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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卓纪元走到他跟前。“你看。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不知道你喜欢吗？”
季风顺着她的手势。看见了摆在书桌上的一盆兰花。
“谁让你送的？”季风冷冷地说着。
“我……听季雪说这阵子你一直在找兰花。所以我……”
“看来你花了不少心思吧。这盆兰花是不是从一个叫年子清的人那里来的。”
“……你……怎么知道？”
“呵呵。”季风大声笑了出来。“我当然知道。我去了他家好几次。他都一直不愿意让给我。”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看来她真的花了不少心思。
“年子清？”印雪心里默念着。“他说的是外公吗？”
季风轻轻的抚摸上卓纪元的脸。她看着他，如此近距离的，她真的希望时间能够停止，就停在此刻。
“为什么？”季风轻轻地说着。“为什么？你不是她。”突然将手抽了回来。
眼泪如雨，前一刻的恍如天堂，在听完“你不是她”，卓纪元犹如跌进十八层地狱，痛不欲生。
“季风。我一直在你身边。为什么？为什么你看不到我。”
季风不语。
“你知道吗？自从你十岁那年将我雪地里背回家的那一刻。你的名字，你的面容，就已经深深铭刻进我的心里……我曾经以为，是自己的年少不知事。我曾经以为，是自己一时的迷恋……但……从那天你看印雪的眼神中，我心如刀绞。我才真正说服我自己，我对你的爱。从来不是迷恋，从来不是幻想！……”
季风沉默。
“……为什么。你刚刚还牵着我的手翩翩起舞，现在却要如此残忍地对我。”
“刚怎么回事，我想你比我清楚。”季风喝了一口酒，印雪听着他“咕咚”一声地吞下。
“你！……季风……”卓纪元终于哭了出来。
印雪在书柜后，听着，但却不敢出声。卓纪元哭了好久好久。可季风一句劝都没有。只听见他吞下一口口的酒。
“季风。不管如何，我不会放弃对你的爱。直到永远！再绝望，想到你，我也有微笑的力量！”轻轻说完这句，卓纪元起身走出了书房。
为何要如此卑微的爱着。印雪心里闪过这句话。
“你——要在里面待上一整夜吗！”猛然间，听到季风大吼了一声。
印雪一个颤抖。
季风飞快地站了起来，几个大步走到书柜后。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这个小人儿。
在微弱的灯光下，他见到了她脸上的一丝惊吓。
“怎么？你在害怕？”
印雪往后缩了缩身体。
“看到了吗？因你而受伤的女孩，卓纪元。她有多么痛苦。”他一步步向她逼近。“还有——我。你看到了吗？！”
当季风凑近印雪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
“你喝多了。”她轻轻推开他。
“我是喝多了。”他盯着她的眼睛。“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就倒向她。重重的将压住了她的双腿。
他醉了。
第七十一章
陈靖这段时间是踩着卓远的时间点来夜园的。
一大早，她吩咐厨房炖了小米粥，蒸了馒头。趁着热，她一路小心翼翼地端到了夜园。她真搞不懂，为什么深受西式教育的卓远偏爱这些小早点。难道他在英国留学的时候都是吃这些的？
这似乎不可能。她边想着，边踏进了夜园。
“远。我帮你准备了早餐。”她见床铺上已经整理的非常整洁了。想必卓远已经起床了。
一会儿，卓远从洗手间走出来。身上套了件宝蓝色的T恤，配了条牛仔裤。
陈靖从上到下的把他打量一番。真的很帅气哈。以前总是见他穿着西装，现在休闲打扮地看着更让人舒心。
“来。我帮你。”她迎了上去，打算帮他准备桌上的资料。
“不用了。今天我要赶着去学校。早餐不吃了。你自己慢慢吃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跨出了房间。
“唉。等等啊。”陈靖忙不迭的追了上去。“你还没吻我呢。”说着，自己凑了上去，在他清爽的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
卓远很是无奈。
待他走远，陈靖还在回味早晨的那一吻别。
“嫂子啊。快来尝尝我准备的早餐。”反正卓远不吃，她自己是不喜欢这些的。陈靖就借花献佛地端回了主宅。
金素宜刚晨练回来。
“是嘛。不过这一定是给卓远备着的吧。”金素宜看了一眼正掰着面包的陈靖。
“什么啊。我多做了一些，就是给嫂子的。来，过来尝一口。多吃这些米粥馒头的，对身体可好了。”
“呵呵。”金素宜坐了下来。
“嫂子。这几天纪元好像闷闷不乐的。大概那天季风生日，两小口子闹不愉快了吧？”
“小两口？”金素宜严肃的看了一眼陈靖。
陈靖立刻意识到说过了头。金素宜在孩子感情方面，虽说不是专制，但向来是严谨的。在卓远身上，她就强烈地意识到这点。
“哈……也不是……不过都是发小，两个又是青梅竹马的。大家都这么说的。”越说声音越小。
“别人没事说笑倒也是现实的。但卓家的人，就不该这样说话。”
虽然语辞有些严厉，但金素宜说她是卓家的人。她一听就开心了。
“恩……是的。我以后一定注意。嫂子，那我待会吃完早餐去陪她出去走走吧。”
金素宜点了点头，继续喝着粥。
自从那晚回来后。卓纪元倍受打击。已经是假期，她也不用去学校。整天关在画室里，不停地画画。
当她抬头。发现。所有的画，都只是一个背影。
那是季风的背影，让她心痛的背影。他留给她的只有背影。
“咚咚咚”敲门声让卓纪元清醒了过来。
“纪元。是我啊。开开门。”陈靖温柔地说着。
陈靖推开门，就“啊”的叫了出来。
“你怎么不开窗啊？你看一屋子的怪味道。”她捂着鼻子走到窗口，“唰”的拉开窗帘，打开窗。
“不过就是些颜料气味。”卓纪元看了看双手，沾满了颜料。
“来。我带你去洗洗。”陈靖拉起陷在沙发里的卓纪元，走进了洗手间。又忙着跑回房间，帮她拿了一套粉色的裙子。
“你看。现在多好啊。多漂亮。”陈靖似乎看着自己的作品，赞赏道。
“再好看，他也不会看一眼。”卓纪元黯然地看了镜子中的那个自己。
陈靖听出了她此刻的心情。
“纪元。来。”她来着卓纪元的手坐在沙发上。
“我一直没和人说起过这些。但今天，我想和你说说话。你知道我在这个家里的身份吧。”
卓纪元抬头看了一眼，此刻的陈靖似乎很沉稳，没有往日的说笑和矫揉造作。
“你看。我在卓家呆了这么多年，快二十年了。从我十八岁见到卓远，就深深地爱上了他……我一直知道他心里有个人。他爱她胜过爱我。或许远也根本没有爱过我。”她看着卓纪元，继续说着：“最开始，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他。爱着他。不敢靠近，就是怕他会拒我于千里之外，这样我连起码的见面都成了幻想。于是，我就远远地看着他。你知道的，原本我有着很好的留学机会，但我放弃了。为了他，我甘愿到他办公室做一名打字员……后来，终于他爱的人离他而去了。我想我的机会终于来了。但他还是没有忘记她。”
“……到现在，我有时候都感觉，他抱着我，心里想的却不是我。可。这就够了。因为只要看着他，我都开心。现在，我都可以和他同眠共枕，我就心满意足了……经过了这么多年，你也看到了。我甚至住进了卓家，虽然没有名份，但我相信，他会给我一个答案的……”
卓纪元默默地听着陈靖的诉说。她万万没有想到，陈靖的爱是如此的炽烈，她甚至牺牲了自己的尊严。可现在，不是也很好嘛！卓远至少在大家的眼里，是属于陈靖的。陈靖也终有一天会成为卓远的太太。
“所以，爱一个人就不要放弃。”陈靖握紧卓纪元的手，因情绪的激动更加紧地握着。“相信陈姨，一定要坚定地走下去。他总有一天会看到你。而且，爱人也是一件美好的事啊！”
卓纪元听着听着，泪水就哗哗地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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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偶的一个生日之一。先祝自己生日快乐吧。呵呵。看着数字，已经超过十万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写那么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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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终于结束了几天的大学考试。圣德高三教学楼里欢呼声一片。
收拾好东西，印雪拄着拐杖和陆正一一同走下教学楼。在教学楼前的草坪上，她俩背靠背地坐着。
“没想到。一晃已经三年了。”陆正一看着自己的教室，似乎有点感伤。
“恩。过的很快。不过我们有更好的未来了。”
眼前不时走过一对对男女同学，因为要上大学了，可能不会再同校。有些所谓的男女朋友都特别珍惜这最后的时光。
“小雪。你……”
“我，怎么了？”印雪摇了摇脑袋。
“你……喜欢的人是卓烈吗？”陆正一鼓足了勇气开口问。
印雪停止了刚才钟摆式的休闲摇晃。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就是问问。因为瞧你这些天，似乎有心事。记得那天你被卓烈接走后，季风又心急火燎地跑来找你……我想……”
“不要紧。这几天我都忙着考试。对于感情，我还没有什么想法。”印雪仰头望着蓝蓝的天空，叹了口气。
“干嘛呀。唉声叹气的。印雪同志，请马上把你的腿养好哦。假期我可是有很多节目的哈。”陆正一跳着站了起来。
“遵命！”印雪朝她敬了个礼，惹得陆正一哈哈大笑。
这天，阿德比平时早了些时候来接印雪。
“小姐。你明天开始就可以放松了吧。”
“恩，是的呢。”一坐上车，阿德就问印雪。
“那敢情好。我都看你瘦了一圈了呢。念书很辛苦吧。”
“还好。”
“我有个外孙女，也是今年要参加大学考试的呢。不知道她考得怎样？”
“可以打个电话去问候一下吧。”
“呵呵。是的呢。小姐，今晚老太太吩咐厨房准备了很多菜。说是要给你和雪儿小姐……”
晚饭时刻，桌上的菜肴的确非常丰盛，比往日多了很多个菜式。
季雪、夏心惠、季云帆、季老太太和印雪一一入座。
“怎么，风儿还是没回来吗？”
老太太看了一眼身旁的空座。
“妈——”夏心惠哀声到：“风儿都好几天没回来了呢？我中午也去了公司电话。他都不接我的电话。”
“大概公司忙吧。”季老太太细细嚼着。
“都是你啦。”夏心惠胳膊肘顶了一下身边的季云帆。“总让儿子这么辛苦。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干嘛总安排那么多事给他啊？”
“……”季云帆看了一眼她，不想多解释。其实和她也解释不清，他早已知道。
“吃饭吧。云帆也是为了锻炼风儿。”
“没有啦。”夏心惠索性放下碗筷。“妈，这几天我都有电话去公司。风儿一个也没接，都是他的秘书接的。她说风儿……风儿他已经连着几天熬通宵了，双眼都红肿了呢。”说着，说着，抹起了眼泪。
“啊？那哥不要累垮了啊——”季雪瞪大了眼睛。
听到这，老太太放下了碗筷。
“云帆。真的是这样？”
“我……这些天我一直在分公司，所以风儿的事情……不过我想，他是个有分寸的人。会注意的。”季云帆忙咽下一口饭。
季老太太看了一眼正低头吃饭的印雪。
“如果真的这样，可不行。张妈，你炖个鸡汤。印雪，等会吃完饭，你和阿德把汤去送给风儿。”
“我……”印雪惊愕地看着季老太太。
“是的。你去送吧。你晚上没事吧？”
“哦。没有。奶奶。”
“奶奶，让我去送给哥吧。”季雪忙接话。“她都不知道哥在哪里？”
“阿德知道的。”季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吃吧。印雪、雪儿，这几天考试你们一定累了。多吃点。”
“恩。”季雪朝印雪抬了抬眉毛，心里很是生气，反正她就见不得印雪靠近季风，更见不得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