起枪瞄准目标……

  对面的河沿上,野狍似乎听到了什么,抬起头来往这边观望,蓦地,它脖子一绷,闪开身子刚准备逃跑,这时,枪声响了,野狍刚跑出去没两步,身子一栽歪,一头扎在了雪地上……

  小李“嗷嗷”叫着:

  “打中了,打中了!”

  苏里赞叹道:“王连长的枪法真准啊!”

  王连长一挥手:“走,看看去!”

  他们一溜小跑着来到河坝边上,只见那只野狍还躺在地上盗气,肚腹上挨了一枪,血一股一股往外冒着,染红了一地白雪……

  热炕头上,王连长,小李,苏里三人盘腿围坐在一张四方的饭桌周围喝酒吃肉。

  应九娘在地上忙进忙出地给饭桌上的大瓷盆里又是加肉又是添汤,不时还要往炕底下的灶坑里填几块干木柴。

  看着九娘忙碌的样子,王连长有些过意不去了,放下手里的酒碗。

  “那个,我比老苏大四岁,1930年生人,今年32了,就叫你弟妹吧。” 王连长说。

  九娘不好意思地笑了。

  王连长:“老苏,快叫弟妹别忙呼了,一块堆吃吧,又不是外人。”

  小李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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