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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本没有错,但以爱的理由强加于人,则是无法忍受的,尤其对于女人。”
世儒的声音沙哑而脆弱,用一种无以言说的沉寂诠释着近似癫狂的心情,向我诉说了一场源于爱情的“突发事件”……我知道这更是一个早已筹划的阴谋,但我不忍再行追问下去。我不希望再次触及我的女儿身陷别人欲望的旋涡而无法逆流回转的艰难。我啜了一口白水,将悲伤与愤怒一并咽下。几缕头发划过脸庞轻微的刺痛,缓缓地坐下来。焦灼渐渐退去,平静再次不战而胜。我已不再彷徨,我已可以理性地分析,虽然我在此刻开始讨厌我被世故磨砺的成熟。
润儿已经离开了,并且我知道她一定不会回家。
搜索着她可能去的地方,以及能找到她的线索。
记忆中郭小姐曾讲过他们一同书写的小说,上面应该可以找到端倪。打开电脑,非常幸运,IE的缺省页面正是连载着他们的小说《妖精女儿》的论坛,看着长达二十八页的回复,连载已经有接近一年的时间。我再一次如此近地欣赏我的女儿,以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她注定所独有的羞涩与执着在沉静的文字中,像一脉汩汩流淌的温泉,深深地浸入我的骨骼,平静的背后是涌动着的对爱情的渴望,使我时不时地感受到震颤。一滴滴眼泪顺着脸庞滑下,灼伤了我的皮肤。我第一次感觉到眼泪会有如此炙人的热度。这让我想起了从前,隔着温柔的天色,与润岩那个温婉的初遇,我曾怀拥了对上帝的感激,抱定一桩未知的幸福与爱情珠联璧合……
那一幕一幕在眼前辗转留连,不忍伴随落日的余晖一点点隐去。一丝秋风夹带着片片黄叶,冒失地闯入,孤单的树干渐趋消瘦,默默地对视着没有丝毫宽容的凛冽寒风,让我心慌。岁月的脚步层层贻尽,只有眷刻爱情的深深痕迹在心中突显。润岩,Papa,润儿,我。我一时恍惚了,定了下神,注意到右上角有一封信的动画反复地跳出。通常我不会去查看女儿的隐私,可是我的潜意识背叛了我的原则,不由自主地点击,信件已经打开了:
润儿:
Papa和郭襄都在我这里,请见信速到
非常巧,这封网上信函,是一位叫“普梵”的网友所写,告诉润儿赶快去他家,并在末尾处附上了祥细的家庭住址。我不敢想象将他的病情交付于一些没有丝毫护理经验的莽撞青年,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于是一刻不敢耽搁,马上联系上医生,一同赶往信中所写的地址。
(10月28日 郭襄)
匆匆赶到医院,却没有遇见润儿。更失望的是,据病房里的老太太讲,刚刚有一位小姑娘来过这里,问过Papa的去向,在没有得到结果之后转身走了。
我从那扇熟悉的窗户向外望去,树叶一片片都变成了金黄,耀眼得让人心慌。秋色还是那么迷人,阳光一点点地隐去,最终将被黑夜无情地扼杀,而城市里拥动的茫茫人海,润儿已经在这十几分钟的间隔中错失。她会走向哪里,我们又能以什么方式去寻找她?难道这又是天意注定?
这让我想起那个画树叶的老画家的故事。一个一生没什么大作品的老画家,一次陪同夫人去探望一位故人的孙女,可怜的女孩已病入膏肓,骨瘦如柴,斜靠在床头,痴痴地看着窗外飘落的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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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树上的叶子又少了一些,如果一直能看到它们多好啊,哪怕只有一片。”画家与夫人相视无言,唯有内心唏嘘不已。秋天很快过去,树叶几近凋零贻尽,叶落满地,一派凄惨景象。又一场秋雨到来了,横扫了最后一抹希冀。画家想起了病中的女孩将因此而陷于绝望,在大风的雨夜,爬着梯子在窗户的玻璃上一笔一笔仔细勾勒了逼真的树叶,却因为感染了肺炎而离开人世。当冬天来临时,百木尽谢,窗户上的最后一片树叶,也成为他最后最成功的作品。
上天可以让一切无情肆意演出,可我们总可以颤抖着爬上梯子,把已经飘落的最后一片树叶,再画上来。我相信,这就是爱的力量。
一○八 我笑笑说:“嗯,能让我听一听广陵,这辈子无憾也。”
2005…11…07 14:12
(10月28日 普梵))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帮他们。说句老实话,坑蒙拐骗抽,吃喝嫖赌偷,十大罪恶虽然还没占全,但就像冰儿所说的那样,我俨然已经是个所谓的坏人了,在这个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浑水社会里,混了很多年,难免不会变坏。虽然别人看不出来,但我不会欺骗自己。
可是……难道是被妖精的痴情打动,也许是出于对她Papa的怜悯(请允许我用这个不太贴切的词),又或许是由于对郭襄的那种说不出来的似曾相识,当然我天生还是有一点那种反抗和支持反抗的意识,这意识还不知不觉中占据了我的意识流的主导,甚至这一次是工作至今多年来没有过的冲动的宣泄。
总之告诉自己应该帮一把。
可能没用或弄巧成拙,但还是要有个交代,对自己对别人。昨天我把钥匙给了郭襄。郭襄白天在我这里料理,我大概10点钟左右回到家。虽然我和郭襄接触时间不长,但还是从聊天中感觉到了那种一个屋檐下的共同的责任。
“你这里挺好的,闹中取静。”
“也许吧,不过买东西不方便”
“你的书真多,都看过吗?”
“噢,买来的时候看看,查找资料的时候再翻一便。”我在上网收甲方的邮件,有点心不在焉。
“你还弹琴?”她看看我的桐木古筝。
“嗯,有的时候,可是现在时间少了。”
“怎么会想起学这个呢?”
“呵呵,是受嵇康的影响吧,可是没见到有教古琴的,只能照猫画虎了。”
“你会弹吗?我是说这个古筝?”
“只会一点。”我还是有点心不在焉。
“能弹一曲我听听吗?”
我有点迟疑,“好吧,那就来一曲。”
每次弹琴我都会附庸风雅地先焚一炷香,
香炉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送的,她做得很拙,我很喜欢。
从书架上取下来摆到小方桌上。
“麻烦你帮我沏一壶竹叶茶,在柜子上的盒子里。”
“好的。”她似乎很乐意的样子。
自我嘲笑有点附庸过头了。利用这个时间,把拨片用胶布缠好。茶还没到我先弹起来了,耳熟能详的一首《渔舟唱晚》,我省去了华彩部分。她也很知趣地帮我把茶放好,坐回床边。我知道她听得入神,不知又回忆起什么往事来了。我也没管她,又一曲《汉宫秋月》。由于都是节奏比较慢的,所以很有怀旧的感觉,让我自己也不禁想起了以前的岚子……音容笑貌似在眼前,可是转身又悄悄地走了。不知不觉一曲又终,她回过神来说:“之德乎道乃无趣,越名教而任自然。”
我笑笑说:“嗯,能让我听一听《广陵》,这辈子无憾也。”
我们聊了很久,不知不觉已至午夜。她临走时和我说:“如果你一时半会儿不想睡,就再弹一弹那一曲《汉宫秋月》,也许这古乐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一想觉得有道理。凌晨2点钟是我生物钟的休息时间,大约还有两个小时。平常我或上网或看书或干嘛干嘛的。于是我又盘腿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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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打车快到普梵家的时候,正巧看见窗外一位孕妇抚着隆起的小腹坐在路边休息,被秋风吹起的缕缕头发,正把落日的余晖划破抹散
2005…11…07 22:23
(10月28日 冰儿)
最近很是忙了一段时间,忙到有时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还有力气呼吸。
待到再次打开《妖精女儿》,已经是好多天以后了,没想到事情竟起了这么多波折。
从那天踏入Papa的病房,我就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像一个普通的读者一样,慢慢地看,静静地想了。看到在床上静静躺着的Papa,看到面带倦容的郭襄,真的很想为他们做点什么。
普梵这次的行动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一直认为他是个淡薄的人,看来我的想法有些错误。在这个繁杂的城市里生活,人的一些本性,或被隐藏,被掩埋,或也会被一些至纯至美的东西唤起。
不禁想起他很久以前说过的一句话:“我会变成一个很坏的人。”
呵呵,普梵,呵呵……我失笑,马上打了个电话给他,告诉他晚上去他家探望Papa。
下班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秋风如每个过往的年头一样,传播着冷的气息,也传播着每段感情的幸运与不幸。我想在我踏入普梵家门的时候,也就是步入《妖精女儿》的那一刻,能给每个人带来幸运,哪怕只是一点点。
打车快到普梵家的时候,正巧看见窗外一位孕妇抚着隆起的小腹坐在路边休息,被秋风吹起的缕缕头发,正把落日的余晖划破抹散。快做妈妈的女人真美啊,想来润儿也是这样的孕妇了吧!她一定好需要家庭的温暖与男人的照顾,而这一切都需要从Papa的沉睡中解开。
(10月28日 郭襄)
从我代替Papa来续写《妖精女儿》开始,就很难把自己脱身出来,再去过没有《妖精女儿》的生活,甚至原本的生活也不再重要。
我喜欢把几天以后的计划事先写好,等着事情发生或没有发生。
发生的计划就自动成为日记,而没有发生的计划则成为历史的歧途。
有一条歧途差点变成历史。
那就是几天前我们共同的疲惫与面对现实的无奈,已经难以支撑《妖精女儿》的续写,因此我着手写下了整个故事的结局。
还有一位ID名字叫做“忍不住!注册”的读者已经在选择自己的结局,他把他所不希望看到的都写了下来:
我不想,Papa站起来了,襄儿倒下了!
我不想,Papa睁开眼睛,母亲闭上眼睛!
我不想,Papa能走动了,而后又躺下了!
我不想,Papa醒了,妖精倒下了!
我不想,妖精倒下了,所有的人跟着倒下了!
我不想,母亲和妖精携子结婚,妖精的后代亦同!
我不想,Papa和妖精在一起了,别的人都离开了!(有可能去天堂)
我不想,天色近晚,太阳就不见了!
我不想,我不想的,别人也不想!
我不想,因为想我不想,我的头开始痛了!
还好我的结局不是这样。
润儿呢?她的故事永远不会有结局。我想我能做的,只是给每个期待一个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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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同每次一样,真诚的期待令结局无法上演。而走入故事的网外人,也许令现实产生新的转机。上一次是普梵,而这一次是冰儿。
当我回到普梵家的时候,医务人员正在把Papa推出门,我没有一丝惊异与尴尬,只是平静地与润儿母亲的眼神不期而遇。
“一起走吧,郭小姐。”她的声音温柔中藏着坚定。
“好的。”我知道听从她的安排,也许是目前最恰当的选择。
(10月28日 普梵)
冰儿来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把Papa抬上了车。我知道最应该陪着Papa在一起的应该是润儿,可是她又会在哪里呢?
车缓缓地开走。
“那是润儿的母亲吗?” 冰儿似乎想起了什么。
“是啊,很年轻吧!”即使讲她们是一对姐妹,也并不会有太大的疑问。
“是很年轻……我刚才……”
“什么?”
“我看见一位孕妇,很像她呀!”
“啊?”
“就在外面不远。”
我隐约感到,润儿再一次与Papa擦身而过,而且这一次就在我家门外。这么近,却无力挽回?
不会的。我一把拉起冰儿,去她刚才经过的地方。
一百十 当我一眨眼,爱情不见了。有风在门的夹缝中溜进来,轻轻拨弄着心弦,按下end,令所有的热情戛然而止
2005…11…08 21:51
(10月28日 润儿)
当我一眨眼,爱情不见了。有风在门的夹缝中溜进来,轻轻拨弄着心弦,按下end,令所有的热情戛然而至。
我走出医院,毫