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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司表情古怪地看着泉,心想:花花公子也就罢了,还没有人说我一无是处!
泉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说:“看了你的演唱会后终于明白了。当时我觉得你似乎在不同的世界里。你看起来完全像另一个人,使我全身都有触电的感觉。”
“你这么觉得?”
晃司的嘴忽然凑到泉的耳边,舔着他的耳垂轻轻地问。
泉顿时觉得耳热心跳,他一把推开晃司,嗔怒道:“永远学不乖!我做饭去了!”
不一会,厨房传来阵阵香味。晃司来到厨房,站在泉的身后,正在削土豆的泉感觉到了他的气息,没有回头地说:“我个人是不会在乎你的身份是歌手或是一般人。我只是单纯觉得你要放弃唱歌可惜而已。”
“被你这么一说,我都快乐昏头了!”
晃司美孜孜地将泉拦腰抱住,“我有那么好吗?”
“我倒是想打昏你!”泉咬着牙无可奈何地说。
然而情愿被打昏也要抱住的晃司并没有松手,他用脸颊磨蹭着泉的耳朵,柔声道:“我以前不是说过了吗?就算有一百万个人喜欢我、需要我,如果我自己喜欢的人不需要我的话,那我也没有生存的意义了。”
他扳过泉的身体面对着自己,一脸郑重地说:“重要的并非自己爱对方有多深,而是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泉,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地位?”
——是什么地位?
泉看着车窗外阴沉昏暗的天空,眼前出现晃司那满含期待的眼睛。
——我知道晃司把我看得很重。在他心目中我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我是他心目中的唯一,然而对于我来说,晃司又算什么呢?
——足球一直在我身旁陪着我。无论我再痛苦、再悲伤,只要在梦中追逐着足球,一切烦恼都能够忘掉。足球绝不会背叛我!足球带给我的喜悦也无可比拟。如果这家伙没出现的话,我会继续踢足球吗?我应该会压抑着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完全燃烧。但即使如此,我还是放弃不了足球。
——我不曾被人如此需要过!在我体内的某样东西好象随时都要被吞噬在这激流之中。我从脚底冒出一股巨大的恐怖。我开始咒骂、抵抗,把自己当成被害者不断地拒绝。我一直好怕好怕这家伙。然而在他的双臂内感受他的体温,听着他的心跳,我感到无比的心宽。在他的臂膀内,我无比心安。可是为什么呢?我的胸口却仍有强烈的不安……
来到学校的球场,泉扫视了一遍,发现邦秀今天又没来,他的心一沉。明天就要决赛了,从发生伤害事件的那天起,邦秀就一直没有来。听涉谷说,爱里割腕了,虽然割得不深,并未伤及生命,但记者们却对她穷追不放,所以她的处境很惨。
——邦秀……没问题吧?
怀揣着疑问和担心率领队员们完成了一天的练习,解散后泉支走了所有的队员才开始换衣服,因为他身上有不愿让人看见的印记——昨夜晃司留下的吻痕。
当他刚刚脱下衣服还未来及换时,门突然被拉开了,邦秀出现在门口,他阴沉着脸,山一般地站在那儿。
“邦秀?”
泉被吓了一跳,看清来人是邦秀后他松了口气,克制着扑扑乱跳的心慌忙说:“啊……我担心死你了!”
“对不起!”
邦秀返身拉上门,“我明天会出赛的。”
“这……这样啊!”
泉又松了口气,没有什么比这个允诺更令他放心的了。
然而邦秀的目光却在扫视泉的身体,从脸上到身上,最后定格在泉的锁骨处暗红的印子上。
“泉学长,这个……是那家伙的杰作吗?”
他冷静的脸上表情阴鸷。
泉的心猛地缩紧,羞耻感让他垂下了眼帘。
沉默证实了邦秀的猜测。他追问道:“虽然我不大想过问你的事,但,南条晃司心目中的那个人就是你吗?”
泉的心再一次被抽紧,他觉得头晕目眩快不能呼吸了。
“不是真的吧?”
邦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讥讽的表情。
“泉队长,我一直都很佩服你的球技,但你竟是个同性恋,真是幻灭啊!”
“不!”泉大喊道。
“什么东西‘不’啊?”
邦秀用比他更大的声音怒吼一声,一掌拍在泉身旁的柜子上。
空空的柜子发出巨大的回响,令泉紧贴着柜子无法动弹。邦秀怨恨地看着他,激动地说:“学长,爱里她……她后来连割了三次腕,不吃不睡的。因为太危险了,家人必须一直看守着她。门外都是记者,根本无法外出,而且还有其他的歌迷跑来骂她。今天,她终于搬到乡下去了。”
虽然邦秀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泉仍然感受到了他的痛苦。
“她每次见了我,都边哭边向我道歉,她说:‘我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喜欢他!我以为从此再也见不到他了,甚至被他抛弃了。一想到这里,我觉得我宁可一死。当我回过神来已经……’”
邦秀说不下去了。半晌,他才痛苦地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当然这是自作自受。她自己一头热地去爱人,得不到对方就想去杀掉对方。不过,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常理可以解释的……”
邦秀握紧了拳头直视着泉大睁的眼睛,像要将泉一口吞噬般愤恨地说:“那个混蛋!他最痛苦的事,应该是……由于自己的错误,使自己心爱的人痛苦,对吧,学长?如果对方是女人的话,他担心的事应该是对方会不会被强奸、怀孕吧!”
泉没想到邦秀会说出这样亵渎的话来,一时无法思考、无法做答。
“还好学长是男的。”邦秀有些神经质地说,“我因为不像你是个变态,所以也不会和男人交往。真搞不懂你!恶心!男人之间感觉很好吗?倒是制造了卖钱的新闻……”
一听到“新闻”,泉的心脏“突”地一跳,一股巨大的恐惧感无声无形地向他压来。
“他——”费力地冲破邦秀施与的压力,泉艰难地说,“他喜欢的人……并非男人,而是我这个个体!”
话一出口,无畏的勇气立刻给了他力量。他忽地挺直了腰杆振振有词地辩解道:“他说不论我是男是女都喜欢我!无论我是何种形态都爱我!如果你的女友是男人的话,你就不爱她了吗?你的爱如此浅薄吗?不要拿那种爱……不要拿那种浅薄之爱……和我们相提并论!”
泪水忽地溢满了眼眶。不知道怎么会说出和晃司一样的话来。不想因任何事情而离开晃司的意念占据了心中所有的空隙。他挣扎着,为了心中想珍爱的东西努力守护着。
“你真的相信他的说辞吗?”
邦秀冷冷的反问冲刷着他脆弱的防线。
“你凭什么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
——相信?!
泉看着那双恢复了冷静的眼睛愣住了。
——什么是相信,什么是不相信?你以前相信过什么?相信过吗?
他在心中反问自己。
邦秀继续说:“一个人的心只有自己能了解,他人是看不到的。即使目前是真的,谁能保证永远?人家不是说恋爱只是一种热病吗?爱里她也曾说过一辈子都爱我。我们也交往了足足五年,可是现在……。你要相信他的话,投入这个世间无法接受的恋情之中,就这么过一辈子吗?泉学长!”
一阵闷雷滚过天际,泉如泥塑般地愣在那里,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没有永远不变的东西。”邦秀振振有词地对泉的感情宣判道,“总会冷却、总会厌烦、总会被抛弃。所以人们才会想要保有现在的一切,祈求时间能够停在这一刻,不是吗?”
——哈哈哈哈……是的,邦秀,你说得太对了!人类追求的不是瞬间的安宁,也不是心灵交会相通的霎那,而是,一种永远。也可以说是一种永劫。这些我都……清楚的很!
“好——痛——”
几乎已经被遗忘的疼痛席卷而来,泉捂着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倒在地上。
那伤口,血流不止……
(2)
晃司的脸色如屋外的天空一样暗沉,阴云密布。他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散落的银发遮去了半边俊美的面孔。自从和泉住在一起,每天早上他都要在闹铃响起的时候给泉一个甜蜜的早安之吻,但是今天早晨,闹铃却没有响。等他醒来后,只发现了泉给他留下的中饭和一张让他在微波炉里热饭的简单字条。那个人居然把闹铃摁掉了,而且现在他应该回来了却还不见人。外面早已下起了冻雨,天已经完全黑了。从早上起来就心情不爽,现在更加烦闷。为了看泉明天的比赛,他让涉谷给他送来了100寸的宽屏彩电,但从涉谷进门到现在,和他说话他都不理不睬,弄得涉谷大叫起来。
“你那什么表情啊?”涉谷对着他的耳朵喊,“美貌都看不见了!”
晃司转过脸来,像电视剧里的吸血鬼一样阴阴地盯着他,“小鬼,小心我强奸你!”
“哎哟——,好可怕!不过也好酷!”
听到晃司终于开口说话了,涉谷配合地大叫一声,接着又笑嘻嘻地说:“干嘛啊?正式和阿拓同居了,而且阿拓还做饭给你吃、照顾你,不是幸福得不得了吗?你们一定每天都如胶似漆吧?听说他连意大利都不去了,多好啊!”
说到意大利,晃司想起那天晚饭后的一幕。
那天,在吃完晚饭后,晃司一时兴起弹起了贝多芬第十四号钢琴奏鸣曲的第一章。泉靠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伴随着乐曲欣赏晃司飞燕般的手指在琴键上流畅地跳跃,丝缎般滑亮的长发随着身形的摆动时而掩去半边俊美的面孔、时而在宽阔的肩膀上轻扬。刹那间,泉感受到了女人为他疯狂的情结——那种用尽所有赞美之词都无法传达的魅力,使人难以自拔地为他痴醉、为他情迷,心甘情愿地为他疯狂。
当最后一个音符结束跳动后,泉觉得飘在云端上的心舒缓地落地,每一个细胞都像被细雨浸润过一般的舒畅。他轻轻叹息一声,陶醉地说:“真是华丽的曲子!你,好象什么都会似的。”
“做饭就不会啊。”晃司微笑着随意弹着琴键,“裁缝也不会,还有洗衣、打扫……足球也不会。”
“在我眼中看来,没有什么比你更像奇迹了!”泉慨叹道。
仿佛那华丽的曲子帮他下了决心,泉坐直了身体,“我,决定不去意大利了!”
“啊?!”
晃司惊讶地回头看着舒展开双臂坐着的泉,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写满了骄傲与自信。
泉解释道:“崛内碰上那样的变故,我已经不能再悠哉地靠足球留学了。就算去了意大利,我也不能马上升上一军。目前赚钱这件事是最刻不容缓的。今年的全国大赛如果能有好名次,相信一定会有好球队来挖角。我的脚有足够的价值,我对这一点很有自信。”
他攥起拳头用力一挥,“你知道吗?在射入球门的那一刻,那种爽快感、充实感……越是艰难的比赛,进球时的感觉越是兴奋。这种感觉只要尝过一次就会上瘾,再也放弃不了。所以……”
看着那漂亮的瞳孔中燃起火焰般夺人眼目的光芒,晃司的血也跟着激情澎湃。他跪在泉的面前,亲吻了那双吸足阳光的腿……
“管他什么意大利。”
沉浸在回忆中的晃司撩起前额的刘海,“这不重要。反正我早就决定,不管他去到哪里我都追到那里。”
看着晃司决然的表情,涉谷心中忽然为泉感到不安。就像一头美丽而凶悍的猎豹,即使再机敏,也躲不过高明且韧劲十足的猎人的追捕。
“泉他……真的很危险。”他不无忧虑地说,“他明明伤痕累累,为什么外表看不出来?明明防御心很强,为什么又在重要的地方留下漏洞?表面似乎复杂,其实却很单纯。所以,要怎么做最能伤害他,或者如何完全虏获他,已经非常容易了解。例如,只要利用泉的弱点——就是他对血亲的感情。利用他爱弟妹、保护弟妹的那种天生的义务感……”
晃司的脸色变得难看,涉谷迟疑了一下,继而视而不见地说:“虽然他现在一时被你迷惑,可是他有一天一定会发现,然后受伤而去。”
他叹一口气,“上次,你受伤差点死掉,泉抱着左腰突然倒下,大概是心理中毒吧。因为很奇怪,所以我调查了一下。我发现泉似乎有严重的精神伤害。他因为有痛苦的记忆,对人产生不信任感,这是否可以称为强迫观念?而且他个性直率,所以使得问题更加严重。他的自我防卫刚好伤害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