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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是醒?-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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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缄默有顷,暗自叹息一声,慢慢走到海边去弄潮……

  长相思

  梦飘飘,幻飘飘,迷乱飞蛾扑火苗。鬼魔入髓膏。

  浪滔滔,泪滔滔,一缕幽魂无所着。奈何观海潮。

  石元砥追过来,清了清嗓子,喊道:“我想把天捅个窟窿,让天塌下来!我想把地掀翻个儿,叫地陷下去!天塌吧,地陷吧,把我埋葬吧!把世界埋葬吧!”他浑身颤抖,面部痉挛。

  “石元砥!“我禁不住有些不能自持,一把抓住石元砥的手。

  “我本来不想对你说这些,可你……世界上心灵痛苦的人不是你一个,感情无处寄托的大有人在,他们都在承受着,默默地承受着。我理解你,同情你,但是我不容许你再消沉下去,消耗下去!”

  “不。不是的。”

  “严格地说,生命本身就是一条不归路!”

  我惊讶。

  “不是吗?在生与死之间这条漫漫长路上,你只能向前走,不能回头。流逝的时光是无法补偿的,任谁也补偿不了。你所能做的只有在荆棘中劈开一条路,继续向前走!”

  沉默。

  “知道吗?我们不能再为过去的错误付出啦!我们要为今后而活着!懂吗?为今后而活着!” 

  沉默。沉默。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我终于打破沉默:“石元砥,回家吧!”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二十一 男儿情怀 江山美人相与醉(五)
“回家?你看过梁钟书先生的《围城》没有?”

  我惊愕地望着石元砥。我想不到他把他的家也看做是“围城”。

  石元砥的妻子吴宇是小姝高中的语文老师、班主任。小姝很喜欢她,至今还经常念叨她。

  小姝说吴老师相貌秀丽,仪态端庄,能诗会画,还发表不少诗歌、散文。侄女心气极高,她看上眼的人可不太多。吴宇的父亲是原省委组织部的,在社会上很有影响,在上层颇有活动能力。而他们的儿子又是个小天才,十三岁考上了清华大学少年班,今年暑假就毕业了。

  “你的家庭不美满吗?”

  “没有一个人会说我的家庭不美满,包括我。”

  “就是。”

  石元砥停顿片刻,“美满等于幸福吗?”

  我又吃了一惊。

  “有时事物的本身不一定美好,而它的投影却完美无缺。喏,你看看那个。”石元手指着前方。

  那是一棵海松。它干枯瘦硬,枝条稀疏,叶子零落,在海风中可怜巴巴地摇曳着、呻吟着。

  “怎么样?好看吗?”

  我摇摇头。

  “你再看它在地上的投影。”

  被斜阳映射在地面上的海松,竟然似一幅线条流畅、疏密有致、仪态万千的水墨丹青画。

  太美了!太妙了!这简直就是诗,就是画!我又不能不惊叹造物的神奇。不,我应该是不能不惊叹投影的神奇。

  我抬头望望石之砥。他的目光有点迷离模糊,还有些飘忽不定。我终于傻里傻气问了一句我多少年来就想问,而今天已勿需问的话:“你生活得好吗?”

  “你今天应该明白了。”

  “其实你不该有痛苦。”

  “我还有伤感。伤感,你明白吗?”

  呵,伤感!那是一种境界,要达到一定的程度。那不是泛泛的,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石元砥,你不该这样。你是市长!”

  “市长?市长就不是人吗?”石元砥望定了我,“不是有一首歌,叫做‘爱江山更爱美人’吗?英雄豪杰尚且如斯嘛!”

  我无言以对。

  “皪皪,我冒昧问一句:你和韩江南……”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不用瞒我。二十二年前我已然知道你生活中有了他。不然,也许,不,是一定,我不会沉默至今。”

  “既然已经知道,何必又问。”

  “最近,最近你们有点儿麻烦是不是?”

  “小姝告诉你的?这个胳臂肘向外拐的小东西!” 

  小姝对我说过,她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就认识石元砥了。有一次,她到她的吴老师家去,他竟然把她当成了我,喊她“白皪”。以后,他们交往很多。她说他非常关心她,他比她的父亲和哥哥待她都好。她报考师大多半是受他的影响。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虽没有血缘亲属的关系,可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啻于血缘关系。关于你与韩江南,她并没说什么。否则,我何必又问?不过,她对我说近来你很消沉。我估计你的苦恼或许是为了他。”

  “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我心里有句话,一直不敢说。你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因此,那注定是个悲剧;因此,你不应该继续错下去!我也有错,其中之一就是没能早些去了解他。现在我才知道,他不是值得你去爱的人。他……”

  “他死了!”我大喊,“别在我面前提他!”尔后,我懊悔极了。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了。

  石元砥一愕之后开心地笑了,他轻轻吐口气说:“我们上太平岛好吗?现在游船很多,随时可以去,随时可以还。”

  “我,我不想去。”

  “那里和过去可不一样了。看看吧。”

  “我知道。过了这么多年,而且现在是秋不是春。”我淡淡地说。

  “我说错了话。”石元砥有点儿沮丧。

  “不,没有错,你说出了一个事实。”我说,“石元砥,我发现你的时间观念可是有点差啊。”

  “是吗?也许是因为我常常活在梦中,活在年轻时的梦中吧。”

  我看见石元砥眼中又有东西在闪光。是火?是水?我惶恐转身面向大海……

  大海正在涨潮,一排排浪峰正在铺天盖地向着岩边疾驰狂奔。哗——波涛拍岩,把砂石、杂物、小生灵卷走;把海岸、堤坝洗刷;把水上设施船只,甚至渔人、游客荡涤 ……这不过是寻常的每天周而复始的潮涨潮落,倘若是海啸呢?它将淹没陆地,吞食村庄、城市和一切!

  大海啊,你能洗刷一切、冲毁万物,可你为什么不能洗刷思想、冲毁情感?如果你能够,人间岂不又少了多少麻烦、多少痛苦、多少悲伤、多少怨艾、多少忧愁、多少……如果你能够,人类岂不又多一大幸事!

  “皪皪,你站了半天了,也该累了。到那边岩石上坐一坐,好吗?”

  我无言,径自朝那边走去。

  石元砥相跟而来。

  我先自坐到岩上。

  石元砥也坐到岩石上,背靠着我。

  我们就那样背靠地坐着。我们都不讲话,彼此都看不见对方的脸,看不到表情,也不可能从心灵的窗口窥视里边的世界。

  二十四年前,我们是心贴心、脸对脸地相拥着奏出优美的和弦。而今天,只能是背靠着背地各敲各的锣鼓。这是怎么样的差异呀!即使这样,我也满足了,满足了。我多么希望太阳不要再走,地球不要再转;我多么希望时光就停留在此刻,让我背靠着他的背直到地老天荒,直到海枯石烂!

二十二   沉渣泛起      稿木嗟呼神鬼惊(一)
1990年9月20日    星期四        天气多云

  想买一本新版的教课书已经很长时间了,今天我下夜班比较早,就直奔新华书店。

  书店不远,走近道不过三四站路,沿途有段繁华的商业区,再接着是文化地带,景致不错。反正我现在也没心思做什么事儿,索性走着过去,顺路逛逛街也不错。

  想不到短短一程,竟碰上许多稀奇古怪之事情。

  一出医院侧门(平日我上下班都是走正门),马路牙子上大树根底下排着一溜算命、打卦、测字、问卜、抽签、相面、看手相的。呵,名堂还真少!今天我算是长见识啦!算命可以生辰八字算,以姓名笔画算,以手的纹路算,以手的尺寸算,以专门的扑克牌来算……地上摊开红布黑字或黄布黑字的告示是玄而又玄、神而又神:上面画着太极图、八卦图,写着:预卜未来、推算过去;替英雄指路、为生财寻道;指点迷津、超渡苦海……

  还别说,善男信女不少,差不多每个摊前都蹲了几个人,而且多是破徐迷信年代以后出生的人。我不由自主地摇头,足下用力,想尽快离去。

  “姑娘!好福相也!卜一课乎?”一位白眉长须老者从摊位上站起来,冲着我说。

  “福相?”我不由驻足。

  “然也!然也!鸭蛋脸、尖下颏、柳眉杏眼、鼻巧口小,好一副红颜福相矣。”

  “我只听人言‘红颜薄命’,却从来未闻什么‘红颜福相’。”

  “姑娘有所不知,汝是只闻其一,未闻其二也。汝听说《圣经》有‘新约’与‘旧约’乎?同理,相书亦有新旧也。适才汝所云乃旧相书,而老朽所依从者乃新书者也。”

  “哈,哈哈——哈,如今是改革开放的年代,什么都得推陈出新,算命相面当然也不例外。是吧?”旁边一个蓄长发戴太阳镜穿牛仔服的男青年插话道。

  “后生所言甚是。甚是。”老者频频颌首。

  “哎呀,想您老人家这么大年纪的人还不断学习更新,真是了不起呀!”青年又笑道。

  “应该的。应该的。有言曰‘与时俱进’也乎。”老者笑吟吟捋着长胡子。“课金么,好说。姑娘,说得对,凭心赏赐;说得不对,分文不取。如何?”

  天啊,我这是到了什么地方?莫非走进了已经在地球上消失了的古楼兰?抑或是西汉时代马王堆?我赶紧快步离去。

二十二 沉渣泛起 稿木嗟呼神鬼惊(二)
到了商业区,街道两旁大商场的招脾、小商店的幌子遮天蔽日;大买卖家的店铺、小生意人的摊床头尾相接,简直是水泼不进、针插不进。马路上车水马龙人群熙攘,你只能溜着边,一步一趋地跟着走;机动车的喇叭、非机动车的铃铛,路人的嘈杂和做生意者的扩声器或喉咙管的叫卖声、顾客讨价还价声汇集成一支集贸市场里特有的商务交响曲,让人焦燥、令人烦闷。我刚进场子里面已经有点受不了,想退出又觉得冤枉走了那么多路,也就只能咬牙坚持走下去。

  远远看见一套衣服与我不久前买的一模一样,不由想凑上去问问价,了解了解行情。因为有个好哥哥将家里的衣食住行、柴米油盐基本包办了,加上母亲又坚持每天要活动活动,缺少个小东小西就家门口的早市上解决了,所以我平时不需要管家务事,也极少进市场。偶尔去一次,都是径直奔向目标,交了钱,拿上货走人,从来不打价,也就不了解市场行情。经常听见同事抱怨如今买东西很让人伤脑筋,且不讲假冒伪劣产品让你防不胜防,就是这个价格也够你头痛。现在已经不像过去普天下一个价,而且是童叟无欺。如今是随行就市,一个商场一个价,同一个商场的两个柜台也可能打出两样价。所以,常常是买完了东西,到别处一打听,发现自己吃亏了,而气恼不已。还有讲价这个事情也很有学问,你会杀价,你就能买到便宜货,你不会杀价,对不起,你就叫人家杀吧。另外,国营商店也多有出租柜台,也就是说到处都在讨价还价。如果这样子的话还真是够累的。待我问了衣服的价钱后,不由哼了一声。我的衣服是在大商场买的,明码标价,三佰八十元。这里声称“换季削价”,打六折,三百九十元。如此削价!如此打折!你听,满耳的“清仓甩卖”、“有奖销售”、“买一送一”、“庆典酬宾”……名目繁多的减价,其实质又如何呢?但愿不是挂羊头卖狗肉才好。一抬头,把我吓了一大跳:什么?“跳楼价”?怎么叫个“跳楼价”呢?老板要跳楼?跳楼还要个价?我正捉摸不透,过来一个顾客买东西,和老板砍价。老板讲:“对不起了,这已经是跳楼价了,不能再砍了。”我恍然大悟,原来“跳楼价”是这个意思呀!那又何苦叫得这般血淋淋的呢?!

  “站住!”耳畔一声怒喝。

  我又被吓了一大跳。干什么呀?我碍着谁了?我左顾右盼。一个彪形大汉扯着一位文雅瘦弱的中年妇女,站在我的身后。

  彪形大汉血红着眼睛骂:“你这个傻 X 娘们!不买,你讲什么价?你耍大刀哪?”

  文雅妇女也瞪起眼睛高声说:“你说话文明点儿,别脏了别人的耳朵!讲买讲卖,不合适,我就不买。”                      

  女摊主尖声尖气地嚷道:“做了几年的买卖,头一遭碰上你这样的。逗人玩哪?傻 X !一边玩去!别耽误姑奶奶做生意!”

  文雅妇女脸色苍白,嘴唇直哆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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