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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
“不要说了……”
晃司的脸色愈发难看。
“爱是狂暴的,和凶器只有一线之隔。这不确定的因素……”涉谷轻轻一笑,走到钢琴前,“叮——”,弹下最高音,“使泉的伤害越来越严重。”
“住嘴!”
晃司颤抖着痛叫一声。那个最高音尖利地刺穿了他掩饰的外衣,而涉谷却毫不留情地说:“我的个性就是如此,真是抱歉了。我虽然只是想象的,但看了你的脸就确信了这一切。果然被我料中。如果好听的话和温柔的态度就能使你幸福的话,那你早就得到幸福了,不是吗?”
涉谷的话让晃司又想起了那天晚上。泉说:“我以为我说不去意大利,你会非常高兴的。”
“我应该很高兴吗?那我就高兴吧!”
晃司说着,开始在泉身上动手动脚,“嗯……也许还是去意大利比较好。”
他脱了泉的衣服,“在日本绑手绑脚的,都不能公开和你亲热!”
他吻着充满阳光味道的身体,“租一个大房子,养一只大狗。放假的日子就手牵手一起去买晚饭用的菜。要是有长假的话,还可以到全国去看足球赛。啊——太棒了!泉成了足球超级选手,我则是旅居意大利的音乐家。我们永远永远都在一起!幸福的时刻,永无止尽的甘美生活!”
可泉却笑着说:“你的想法太不现实。像永远幸福这种梦幻的事情,根本不存在的。”
——是吗?泉,永远幸福这种事,真的根本不存在吗?
涉谷已经走了。泉还没有回来。晃司孤寂地伫立在窗前,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冻雨,心绪像雨点一样地纷乱。
——泉,我错了吗?我爱你爱错了吗?我真的利用了你的弱点进一步地伤害了你吗?真的吗?
——我爱你,却不知道如何去爱,因为我没有被爱的记忆,只会用身体去硬碰硬,伤害自己、伤害你……
——不能再次伤害,要好好保护自己、保护你!
——绝对不分开,我会拼命守护你!
——不成为你的负担,也绝不会背叛你!
——要成为你需要的人,要能让你幸福!
——要一生都爱着你!
——虽然只有这些,但还是不够,虽然你就在我身旁……
晃司暗自捏了捏拳头,返身来到浴室,动手给浴缸里注满热水……
门,似乎被很重的拍了一下,晃司疑心地走到门口,外面似乎有哭泣的声音。打开门,晃司看到了与去年那个下着冻雨的夜晚极其相似的一幕:泉浑身透湿地站在门外,滴滴答答的水在地上聚成一滩,脸上流着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心中猛地一颤——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想问,却怕那事与自己相关,问得不好反而会更伤到泉,话到嘴边又硬生生被咽了回去。
伸手赶忙将泉拉进了屋,晃司关切地说:“下这么大的雨,你是走回来的吗?唉,都湿透了!会感冒的!你呀——”
他把木然的泉拉到浴室,打开喷头,“我放好热水了,你赶快洗澡吧!明天不是有重要的比赛吗?快去暖暖身体,听到了没?”
他动手替泉脱去湿冷的衣服。
“晃司,好冷!”
看着泉凄惶的表情,听到他无助的呢喃,晃司脱衣服的手顿然停住。
——怎么了,泉?你究竟为什么事而伤心?我,又做错什么了吗?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好吗?
——我的心……好痛……
晃司不顾自己穿着衣服,抱过那冰冷的身体站在喷头下,紧紧地拥住泉,好让除热水以外自己的体温也能传达到那颗冷透的、受伤的心中。
“晃司,你爱我吗?”泉在晃司的耳边低声问。
“爱啊!”晃司在泉的耳边柔声回答。
“你会永远……只爱我吗?即使我有了喜欢的女人,即使我结婚生孩子?”
晃司浑身一颤……
——泉,你问得……好无情、好残酷!然而……
“我还是爱你!”
泉一把推开他,哭喊道:“你怎么知道会永远爱我?你将来也有可能认识更爱的女人啊!我们都是男人耶!”
哭喊变成伤心的啜泣,“我真的很讨厌你,你一直碍着我!”
——是吗?泉,到现在……我还是你的负担,你的阻碍吗?可是……
“我爱你!我爱你!”晃司大声说。
“只要有你在……”泉歇斯底里地打断他,“我就不会幸福!你为了自己的幸福,就要陷我于不幸吗?”
晃司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你这种人,我最讨厌了!”泉恨恨地说。
——是吗?泉,你讨厌我吗?但是……
“我还是——爱你!”
“我讨厌你、讨厌你!我根本不需要你!”
“但是我爱你!”
“晃……”自欺欺人的话已经没有了力量,“我讨厌你!”
“就算你讨厌我,我还是爱你!”
——我爱你!这是我不可转移的意志!
晃司猛地拽过泉,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我要让你看清楚,用你美丽的眼睛看清我的全部——从头发到脚趾!泉拓人,你是我所有的人生!”
他拿起泉的手按上自己的胸口,“我的心脏在这里,若能撕裂身体,我真想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如果这样做你就能相信我的话!”
他将泉的耳朵贴紧自己的胸膛,“听得见我体内的血吗?它们都在大叫着爱你!”
他直视着那双星空般的眼眸,“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我该怎么做?我知道光说是没有用的,我了解目前这样子是不够的……”
“用……用力抱我!”
泉的目光变得柔软。
——像这样互相拥抱着……
“再大力一点!”
——我就能确认自己的存在!
“再大力、再大力!”
——我,要用全身……来接受你!而你是那么需要我啊!
“你的细腰快折断了!我要……伤害你了!”
“尽管伤害吧!”
——想要信任的心情,以及不相信世上有“信任”这两个字存在的自己……
“啊——!”
——我听到这样的我,正一点一点……发出响声,逐渐地崩溃……
“除了你,我不会让别人……对我这么做的!”
——不安,被不安自身击溃!
“嗯!”晃司答应道,“我,知道!所以,放松吧!我要让你看到全部!我要你成为我的专属!”
泉笑了!他哀伤地看着那双晶莹的眼睛……
——虽然我是……如此地需要你,虽然我看得见身体结合的瞬间,却看不到……心灵相系的永远!
(3)
“比赛结束。高滨台高校胜利,获得代表神奈川参加全国大赛的资格。主力选手泉拓人所踢进的5分奠定了他们的胜利。队长泉拓人真的是神乎其技,据说已经有三个职业队伍和正在和他交涉中了。高滨台全体的实力也比去年有很大的提高。守门员邦秀久也还创下了无失分记录。他们极有可能在全国大赛中得到冠军。”
在播音员高亢的解说声中,高滨台的队员们拥抱在一起。但当泉兴奋地大叫着向邦秀跑去时,邦秀却扭头走开了。泉的兴奋顿时降到了冰点,他看着邦秀离开的背影,木然地站在那里,胜利的喜悦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赛场出来,邦秀被一个妖娆神秘的女人请到了条统公司广濑的办公室。自我介绍之后,广濑对邦秀说:“我们已经对你做了一番调查,所以想借重你的实力,聘请你到我们公司所属的球队来。年薪一亿,如何?”
“一亿?!开玩笑吧?”
邦秀震惊于这个数字的同时看了看手里的名片,皱起了眉头,“首先,你的名字就……。我拒绝!”
广濑会意地点点头,淡然地说:“你要说我弟弟的事吗?我也拿他没办法。你就当部分金额是用来赔罪好了。我会帮助你的女友,阻止记者们报道她的事情。”
“你能做得到吗?”邦秀怀疑地问。“她搬到了乡下都骗不了那些记者们。他们非要吸干她才算作罢。”
广濑嘴角微微一扬,胸有成竹地说:“如果你答应来我们球队的话,我明天就解决那些记者。”他向邦秀推了推桌上的一份文件,“这是我们队伍的契约书。我们还可以给你的女友提供住处。”
“到底为什么?”邦秀冷静的眼睛中流露着警惕的疑问,“为什么你肯这么帮我?”
“我说过了……”广濑走到邦秀面前温和地说,“我拿我弟弟没办法,所以想稍微惩罚他一下,而你,是最佳人选。”看着邦秀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广濑轻轻一笑,“你不但恨晃司,而且他的‘男友’还对你信赖有加。事情很简单……”他凑到邦秀的耳边轻声说,“我要你——去抱泉拓人。”
从条统公司出来,广濑的话一直在邦秀的耳边回响——
“我要你去抱泉拓人。”
但是,尽管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难道队长就有罪吗?邦秀问自己。泉队长虽然是同性恋,但他却是自己想尊敬的人。他踢球的动作猛烈又干净,他知道自己有多少力量,却仍不断追求进步。他追求着那爆发的生命力,朝着任何人都渴求的高度奋力展翅飞翔——仿佛是地球上残存的最后一名战士。在比赛中他缔造了多项记录,所以他身上的伤也从来没有断过——就像是为争夺地盘而打过架的猫。正因他的努力,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弱队变得强大,在足球界乃至全国掀起了一股风潮。虽然说起同性恋让人恶心,但他却一点都不像。他很帅气!他有什么罪?要让自己去伤害他!
然而回到住处,他看到呆坐在床上的爱里,心却痛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爱里娇媚的脸上贴着胶布,那里有歌迷用石头砸出的伤痕。她的两只手腕上都打着绷带,那里有她三次割腕后未愈的伤口。她水灵灵的大眼睛已经干涸,变成两个干枯的空洞。她活泼的神情已经呆滞,像一具行尸走肉。
邦秀来到爱里身边,轻轻握住她的双手,呼唤道:“……里……爱里!爱里,听得见吗?”
爱里没有任何反应。
邦秀将她搂在怀里,轻抚着她受伤的面颊,痛恨地呢喃:“好过份,这样伤女孩子的脸。前一秒还是同一阵线,后一秒就拿石头砸人……”悔恨的泪水滑下面颊,“我居然保护不了你,真没用!你……真的那么喜欢那个家伙?我以为你只是和朋友闹闹罢了,马上就会冷却。我以为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我。可是,无论有任何理由,我也不会怨恨,还是爱着你!继续地……爱着……”
爱里的眼睛轻微地闪动了一下,邦秀心中一动,赶紧叫道:“爱里!爱里!你在听吗?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你恢复到以前那样!爱里,你不认识我吗?”
“对……不……起……”
爱里干哑的声音嘶嘶地说。干涸的眼中只映出一点点泪意却没有泪水。
“爱里!”
邦秀紧张地看着她,满心希望她能从错乱中清醒过来。但爱里却浑身颤抖着缩紧了身子极力回避着邦秀。呓语般地喃喃说:“抛……弃……我!我这种人……不要……对我那么好,不值得你爱……”
那双沉浸在悔恨与恐惧中的眼睛里没有自己的存在,邦秀心中的无力感升华到了顶点。脑海中出现晃司的身影——那个引诱女孩子的恶魔!要怎样做才能出这一口恶气?
“你既没钱也没力量。”广濑的话在耳边回响,“你应该非常清楚,只靠感情是保护不了她的。待在她身旁做挡箭牌只能满足自己而已,并不能实质性的保护她。”
——那么,我该怎么做?真的去伤害队长来打击南条晃司吗?
“他又不是女孩子,所以也没有怀孕的问题。就当做被狗咬好了。”广濑如是说,“就算你攻击晃司本人,那种人也不会感到任何伤害。我相信你一定不愿意再让她再见到晃司吧?能完全废了南条晃司的人,只有他——泉拓人!”
邦秀拿起电话,按照名片上的号码拨通了条统公司社长办公室的电话……
(4)
泉回到家,发现晃司正在看白天决赛的录影带。他看得那么投入,连自己进门都不知道。
——恐怕,他是看完决赛的直播后又回头来看录影带的吧!
这样想着,泉没有打扰晃司,换过衣服后去做晚饭。待晃司看完录像,饭也熟了。
吃过饭,收拾过碗筷,泉去洗了澡,舒服地趴在沙发上抻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