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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
赵馥雅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又好像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意点破。比起一问一答,她更希望循循善诱的让对方自己主动坦白说清楚。
迟颜的手在桌子下面,下意识的抓紧膝盖。
疼痛让镇定和理智稍稍回笼,她勾了勾唇角,直直的迎上那两道明察秋毫的目光,说:“我的成长环境和人生经历,比起他们俩真的有很大的不同。我已经习惯了保护自己,所以那天面对时潇潇才会一时冲动得现了丑。至于时经纬……”迟颜顿了顿,神色间微微一软,“我们之间,大概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互补’吧。”
“互补……”赵馥雅喃喃的重复着这两个字,然后抬起头,眼睛里笑意闪烁,看上去很开心,“这个词用的不错。”
服务员推门进来上菜,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交谈。剩下的时间,变成了介绍菜肴以及布菜品菜,气氛变得自在和舒服了很多。
在商场上沉浮半生的赵馥雅,照例说应该是尝遍美味,对任何食物都已经很难再感到新鲜和刺激了。让迟颜惊讶的是,坐在她对面的赵馥雅虽然动作优美,吃相极佳,但是胃口却很不错,每一口食物细细咀嚼,都会不自觉的牵引起眼角眉梢的点点笑意,让一桌之隔的迟颜,恍惚间产生了一种自己正在参加电视台的美食节目的错觉。
“怎么样?”赵馥雅问。
“很好吃,色香味俱全。”迟颜笑道。
“有的吃,是种福气。”赵馥雅的右手轻轻放在上腹部,“我的胃一向不太好,几次犯病之后,吃东西已经吃不了太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彻底不能吃东西了。到现在这个年纪,才会开始迷茫和疑惑,自己一生奔波劳碌,连跟家人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牺牲了亲情,换来了金钱,到头来又没什么时间真的去花,看上去像是拥有了全世界,其实,一天里真正感到快乐的,大概也只有坐在饭桌前,能好好吃上一顿美味佳肴的时候了。”
“阿姨,你的身体……”迟颜有些担忧的皱着眉问道。她没想到赵馥雅会对自己说这么多亲近的体己话,自然有些受宠若惊。
“已经没事了。”赵馥雅轻描淡写的笑了笑,又端起了茶盏,闻了闻,笑了笑,轻啜一口,“所以,喝酒伤肝,就当是为了经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迟颜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
原来——这才是言下之意。
她镇定又乖巧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我是补全全章的分界线………
“有件事,我恐怕要向你道歉。”
“嗯?”迟颜一脸莫名的抬起头。
“我查过你。”赵馥雅拿起筷子,优雅的夹来一块桂花糕,放到面前的盘子里面,“你们这一代的年轻人,应该很排斥长辈的这种行为吧?”
的确排斥,可是您已经如此直白的“道歉”了,我还能什么呢?迟颜把心里本能的厌恶强压下去,老实说,对于赵馥雅会查她,她一点儿也不意外。
“那我接受您的道歉,没关系,您也是爱子心切,情有可原。”迟颜笑吟吟的,落落大方的答道。
赵馥雅显然被迟颜的回答给惊了一下,她挑了挑眉,半探究似的望着面前这个貌似普通的年轻女孩,眼睛里的惊讶渐渐化为欣赏。
果然,这样的勇敢和机智,才能将她那骨子里不着调的儿子给死死的降住。所谓“互补”,大抵就是如此吧。
“不好奇我查到什么了吗?”
迟颜沉默了半晌,气势瞬间弱了下来,苦笑着说,“一点儿也不好奇,有点儿害怕就是了。”
“为什么?”
“因为您查到的,八成都不是什么好事。”
赵馥雅嘴角惯常的那抹微笑竟加深了几分,“所谓的‘好’与‘坏’,本来就很难界定。若论荒唐,恐怕没人能比得过我生下的那一对活宝。迟颜,我不像别的妈妈、婆婆那样,想要过多干涉儿子的婚事,我对一个人的评价,也不只是看门户高低,或者过往经历是否简单干净。相反,正是因为你经历过一些事,所以才更懂得珍惜经纬对你的好,以及他给你的平静安稳的生活。同样,也正因为经纬他没有心的胡闹了三十年,如今才会了解能够遇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会有多难得。”
这番话,带给了迟颜太大的震撼。
那些连她自己都引以为耻无法面对的事,竟然被时经纬的妈妈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了。没有什么甩支票的场面,这个在外人看来高不可攀的女人,用她的智慧和宽容,包容了所有人的荒唐。她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轻易的过了时经纬妈妈的这一关,在今天的见面之前,她还时不时的会在脑子里禁不住的幻想有朝一日跟对方大战三百回合的场面。却没想到,对方在了解了自己过往的一切之后,竟然会用这样真诚的态度对她敞开心扉,仍旧希望能够将自己的儿子交到她的手上。
“阿姨,谢谢你对我说这些。”迟颜眼眶酸胀,眼泪几乎就要掉了下来,她需要拼命垂下眼帘,才能掩住眼底几乎决堤的狼狈与失态。
在她的生活里,最缺少的,也最让她失望的,就是母爱,但也恰恰正是她最渴求的东西。透着母性的真诚的理解与宽慰,她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得到了,想不到,竟会是时经纬的妈妈给了她这种久违到几乎已经感到陌生的感觉。
“我是生意人,人生追求的一贯是互利共赢。我对你好,换来的是你对我儿子好,然后顺带也能对我好点儿,结局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
“就算您不是时经纬的妈妈,今天能够认识您,跟您吃这顿饭,我也觉得非常享受和荣幸。”迟颜真诚的说道。她真心的被这位“别具一格”的妈妈给打败了。
赵馥雅笑了笑,继续优雅的吃饭。
………
饭后,赵馥雅跟迟颜起身准备离开。
穿过狭长的露天回廊时,壁灯的光线被人为调得略暗,迎面而来的人的脸被掩映的有些模糊。赵馥雅在迟颜斜前方半米的地方,步子和缓却坚定,高跟鞋的鞋跟发出悾悾的回响。
突然,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迟颜愣了一下,顺着赵馥雅的视线望了过去。
一个一身军装高大魁梧的男人,应该有些年纪,大概五十上下,英挺坚毅的五官棱角分明,目光锐利无比的射过来,如果不是心脏强大的人,几乎都不敢与这样的目光对视。
这男人的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瘦小,相貌甜美的小姑娘,二十岁上下,浑身上下都透着灵气,眼睛时刻不离前面的这个年龄几乎像是她父亲的男人,眸子里是不加任何掩饰的崇拜,以及依恋。
作者有话要说:看简童的《曙光》,在下面留言,结果被紫藤萝捉到,问我自己的文怎么还不更……
sorry,因为已经没有存稿了,最近忙活毕业的事又很忙,可能做不到日更了,但我会尽量隔日更,周五回学校准备毕业,也会带着小电的~~~
………
好吧,军装男是谁应该不难猜吧。。。。没错。。。。时爹携文工团小三儿准备迎着臭鸡蛋登场了。。。。
我之前说过,像赵馥雅这么聪明的女人,她唯一看不透的,就是自己的婚姻了。。。。
☆、第五十二章:
有些事,赵馥雅不查,不代表她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没有时间,或许是因为不屑,她和时沐泽之间,一直用一种近乎病态的默契,维持着这段已经丝毫余热都不剩下的婚姻关系。
那些曾经美好的记忆,一寸一寸,变得遥远而模糊,渐渐的,她想起往事,会觉得参与其中爱恨纠缠的都已经不是自己。年过半百,她如今只是一个旁观者,或者陌生人,近在咫尺的男人或许同自己一样已经不再年轻,却依旧英气勃发,风华正茂,他们之间有血缘的延续这一世间最牢固的羁绊,但此时又仿佛隔着天堑一般,遥不可及。
时沐泽站在原地,一身军装,身子笔直,表情略有些僵硬。原本跟在他身后的那俏生生的跟初绽的花骨朵儿一样的女孩儿是个通透的可人儿,立刻觉察到首长有些不对劲,像是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犹如火山口里的岩浆,马上就要喷薄而出了。她顺着首长的目光望过去,见到几步之外一个容貌绝美风姿卓绝的中年女人,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眼神平静,嘴角勾出的弧度却沁着冷意。
她觉得对方看着有几分面熟,便仔细回忆,突然仿佛被击中一样身子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是……是时夫人!
赵馥雅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脊背挺直,目光直视。和时沐泽擦肩而过的瞬间,连空气仿佛都在倏然间凝固了一下,然后是稀里哗啦,砸成一地零落而狼狈的碎片。
上车后,赵馥雅淡淡的说这就送迟颜回时经纬的住处,迟颜乖巧的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后便一直沉默着没再说话。时经纬的眉目终究是有很多来自于父亲的痕迹,就算两人的气质截然不同,她也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赵馥雅的手机突然响起,戚骏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匆匆扫了一眼,转过身递过来,“董事长,是时司令的电话。”
赵馥雅目光一沉,把手机从戚骏的手中接过,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
“刚才的女孩儿是谁?”时沐泽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方才在走廊里尴尬的见面根本不曾发生过一般。
“经纬的女朋友。”赵馥雅淡淡的答道。
“你今天晚上回家吗?”
“嗯。”
“那你回去以后先别睡,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好。”
对话很简单,老夫老妻,心照不宣,已经无需客套。
赵馥雅神色沉静,眉头间极为舒展,如果不是迟颜注意到她双手紧紧握着手机,手背上有青筋凸起,她也几乎以为赵馥雅能够做到无动于衷,装聋作哑。
“迟颜,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阿姨您说。”
“今天有遇到他爸爸的事,别告诉经纬,或者潇潇。”
迟颜抿了抿嘴唇,点了点头。
“如果有一天,你面对跟我一样的场面,你会怎么处理?”赵馥雅冷不丁的突然问道。
迟颜猛地抬起头,眼睛微瞪,像只受了惊的兔子,她张了张嘴,仍旧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反倒是赵馥雅见她这幅样子突然笑了出来,“你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说不定……以后用得着,你也知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
“如果他会做这样的事,婚前,我选择分手,婚后,我选择离婚。”迟颜的神色间闪过一丝决然。
“我像你这个年纪,也是这样想的。后来才知道,婚姻,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夫妻两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有的时候,想要狠心将对方从自己的生命中锯掉,反而会让自己成了残疾人。”赵馥雅轻叹一声。
“阿姨,恐怕你也知道,再糟糕的生活我都过过。”迟颜拢了拢耳边垂下的碎发,将清瘦倔强的侧脸完全展露了出来,“爱情,婚姻,对我来说,从来都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我不害怕有一天会面对同样的场面,在那之前,我会尽力呵护和维持我们之间感情的新鲜,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来临,我也不会有丝毫的留恋。大不了就是回到过去一无所有的日子,我从来都不怕孤身一人,只怕失去自我,唯一的尊严也被人踩在脚下。”
说完这些话,迟颜便开始后悔了。女人面对背叛出轨之类的话题,本来情绪就很难控制,她一时冲动,话语脱口而出,竟丝毫没有顾忌赵馥雅的面子,相当于是迎面甩了对方两耳光,言下之意,岂不是说赵馥雅失去自我,尊严被人踩在脚下?
赵馥雅愣愣的出着神,倒像是完全没有生气,相反,她听得很认真,在细细品味迟颜所说的一字一句。
半晌,赵馥雅轻轻握住迟颜的手,和煦温柔的笑了笑,说:“你放心,我的儿子我自己知道,他过去虽然混账,但那是因为从来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真正绊住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